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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講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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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把軟軟的雪團子抱到自己懷裏宗政律才算是通體舒暢了,包進屋子坐在沙發上宗政律就把女人扣在懷裏來了個長吻。等放開女人時,蒲蓮直接甩了他一個耳光。宗政律卻跟打得不是他一樣,親了親蒲蓮掄掌的那只手,問道:“還生氣?”

“我為什麽要跟你生氣,再說我已經跟你沒關系了。”

說著用手推著宗政律的胸口,宗政律卻很無恥的施力在扣住女人的手臂上,力氣懸殊的蒲蓮直接被男人壓在了懷裏。

“你把我睡了,然後主動辭職,我都沒有說過什麽,你不能在現在還剝奪我的話語權。你啊,越來越霸道了。”

蒲蓮聽完這話開始掙紮,宗政律倒是也放了手,抱著她他自己根本不能靜下心好好思考問題。

“誰說我霸道,你一直欺負我的時候我說什麽了,你現在也是欺負我,我不就只甩了你一耳光嗎,我怎麽了。”

宗政律看她張牙舞爪的樣子禁不住勾了勾唇,他摸了摸自己被打的左臉,手指點點了自己的右臉頰,表情甚為愉悅:“不然你再接著打。”

他這種不同尋常的反應讓蒲蓮有些害怕,她微微後撤一步,臉色已然難看了許多,神情也是嚴肅繃緊,這與宗政律預想的樣子有些出入。

“宗政律,你又想幹什麽?”

看她一臉戒備的樣子宗政律也慢慢坐直了身子,他微瞇眸子想要看清楚女人臉上所有細微的變化,他更想看清女人晦暗不明眼神裏代表著的心情和想法。

“我只是想要講和”,因為平日裏不是多話的人,又不會表達自己感情,所以宗政律開始困惱後面的話要怎麽說出口。他有些煩躁的解開自己的領帶和領口,又抹了把臉,試圖把心裏那種不好意思的情緒抹掉,“沒有想幹什麽。”

蒲蓮雙手環胸,她不信任的掃視著坐在沙發上隱有頹勢的男人:“嘖嘖,我跟了你二十二年要是再參不透這句話,連我自己都看不起我自己了。你是又發現我新的利用價值了嗎?可是我不想替你賣命了怎麽辦,那種你打我一巴掌再塞給我一塊糖的日子我也不想過了。”

看著男人越發深沈的臉,她心裏隱約有一種報覆的快感和無法說明的失落。

“我二十二年中始終無法放棄你,為了喜歡你我一而再再而三的摒棄自己對自己的承諾,一次次的讓自己比從前更加卑微,只為了讓你多看我一眼。想想那些日子,我都覺得卑賤的不可思議,可是更不可思的是我竟然堅持了下來。我想問題不光在於我的奴性和我的犯賤,而是因為每每在我想要放棄時你都會對我示好。那些不經意間流露的溫柔和閃現在剎那的微笑讓我像個傻子一樣的追逐著你。”蒲蓮停了停,看著宗政律一臉不可置信的表情,她突然失去了繼續抨擊過去的氣力,有些事情在變成曾經的那一瞬間就已經失去了再被討論的意義。

“其實也不怪你,是我自作多情罷了。你費盡心力的想把我趕出你的世界,你的這份‘努力’我從未註意過,而你對我可有可無的客氣卻被我當做了堅持下去的動力。時隔二十二年再看,我也確實笨的可以。你是商人,我理解你的做法,我喜歡你的時候我可以全力支持你,可是當我不想再愛你的時候,我不會害你卻也不想再被你利用也不想再去幫你了。而且,對你現在的你來說,我的幫助根本無關緊要,我說這話又是自不量力了。”

蒲蓮說完看著坐在那裏面色鐵青的男人,她不知道他現在在想什麽,而對現在的她來說,他的心思她已經不想去猜了,太累了。

宗政律和蒲蓮兩個人在骨子裏非常相像,那就是過去的事情他們很少會再翻出來重做計較。所以在宗政律心裏,那些往日所作的一切即便已經對蒲蓮造成了巨大的傷害,卻依舊無法挽回了。他現在能做的就是在當下的時刻留住她。可是他的大腦在接收到蒲蓮不再愛他的這條信息後就完全死機了。他在沒有見到蒲蓮前考慮過無數種補救的方法,可唯一漏掉的就是她還愛不愛自己這一點。如果她已經不愛自己了,那麽那些千萬種補償她的辦法都是廢話。

