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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升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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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這麽晚了,長房也沒留飯?”沈矜有些不滿。

徐湘湘則道:“是我自個兒不想留在那兒吃,人多的很,我們陽哥兒今日都沒有吃輔食,全喝的奶,餵奶還得找次間,真的是太麻煩了,所以我就帶著他回來了。”說完,她又拍了拍腦袋:“對了,沈玨夫妻已經回來了。”

回來了就回來了,沈矜笑道:“也不必大驚小怪,他又能做些什麽,現下他還得忙著起覆呢。”

也是,這些人徐湘湘都不太想搭理,提起來自己心煩。

她只是看著吃輔食的陽哥兒,忽然提道:“別人的事情咱們暫且不提了,兒子馬上要周歲了,咱們可不能隨隨便便就過了,必須得抓周。”

沈矜也讚同:“那是肯定,就一個兒子還能不做好點嗎?”

夫妻二人對視一眼,都打算要幫陽哥兒辦一個很好的抓周禮。兒子跟著他們夫妻東奔西走的,有時候還風餐露宿,在他周歲的時日,當然要好好辦。

可惜了,陽哥兒的抓周禮辦不成了,因為宮裏傳來消息,小皇子半夜死了,沈矜他們這些人還夠不上上朝的資格,但是禮部要寫撰文,翰林院也不能閑著,但是禮部官員寫的祭文太過華麗被訓斥了,有幾個堂官都被訓斥了,簡直人心惶惶。

沈矜今日回來道:“皇上看來心情很不好。”

“哎,能好才怪吧,皇上都三十歲了,後繼無人,宗室朝臣哪個不是虎視眈眈。”她說完又看了看玩鬧的陽哥兒,“看咱們兒子,今日迷上這個小撥浪鼓了,梅香幫他買了三個,一個個拿著玩。”

看了看陽哥兒,沈矜欣慰的很:“還好咱們家的哥兒健壯的很。”

徐湘湘笑道:“那可不是,他可是吃我的奶水長大的,我身體總比那些乳母的好吧。再說了,乳母帶他也不過是為了錢罷了,可我帶他,那是真的是當心肝寶貝似的疼,咱倆現在還一直用羊腸也是為了他,等他再大點,咱們才能要下一個。”

他微微抱住徐湘湘:“咱們的孩子就好好帶。”

“你能提前恩科也是托這位小皇子的福氣,你要不也寫一篇祭文,出頭了,你說不準有更大的用處,若是沒出頭,也不過是貶官訓斥罷了。”

在徐湘湘看來,穩定固!固然重要,但是能夠把握住機會也是一件極好的事情,再說了,她嘆了一口氣,“你也是有兒子的人,人同此理罷了。”

哎呦,還真是,沈矜眼睛發光的看著她:“湘湘,你真的讓我醍醐灌頂。”

這還用想,徐湘湘不禁道:“你沈狀元若是再不寫,旁人就會捷足先登了。”想了想,她又道:“這個小皇子也真是可憐的很。”

確實可憐,但皇上既然能生出這個小皇子,那代表生育是沒有問題的,擴充後宮,讓一些容易生養的女子進宮不就成了。

當天晚上,沈矜便寫了一首讓人潸然淚下,沒有很多華麗辭藻,卻又打動人心的賦,他自己就是父親更加深有同感,寫了一份,又謄寫了一份,他才放心睡下,等他回去睡的時候,妻子和兒子都睡的很熟了,他想,真好,他們都在。

翰林院的人見禮部倒黴了,都不敢出頭,就是上官睿也不敢多作,認為自己不過是個六七品的小官,何必出這個頭。

難得沈矜這篇文遞了上去,宋老學士有幾分謹慎,不敢遞上去,紀岫知道了,卻打包票要遞上去,他心道,你個臭小子以為自己幾斤幾兩,老子整不了你,但是你自己犯錯就別怪我了,年輕人還是太嫩了。

沈矜還怕他不給呢,故而跟宋老學士道:“原本下官只是想著禮部同仁們遭到責難,反正到時候翰林院還是要寫祭文的,我若能讓皇上心情紓解一些,是天下之福,我若使皇上心煩,我出來頂罪便是,與老太人無關。其實我寫這個主要是有感而發,若非是小皇子恩澤,我也不會在這兒。”

宋老學士看著挺拔的站在自己面前的沈矜,也點了點頭,他說的也沒錯,總要有人寫的,沈矜到底年輕,即便真的被責罰也有起覆之日,他們也最多罰俸祿,可若是他們自己寫的被皇上看了不喜,那他這把年紀官也就當到頭了。

