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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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事情，時渺渺不能不管。
丁薇沒敢在居民樓呆太久，隨便收拾幾件衣物，拿了電腦就走了。
車還沒開出兩公裏，丁薇電話響了。
她看了一眼來電，沒接。電話執拗地響了一遍又一遍，直到第五遍，丁薇才接通電話。
“說。”丁薇眼神冷，聲音也冷。
“薇薇啊，是我。”
時渺渺聽到這個唯唯諾諾地聲音，眼前浮現出那個瘦小謙卑的婦人。
“媽，有什麽事嗎？”丁薇聲音的溫度浮現出來，連帶神色也柔軟了起來。
這世界上，唯二愛的人，還有電話那頭的女人，她的母親。
很快，電話那頭傳來不耐煩的男聲，罵罵咧咧。
丁薇嘆了口氣，安撫著：“媽，你說，沒事。”
“我想問問你有沒有錢......”中年婦女開不了這個口。
“廢物。”電話被男人接過，“丁薇，你想辦法弄十萬給我，你哥出了點事，急著要錢。養你這麽大，這是你該給的。”
丁薇眼淚突地泛了上來，她硬著嗓子問：“是不是這次我再給你們十萬，我們就再無瓜葛？”
“現在能賺錢了，翅膀硬了？十萬就想打發我？打發叫花子嗎？我是你親老子。這輩子你就該養著我。錢趕緊打過來，以後的事以後再說。”
電話被切斷。
時渺渺沈默了。她不能鼓動丁薇罵回去，鼓動她脫離那個吸血的家庭。
因為她不是丁薇。丁薇也不是她。
人的性格會決定她所有的想法和行為。
她甚至都不敢出聲，怕傷了丁薇的面子。
一股惡氣堵在時渺渺心裏，吐不出去又咽不下去。
丁薇擦掉眼淚，沖時渺渺笑了笑：“渺渺，讓你看笑話了。”
“那這筆錢怎麽辦？”時渺渺知道以丁薇的性子，錢，她肯定會給。
丁薇側頭看著窗外：“我會想辦法的。”
十萬，短時間內去哪裏想辦法。
“薇薇，你家是不是總這樣找你要錢？”時渺渺將車子停在路上，看著丁薇。
“還好，一年要個幾回。”丁薇始終不看著窗外。
“不能不給嗎？”時渺渺還是沒忍住。丁薇的收入是沒辦法填補她家的貪欲的。
問完時渺渺就後悔了，心裏的濁氣更重了。要是能不給，丁薇怎麽會反覆妥協？這不是問的廢話嗎？
“先找到工作再說吧。”丁薇答非所問。只是臉上的傷一時半會好不了。
時渺渺開車帶著丁薇回了時家。住外面不安全還要花錢。
丁薇躺在時渺渺的大床上，豆大的眼淚順著眼角滑落。這床又軟又香。
樓下，時渺渺坐在客廳和田婧說著話。
“媽，你問問爸爸，公司缺不缺人。”時渺渺把丁薇的事情簡單說了一下。
田婧眉頭微皺了一下：“嗯，你去睡吧，這事我先問問你爸。”
這個叫丁薇的女孩樣貌不錯，嘴甜，也很懂禮貌。可田婧本能覺得她有點奇怪。
“媽......”時渺渺搖著田婧胳膊。
田婧無奈又寵溺地連聲說好。
一周後，丁薇臉上的傷全好了，她的工作也落實了。就在時運城的公司上班。
做秘書助理。
一周後，時渺渺飛往愛丁堡。她回國的這段時間，顧沈飛沒有再聯系過她。
抵達愛丁堡，下午，天氣晴朗。
打車回了家，院子裏很熱鬧。威廉他們都在。
“嗨，渺渺，想死我了。”威廉跑了過去一把抱住時渺渺。
“我也很想你們。”時渺渺高興地和眾人一一抱過。
心情不錯，還沒有辜負這難得的晴天。
“這是都不要了？”時渺渺看著院子裏的一些零碎，這都是季繁洲辦公室的。
上次被人打砸後，辦公室一直沒有弄。
威廉聳了聳肩：“畫廊樓上的房子空出來了，就租那兒了。嗯，你這邊合約也剛好到期了。”
“那這樣方便很多。”時渺渺臉上的笑有一秒的卡頓。一秒後，恢覆自如。
這天其實也晴得並不怎麽好。
威廉沒再說話，幫著時渺渺拎了東西進屋。