看他坐在那裏不說話,蒲蓮也無法繼續面對著他呆下去,她彎腰去拿自己掉落在地上的包準備離開這棟沒多少好回憶的宅子。可當她手剛剛抓起包帶的那一刻宗政律倏然起身幾步就走到了蒲蓮身邊。他身形本就高大,往蒲蓮身前一站便把女人完全裹在自己的陰影裏。宗政律什麽話都沒說,只是這麽沈默的低頭看著蒲蓮,可是女人卻敏感的覺察出了他的憤怒和可憐。這兩種情緒在在宗政律身上並不多見,何況兩種極端情緒混合在一起,那種帶著利刃般的脆弱感真的很吸引人。

可蒲蓮只覺得恐懼,她已經完全推算不出宗政律想要做什麽了。在她心裏,宗政律是個不擇手段的人,但是也是個極為強勢不容拒絕的人,往常如果有人這麽貿貿然的拒絕他,他絕對不會再對這個人施舍一眼,可現在的情況是怎麽回事。

被宗政律這種眼光死死盯著,蒲蓮生出一種巨大的危機感,她覺得自己變成了一只任宗政律宰割的獵物。生存的本能驅使她逃離,咬咬牙用她自己最快的速度往一旁跑去,可身形剛動就被宗政律迅速的攔腰截住。他手臂微微用力,借著反彈的力道直接把蒲蓮按在了身後的玻璃櫃上,因為力道太大導致百來個從世界各地搜來的玻璃藝術品瞬間跌落在地,碎了個幹凈。

那巨大的碎裂聲震的蒲蓮一抖,下一刻她僵硬的身子卻被宗政律溫柔的抱入了懷裏。男人一手強橫的攬著女人的腰際,一手輕拍她的後背,擔憂又小心地問:“對不起,沒控制好力道,別怕。疼不疼,有沒有哪裏被磕碰到?”

其實在玻璃碎的前一刻蒲蓮已經被宗政律抱離地面護在懷裏,根本不可能受傷。她知道是反沖力太大才把玻璃制品撞下來,她卻不想告訴他這些。她現在什麽都不想說,只想壓制住自己那顆瘋狂亂跳的心。她知道不能再陷入宗政律這個漩渦,她也在努力避開這個人了,可是當他小心護著自己的時候,心又不可抑制的開始向他靠近。暗自厭惡自己的不爭氣,她手撐著宗政律的胸口一個用力準備脫離男人溫暖的懷抱,卻在剛要落地前被男人又抱住了。

“胡鬧也有個限度,鞋都沒穿,腳是不想要了!”

蒲蓮瞥了一眼一地的碎玻璃,想著自己的莽撞不禁心有餘悸,可依舊嘴硬:“你管的著嗎!放我下來!”

宗政律垂眼看著一臉別扭的女人,聲音拖的老長:“是嗎。”說話間就松了手。

蒲蓮嚇的驚叫一聲,緊緊抱住了宗政律的脖子。

把女人的雙腿盤在自己腰上,宗政律一臉詭計得逞的壞笑,抱著把頭埋在自己肩窩的女人卻依舊站在原地。從小一起長大他怎麽可能不知道蒲蓮怕疼,尤其怕尖銳的東西,她要是因為生自己的氣到了可以下地踩碎玻璃的地步他絕對不會再多與她糾纏一刻。

把盤在自己身上的女人牢牢抱緊,他狀似嘆息的在蒲蓮耳邊輕聲詢問,那是種小心翼翼甚至帶著一種惶恐的意味:“朵朵,我們好好談一談好嗎。”

她等了多少年才等到這人叫自己‘朵朵’,那一刻她心裏五味雜陳並不好受,死死抓著宗政律的衣服硬生生逼退了自己的淚水。她想故作冷淡的回答宗政律,可話一出口那種不可節制的顫抖卻將她出賣了個徹底。

“放我下來再談。”

男人輕笑的蹭了蹭蒲蓮白皙的頸子,有些無可奈何的縱容。

“放你下來你一準就逃了,哪還能好好說話。你乖一點別亂動,不然傷了你就糟糕了。”說著還狀似無意的踢了踢一旁的碎玻璃,那些嘩啦聲響嚇的蒲蓮不敢再輕舉妄動。

“那,那你快說。”

宗政律收緊自己的懷抱,盡可能的從女人身上感受著那種熟悉到骨髓的溫度。

“朵朵,給我一個機會讓我追求你好不好。”

他緩慢而清晰的慢慢說出這句話,珍重的好像要把自己整顆心都托付出來。蒲蓮下意識地想要拒絕,卻因為耳朵上落下地一個輕吻失了聲。

“我求你,不要拒絕我。”

