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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 章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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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點什麽,卻又不知道從何說起,半晌,嘆了口氣說,“哥們,你情緒別激動。我最近有些莫名其妙心煩,不想把這些負面情緒傳遞給你。”

聽到這裏,尋致遠決定打碎最後一絲克制,心想既然已經到了這個地步,索性就放縱到底,不管最後他們兩人是什麽結果,能有今晚這個機會把話說出來,總比一直憋在心裏更好。

“你心煩,那我呢?我也有不痛快,我也心煩!你有什麽話不能直接說嗎?一天到晚欲言又止,讓我猜但我不想猜。對於任何感情我都不想憑主觀去推測,因為我不希望自己的錯誤判斷影響兩人的關系,所以哪怕我們之間有太多事情我百思不解,我仍然選擇說服自己相信你對我的情誼,盡最大努力勸自己別小心眼別質疑你。當然這些事我全都問過你,可是你從來沒有給過我正面的解釋,你既然不想說那我還能怎麽樣呢,所有的情緒我都自己壓在心裏不讓你看出來。我今晚就只問一句,我們到底怎麽了,就算各忙各的來不及見面,你怎麽就不問我最近過得怎麽樣?”尋致遠再靠近一步,將兩人之間的空隙再縮減,肢體的接觸並沒有讓他覺得有什麽不妥,反倒認為是種久違的親切。

但對於林暄而言,這簡直是令他抓狂的負擔,他的襠部緊貼在尋致遠的小腹,對方緊實的肌肉在說話的一呼一吸間反覆擦著他的前端,如果不是拼命咬緊牙關抑制,林暄覺得自己隨時都有可能喘息出聲。然而即便如此,他也沒有推開尋致遠,甚至不曾說出類似“離我遠點”的話,仿佛從心底就期待著對方能有更進一步的行動。

“我怕你再煩我。”林暄恍惚了一陣,輕聲說道。

像是聽到了什麽不可思議的荒誕故事,尋致遠咧咧嘴笑的有些淒苦:

“我為什麽要煩你?我煩的是我自己。你不是問我為什麽覆讀嗎,好,我現在告訴你。我覆讀是不甘現狀,是想陪你高考,是情願扛著再大的壓力也要逆天改命拼未來,是我希望自己可以變得優秀然後瀟灑站在你身邊,是我想能夠盡最大努力掃除陰霾配得上你,是我覺得我的生活混沌不堪而你像是白月光。

“我發現再海誓山盟的感情也許突然間就碎個一幹二凈了。我之前說想去L市讀某專科,那是因為我計劃去陪錦,我和你說過這個人,高一時我在網上認識的,高中三年他陪伴了我很多。然後就在這個月的月初,他跟我絕交了。

“我三年心血餵狗,一腔真心錯付。我曾經以為得一知己難能可貴,只要有他在身邊,讀專科也無所謂,不能考研就不考,專升本概率再低也敢拼。可是當他不在身邊了呢?我還剩下什麽?

“你知道最後他怎麽說嗎,他說友情不是貸款,說我對他的付出不應該講求回報,說他不覺得欠我,一刀兩斷就是一刀兩斷。說真的這讓我很受傷,我快難過死了,我太崩潰了。但是我不敢找你,我不想讓你覺得我可憐,我想要你發自內心的友情,而不是對我悲慘境地的同情。

“可我覺得我虧欠你,很多時候我都不夠珍惜你,之前我和錦感情好的時候,成天到晚聊個不停,恨不得順著網線跑到對方家裏,有時候對你愛答不理。現在我和錦絕交了,那我憑什麽在被傷害到痛心疾首的時候,還敢奢想你能安慰我?我覺得這種境地下的同情簡直就是諷刺,所以我不允許自己和你說這些事,我不需要你的同情,不用你我可憐我。”

尋致遠說著說著忍不住哽咽,卻又固執覺得此時在林暄面前哭出來是種恥辱,他極力仰著頭來堅持不讓眼淚溢出,映著昏暗的光線看起來有點滄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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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往日昨天

“我不會這麽想的。”林暄伸手穿過他的頭發,從後面托住他的腦袋,不忍心看他這樣故作堅強。不知怎的,林暄甚至想吻掉他的眼淚,借此告訴他自己願意不離不棄陪在他身邊,只是不知道自己有沒有這個資格。他被這個突然冒出來的想法嚇了一跳,但意識到這一點時,身體已經先於思想做出了反應,他已經在低頭湊近了尋致遠。

尋致遠一下子推開了林暄,背過身抹了抹眼淚,從牙縫裏擠出一句:“你別可憐我。”他當時並沒有察覺出林暄想要做什麽,推開林暄也只不過是不想在對方面前流露太多的脆弱,可是這個舉動卻讓林暄以為他是在拒絕,林暄忍不住有些難過。

“我從來都不覺得你可憐。”林暄很想摟住他的肩膀給他依靠,卻因為剛才尋致遠推拒的動作而不敢上前,只能站在他背後勸解,“相反我很羨慕你。你什麽都敢說,而我,很多事情連想說的勇氣都沒有。”

