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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鮫人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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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小,我出生活在趙國,和母親相依為命,被人欺負,我學會偷,學會搶,被人打,被人罵。現在想來,在趙國的溪水邊便是我第一次見到你吧,你在那溪邊送了我一套衣褲,我到現在還留著那條褲子,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第二次見到你,是你從那群混蛋手下救了我,給我接骨,帶我吃飯,還想著給我買衣服。那時候我把你當成是除了母親外最信任的人。後來,我回來了,呂不韋大權獨攬,我只能忍氣吞聲,母親也背叛我了,她居然有了別人的孩子,哈哈哈……”始皇頓了一下又接著說道:“我親手摔死了那兩個雜種!”

始皇感到長明燈的火焰跳動的好像劇烈了些:“我在秦國又遇到了你,不知道為什麽你卻不承認,我一直以為是我認錯人了,但是我後來是真的喜歡上了你,不是作為任何人的替身。你不知道當你同意跟我回宮的時候我是多麽高興。那一夜,我完全的擁有你,我感覺自己的人生圓滿了,雖然不知道為什麽你會抵觸成為一個王後,但是只要你一日不應,我便一日不立後。我當時許下願望,待我一統天下之日,便是我正式迎娶你之時……”

“之後,越來越多的美人進入宮中,我是一個王!有很多女人不是很正常嗎?我不懂為什麽你對我越來越冷淡,難道你就不會學著別人去爭寵嗎?你開始經常的向宮外眺望,我知道你想離開這裏,離開這個富麗的皇宮,離開我!我怎麽會允許!你想都不要想!”始皇的神色迷離,似乎在回憶著那段甜蜜又心酸的往事。

“我的第一個兒子出生了,我多希望我們也可以有一個孩子,可這麽多年,我們卻未有所出,我需要子嗣,你知道?之後我的兒女相繼出世,你卻從未對這些孩子有過笑臉。我知道,你厭惡我身邊的女人、甚至是我的兒女。”

“我從未想過,你會是妖。你知道嗎?我最恨別人騙我!你在我身邊居然只是為了我的龍氣?哈哈,我真是可笑,我愛了這麽久的女人,居然是個想要我氣運的妖孽!”始皇端起桌臺的茶杯,手卻是顫抖的,茶水灑出,幾滴水珠落在長明燈火焰之上,火焰跳動了兩下,卻見水滴消失的無影無蹤,燈火依然通明。

“居然可以避水嗎?難怪可以燃萬年不滅,朕就永遠把你帶在身邊!你就永遠的陪在朕的身邊吧,阿渺……永生永世不要想在逃離……”始皇就點著長明燈睡下了。

夢中他夢見了許許多多自己殺害過的人,趙國的貴族、秦國的大臣、犯錯的宮人,還有百渺……鮫人被按在地上,被人生生的撥下皮肉,剔下鱗片……始皇瞬間驚醒,頭上細密的汗珠留下,他卻依舊楞楞的坐在床上。

之後的一年中,始皇的精神越來越差,他常常會出現幻覺,感到阿渺就在他的身邊,宮人傳言說始皇是被妖孽迷了心智。

始皇越發的信任起這些術士,他聽從了一名相蔔者的進諫,準備第五次巡游。然而一路勞頓,年事已高的始皇到了平原津就病倒了。趙高奉命寫遺書,給受命監軍河套的皇長子扶蘇:“與喪命鹹陽而葬。”然而信還未發出,始皇就死在沙丘行宮。

那一日,天空驚雷大作,又是一番風雨,百官都道時老天在為死去的帝王哀悼。

之後始皇的遺體被葬入皇陵,與他一起埋葬在陵墓中的還有那盞他從不離身的長明燈……

黃政腦中一點點清明起來,他看著始皇死去、下葬,那屬於始皇的全部記憶此時深深的烙印在他的心中。

黃政眼前變得一片黑暗,他摸索著前行,漸漸的看到一絲光亮,他疾步走過去。

黃金的棺木旁邊一盞長明燈仍在燃燒,但是比夢境中始皇身邊的長明燈已經黯然了許多……

黃政一步步走向長明燈,眼中控制不住的流出眼淚,他觸摸上了燈燃燒的火焰……

一幕幕場景充斥在黃政的腦海中,這是百渺的記憶……

百渺——水的女兒,龍王與鮫人的孩子。龍族的血脈,讓她出生便很快的修成半仙之體。作為龍王唯一的孩子,百渺雖然不是純血的龍族卻依然是龍宮中最受寵的人,從小便被龍王悉心教導,百渺的性子雖然驕縱但心底卻是善良細膩。

在她即將成年之際,她違背了龍王的話私自踏入人間,正好遇上了年幼的嬴政,看他可憐便給了嬴政她親手織的第一匹龍綃,這第一匹龍綃本應該是日後她的嫁妝之一,卻被她送給了一個人類。

百渺這次剛剛跑出來不久,便被龍王派人抓了回去。後來她又偷偷的跑到人間,正好遇見有人以大欺小,她看不過眼便出手教訓了惡霸,救下來的人居然正好是之前見過面的嬴政,她帶著嬴政去吃了好吃的,還給他買了新衣服,她還記得這個小鬼是很愛幹凈的,結果當天晚上就被龍王親自抓了回去,關了禁閉。

直到幾年後,她百歲成年,龍王才取消了對她的禁足:孩子,要想修成仙體,你需要去人間體會人間百態,才能渡劫成仙……

百渺開心的又跑到人間,她完全忽略了父王擔憂的目光。

她住到秦國的小溪之中,為了怕人發現,她在小溪旁邊建了所木屋。

她又遇見了嬴政,當初那個小鬼已經長大了,變得更加英俊,而且已經快成年了,自己一百歲才剛剛成年,人類真是奇怪的種族,短短數十載便會經歷生死步入輪回。

沒想到居然被小鬼認了出來?自己可不能暴露了身份……

“百渺!”,“阿政!”這就算相識了嗎?百渺開心的在小溪中擺動著魚尾,自己有人類朋友了嗎?

第二天,自己本不應該前去與人類過多糾葛,但是自己還是鬼使神差般的到了昨天那片樹林。阿政帶著她吃喝玩樂,還給她買好看的草編小動物,很開心。

後來阿政總是找她出去玩,有時候去吃一些好吃的,有時候一起去賞美景……

除夕夜,阿政帶著百渺跑到河邊去放河燈。

“阿渺,聽說今夜對著河燈許下的願望都能實現哦。我已經許好了,你也來許願吧。”阿政寵溺的看著百渺。

百渺的臉在眾多河燈的映照下顯得紅紅的,她閉上眼睛悄悄的許下了希望一輩子在一起的願望……

“阿渺,你許了什麽願望哦。”嬴政偷偷的伸出一雙大手拉住了百渺冰涼的小手。

“不告訴你!”百渺紅著臉就要掙開嬴政的手,沒想到嬴政用力的拉住她,讓她不能掙脫。百渺沒有在使力掙紮,順從的被嬴政牽住,但是卻把臉別過一邊去。這麽害羞的事情怎麽能講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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