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王耽美小說網

第89章 罪惡之源

關燈
若有一天叫你知曉, 你身處一個巨大的騙局之中,那些曾施予的善意都不是出自真心,那些曾溫暖你生命的情感都源於欺瞞,你為了追尋最後的謎底為了不因此傷害到他人所以踽踽獨行, 可原來,你本就是孤家寡人,你曾溫柔以對的人們在多年以前, 已經將你舍棄。

希瑞爾緩慢得、用力得將臉上的淚水抹幹凈。好像是要借由這樣的力道與什麽東西作了斷。

博朗曼家族, 英格蘭歷史進程邁入當代以後的新貴,一個切切實實把握到上層權利,並借此躋身上流社會的特殊存在。它並非具備什麽悠久的值得尊崇的歷史與爵位, 因為它來自於下議院且紮根於此。這個家族出過好幾位議員,甚至, 現任英王儲妃凱瑟琳的外祖父,曾當任過英國的首相!要知道, 政府內閣閣臣, 絕大部份皆來自下院,甚至二十世紀以來,歷任的英國首相除卻了七十年代其中一任,也同樣是下院議員。

外界早有猜測,女王為查理德王儲早早聘了博朗曼家族女兒的目的,就是因為其於政治上的勢力。可是與王室聯姻,對於博朗曼來說卻是一筆立場上的重大失誤。固然,它家的女兒,現在是王儲妃,未來會登上英王後之位,但這帶給博朗曼的政治收益,卻遠沒有損失的多。

這個家族,一直以下議院的出身定位自己,它所代表的整個利益集團都是下院的,與王室結親卻意味著它在向貴族利益團體靠近,這會叫它失去很大一筆下院中的聲望。就算王室很尊貴,王室暗底下或許是有屬於自己的勢力,但君主立憲制在當今的大趨勢,王室就是作為吉祥物而存在,憲法只會不停削減王室的權利,一個王後的虛名有什麽用呢,所以要穩固博朗曼如今的政治地位,它原不該與王室定下這一樁婚約的。

在那瞬間,希瑞爾想到了太多的東西。女王,維拉妮卡,查理德,艾倫,一張張臉或明媚或陰影,在他的腦海中不停旋轉,他想起溫莎王庭黃昏時的鐘聲,那似乎永遠走不完的冗長走廊,想起女王的待客廳,想到幼年時女王彎下腰摟住他時落下的眼淚……然後心臟在極致的抽痛之後,反倒是什麽都感覺不到了,空蕩蕩得仿佛一切都已燒成灰燼。

“博朗曼是王室的姻親,早在很多年前,女王就給王儲定下了博朗曼家的女兒凱瑟琳,”希瑞爾平靜得說,只要他願意,他永遠能維持著面貌的冷漠沈著,“王室與博朗曼的合作關系比所有人想象得都要深。可是,為什麽博朗曼願意結這門親呢?所有媒體都在鼓吹這是雙贏,強強聯合的雙贏,可在政壇的潛規則,越是擁有政治力量的家族越是想跟傳統貴族勢力劃清界限,博朗曼這樣的下院大家族,是什麽原因促使它折損聲望與權利也要答應這樣的婚姻?”

“一個把柄,天大的把柄。”老哈曼的手放在手杖柄上摩挲了很久,才緩緩將杖放下,過了一會兒,又過去摸一摸,又放下,臉上漸漸浮現出一股浮躁。

然後他回頭沖著門口,喊了一聲:“麥克!”

門很快被打開,剛才其中一位彪形大漢走進來,叫了聲老板,就把手裏的雪茄盒打開,放在桌幾上,老哈曼探手挑了一支,讓手下點燃,就揮揮手示意他出去。

他慢吞吞把雪茄放在唇邊叼起來,手很穩動作很慢,但總有股他正在哆嗦的錯覺。緩緩吐出個煙圈之後,老哈曼咳嗽了一聲,嘶啞道:“女王手上有博朗曼的把柄,所以它不得不答應。”

什麽把柄呢?聯系時間推斷,只有當年那樁殘酷的飛機失事案件,殺害英格蘭大公爵夫婦的罪名,能叫那樣的大家族投鼠忌器,得了女王的包庇才不得不綁到女王的船上。

哈曼大師是標準的音樂家頭腦,他不懂什麽政治權謀,哪怕是一些講述這種命題的歌劇作品,他也只專註其藝術性思想性,所以他聽不懂這兩個人話中隱含的真意,他只是冥冥得出了一個認知:“艾麗卡是……權利鬥爭的……犧牲品?”