時渺渺箱子裏大部分東西都是吃的。
“你們要不要在這兒吃晚飯？”時渺渺揚了揚手裏的菜。
威廉他們直咽口水。但這個時候得忍住。
“渺渺，這個飯可以預約到明天嗎？”威廉擦著口水。
“可以。”時渺渺把食材整齊地碼進冰箱裏，威廉幫忙拆箱遞東西。
“那個，你不問問我們今天要幹嘛？”威廉沒等到時渺渺的問題，只好自己主動挑起話題。
時渺渺看著威廉似笑非笑，那意思就是：你愛說說，不說，就憋著。
“今天是季的生日。”威廉壓低了聲音。
時渺渺挪開一點，季繁洲又沒在家裏，沒必要小聲說話。
“那祝你們玩得開心。”時渺渺放在最後一包食材，拍拍手，去廚房洗手。
威廉不死心追了過去，靠在料理臺旁：“我以為你會晚幾天再回，所以沒有提前和你說。你真不去啊？還是生我氣，沒提前和你約？”
時渺渺擦幹凈手：“沒有的事。怎麽可能生你的氣啊。”
“那你是生季的氣？怪他沒去接你？還是沒告訴你他今天生日？”威廉亦步亦趨，像個影子似的。
“沒有的事。誰過生日會大肆宣揚啊。”
“我就會啊。我生日馬上就到了，嘿嘿。”
時渺渺被他打敗。
“去吧去吧，人多熱鬧一點。”威廉賣著乖，“季他不是不去接你，他昨天去美國簽合同去了，這個點大概在回來的飛機上。”
“知道了。”時渺渺煮了壺咖啡。
“那你去不去啊？”威廉不折不撓，“你要是還生氣，我讓季親自和你說。我們今天的明目就是搬新家。”
時渺渺後悔自己為什麽非要今天來。晚一天它不美嗎？
什麽破晴天？還不如下雨呢。
威廉還要說話，院外的有人進來了：“威廉，季到機場了，誰去接？”
“你去不去？”威廉問時渺渺。
時渺渺氣笑，指著自己胸口：“我？別逗了，我累著呢。”
“好，那你好好休息，洗個澡，嗯，還有頭發，我去接。”威廉適當地往後退了退。
時渺渺目無表情上了樓，拐彎後拎著衣領聞了聞，欲哭無淚：太難聞了。我不是這種邋遢的女孩紙，怎麽會忘記洗漱這事？
這破天有什麽好不辜負的。晴天又不止這一天，當什麽文藝女青年？
威廉在樓下嚎著：“渺渺，季的那間房好像還要繼續租，你正好問問他。他過兩天就要走了。”
時渺渺假裝沒聽見。直到樓下汽車發動機的聲音響起，她才下了樓。
下了樓，後知後覺紅了臉：她剛才進的是季繁洲的臥室。
威廉到機場時，季繁洲已經出來了。
“季，事情怎麽樣？”
“明天就要開工了，這段時間有得忙了。”季繁洲靠在椅背上，閉著眼睛，“這邊的事，基本上就要全給你了，我可能以後都不怎麽過來。”
“行，你放心。”威廉知道，季繁洲在競標美國艾美倫公司的建築設計項目。這個項目要能搶下來，就是季繁洲真正揚名立萬的時候。
海外的項目，不是那麽好拿。季繁洲想要脫離季家的勢力。
盡管季繁洲已經有過一些很成功的案例，但這個案子太大，競標的企業很多，大牌、老牌設計公司有的是，使用季繁洲這家公司的可能性不大，甚至說為0。
“艾美倫的案子怎麽樣了？”
季繁洲睜開眼睛：“下周再看。”
“我還以為你幹脆就不回了。”威廉裝作不經意，“其實你也可以不回來，相關要求傳真給到我們就行。這樣跑來跑去，累得慌。”
季繁洲目光深遠，威廉不小心方向盤滑了一下，季繁洲換了一句話：“小心開車。”
威廉不再敢打趣，專心開車。
車子到別墅時，所有人都擠在餐桌旁，喝著咖啡，吃著點心好不愜意。
季繁洲莫名覺得這場景很刺眼，屋內氣壓突然就低了，所有人的說話聲笑聲越來越低。
季繁洲和時渺渺的目光隔空交匯，很快錯開。
季繁洲上了樓，洗漱去了。
威廉在樓下活躍氣氛，很快樓下又恢覆如常。
季繁洲換好衣服下樓，威廉組織眾人上了車，把時渺渺留在院裏。
“走吧。”季繁洲打開駕駛室門坐了上去。
時渺渺快步走到後座，拉開車門。
車內氣氛很是奇怪，又悶又詭異。
“威廉說你們已經找到新的房子了。”時渺渺沈默了幾分鐘後，起了話頭。
