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刻送她出去皇宮，我現在就去安排此事！”說著，戰楚天就直接出了書房。

結果等他走到內殿的時候，卻已經不見了戰曉的蹤影。

“糟了！”戰楚天臉色一變。

莫輕舞臉上閃過一抹寒意，他定然是偷聽到了他們在書房的談話。

兩人快速趕往正陽宮內，就看到只穿了內衣的戰曉正用力的護著麗娘，臉色蒼白的說道：“你們，你們不要把乳娘送出宮！”

看到兒子眼底的戒備和擔憂，莫輕舞的心像是被割了那般的疼。

“曉曉，你過來！”莫輕舞柔聲說道。

“我不！我不！”戰曉聲嘶力竭的喊著，蒼白的手指緊緊捏著麗娘的胳膊，怎麽也不肯放手。

麗娘哭著說道：“求求皇後娘娘饒了奴婢吧，奴婢已經改了，以後再也不敢了！求求皇後娘娘了！”看到她跪在地上磕頭，鮮血染紅了她的額頭，心疼的戰曉哭的更厲害了。

戰楚天厲聲道：“來人，把她帶下去！”

“不！父皇，你要帶她走，兒臣就撞死在你們面前！”戰曉緊緊扯著麗娘的衣服哭道。

莫輕舞氣的拳頭緊握，她伸手按了按暴怒的戰楚天，柔聲道：“現在不把她帶走，不過是給她治傷而已，如果你不相信，娘親讓你跟著好嗎？”

“真的嗎？”戰曉希冀的看著她。

“娘親不會騙你，讓你親眼見著！”莫輕舞說道。

“那好！”戰曉相信了。

莫輕舞讓禦醫進來給麗娘治額頭上的傷，戰曉看到傷口包紮起來，一直提著的心便放了下來，疲累交加襲來，他下意識的往麗娘的懷裏面鉆。

麗娘臉色一變，急急的將他推開說道：“殿下，娘娘和皇上都在呢！”

戰曉卻是不依的喊：“我要吃！我要吃！給我！”他的雙手用力的去撕扯麗娘的衣服，就像是一只狂暴的小獸。

戰楚天臉色陰沈的厲害，直接上前，一把將戰曉抱起道：“跟著父皇去休息！”

“不要父皇，要乳娘！要乳娘！”沒得到想要的戰曉，說話也漸漸的語無倫次起來。

戰楚天直接伸手堵住了他的嘴巴，不理他的哭鬧，將他給帶出了正陽宮。

麗娘坐在床榻上，臉上滿是羞憤之色。

莫輕舞沈聲道：“你現在還沒做出決定嗎？”

“奴婢…….”麗娘神色中滿是不安的掙紮。

莫輕舞用力的閉了閉眼道：“戰曉為了你，差點掉進水塘裏面淹死，他這算不算是償還了你餵養他的恩情了？”

麗娘低垂著眼眸沒有說話，接著莫輕舞又道：“自打你進入了這正陽宮，你給家裏也送了不少的好東西吧？光銀子就足足有了一千兩，更別提那些綾羅綢緞！”

“娘娘，你竟然都知道？”麗娘震驚的看著莫輕舞，她自以為做的天衣無縫，卻不知道自己的所作所為竟然全在別人的掌握之中。

“本宮念你對小皇子的餵養之恩，不管你之前做了什麽，都不與你追究，你千不該萬不該，利用他對你的感情，做出這等下作之事來！”莫輕舞恨聲說道。

“奴婢錯了！以後再也不敢了，求求娘娘饒了奴婢吧，以後奴婢一定恪守本分！哪怕娘娘懲罰奴婢在正陽宮做個粗活的灑掃宮女，奴婢都不願意離開殿下！”麗娘哭著說道。

“你連家中的親兒也不顧了嗎？”莫輕舞冷厲的質問她。

麗娘張了張嘴，良久才說道：“求娘娘救救奴婢的孩子！”

“好，本宮答應你，救你兒子性命，我們不過是一命還一命，兩兩相抵了！如何？”莫輕舞冷聲說道。

麗娘沈吟良久才咬牙道：“好！”

“既然如此，本宮即刻讓禦醫跟你一同出宮！”說著，莫輕舞就已經把莫小雲叫了進來。

不到片刻的功夫，便有馬車出了皇宮直奔西倉城。

莫輕舞松了一口氣，還好，人送走了，以後斷然不能再有人如此影響戰曉了。

她慢慢的回到玉清殿裏面，看到戰楚天修長的人影站在院子裏面，正等她回來。

“睡下了嗎？”莫輕舞低聲詢問道。

“嗯，好不容易睡下了，不過哭鬧的很厲害！”戰楚天心疼道。

“幸好人已經送走了，如果繼續下去，真不知道戰曉會變成什麽樣！”莫輕舞擔憂道。

“沒事的！戰曉現在還小，鬧一陣子會很快就過去的，之前是我們太大意了！忽視了乳娘對他的影響！”戰楚天安慰她道。

莫輕舞靠在他的懷裏疲累的點了點頭，麗娘雖然已經離開，但是戰曉養成的習慣，卻不是那麽容易就讓他改正的！

果然，到了半夜，戰曉就哭了起來，無論怎麽哄，他都不肯聽。

反反覆覆只有兩個字：“乳娘！乳娘！”

莫輕舞想要將他抱在懷裏，誰知道他竟然用力的推她：“你還我乳娘，你還我乳娘！”

親娘竟比不得乳娘？莫輕舞嚴肅的看著他的眼睛說道：“戰曉，你聽清楚了，無論你怎麽鬧，乳娘都不會回來了！你現在面前是親娘，將來只有親娘是陪在你身邊的！你聽到了沒有？聽到了沒有？”

憤怒的聲音讓戰曉有了些許的神智，他委屈的抿了抿唇瓣，轉身別過頭去，不再搭理莫輕舞。

莫輕舞不敢掉以輕心，一直在他的身邊守著，直到天快亮的時候，眼看著就要到他去晨讀的時間了。

戰曉開始不安分起來，雙手亂摸，嘴裏還無意識的在嘟囔：“乳娘，吃奶！吃奶！”

莫輕舞臉色一沈，走到了一旁拿了冷茶，直接就澆在了他小小的臉上。

冷水的刺激讓他瞬間清醒了過來，他茫然的眨著大眼睛先是看了一眼莫輕舞，接著便四處焦急的尋找著麗娘的身影。

“乳娘！乳娘！”他驚慌失措的大喊。

“你別喊了！戰曉！今天母後告訴你，今後你再也見不到乳娘了！”莫輕舞沈聲說道。

“為什麽？”戰曉忿忿的質問她。

“她的兒子生病了，她是做娘親的，自然要回家去照顧自己的兒子！”莫輕舞耐著性子勸他。

“不會！乳娘說了，我才是她的兒子！我才是她的兒子！”戰曉話沒說完，就被莫輕舞冷冽的眼神給震懾住了，他惶恐的看著她，眼底滿是忐忑。

“戰曉，你記清楚了，母後才是生你養你的娘親！懂嗎？”莫輕舞喝問他。

“我懂了！”戰曉惴惴不安的回答。

莫輕舞沈聲道：“來人，服侍殿下去南書房晨讀！”

“是！”外面進了服侍的人，開始圍著戰曉忙碌了起來。

莫輕舞疲累的坐在一旁，她原本就一夜沒有休息，臉色很是難看。

外面腳步聲傳來，接著便是戰楚天那高大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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