老哈曼悶悶得抽著雪茄沒說話。希瑞爾給自己倒了杯茶,翻轉茶杯,也給兩位哈曼倒了一杯,推過去。他緩慢得喝完茶,沒有回答這個問題,只是問:“我的母親有……仇家嗎?”

“怎麽可能!”哈曼大師道,表情有些憤怒,“艾麗卡……那麽善良美好的孩子,誰舍得傷害她……”他說著自己也楞住了,然後神色就茫然得憂傷得,慢慢又埋下了頭,“她沒有。出嫁前她未離開過法蘭西,出嫁後她一直在你父親的身邊……艾麗卡會給我寄信,每個月都會寄……怎麽會有人想要她死……”

希瑞爾抿著唇,他輕輕道:“那麽,我出生的時候呢?”

他說:“我知道我出生的時候,母親其實不在白色城堡——那個時候我母親在哪?那個時候母親有給您寄信嗎?”他想起他在母親信箋中發現的事實。

“她沒有,”沒等哥哥想起來,老哈曼已經說道,“你出生那年,你母親有近五個月的時間沒有給他寫信。”

“她在哪裏?”

老哈曼沒有聲響,過了很久,哈曼大師才道:“洛桑尼克療養院。”

這個名字有些耳熟,希瑞爾在腦海裏過濾了一遍:“瑞士的洛桑?日內瓦湖之北?”

哈曼大師點了點頭,深呼吸了一口氣:“那才是你的真正降生之地。”

“為……什麽?”那個療養院有什麽特殊之處?或者有什麽獨特意義?為什麽母親不在艾爾瑪一貫的金盞花樂園中生下他?她為什麽會離開父親?在那五個月的時間中究竟發生了什麽事?

“我們不知道。”這回又是老哈曼接過了話頭。他沒有再抽雪茄,只是靜靜看著它燃著,要說像他這樣的黑幫大佬,像個普通老頭子一樣坐在這裏,和和氣氣得與人交談這麽些已經被埋葬的對他來說毫無關系的事,確實是件不可思議的事,但是希瑞爾的身份不同。這孩子的母親艾麗卡是哥哥最看重的人,老哈曼一生沒有結婚,也沒有子嗣,那些年他看艾麗卡也像是看著自己的女兒一樣,後來發生那麽慘痛的事,在努力維護自己唯一的親人幫助他查探那些真相時,不知不覺,也將那個逝去的女孩放在了極重要的位置,現在她的兒子尋上來了,他看他也像是在看著自己家的孩子。

“你問這些,與你母親離去的真相有關?”老哈曼問。

“我不確定。可若是我母親一生都是那樣安寧平靜的話,那麽任何與她平時作風不符的事,都有可能預示著什麽。”希瑞爾低頭盯著那只空了的茶杯,“我……或許已經猜到大半的真相是什麽了,所以我要找到證據,證明我的一切設想都是對的。”

“即使……”老哈曼把手松開,把不知覺捏扁的雪茄浸進身前那只茶杯裏,“即使你要面對的是你註定無法匹敵的……龐然大物?”

博朗曼與王室關系密切,或者說,給博朗曼撐腰的,便是女王陛下。無論動機是什麽,在那架飛機上動過手腳的,必定有它一部分。可光憑著博朗曼自己,是無法將痕跡抹消得那麽徹底的,為什麽王室勢力能反應得那麽迅速,幫博朗曼擦屁股呢?

老哈曼不是他哥哥那樣天真的腦殘,他想得更陰暗,更殘酷。如果……也有王室中人參與了那次事件,王室反應迅速其實是在為自己的那方面收拾爛攤子呢?

