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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9章 震住這幫古人(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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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說得不但突兀,還很大膽,只憑沐之秋那首震撼全場的詩歌便能看出她的實力,可是此人偏偏指出來是老百姓最為關註之處。老百姓又不是人人都有錦繡文采的,沐之秋等人剛才的考卷倒是有不少人沒聽懂,大多數人只不過是根據場上的氣氛來推斷誰輸誰贏,但見方才那般緊張,看熱鬧的老百姓又有幾個敢提出異議?

說到底,醫生最該註重的的確還是醫術,就算你吹得再牛逼,治病救人的時候依然要靠真本事,哪怕只是個啞巴,能夠妙手回春,也一樣會被老百姓愛戴。本來在比試臺上比試的就不應該是文章,而應該是治病救人的能力,只不過條件不允許,所以一般情況下的考核也都是按照這種程序走的。

雖說人人都知道最能說服人的依然是實力,卻沒有多少人會對這種考核提出異議。這一點倒是幾千年都沒變過,在二十一世紀,醫考不像這樣只回答考題,分為實踐技能操作和綜合筆試兩種進行考核,但實踐技能操作也只是考一些最基本的知識,不可能給每個考生都弄一個病人讓他來診治,所以,實際上,醫考還是以綜合筆試為主。

正因如此,多少年來,不掛怎麽醫考,都沒有人質疑這種考核方式,臨床實踐可以逐漸積累,但畢竟還是需要理論知識作為基礎和依據。偏偏此人不鳴則已一鳴驚人,張嘴便指出了幾千年來醫考的弊端,竟是將先前沐之秋和倪天淩等人的比試完全說成花拳繡腿,一點情面都沒給他們留。

沐之秋不由轉身望去,比試臺上不知道什麽時候多出來一個身穿黑衣的男子。平時蕭逸也穿黑衣,但從來沒有給人這麽不舒服的感覺到,此人眼下就在幾步開外看著自己,沐之秋卻由心底透出一股陰森的死氣來。

很顯然,這個人的出現不單是她感到奇怪,連張英等人也吃驚不已。張英是個急性子,自己就在比試臺上,突然身邊冒出個人來都不知道,登時呵斥道:“你是何人?怎地跑到這裏來胡鬧,還不趕快下去?”

惹惱了太醫正大人可不是小事,弄不好會被衙門捉去的。可是此人卻連看都沒看張英一眼,一雙眼睛只緊緊盯著沐之秋,“可是在下的話說到了沐大小姐的軟肋,讓沐大小姐害怕了?原來丞相府的大小姐沐之秋也是個膽小如鼠之人!”

此言一出,比方才那番話還要震撼人心,臺上臺下頓時哄鬧起來。

“這個賈公子竟是丞相府的大小姐沐之秋?難怪她說自己叫賈沐之,可不是假的公子嗎?”

“此女好大的膽子,居然連太醫正大人都敢糊弄,看來今日她要倒黴了!”

“你們可別瞎說,誰不知道這沐大小姐是真正的神醫妙手,不但治好了太後的病,連那‘死亡村’都快變成歡樂谷了。”

“真的還是假的?多少年來‘死亡村’從未有人活人出來過。”

“那還有假?聽說上官雲清都對沐大小姐的醫術讚嘆不已。”

……

沐之秋皺眉,她現在可不希望“死亡村”的情況外洩,蕭逸不是個嘴碎的人,上官雲清更不可能拿著這種事四處宣揚,要不是蕭良和蕭楠在幫倒忙,就是老皇帝在給自己制造聲勢。這不是給她找麻煩麽?難道還嫌想殺她的人不夠多?

這個突然冒出來的人到底是那顆蔥?不但處處針對問題要害,還在眾目睽睽之下拆穿自己的身份,他到底想幹什麽?