季繁洲聲音好聽還是好聽，但冷淡了很多：“嗯，辦公室搬走了，我的臥室還是繼續租。不過我短時間內都不會回來。”
“那合同今天再重新簽一下吧。”時渺渺補完這句，又無話可說了。
時渺渺想了想，大概能猜出季繁洲態度怎麽比以前更差了。
他大概後悔那天在電話裏提起那段不怎麽好的經歷吧。
像季繁洲這麽驕傲，又找不到什麽缺點的人，確實很難接受那個過去。即使那不是他的錯，但那也是他人生裏的汙點，抹不去。
時渺渺嘆了口氣，她還以為倆人關系會親近很多的。
車內太過於安靜，時渺渺這聲嘆氣，季繁洲聽得一清二楚，他握著方向盤的手一緊，卻一個字都沒有說。
他不確定時渺渺心裏在想什麽。
倆人剛下車，威廉的電話就來了，時渺渺借故落後一步，讓季繁洲先上樓。
時渺渺到門口時，包房內已經是熱鬧一片，“生日快樂”聲不絕於耳。
季繁洲的聲音聽得出來，很高興。
時渺渺擡腳正要進去，一陣香風從後面席卷而來，差點撞上站在門口的時渺渺。
一個高挑的白美人，懷抱著一束火紅的玫瑰急匆匆而來，這麽慌亂，還不忘和時渺渺抱歉：“實在很對不起，女士，我怕錯過他的生日。”
時渺渺稍稍錯開一步讓開：“沒事，請進。”
白美人正要進去，扭頭沖時渺渺拋了個飛吻：“你很漂亮，我喜歡你。”
時渺渺露出一個標準微笑：“謝謝。”
白美人踩著高跟鞋進了屋，嘴裏驚喜地嚷著：“嗨，季，生日快樂。”
威廉急了，一把拉住就要往上撲的白美人：“你幹什麽呢？別亂親。”
時渺渺踢著地毯，這都親上了啊。
白美人急了，一把推開威廉：“我親的又不是你。”
季繁洲大概是驚喜過了頭，這才反應過來：“艾瑪，你怎麽來了？”
時渺渺撇了撇嘴：這是高興得說不出話來吧。
季繁洲瞪了威廉一眼，威廉心中慚愧，但不得不這麽做。
這個艾瑪，可不是一般人。她是艾美倫公司總裁的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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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薇沒敢在居民樓呆太久，隨便收拾幾件衣物，拿了電腦就走了。
車還沒開出兩公裏，丁薇電話響了。
她看了一眼來電，沒接。電話執拗地響了一遍又一遍，直到第五遍，丁薇才接通電話。
“說。”丁薇眼神冷，聲音也冷。
“薇薇啊，是我。”
時渺渺聽到這個唯唯諾諾地聲音，眼前浮現出那個瘦小謙卑的婦人。
“媽，有什麽事嗎？”丁薇聲音的溫度浮現出來，連帶神色也柔軟了起來。
這世界上，唯二愛的人，還有電話那頭的女人，她的母親。
很快，電話那頭傳來不耐煩的男聲，罵罵咧咧。
丁薇嘆了口氣，安撫著：“媽，你說，沒事。”
“我想問問你有沒有錢......”中年婦女開不了這個口。
“廢物。”電話被男人接過，“丁薇，你想辦法弄十萬給我，你哥出了點事，急著要錢。養你這麽大，這是你該給的。”
丁薇眼淚突地泛了上來，她硬著嗓子問：“是不是這次我再給你們十萬，我們就再無瓜葛？”
“現在能賺錢了，翅膀硬了？十萬就想打發我？打發叫花子嗎？我是你親老子。這輩子你就該養著我。錢趕緊打過來，以後的事以後再說。”
電話被切斷。
時渺渺沈默了。她不能鼓動丁薇罵回去，鼓動她脫離那個吸血的家庭。
因為她不是丁薇。丁薇也不是她。
人的性格會決定她所有的想法和行為。
她甚至都不敢出聲，怕傷了丁薇的面子。
一股惡氣堵在時渺渺心裏，吐不出去又咽不下去。
丁薇擦掉眼淚，沖時渺渺笑了笑：“渺渺，讓你看笑話了。”
“那這筆錢怎麽辦？”時渺渺知道以丁薇的性子，錢，她肯定會給。
丁薇側頭看著窗外：“我會想辦法的。”
十萬，短時間內去哪裏想辦法。