徹徹底底的……狼狽為奸。誰能想得到呢。

老哈曼又打開手下放在桌上的雪茄盒,拿起一根,自己點燃,然後緩緩遞到嘴邊。

“我停不下來了。”希瑞爾長長得吐出口氣,“我失去太多東西了,不討回來,我怎能甘心?”

“既然已經死了那麽多人,你就不怕多搭上一個你?”老哈曼說。

“它已經錯過在我最弱小的時候將我埋葬,您以為,現在它還能做什麽?”希瑞爾勾了勾嘴角,聲音依舊是平緩的低沈的,“瞞著我的人若是出自善意,我理解卻無法接受,我有自己評判的標準,也有絕對維護自己的能力。若是出自惡意,那我會將它們一個一個揪出來,至少,無論那些勢力,如何博弈,都別想再碰到我身上。”

“好孩子。”老哈曼的雪茄抽著抽著,人就鎮定下來,又把沒抽完的雪茄浸到茶杯裏去了,蒼老的臉孔一聳一聳笑起來。

他轉頭看了一眼哥哥,情緒豐富敏感的老人似乎也聽懂了什麽,但他只是溫柔而沈默得註視著希瑞爾,什麽都沒有說。

“我……這次來訪會對……”

“不會。”老哈曼粗暴得打斷了他的話,扯起一抹笑,看上去有些猙獰,“你只要顧好你自己。沒人能動我們。”

在出發去瑞士洛桑之前,希瑞爾先拐道比利時去看了維拉與他的教子戴納。

小王子依然無憂無慮,含著手指頭歪著腦袋沖他笑。

希瑞爾將他抱過來,親昵得吻吻他嬌嫩如花瓣的臉頰,小王子也不怕生,咯咯笑著回吻他。花廳中放置著白色的桌椅,桌上卻不是下午茶的茶點,而是幾本相冊與好多淩亂的照片,康拉德剛才抱著戴納站在一邊,維拉正坐在那裏歸類並挑選照片。

“是年紀冊。”希瑞爾道。

“是啊,這是我的,那本是康拉德的,”維拉笑道,“應該也給這小家夥準備起來了,所以我們正在選能入冊的。”

希瑞爾抱著小王子坐下來。這種相冊是王室不成文的習俗,從出生起開始記錄,每一歲都會照相錄入,直到死去。最先開始是因為王室的曝光率極高,照片與其說是慶歲,不如說是留檔,以備宣傳需要。後來就成了普遍的習俗,是父母在孩子出生時就給予的關懷。

希瑞爾抽過維拉那一本,開始翻。

剛出生的維拉躺在嬰兒床上,戴著幾乎包頭的睡帽,粉嫩得臉頰嘟著,揮舞著四肢望著鏡頭,似乎想抓住什麽。他會心得微微一笑,繼續翻,大部分是單人的,也有雙人的,希瑞爾知道維拉十幾歲有一年,便是拉著他一起拍的,翻過幾頁的時候他忽然停下了,那是相當難得的一張全家福。

女王,親王,王儲,長公主,還有兩位王子,艾倫與……威廉,尤萊亞遠未出生,當的的四殿下威廉都還是個繈褓中的嬰孩,希瑞爾盯著女王身側的那個女子。

“她可真美?”康拉德伸脖子瞅了一眼。

深栗色的微卷長發,與女王同出一轍的祖母綠眼睛,溫莎王室的女人似乎都有著相同的眸色,而這位公主的美總帶著一股柔弱,那是種朦朧而破碎的美。

希瑞爾擡眸看了他一眼,往後又翻了一頁。令人作嘔。

翻了幾頁,發現所有的興致都敗光了,停頓了一下,合上相冊。又吻吻懷中咯咯笑著的小王子,將他抱起來伸手把他又遞回給康拉德,說道:“可以讓我與維拉單獨談談麽?”

康拉德與維拉都楞了楞,前者馬上笑起來:“好的,一會兒一起用餐?”

希瑞爾點點頭,看他抱著寶貝兒子出門,花廳裏只剩下他與坐在椅子上的維拉妮卡。維拉托著下巴斜睨他:“怎麽說?”