尋致遠轉過身,這時林暄的手機突然響了,是他母親催他早點回家。

“我不敢讓你原諒。”尋致遠擡起頭,直視著林暄的眼睛,他認為在交談時對視是表示尊重的儀式,“今晚言盡於此,曾經與錦的那段過往,現在想來我終究是對你有愧。”說完,他走出巷子,準備去騎車回家。見他離開,林暄快跑了幾步,再次壓下想要從背後抱住他的想法,只是很堅定地告訴他說:“我從不覺得你有虧欠過我什麽。”

尋致遠沒有回答,徑自騎車走了,林暄也一時無話。兩人回家的路有很長一段是相同,為了避免紅綠燈時彼此尷尬,林暄掉轉車頭決定從另一個方向繞回去。

當晚,林暄輾轉難眠。

他發現自己越來越搞不明白自己的心思了。就說今晚,尋致遠叫他去那條昏黑的巷子時,他為什麽會有種期待呢?被按在墻上時明明可以用身高優勢反抗,可他怎麽就一點掙紮都沒有呢?看到尋致遠強忍著不哭時,他竟然想吻他,這個念頭未免也太瘋狂了吧?夏天都穿的薄,肢體摩擦有了反應時,他不僅沒推開尋致遠,反而在被尋致遠推開後覺得失落,他到底為什麽會有這麽多奇怪的想法?

他想了很多,從他們兩人最初相識時開始回想,直到困的再也沒心思想什麽,終於沈浸在睡夢裏得以休息。

那時他剛上高一,心血來潮給學校的文學社投了報名表,兩天後時任主編的尋致遠來他教室找他,告訴他說他通過了審核,周末準時去教研大樓參加社團的納新典禮。還記得當時他隨口說尋致遠這名字有意境,對方竟然立馬文縐縐的說了幾句半文半白的段子,把兩個人的名字拆解編排在一起,使得他忍不住感嘆對方簡直是撩妹達人。

其實初見並沒給他留下多深的印象,那段半文半白的拆解姓名在他看來也只不過是尋致遠為了嘚瑟自己的文化素養而故弄玄虛,真正開始交心是在兩三個月之後。年輕魯莽的時候難免血氣方剛,剛上高中的他因為一些瑣事在QQ空間刷了很多動態,字裏行間透露著年少輕狂的張揚,這時候有人用QQ的匿名私聊功能給他發消息勸他,告誡他為人處事應當如何揚長避短,聊多了他就猜到對方是尋致遠。

身份亮開了之後,很多話說起來也不需要忌口,兩人越聊越投合,頻頻感慨相見恨晚。更深入了解之後,驚呼對方簡直就像翻版的自己,從個人性格到社交經歷,再到家庭背景和成長環境,各個角度都有著難以想象的高度相似,這也使得彼此結交時間短,交情卻是後來居上的比誰都親。

對林暄而言,高一下學期暑假前的一場風波使得他徹底認定了尋致遠。那時他因為校園貸幫朋友當擔保人而惹禍上身,借錢的朋友一臉無所謂把債務糾紛推給他,周末離校時他被幾個小混混堵在學校外面臨近的施工地,很多認識的不認識的人路經圍觀看熱鬧,甚至平日裏拌過嘴的同班同學還趁機落井下石煽動輿論。而尋致遠卻毫無懼色拎起一根被截過粗鋼筋橫在身前,用他伶俐的口齒質問鬧事的那幾人,講明校園貸的非法存在性和法律對債務糾紛的定義裁量,最後把那根長約一米半的粗鋼筋往地上狠狠一摔用氣勢鎮場,推開圍觀人群然後攬著林暄一起騎車回家。

“我管得著的事不多,但我相信法律能管的事肯定比我多。我做得到的事不多,但我知道警察能做的事肯定比我多。為非作歹之前先搞清楚你們站在哪的土地上,如果真的不介意把自己搭進去那就盡管胡來,我尋致遠奉陪到底,但我看你們誰敢動林暄。”尋致遠擋在他身前,他沒能看到他的表情,但這段話卻在很久之後仍然在耳邊回響,使他忘不了那個雖然自己也害怕到手心滲出冷汗,卻緊攥著他的手腕向別人宣告主權的尋致遠。

“林暄有我尋致遠來保護。某些借機煽風帶節奏的人聽著,林暄是什麽樣的人用不著你們來嚼舌根,就算他被所有人厭棄,我也有能力給他一世溫柔。”尋致遠知道他在害怕什麽,知道他難以承受那些鋪天蓋地的非議,雖然做不到堵住旁人的嘴,但卻能緊握他的手告訴他說林暄你永遠不要擔心被所有人厭棄,因為有我尋致遠永遠不會厭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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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夕將至

嚴逸朧外出學習歸來,在外經歷了整一星期的全封閉軍事化管理,到家第一件事是趕緊摸起手機。QQ聯系人列表裏尋致遠的頭像亮著,他看了看日歷,預約的拍照日期是在兩天後,心想先給他發消息告訴他自己已經到家,一個多星期沒聯系了確實也想念的緊。

