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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任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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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小時一晃而過, 全場三千人跟著江禦的步調又哭又笑,最後終於在晚上九點為此行畫下圓滿的句號。

結束後,舞臺上燈光寂滅, 觀眾席的燈被悉數打開。

江禦已經不在舞臺上,從側邊的樓梯離開了。

時茵周圍的一排排女生包括她都哭花了妝,一個個既尷尬又難受。

然而就在這種時候,晴天還不忘拉著時茵自拍。

小姑娘邊哭邊說:“大大, 難得我們有緣,一起合個影留個紀念吧!”

時茵腦袋木木的, 整個人還沈浸在剛才那種奇妙氛圍當中。

她訥訥地擡眼,略敷衍地看了眼鏡頭, 哢嚓一聲,快門被按下,她的臉被定格在了鏡頭裏, 塵埃落定。

時茵起身, 跟隨著人群慢慢走出場館。

出去之後, 晴天找她內場的小姐妹, 跟時茵道了別。

年輕的小姑娘活力滿滿,喊了一個多小時, 竟然一點也不累。道別的時候, 還能蹦蹦跳跳的離開,活像一只可愛的小兔子。

時茵看著對方消失的背影,默默扶著自己的腰,輕輕嘆了口氣。

隨著人群走到地鐵站時, 一陣鈴聲把她的思緒重新拉回到現實裏。

時茵看到來電顯示的那一秒,下意識是把手機屏幕捂住。她生怕別人看到屏幕上的備註——“愛豆”。

想了想,她還是選擇了不接。

她轉而給江禦發微信。

【茵】我在地鐵站,有點不方便接電話,不好意思啊。

【魚】沒關系。

【魚】我要跟同事們去聚餐,你來麽?

【茵】不了。

【茵】我有點累。

【魚】我送你回去。

【茵】不用了,我自己可以。

【茵】再說了,你來的話,太招眼。

【魚】你往前走五十米,車停在下個路口。

【魚】我送你。

既然他都來了,態度又如此堅決,時茵也不好再推辭。

她離開地鐵站,按照江禦的指示往前走,到了那個路口,她看到了那輛熟悉的卡宴。

時茵敲了敲車窗,車門被打開,她上了副駕駛。

“我聽說有人去場外蹲你,你怎麽出來的?”

江禦淡淡道:“聲東擊西。”

做藝人這麽多年,他已經有一套自己的處理方式。

時茵系好安全帶,輕挑眉毛,“難怪我以前都遇不到你呢,原來是熟讀三十六計啊。”

如果他真的不想讓人找到,他完全可以做到。

“所以。”江禦說,“我這不是來找你了?”

時茵往後靠了靠,閉目養神,“你說的都對。”

江禦:“困了?”

時茵“嗯”了聲。

江禦發動車子,引擎聲蓋過他的聲音。

“睡吧。”

不知道過了多久,等時茵再次醒過來時,車子已經停在她的工作室樓下。

此時已是深夜,路上行人稀少,車流寥寥。

時茵揉揉惺忪的睡眼,伸手去推車門。

她下了車,站穩了,俯著身子跟他道別。

“再見。”時茵說。

江禦沒有回應。

他斂眸,好整以暇道:“不請我上去坐坐,喝杯茶?”

時茵腦子一抽,沒多想,順勢便點了頭。

“那,辛苦你了,喝杯茶再走?”

江禦漫不經心掃了她一眼,“嗯。”

江禦解開安全帶,推開門從車上下來。

接著,他跟著時茵來到了樓上的住宅。

直到開門把人迎進屋落了座,時茵這才後知後覺——

她是不是被他套路了?

時茵租的是三室一廳一衛的房子,一間臥室,一間書房,還有一間用來做畫室。

兩個人待著活動範圍大,不那麽尷尬。她招呼江禦坐下,拿了只新的玻璃杯,倒了杯水遞給他。

江禦接過她手裏的水,喝了一口就把杯子放下了。

他在沙發上坐了一會兒,有同事的電話打過來,他起身就要走。

時茵微微一怔,盯著他坐過的地方出神。

從進來到離開,好像用了不到三分鐘。

他進來真的就只想喝口水?

還是找個理由把她真正地送到家裏?

時茵追過去,在江禦開門之前叫住他。

他停下腳步,轉過身來看她,漆黑漂亮的眼眸裏閃過一絲訝異。

“你還有什麽話對我說麽?”

倒也不是什麽重要的事情,她只是想當面跟他說一句“生日快樂”。

無論是現實裏還是網絡上,已經有許許多多的人給他祝福,可自戀一點講,作為他的現任女友,她親口給他送上一句祝福,或許更有意義。

江禦站在門口等她的下文,出於傾聽的禮貌,他直直地看著她的眼睛,視線穩穩的,未曾偏移一分。

“就……”兩人面對面站著,話到嘴邊卻意外地說不出口。“那個我……”

時茵有些著急,動了動唇,試著講出那幾個字,然而整個人卻像是被封印了一般。

這一刻,她好像失語了。

江禦默不作聲地向前走了一步,微微弓著身子抱住她。

“我不看你,你慢慢說。”

果然,這個方法很奏效。

時茵的心漸漸平靜下來。

她又試了試,這次很順利。

“在場館裏的時候,我離你那麽遠,你肯定聽不見。”

說話間,垂在身側的手擡起來,默默抓住他的衣角,動作又輕又小心。

她輕輕扯了一下,像是在撒嬌,“現在我離你這麽近,想親口對你說一次。”

“江禦,生日快樂。”

屋裏沒風,空氣燥熱。

抱在一起的時候這種感覺尤為明顯。

頭頂傳來一道很輕很輕的笑聲。

雖然她沒有擡頭看,但她能想象他露出那種表情的樣子。

唇角輕勾,似笑非笑,面上一本正經,眼神卻將他出賣。

時茵松開手,不再抓著他的衣服。

“話說完了,你去聚餐吧。”

“路上小心。”

江禦沒松手。

“我還沒說完。”

衣料擦過臉頰,有細微的異物感。

溫度升高讓她的意識有幾秒的混沌,“嗯?”

“想聽聽我的生日願望嗎?”江禦說。

時茵輕哂,像是嘲弄般,語氣悶悶的:“你不是說過嗎?”

“你想結婚。”這四個字故意咬的很重。

江禦垂眸,視線落在她後頸。

他無奈地扯了扯嘴角,道:“我不是小孩子,我知道這事兒不能強求。”

“那你說吧,你的生日願望是什麽?”

江禦笑而不語,松開她,轉身去推門。

時茵站在門口,探出半截身子,“欸,話不能只說一半。”

清冷的月光透過窗戶落在樓道裏。

他側過臉,薄唇輕輕動了一下,“已經實現了。”

“我的願望是——”

“和你成為戀人。”

“這個願望。”

他重覆,“實現了。”

溫柔的男聲在耳畔縈繞,時茵心一動,鬼使神差地走出來,拽住他的衣袖。

她擡頭看著他,輕咬嘴唇,聲音細小軟糯:“今晚,你留下來。”

“陪我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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