希瑞爾坐在那裏,黑發白襯衣,冰藍色的眼瞳在陽光下冷凝出寶石般流轉的光,看起來清貴又俊美到簡直炫目。維拉看他的視線就越發溫柔,這孩子當年是她親手領著走進王庭的,那時她也還年幼,可她一見他就覺得心中軟和得不行,恨不得把全天下最好的東西都給他。

“問一個問題。”希瑞爾說道,“你別惱。”

惱什麽啊,就一個問題,你要我的命也得給你啊。維拉笑瞇瞇:“你說。”

希瑞爾望著她,很長時間沒說話,似乎在思考究竟要怎麽開口。連苦惱的樣子都很可愛呢。然後他問:“當年你為什麽選擇了斯蒂夫·懷特。”

維拉的笑容僵在了臉上。她有幾分不可思議得盯著希瑞爾,他的眼神很認真也很沈默,即使正對著她的眼睛也沒有任何躲閃。維拉冷靜得放下支著下巴的手,在回答這個問題前,先反問道:“你為什麽要問這個?”當年就算叫家人蒙羞叫她維拉妮卡成為歐羅巴王室的恥辱,她的小孩依然什麽都不問得站在她這邊,他支持她相戀,支持她離婚,只要是她的選擇,他都會接受。可為什麽多年以後,才想到要問這個問題?

“遇到一點麻煩。”希瑞爾想了想,還是伸出手輕輕握住維拉妮卡手,低下頭抵在手背上,帶著如朝聖般的摯誠,“我已經不敢相信……很多人,可在此之上,我卻不敢不信你。”

所以他想知道,維拉妮卡對他有多少真意……她知不知道……當年的那一樁事。

畢竟,要真思量起來,維拉叛逆那會兒其實跟父母出世的時間有幾分重合,維拉跟女王從來不是一條心,這也是女王不怎麽喜歡這位大女兒的很大程度原因,他是不是可以以為……可以以為,她從未變過?

維拉看著他,轉動手腕反握住他的手。

“我告訴你——其實並不是多麽美好的故事。”維拉輕輕道,“我對不起他,因為我從頭到尾對他的愛對他的至死不渝都是偽裝的,我不愛他,我甚至只想借著他逃脫溫莎那個囚牢。”

“發生了什麽?”希瑞爾問。

“女王……想將我嫁入博朗曼。”

希瑞爾的手微微一顫,換做他不敢置信得睜大眼。

“是艾倫偷偷藏在女王會客廳的椅子後面想要惡作劇,正巧聽到一些交易內容,是的,交易,他聽不懂很多東西,但他聽到了,女王想將她的姐姐嫁入博朗曼,他偷偷跟我說了。”維拉妮卡平靜道,“就是一場交易,無論是當初想決定我的婚姻,亦或是後來給查理德定下凱瑟琳,在她眼裏,這只不過是一場交易罷了。不同的是,作為當事人,我拼命想掙脫,而查理德真正愛上了凱瑟琳。”

“我當然不願意,正巧那日見到采訪王室的《倫敦日報》記者,我看到斯蒂夫·懷特迷了路在我面前手足無措的樣子,我忽然就想到了一個方法……後來,就是你所看到的那些。”

維拉深深吸了一口氣:“我的名聲敗壞了,女王與博朗曼像是根本沒有之前的約定一樣,迅速定下並公布了查理德與凱瑟琳的婚約。我不知道為什麽這種交換也被許可,但我已經不想再參與屬於那個王室的一切。”所以她多年“苦戀”終於得願以償卻在結婚後才二年就火速離婚,她近乎逃跑一般離開溫莎,甚至後來遠嫁比利時。

維拉的政治眼光很敏銳,她看出博朗曼跟女王交易的不平衡。

“如果是我嫁,博朗曼是主導,得到一位公主能更高得提高家族的聲望與地位,卻不損傷他們的政治力量,有利而無一弊。可最後是查理德娶,意味著博朗曼徹底綁上了王室的船,這十分不利於博朗曼維持在下院的勢力與地位。明明在這事上是我所代表的王室理虧,為什麽最後吃了大虧的仍舊是博朗曼?”維拉冷笑道,“這裏面的貓膩,想想就很恐怖對不對?”