“薇薇，你家是不是總這樣找你要錢？”時渺渺將車子停在路上，看著丁薇。
“還好，一年要個幾回。”丁薇始終不看著窗外。
“不能不給嗎？”時渺渺還是沒忍住。丁薇的收入是沒辦法填補她家的貪欲的。
問完時渺渺就後悔了，心裏的濁氣更重了。要是能不給，丁薇怎麽會反覆妥協？這不是問的廢話嗎？
“先找到工作再說吧。”丁薇答非所問。只是臉上的傷一時半會好不了。
時渺渺開車帶著丁薇回了時家。住外面不安全還要花錢。
丁薇躺在時渺渺的大床上，豆大的眼淚順著眼角滑落。這床又軟又香。
樓下，時渺渺坐在客廳和田婧說著話。
“媽，你問問爸爸，公司缺不缺人。”時渺渺把丁薇的事情簡單說了一下。
田婧眉頭微皺了一下：“嗯，你去睡吧，這事我先問問你爸。”
這個叫丁薇的女孩樣貌不錯，嘴甜，也很懂禮貌。可田婧本能覺得她有點奇怪。
“媽......”時渺渺搖著田婧胳膊。
田婧無奈又寵溺地連聲說好。
一周後，丁薇臉上的傷全好了，她的工作也落實了。就在時運城的公司上班。
做秘書助理。
一周後，時渺渺飛往愛丁堡。她回國的這段時間，顧沈飛沒有再聯系過她。
抵達愛丁堡，下午，天氣晴朗。
打車回了家，院子裏很熱鬧。威廉他們都在。
“嗨，渺渺，想死我了。”威廉跑了過去一把抱住時渺渺。
“我也很想你們。”時渺渺高興地和眾人一一抱過。
心情不錯，還沒有辜負這難得的晴天。
“這是都不要了？”時渺渺看著院子裏的一些零碎，這都是季繁洲辦公室的。
上次被人打砸後，辦公室一直沒有弄。
威廉聳了聳肩：“畫廊樓上的房子空出來了，就租那兒了。嗯，你這邊合約也剛好到期了。”
“那這樣方便很多。”時渺渺臉上的笑有一秒的卡頓。一秒後，恢覆自如。
這天其實也晴得並不怎麽好。
威廉沒再說話，幫著時渺渺拎了東西進屋。
時渺渺箱子裏大部分東西都是吃的。
“你們要不要在這兒吃晚飯？”時渺渺揚了揚手裏的菜。
威廉他們直咽口水。但這個時候得忍住。
“渺渺，這個飯可以預約到明天嗎？”威廉擦著口水。
“可以。”時渺渺把食材整齊地碼進冰箱裏，威廉幫忙拆箱遞東西。
“那個，你不問問我們今天要幹嘛？”威廉沒等到時渺渺的問題，只好自己主動挑起話題。
時渺渺看著威廉似笑非笑，那意思就是：你愛說說，不說，就憋著。
“今天是季的生日。”威廉壓低了聲音。
時渺渺挪開一點，季繁洲又沒在家裏，沒必要小聲說話。
“那祝你們玩得開心。”時渺渺放在最後一包食材，拍拍手，去廚房洗手。
威廉不死心追了過去，靠在料理臺旁：“我以為你會晚幾天再回，所以沒有提前和你說。你真不去啊？還是生我氣，沒提前和你約？”
時渺渺擦幹凈手：“沒有的事。怎麽可能生你的氣啊。”
“那你是生季的氣？怪他沒去接你？還是沒告訴你他今天生日？”威廉亦步亦趨，像個影子似的。
“沒有的事。誰過生日會大肆宣揚啊。”
“我就會啊。我生日馬上就到了，嘿嘿。”
時渺渺被他打敗。
“去吧去吧，人多熱鬧一點。”威廉賣著乖，“季他不是不去接你，他昨天去美國簽合同去了，這個點大概在回來的飛機上。”
“知道了。”時渺渺煮了壺咖啡。
“那你去不去啊？”威廉不折不撓，“你要是還生氣，我讓季親自和你說。我們今天的明目就是搬新家。”
時渺渺後悔自己為什麽非要今天來。晚一天它不美嗎？
什麽破晴天？還不如下雨呢。
威廉還要說話，院外的有人進來了：“威廉，季到機場了，誰去接？”
“你去不去？”威廉問時渺渺。
時渺渺氣笑，指著自己胸口：“我？別逗了，我累著呢。”
“好，那你好好休息，洗個澡，嗯，還有頭發，我去接。”威廉適當地往後退了退。
時渺渺目無表情上了樓，拐彎後拎著衣領聞了聞，欲哭無淚：太難聞了。我不是這種邋遢的女孩紙，怎麽會忘記洗漱這事？
這破天有什麽好不辜負的。晴天又不止這一天，當什麽文藝女青年？