冷冽的目光利刃般掃到男人的臉上,停住。

好陰冷的男人,沐之秋以為蕭逸便是這世上最冷的人了,卻不曾想還有比蕭逸更冷的人。蕭逸的冷是那種帶著魅惑的冷,雖然冷徹心扉,卻讓人莫名其妙地想要靠近。可是眼下這個人,同樣是黑衣,穿在身上非但沒有蕭逸的半點瀟灑,還給人一股腐爛的壓力,就像突然從地獄裏鉆出來的死神一般,從內到外都散發出一股眼鏡蛇般的陰毒氣息。

這是一個危險嗜血的男人,一看就知道不是好人,而那張死氣沈沈的臉上實在看不出他有多大年齡,給人的感覺他是一個活了一兩百歲的僵屍,又似乎只是個二十歲出頭的年輕人。這種感覺實在太奇怪了,不過沐之秋在感到意外的同時卻有點興奮。所謂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大概指的就是現在這種情況吧?她和蕭逸計劃了那麽多,無非就是想引出生死門的人,眼下這個人是不是生死門的她不知道,但很明顯,這個人是沖著她來的。

沐之秋最不怕的就是這種明目張膽的挑釁和威脅,越是能感受到危險和血腥,她所有的感官就越敏銳,就像蓄勢待發的美洲豹,只要發現一點點可乘之機,她都會毫不猶豫地撲上去咬斷對方的脖子。

而且,這個男人是易過容的,或者說,他戴著一張和冬果一樣的人皮面具。一個人可以裝作無動於衷,甚至看起來面無表情,實際上卻絕對不可能真的沒有表情,即便是冷漠,也是一種表情,可是這個男人就沒有表情,這種沒有表情的臉只屬於死人。憑借著自己從醫多年的經驗,沐之秋不會看錯,這張臉是假的。

如果一個男人突然出現在你面前,還需要戴著人皮面具來偽裝,理由只有兩個,第一,他是你認識的人,第二,他不想讓你記住他的臉。

不管是第一種還是第二種理由,總之,這個人應該不想殺她,否則,對於死人來說,看不看見自己的臉一點也不重要。

黑衣男子一出現上官雲清便無法淡然處之了,他幾乎就要像沐之秋先前那樣四肢用力爬上比試臺去,可是,蕭逸卻適時地拉住了他。

“你為何阻止我?之秋有危險!”

“我知道!”蕭逸的目光依然盯在沐之秋的身上,“但顯然,我們不占優勢,你這麽上去不但幫不到秋兒,反而會激怒此人,而且,這種危險仍在秋兒的控制之中,我相信她應付得了,難道你對她沒有信心麽?”

上官雲清楞怔,如果說關心則亂,是不是蕭逸應該比他更亂才對?可是,在這種時刻,蕭逸居然能給予之秋這麽強大的信任,他到底還是輸給蕭逸了。

蕭逸說的沒錯,之秋從來都不是那種需要依靠男人的女子,她是有實力也有能力的,甚至比一般的男子更加強大,所以,他不應該將她看做懦弱無能的普通女子。也許,這就是蕭逸比他強的地方,上官雲清多少有些明白為什麽之秋會對蕭逸刮目相看了。

其實蕭逸的心裏一點也不輕松,只有他自己知道此時的他有多麽緊張。別說秋兒和張英他們,就連他,一直眼睜睜地看著,也沒有發現這個黑衣男子到底是從哪裏冒出來的,就好像這個人一直都站在比試臺上,只不過他穿了一件隱身衣,他只是突然就把隱身衣脫掉了一般。一個能在眾目睽睽之下突然出現的人,對秋兒該有多大的威脅蕭逸比任何人都清楚。但也正因為如此,他才更不能輕舉妄動,因為這個男人距離秋兒太近了,倘若稍有不慎,只怕他還沒有躍上比試臺,秋兒便慘遭黑衣男子的毒手了。

但有一點蕭逸感覺到了,他相信秋兒一樣感覺到了,那就是這個黑衣男子並不想殺秋兒。雖說此人一冒出來就口出狂言大肆羞辱之能,他說這些話,甚至揭露秋兒的真實身份,好像只是為了激怒秋兒,為了看秋兒在眾人面前出醜,因為到目前為止,他還沒有做出傷害秋兒的舉動。所以,此人應該還有別的目的,蕭逸感興趣的就是這個人到底有什麽目的,他究竟想幹什麽?