“我從未後悔過那時所做的一切。”維拉伸手,輕輕摸了摸希瑞爾柔軟的頭發,“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際遇,可有時候人就算努力也得不到自己想要的東西,我只能先學著放棄……所以那年我告訴你,我護不住你了。我不會隱瞞你任何事,你要你開口問。”

希瑞爾點點頭,他站起身,張開手臂擁抱她:“祝你幸福。”

“會的。”維拉妮卡笑起來,“康拉德就是我底氣。”

“我……知道了一些事,以為我整個年少時光都是一場笑話,可是只要你是真實的,我便能原諒我的無知曾犯下的一切錯誤,可我不會寬解他們。”他說,“傷害雖然不曾為我所感知,可它還是存在過的,並且因著漫長時間持續到我發現的這一刻。所有傷害過我與我親人之人,我都會叫他們付出代價。”

希瑞爾攤開維拉的右掌,把一個硌手的東西放進她的手心,還未等她看清什麽又把她的手指合攏,包在自己的兩手之中,俯身輕輕一吻,摯誠如朝聖。

“再見,維拉。”他直起腰,轉身離去。

維拉妮卡看他的身影消失在自己的視野,緩緩攤開右手,一個戒指安靜得躺在手心上。是皇冠模樣的戒指。鉑金底座,連綿心形的鉆面,定心與底座相連的托上,是大塊的鴿血紅寶石。

女王喜歡祖母綠,可她長著祖母綠的雙眼,卻偏愛艷到極致的紅寶石。

試了試,正好能戴到拇指上。

拇指的戒指,代表權力。

驕傲的長公主看著看著忽然就落下淚來。

她看著那個小孩長大,明白他的安靜沈默背後一切舉動所代表的含義。這是承諾,對於一件只有彼此知曉的冒天下之大不韙的隱秘相望的承諾。

他要去做什麽?維拉從來不知道,這一刻她心中的恐懼竟會超越了喜悅。

她那樣得愛著他啊!

希瑞爾離開比利時就直奔洛桑。他到底是沒在別宮中留飯。

瑞士是個很有趣的國家。它富有而美麗,全境以高原和山地為主,有“歐洲花園”“歐洲屋脊”的美稱。它武裝中立的歷史相當悠久,自十九世紀前葉後從未卷入過國際戰爭,但它同時也參與國際事務,因此許多國際性組織的總部都設在瑞士。

洛桑位於日內瓦湖畔北部沿岸的中部,它是一座山城,層層疊疊的美麗房屋,沿著湖岸向上伸展,氣候溫和,依山傍水,風景宜人,是瑞士的游覽勝地之一。而洛桑尼克療養院在東山腳下,離洛桑主城中心略遠更為幽靜,看上去融合了現代與古典的美,與整個城市的風格水乳.交融。

希瑞爾到了之後才發現,這個療養院其實是私人所有,但除了抽取盈利外,並不對其經營方式有任何置喙,它不對外開放,只有入住療養的人能進入。

希瑞爾眼皮也不眨:“去辦套手續。”

療養院裏有個玫瑰園。希瑞爾在看到重重疊疊的鮮紅玫瑰中那些黑色玫瑰時,忽然毛骨悚然。

作者有話要說: 9.18

贖罪贖罪贖罪我很勤勞我很勤勞我很勤勞BUG別再找上我別再找上我嚶嚶嚶嚶 ( _ _)ノ|扶墻

主角威武雄壯!神擋殺神,魔擋殺魔,一切妖鬼蛇神來誰滅誰!其實我趕腳我套路寫的很清楚了,也有親已經分析出一半,逗比作者還很歡快地送上紅包了,話說前面有鋪墊的,應該不太狗血吧……反正劇透一下,希瑞爾對王室最大的報覆是,他叫維拉妮卡成了下一任國王。

蛇精病:我真的無處不在!你信我啊!信我啊!

真的不是我不把蛇精病放出來啊,他頂多以利安德爾先生的身份出下場,(lll¬▼¬ )因為身份一揭露他就得瞎一只眼。

麽麽噠,我是愛乃們的!我會努力更新的!萬分感謝白月親與合扇親的地雷,給你們愛的抱抱~~

本站無廣告,永久域名(danmei.twking.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