“尋老弟!你哥我回來了!想我嗎!”消息發出後,嚴逸朧拿著手機等了一會兒,對方可能是在忙沒看見,他並沒有立刻收到回覆。他也不心急,將手機連上充電器,去臥室整理自己出門這一趟所帶的行李,把大件小件都拿出來各自歸位。

等嚴逸朧收拾好,再看手機時,尋致遠已經連續發來幾條消息,隔著屏幕也能想象此刻對方手舞足蹈的模樣。

“到現在才給我發消息,男人都是大豬蹄子,誰想你,哼哧!”別忘了你自己也是男人啊,嚴逸朧無奈扶額。

“龍哥回來的真是時候,你知道後天是什麽日子嗎,除了拍寫真,那天正好是七夕!”都是單身汪,談這個話題多紮心啊老鐵,嚴逸朧有些哭笑不得。

“咱們什麽時候見?話說這小別似新婚,咱倆可得好好親熱親熱?”這條最後還配了一個桃心眼流口水的表情,看到這裏嚴逸朧直接笑出了聲。

嚴逸朧玩心大起,刪掉了還未發送的規矩回覆,改成了一首打油詩:“同是天涯大豬蹄,一起單身過七夕。相逢何必曾相識,明早八點體育場。”剛發過去,尋致遠直接撥了電話過來,兩人嘻嘻哈哈聊了將近一個小時,約好明天早晨一起去晨練。

只可惜天公不作美,尋致遠是被潲進屋裏的雨給淋醒的,昨晚睡覺時太悶熱就沒關窗戶,誰成想一睜眼床尾的被單已經讓雨澆透了,小腿還忍不住直哆嗦。不過他心態很好,先關窗戶再換被單然後打了盆熱水泡腳,收拾妥帖之後想著給嚴逸朧打個電話。

嚴逸朧平常習慣把手機調到靜音,這麽多年了接電話全靠緣分,睡得死沈時連手機鬧鐘都未必能叫醒,當然也就沒能接尋致遠打來的電話。等他一覺睡到自然醒時已經將近十點鐘了,他趕緊手腳並用套上衣服給尋致遠發消息。

雨基本停了,兩人略作商量,決定一起去商廈買拍寫真時要穿的衣服,兩周之前雖然看中了一套,但當時由於時間緣故挑的比較倉促,最終也只是留作備選方案並沒有買下來。今天時間充裕,再去逛逛,如果能有更滿意的最好,只是不知道兩周之前預選的那套是不是已經下架了。

在商場轉了一圈,挑來挑去其實黑西裝的款式都差不多,之前看好的那家店因為快要換季正在做打折促銷活動,店員認出了他們倆,說那款衣服現在是斷碼清倉,價格也比兩周之前有所優惠。沒再猶豫,尋嚴各自買了適合的尺碼,然後去商廈一樓的餐飲區吃午飯。

“前幾天我和林子見過面了。”尋致遠咬咬吸管,喝了口飲料,假裝不經意說起平常瑣事。

嚴逸朧停下刷手機以表示專心傾聽,問他:“你倆說啥了?”

“我只能說我越來越不懂他了吧。”尋致遠不知道該擺出什麽表情,索性低下頭來擺弄筷子,“有些事,我當時並沒有深入去想,但後來驚覺是不是錯過了什麽。所以我說給你,你聽聽到底是我多心了,還是他真的另有深意。”

見嚴逸朧點了點頭,尋致遠回想著他和林暄見面的那個晚上,試著講出自己的疑惑:“我和他不是約出來見的,而是我找機會堵的他。文澄在朋友圈發自拍說吃串,我看到照片裏有個身影很像林子,就根據文澄的定位找過去了,發現確實是林子。”

“尋老弟霸氣啊。”嚴逸朧慨嘆一句。

“我接下來做的事更霸氣。”尋致遠有些無奈的笑笑,繼續往下講那一晚的事,“我就假裝偶遇,跟他們倆打招呼,文澄家裏有事先走了,剩下我和林子獨處。我估計文澄應該不知道最近我和林子的關系僵了,所以打招呼時我故意和林子勾肩搭背彰顯親密,不過文澄剛走遠我就趕緊抽手怕林子尷尬,但林子主動伸過手來好像要摟我,可是那時候我已經躲開了,他就很尷尬的假裝扶眼鏡。”

“我覺得可能他也挺想見你的吧,但是又摸不清你的意思,所以也不敢太明確表示自己的態度。”嚴逸朧按照他的描述,假想了一下這個場景,推測林暄的想法。

尋致遠點點頭,放低了聲音:“我和他走到了一條挺黑的小道,然後我把他摁墻上了,是,我承認這有點過分,但他真的一點反抗都沒有,本來他就手勁比我大,還比我高那麽多,但他就特別順從的被我壓著。”

聽到這裏,嚴逸朧大吃一驚,心說尋老弟原來你還可以這麽猛的嗎,我印象中那個吃可愛長大的小孩是你嗎。“我有點想腦補一出霸道總裁深夜打人的戲碼。”嚴逸朧說。

“當時我情緒挺激動,拽著他的衣服在他耳邊說我怎麽就突然決定覆讀,質問他我和他的關系為什麽生疏。當時我倆實在是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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