蒲蓮被一個‘求’字震的無法回神。她陪這個男人一路走來,她比任何人都知道這個人骨頭有多硬。他幾次被人逼入絕境就是因為不會低頭,別說讓他低頭做小,就是讓他稍稍諂媚一些他都做不到。那是一種根本不可能被馴服的狼性,他的本能決定了他的處事作風。宗政律這個人可以一身狼狽,可以浴血奮戰,可以腹背受敵卻不會降敵。他會欣賞或是厭惡一個人,但是絕對不會為了旁人改變自己。即便他在生意場混的風生水起人脈大開,可她也知道他的立場一直類似於獵人一樣站在不遠不近的地方看旁人狂歡而已。他一直帶著優雅清貴的面具遮掩著他血腥不屈的本性,自始自終他都是披著人皮混跡在獸性和人性那灰色地帶的優雅野獸。這麽一個骨血裏刻著桀驁不馴的人,竟然會小心翼翼的祈求自己。那種感覺不是狂喜,而是心裏被狠狠插了一把刀,眨眼間鮮血淋漓。她喜歡看他威風八面、野性難馴的樣子,卻見不得他低下祈求,哪怕他求的是自己。

感受到懷裏那具僵硬顫抖的身體宗政律一下子慌了心神,可是他也只是輕輕拍著蒲蓮的後背,不時親親她的頭發,像是在哄一個孩子。

“宗政律,你何必如此,不需要的你知不知道。”

即便知道蒲蓮陷入了一種恐懼,可是除了默默護著她,宗政律卻什麽都做不了。他不知道蒲蓮在害怕難過什麽,可如果她不說,他也不會問的。可他更無法忽視她滴在自己脖子上的淚水,那是一種能腐蝕他心臟的炙熱和冰冷。

“我只知道拿出我的所有來爭取我最想要的,低頭不會要我的命,如果得不到你卻會要了我的命。”

在宗政律看不見的地方蒲蓮苦笑一聲,她努力壓抑著自己心裏的抵觸情緒,涼薄的啟唇:“宗政律,這個世界沒有人會因為少了一個人而活不下去。”

垂首看著一地狼藉的碎玻璃在夕陽下閃著碎光,他心裏沈的難受卻無法張口解釋。狼族男人對伴侶那種近乎毫無理智的執著是身為人族的蒲蓮終生無法理解的,那是一種刻在靈魂深處的忠誠。他們不輕易交心就是害怕那種無法言說的萬劫不覆。但一旦抓住了那個自己認定的伴侶,那麽終其一生生死相依。那是狼族瘋狂而堅定的愛,他們會窮盡自己一生愛護自己的愛人並把愛人死死鎖在自己身旁。對他們來說,如果這個世界上少了自己的伴侶無論是生理上還是心理上他們都無法繼續活下去。狼族終生只執著兩件事,伴侶與權利,而歸根到底,權利也是用來保護伴侶的工具。而這些,宗政律無法對蒲蓮解釋,他怕嚇著她,因為任何一個人正常的人類都會害怕這種關系,礙於彼此現在脆弱的關系他什麽都不能說。

“你只有在擁有了我之後才能知道我沒有了你到底能不能活下去,而在這之前我必須要追求到你才能去印證你那句話。”

他的語氣太溫柔,話裏的意思卻是不容人反駁的霸道。

蒲蓮無力的攀著宗政律的肩膀,半響終是無力的說道:“隨便你吧。”

作者有話要說: 在陋巷中與人鬥毆的小狼血頭血臉的站在路燈下,他布滿傷口的右手緊緊攥著一個被脆碎了的啤酒瓶子。

琉璃一般的晶瑩綠色染上了濃重的血紅,襯著暖黃的燈光,看著異常嚇人。

而這時的小狼身體已經微微有些顫抖,卻依舊直挺挺的站在那裏。

路燈照不到的地方,在那片漆黑的角落裏,朵朵兩只手緊緊抓著小狼的左手。

她一張白皙的小臉被方才的爭鬥嚇的煞白,可依舊不敢放手。

小狼轉身咧嘴一笑,慘白的牙齒映著鮮血,顯得無比猙獰。

即便是這樣朵朵依舊顫抖著身子抓著那鮮血淋漓的手。

小狼挑眉,惡劣的擡起右手,把那尖銳的玻璃兇器對準了朵朵的臉,那距離近的恨不得下一刻就刺入朵朵的眼睛裏。

朵朵身體一顫,烏亮的眼睛滿是恐懼,下一刻她已經隱約要放開小狼手的意思。

小狼本該高興可以甩開她的,卻在她隱約要松開自己時,他雙目圓睜異常憤怒,然後下意識地把玻璃酒瓶甩的遠遠的。

那一聲清脆的爆裂聲讓朵朵縮了縮脖子,一雙小手又緊緊的拉住了小狼。

而在她看不到的角度,小狼雖是緊抿嘴角,可眼神卻柔和了下來。

也是從那之後,小狼再也沒有讓朵朵直面過任何尖銳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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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對我來說是個特殊的日子,所以我多更小短文。

姑娘們,我們小狼開始洗白了。

我喜歡狗血,怎麽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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