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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8 章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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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加奇怪了,謝意歡原先對他可從來不是對一個老朋友這樣。謝意歡果然是在科研所出了什麽事。

童一貫能查到的信息全都在科研所的內部信息網上,可歐陽婧說有些極其重要的消息是用紙質記錄,而謝意歡的信息就是用紙質記錄。不過雖然陳曉競不知道謝意歡在科研所經歷了什麽,可通過何知朝等人的處境也可以想象,謝意歡也過的好到哪裏去。

想到這裏,陳曉競不露痕跡地掃了一眼陪著謝意歡來的那個圓臉女人。謝意歡剛剛特地介紹了這是科研所的朋友,這人估計不是擔心謝意歡一個人走夜路來陪她的,而是在監視謝意歡的。而這一點,謝意歡應該是察覺到了,不然也不會特地說出來這人的身份。

那麽,謝意歡口中的“守約”也是在暗示些什麽吧?

陳曉競推了推眼鏡也開玩笑似的回道:“真好意思,你就不是一個守約的人。”然後他又頓了頓,看著韓琦說道:“真是可惜了,我要是知道你們今天要來,我肯定會叫上童一貫。要是讓童一貫知道他今天錯過了這樣一個漂亮的小姐,他指不定要多傷心。”

謝意歡的確是在暗示陳曉競。謝意歡是記得她與陳曉競的十五天之約,可謝意歡卻隱隱覺得有哪裏不對勁。基地裏有太多事情讓謝意歡奇怪了,而加上今天自然卷的這件事,謝意歡的疑惑值已經積累到頂點了。自然卷是絕對不可能幾天不來見她卻只托人帶一句話的。謝意歡下意識地就不願意和裴青韓琦說她與陳曉競的十五天之約。

然後今天一進門,陳曉競就對她說“貴人多忘事”,也加深了謝意歡內心的疑惑。

而陳曉競所說的“你就不是一個守約的人”,明顯是在指謝意歡並沒有遵守十五天之約。可謝意歡卻明明是在二十六號來見陳曉競的,她並沒有算錯日子,那為什麽陳曉競會這樣說?謝意歡第一個就猜裴青在騙她,而且她沒有再做第二個猜測。

陳曉競第二句話將陸逍遙喜歡漂亮姑娘的個性套在了童一貫身上去,童一貫謝意歡沒有見過,但她有聽見陳曉競提起過,當初也是靠著這位神人向二號基地傳送消息,他們才得以在屏潭得救。這位神一般的技術宅在描述中可沒有像陸逍遙這樣看見漂亮姑娘就走不動的性子。

謝意歡想,陳曉競是在告訴自己他和童一貫現在有聯系,而提起陸逍遙……是他出什麽事了嗎?

“那下一次啊,你叫上他去我那邊吧。我到時候幫童一貫介紹韓琦。”謝意歡撞了下韓琦的肩膀,臉上掛著笑說道。

謝意歡此時嘴角雖然翹著,心卻都快沈到肚裏。她不能在韓琦面前和陳曉競明著說話,但她必須弄清楚這究竟發生了什麽。

還有卷卷。

他真的是因為哥哥病重留在了家裏嗎?

被忘記的時間

謝意歡那天因為有韓琦在,她與陳曉競不好明說,可總是暗示來暗示去也不是辦法,她未必真能理解陳曉競說的真意,於是她只好和陳曉競約了下次見面,便被韓琦陪著回去了。

謝意歡雖然不太能明白陳曉競後來話中的深意,可她至少明確了一個心中的懷疑。

她與陳曉競的時間是不同的。

謝意歡之前就一直覺得哪裏不對勁,可那種不對勁又說不出道不明。然後,她在自以為和陳曉競約定的那天去赴約,卻又鬼使神差地向裴青和韓琦隱瞞了他們的十五天之約。

之後,謝意歡通過陳曉競的話肯定了原先那說不清道不明的不對勁。她以為的十五天其實早就過去了,她的時間是比其他人要慢的。

謝意歡一開始聽陳曉競說自己沒有守約的時候並沒有懷疑是自己記錯了時間,因為每一天早上裴青都會想強迫癥一樣跟她說當天的日期和天氣……然後謝意歡腦內的那個燈泡就亮了,也許就不是謝意歡記錯了日期,而是裴青告訴她的日期就不是對的。

那天晚上謝意歡一直在想,裴青為什麽要騙她?

那些遺失的日期她為什麽都不記得了?

那些遺失的日期裏她在做什麽?基地對她做了什麽?

謝意歡一直在想這些遺失的日期和缺失的記憶,還有自然卷。自然卷的突然消失,他去哪裏了?基地會對他做什麽嗎?他爸爸就是基地的首長,應該沒人有膽子動他,除非是他父親……可難道老虎也食子嗎?