不管怎麽說此時沈矜願意站出來,是一件好事,盡管有人說他為了往上爬不惜一切手段,有人覺得他是個忠君愛國的。

可這些都不重要,對於沈矜來說,他位卑,所以才被人轄制,只有不停的往上升,才能保護好自己和家人。

內閣大學士們便把沈矜寫的祭文呈上去了,眾人都等著看結果,唯有沈矜十分虔誠,聽說還!每日早起跑去寺廟為小皇子祈福,也為皇上祈福。

養心殿中

章京公主勸道:“父皇,您今兒早上滴水未進,再這麽下去,可如何是好?女兒端了米粥來,請父皇多少進點。”

嘉德帝揮揮手:“朕現在沒有胃口,禮部那幫廢物全篇就知道寫的華麗,朕的兒子都沒了,他們還在那兒寫那些駢文。”

一向溫和的嘉德帝覺得自己又要發火了,可是看了這篇祭文,卻有些哽咽,他對章京公主道:“瞧,有人還是盼著江山後繼有人的,他說他很年輕,也有一個兒子,他的兒子調皮,他因為我的兒子能夠有了好的生活,他期盼著你皇弟會再投胎做我的兒子。”

汪直比章京公主更會看臉色,他看皇上哽咽,他已經跟著抹淚了:“別說是皇上了,就是奴才聽著也感動,這是哪位大學士寫的啊,可真好。”

嘉德帝看了看署名:“不是什麽大學士,是那位沈狀元寫的。”

沈矜?章京公主立馬道:“兒臣見過沈矜的兒子,實在是個非常可愛的小孩子,兒臣看著都喜歡呢。”

他把章京公主獻上的米粥喝了一碗,章京公主舒了一口氣,“父皇,您可要吃什麽,兒臣吩咐膳房再進獻菜來?”

嘉德帝微微點頭,章京公主喜出望外。

誰也未曾想到沈矜這篇祭文不僅僅是獲得皇上誇獎,而且還提他為從五品侍講學士,關鍵是沈矜才堪堪十八歲。

內閣反對的人比比皆是,比如沈家老相爺就道:“沈矜年紀還小,陛下給此殊榮,未免——”

嘉德帝便道:“當年沈矜才學便出眾,但左相當日說他年輕尚需磨礪,朕也同意讓他科考再來一次,可他隨後依舊連中三元,毫無影響,如今眾官員無不是歌功頌德,連篇祭文都寫不好,空洞無任何新意,翰林院更是幾天不敢奉上祭文,如今又是沈矜親寫了一篇,他才學出眾,人品出眾,這樣的吳興沈氏的子弟,老相爺何苦再次讓他磨練呢!”

老相!相爺道了一句不敢,嘉德帝又道:“況且有甘羅十二歲為相,有志不在年高,若是故步自封,總是看不起年輕人,咱們大齊如何繁榮。”

見眾人都不說話,皇帝便一錘定音了。

徐湘湘摸了摸沈矜的官服,“這就是五品的官服呀,我看著都差不多。”

原本他以為自己靠這篇祭文升官了,肯定不少人說酸話,沒想到討好他的人多的是,連紀岫對他也難得溫和。

徐湘湘笑道:“在家裏嘛,我就是說說罷了。”

他揉了揉徐湘湘的頭:“那還得多虧你鼓勵我呀,若非是你鼓勵我,我是肯定不敢隨便出頭的。”

他說的是實話,他性子還是偏內斂,平時有人喊他去詩會,他都不願意爭強好勝,現在卻猛不丁的出了頭,他既怕旁人酸言酸語孤立,又怕自己太過高調反而不好。

其實也沒什麽好怕的,要想別人不針對你,就永遠平庸,可只要你比別人強,就總有人說酸話,但是說酸話又如何,這些人日後說不準有事求你的時候又是一幅討好的模樣,根本不用怕。

這可能就是木秀於林風必摧之,只要自己立住了,那就無事了。

沈矜笑的開懷,“果然是我娘子。”

什麽呀!徐湘湘摸了摸自己被他揉的亂七八糟的頭發,她嘀咕道:“有什麽好笑的,神經病。”

而老相爺和小相爺回府之後,都相顧無言,老相爺還好,他雲淡風輕,但小相爺卻道:“爹,不能再讓他這般下去了,他現在才十八歲便升至五品官了,日後,日後——”

“縝兒,現在不過一個毛孩子,初生牛犢不怕虎而已,皇上的人被我們折損的還不多嗎?你有什麽可擔心的,你也是貴妃之父,當朝相爺,可不能自亂陣腳。”

沈縝不甘心的說了一聲:“是,兒子知曉了。”

此時正好沈玨在府上,他爭取在祖母死前幹到大理寺六品官,就是為了日後起覆時至少六品往上走,沒想到沈縝跟他說沈矜居然已經是從五品了,他的心態真的有點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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