在看見秋兒眼眸中一閃便逝的興奮後,蕭逸更加肯定了自己的猜測。秋兒看出來的絕不比他少,那麽,接下來,秋兒一定會有所舉動,他需要做的,便是悄無聲息地觀察,保護她的萬無一失。

不動聲色地沖隱藏在人群中的暗衛發出信號,瞬間,比試臺便被蕭逸的人圍了起來。

沐之秋不知道臺下的緊張,但臺上的緊張氣氛她卻實實在在地感受到了。顯然,感受到的還不止她一個人,張英等人也感受到了。

最吃驚的莫過於倪天淩三人,他們倒是對這個突然冒出來的黑衣人一點不感興趣,對他們來說,最多也就是又出現一個像沐之秋這樣的人,因為不服氣或者湊熱鬧,便冒冒失失地跑上臺來挑釁,雖說此人不像沐之秋這般討人喜歡,但上不上臺是人家的自由,他們所有的註意力依然在沐之秋的身上。

看看黑衣人再看看沐之秋,倪天淩等人根本就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和耳朵,這個霸氣十足風華絕代的少年居然是個女子,不但如此,她還是丞相府那個呆瓜嫡女?這怎麽可能?他們很希望沐之秋能出口否認,但沐之秋只是面無表情地看著黑衣男子,一句話都不說。

要是此時沐之秋表露出膽怯或者吃驚,黑衣男子或許會很滿意,可是,沐之秋就那般安靜地看著他,目光犀利冷冽,身上所散發出來的氣場不但絲毫未減,倒像是比之前更加強大。這反而讓他有點吃驚。

不由又問一句:“難道沐大小姐不想解釋一下麽?”

沐之秋的唇角一挑,突然露出了一個詭異的冷笑,“閣下想聽什麽解釋?”無論這個人是什麽來路,她都不怕他,她等得就是他先沈不住氣。

沐之秋的笑讓黑衣男子莫名其妙倒抽了一口冷氣,他不得的不承認,這個女人太強悍了,從來沒有人在他的註視下還這般鎮定自若的。這個沐之秋非但如此,居然還能化被動為主動,用她的目光壓倒他的威脅。

這樣的強悍可不是人人都具有的,要不是長期處於領導者的地位,有著絕對的控制力,怎麽也不可能冷靜沈著到這種程度。

男子穩了穩心神,才冷聲道:“沐大小姐既然敢在這麽多人面前嘩眾取寵,必是有些真本事的,那麽可否讓在下看看沐大小姐究竟有何種厲害手段?”

這話什麽意思?沐之秋的眉頭微微挑了挑,難不成此人也是個醫者,因為看見她和倪天淩等人的比試,不服氣,也想來插一杠子?

張英卻被這個人搞得異常火大,怒道:“好不懂規矩,還不趕緊滾下去!”

“你是想死麽?”輕飄飄的一句話,竟讓張英不由自主地往後退了兩步。

嗬喲!真的反了天了,連堂堂太醫正都敢威脅,還是在這麽多人面前威脅,這出戲越來越好看了。要是沒猜錯的話,這是一條大魚。

沐之秋咧唇一笑,“張太醫,你且先退下,將此人交給我就好。”那口氣,仿佛面前站著的根本不是一個冷酷無情的危險,而是一個不足斤兩的小孩子。

說罷,她的目光再次移到黑衣人的臉上,笑容已盡數斂去,眼眸中射出刺骨的寒意,“閣下想要和我如何比試,我奉陪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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