還有裴青那蹩腳的謊言,是他真的把自己當成個沒有腦子的蠢貨,還是就算自己看破他也不怕?

如果自己戳穿了這個謊言,那這個看似和諧的幕布背後會有什麽在等著自己?自然卷已經消失了,基地的這些人究竟還有多少耐心在她面前維持這個虛假的和諧?

她不能坐以待斃,她必須去確認卷卷的安全……可她究竟要怎麽做?

這些問題,謝意歡想了一整晚都想不個頭緒來。第二天,一夜未睡的謝意歡掛著兩個碩大的黑眼圈就出門了。裴青見她第一眼就指著她眼下的青黑問道:“晚上沒睡好?”

“是啊,我有點擔心卷卷的哥哥。”謝意歡隨口胡謅了一個借口。

韓琦盯著她的黑眼圈看了許久,才開口安慰道:“沒事的,首長的兒子生了病,全基地的醫生都上心,你不用擔心。”裴青也附和著勸了一句:“沒錯,你就放心吧。”

謝意歡胡亂地點了點頭,然後又聽見裴青說道:“喲,今天太陽還沒出來。我聽同事說二十六號多雲,看來他說得沒錯。”

謝意歡下意識地看了看天,張口就想答“是沒錯”。可那三個字剛剛湧上喉嚨,謝意歡的腦袋一機靈,意識就跟了上來。她突然在此刻想起來,昨天裴青在路上對她說:

“聽同事說,二十六號會是個好天氣,看來他說得不錯。”

昨天,裴青口中的二十六號是個好天氣。

今天,裴青口中的二十六號是個多雲天。

謝意歡過了兩個二十六號,或許不止兩個。也許在謝意歡記不起來的那些日子裏,謝意歡過了一個又一個的二十六號。

謝意歡覺得自己脊背上的寒毛都已經倒豎了起來,她看著天空,聽了片刻才將之前卡在喉嚨裏的那三個字吐出來:“是沒錯。”

現在還不是撕破臉的時候,她得忍。

裴青和韓琦似乎並沒有發現謝意歡的不對勁,他們如同往日一般談笑著走入科研所的實驗室。謝意歡臉上擺著笑臉,心裏卻在敲著鼓。今天也許就是她本來不應該記得的那一天,他們會在這一天裏對她做些什麽?

謝意歡正想著,脖頸上突然一麻,身體裏的骨頭像是在頃刻間被全部抽光。裴青在她癱倒在地上之前撐住了她,裴青將她扶到實驗室的床上躺好,然後拍了拍謝意歡的臉頰對韓琦說:“你瞧,回回都是這樣驚訝的表情,弄得我都快不忍心了。”

然後謝意歡聽見韓琦的聲音響起,她用著謝意歡從來沒聽過的冰冷無比的口吻說道:“工作態度端正點,和我一起把實驗體A推去負三層吧。”

那聲音依舊是韓琦的聲音,只是冰冷得不像是韓琦的。那聲音的溫度甚至不像是人類所有,和謝意歡身下的那張實驗床倒是很像,冷得令人發顫。

動彈不得的謝意歡被放置在一張冰冷的床上,被推進電梯後又被推出,頭頂上過了一盞又一盞的燈,然後被送到一個謝意歡陌生又熟悉的地方。頭頂上的手術燈和天花板,謝意歡都不記得之前見過。可這一切卻又帶著謝意歡說不出的熟悉感,和恐懼。

謝意歡想,自己應該不是第一次被送到這個地方來了,只是自己並不記得。而心裏那難以忽視的恐懼也同時在提醒著謝意歡,曾經在這裏發生的,並不是一些令人愉快的事情。

這間實驗室裏讓謝意歡熟悉的不僅僅只有周圍的器具,她還聽到了除裴青和韓琦以外的熟悉的聲音。

先是有個男人在興奮地對誰說道:“手術過程中會產生劇痛,但覆刻異能需要覆刻雙方意識的清醒,所以不能給你打麻醉,你要撐住了。”

接著有個年輕的女人的聲音在謝意歡身旁響起:“我撐得住。”

謝意歡身上一點力氣都沒有了,連歪頭的動作都做不到,所以她無法看到說話那兩人的臉。但是她聽得出來,那先開口的男人是科研所的所長李求真,而回答的那個女人則是謝意歡的熟人——林佳佳。

謝意歡和林佳佳的最後一次見面並不是多麽的愉快,當時他們都被關在船艙內,謝意歡得知林佳佳出賣了他們。當時,謝意歡氣得胸中有火在燒。林佳佳也不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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