威廉在樓下嚎著：“渺渺，季的那間房好像還要繼續租，你正好問問他。他過兩天就要走了。”
時渺渺假裝沒聽見。直到樓下汽車發動機的聲音響起，她才下了樓。
下了樓，後知後覺紅了臉：她剛才進的是季繁洲的臥室。
威廉到機場時，季繁洲已經出來了。
“季，事情怎麽樣？”
“明天就要開工了，這段時間有得忙了。”季繁洲靠在椅背上，閉著眼睛，“這邊的事，基本上就要全給你了，我可能以後都不怎麽過來。”
“行，你放心。”威廉知道，季繁洲在競標美國艾美倫公司的建築設計項目。這個項目要能搶下來，就是季繁洲真正揚名立萬的時候。
海外的項目，不是那麽好拿。季繁洲想要脫離季家的勢力。
盡管季繁洲已經有過一些很成功的案例，但這個案子太大，競標的企業很多，大牌、老牌設計公司有的是，使用季繁洲這家公司的可能性不大，甚至說為0。
“艾美倫的案子怎麽樣了？”
季繁洲睜開眼睛：“下周再看。”
“我還以為你幹脆就不回了。”威廉裝作不經意，“其實你也可以不回來，相關要求傳真給到我們就行。這樣跑來跑去，累得慌。”
季繁洲目光深遠，威廉不小心方向盤滑了一下，季繁洲換了一句話：“小心開車。”
威廉不再敢打趣，專心開車。
車子到別墅時，所有人都擠在餐桌旁，喝著咖啡，吃著點心好不愜意。
季繁洲莫名覺得這場景很刺眼，屋內氣壓突然就低了，所有人的說話聲笑聲越來越低。
季繁洲和時渺渺的目光隔空交匯，很快錯開。
季繁洲上了樓，洗漱去了。
威廉在樓下活躍氣氛，很快樓下又恢覆如常。
季繁洲換好衣服下樓，威廉組織眾人上了車，把時渺渺留在院裏。
“走吧。”季繁洲打開駕駛室門坐了上去。
時渺渺快步走到後座，拉開車門。
車內氣氛很是奇怪，又悶又詭異。
“威廉說你們已經找到新的房子了。”時渺渺沈默了幾分鐘後，起了話頭。
季繁洲聲音好聽還是好聽，但冷淡了很多：“嗯，辦公室搬走了，我的臥室還是繼續租。不過我短時間內都不會回來。”
“那合同今天再重新簽一下吧。”時渺渺補完這句，又無話可說了。
時渺渺想了想，大概能猜出季繁洲態度怎麽比以前更差了。
他大概後悔那天在電話裏提起那段不怎麽好的經歷吧。
像季繁洲這麽驕傲，又找不到什麽缺點的人，確實很難接受那個過去。即使那不是他的錯，但那也是他人生裏的汙點，抹不去。
時渺渺嘆了口氣，她還以為倆人關系會親近很多的。
車內太過於安靜，時渺渺這聲嘆氣，季繁洲聽得一清二楚，他握著方向盤的手一緊，卻一個字都沒有說。
他不確定時渺渺心裏在想什麽。
倆人剛下車，威廉的電話就來了，時渺渺借故落後一步，讓季繁洲先上樓。
時渺渺到門口時，包房內已經是熱鬧一片，“生日快樂”聲不絕於耳。
季繁洲的聲音聽得出來，很高興。
時渺渺擡腳正要進去，一陣香風從後面席卷而來，差點撞上站在門口的時渺渺。
一個高挑的白美人，懷抱著一束火紅的玫瑰急匆匆而來，這麽慌亂，還不忘和時渺渺抱歉：“實在很對不起，女士，我怕錯過他的生日。”
時渺渺稍稍錯開一步讓開：“沒事，請進。”
白美人正要進去，扭頭沖時渺渺拋了個飛吻：“你很漂亮，我喜歡你。”
時渺渺露出一個標準微笑：“謝謝。”
白美人踩著高跟鞋進了屋，嘴裏驚喜地嚷著：“嗨，季，生日快樂。”
威廉急了，一把拉住就要往上撲的白美人：“你幹什麽呢？別亂親。”
時渺渺踢著地毯，這都親上了啊。
白美人急了，一把推開威廉：“我親的又不是你。”
季繁洲大概是驚喜過了頭，這才反應過來：“艾瑪，你怎麽來了？”
時渺渺撇了撇嘴：這是高興得說不出話來吧。
季繁洲瞪了威廉一眼，威廉心中慚愧，但不得不這麽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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