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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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說奇跡世代沒有輸過。
那他們絕對不是帝光一軍籃球部的人。
即便是後來被稱為奇跡世代王牌的青峰也不得不承認,在他們才能開花之前,有一群被後來的他們蓋過了風頭的，沒有他們那樣的天賦卻一直靠著勤懇訓練守衛著帝光王者風範的前輩們。這群人一直按照監督和教練的指示行動，在籃球部安穩守己地提升自我,順便帶著當時還懵懂的他們成長。而在連他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會成為讓別人聞風喪膽的存在前，他們本身也曾經仰望著別人。
虹村修造就是其中之一。
合宿那天的比賽最後還是以二年級的得分最高為結局,不過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青峰、赤司和綠間三個人拿得分數比三年級多兩倍。灰崎對這個結局表示還算滿意，因為最後一年級也有一天的時間自由活動。
“啊啊,能出去真不錯。”灰毛是這麽跟青峰說的：“我來的路上看到附近學校的女生制服裙子長度跟帝光有一拼，要不要一起去看看？”
“附近學校的女生胸大嗎？”
“這個誰知道，你的自己去看。”
於是黑皮少年立刻就從低落的情緒中走了出來：“什麽時候？”
綠間被這兩個人的低俗震撼到了,一臉嫌棄地喝了半瓶水，擦幹了頭上的汗。不過這並不能夠立刻緩解因為劇烈運動造成的心跳加速——他身邊的赤司也是一樣,扶著膝蓋休息著。
“赤司。”過了一會兒，綠間說：“你今天主動防了部長很多次。”
赤司的呼吸頓了一下。
“是嗎。”
“大前鋒和控球後衛根本沒必要硬碰硬，但你今天卻……”綠間回憶了一下場上赤司的表情：“……有點，不像你了。”
“綠間，我又應該是什麽樣的呢。”
聽到綠間的話，紅發的少年長出了一口氣：“你可以想象成，我也有點想向前輩挑戰了吧。畢竟部長的話，五個位置都能打。”
“但是……”
“有了這種想法，我就去嘗試了。”少年拭去額邊的水珠：“但是果然前輩就是前輩啊。”
這不對。
綠間皺起眉。
無論是球場上去防虹村的赤司，抑或是剛剛解釋著自己行為的赤司，在綠間眼裏都不是平日那個溫和有禮的人。或許看面上看著是一樣的，但那更加沈靜甚至隱隱帶著陰郁的眼神，和說著敬語與流暢的合乎情理的原因但卻讓人無端想後退的話的唇角，都讓綠間覺得有什麽不一樣的東西在。
“赤司……”
“我想我們還是太著急了。”赤司嘆了口氣：“果然主力這類的事情，還是得再緩緩。”
綠間在那個時候知道的赤司的感嘆，在幾天後作為教練的決定被通知給了虹村。黑發少年知道這件事的時候萬分詫異，詢問著教練推遲的原因。
“還是不穩重。”中年男人推了推自己的金絲邊眼鏡：“我以為赤司會好一些，不過他好像太急於向你發起挑戰了。雖然他很強，但是我不覺得一個多次想代替己方大前鋒攔對方大前鋒的控球後衛是個優秀的指揮員。或許以後他會更冷靜克制，但現在還不夠。”
“但是……”
“赤司征十郎的頭腦是一軍裏最優秀的，這點無可置疑，監督也有希望他接任你的位置的打算。”教練很清楚明白地說：“但現在還不是時候。而且連赤司都這樣，更不用說一軍的其他人了。”
虹村想起了球場上有點特別的赤司。
“是，教練。”
“還有比起一年級，虹村。”教練打量了一下帝光中學籃球部的現任部長：“我不知道為什麽，你好像還挺希望一年級升主力的。原因我不過問，但你自己把握好，只要你還是帝光的部長，你就要以身作則，並且保證帝光的勝利。”
虹村回到房間的時候，赤司依舊在看書。
大老遠赤司其實就聽到了虹村的腳步聲，但等到虹村開門赤司才從座位上站了起來。比他長一年的前輩沒什麽表情，不過赤司還是看出了一些這個人隱藏起來的不愉快。
“前輩。”赤司看著虹村坐在床上：“發生什麽事了嗎？”
“還能有什麽事？”虹村說：“你們比賽打得不好，身為前輩我們還得繼續頂著主力的壓力唄。”
過了兩秒，虹村自己也覺得這句話說得有點問題：“也不是說你們，只是在我預期之外，很多事情都要重新再安排。你就當做是不明是非的前輩的抱怨好了。”
“辜負了前輩的期待，我感到很抱歉。”
“有什麽可抱歉的，這樣也挺好。”虹村說：“你們晚一天成才，我們就能晚一天退隱。其實我們巴不得後輩比我們差，這樣就可以頂著主力隊員的風頭四處招搖啊。”
“……前輩並不是這樣的人。”
赤司的口吻一貫溫文爾雅，虹村看了他一眼之後就抽出了換洗衣服。
“累死了，如果你不急我就先洗了。”
“前輩請用。”
在進浴室之前，虹村看了看手機後就隨手扔在了被子上。赤司於是繼續看著自己的書，在發現還不錯的字句之後便在心裏記下。
而在翻頁的時候，赤司想如果他沒猜錯的話，一會兒應該會有一個電話打過來。
就在他這麽想著的時候，虹村的手機響了。
那個鈴聲很特別，不同於赤司聽過的任何一個曲子。曲調並不輕快，只是那聲音就像是融化的巧克力一樣聽得人心軟。浴室裏的水聲還繼續著，而赤司放下書聽完了一首鈴聲。
最後赤司站在洗手間前敲了敲門。
“前輩，有電話。”
“啊？”虹村說：“幫我接下，就說我一會兒打過去。”
得到了主人的允許，紅發少年於是拿起了手機，點了接通鍵。
“為什麽前輩這麽久才接電話為什麽為什麽為什麽~”
望月瞳的聲音快得就像發瘋的兔子一樣快。
然後她在赤司的沈默中問了一句。
“……前輩？”
“虹村前輩說，他一會兒打過去。”赤司覺得自己特別的好心：“現在前輩不是很方便。”
“征。”
拿著電話的人過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為什麽……你那著前輩的電話。”
“因為現在前輩不是很方便。”
赤司重覆了剛剛的話：“以及如果我沒猜錯的話，Kuro應該剛從CM上回來。”
“誒？原來……征還記得啊。”
瞳的口氣很輕，不過那點驚訝還是沒能藏住——在赤司看來，身為學生卻花了大量時間來陪愛花做游戲配樂，多少有些不務正業。
“Kuro為了這幾天花了不少心思，我都知道。”
“說不上花了不少心思，就是……陪愛花玩嘛。”瞳有點討好地說：“不會有什麽大問題的。”
我不是這個意思。
赤司本來想這麽說，但浴室的門已經打開。虹村換上睡衣頭頂著浴巾走了出來，看到赤司靠在桌子前拿著他的手機，有點意外。
“連赤司你都被拉住說了這麽久……該不會是監督吧？”
紅發少年有點黑線地將手機遞了過去。
“前輩還是自己聽比較好。”
虹村看了一眼來電顯示，手臂一頓，接著將手機拿了回去。赤司覺得，虹村拿著毛巾擦頭發的那只手稍微重了點，不過疼得不是他赤司決定當做沒看到。
但人說話卻不能裝沒聽到。
比如虹村壓低了的聲音，以及那個與幾秒鐘截然不同的像是不要命地撒糖一樣甜的回答。
“前~輩~”
於是赤司站了起來，向虹村欠了欠身之後走了出去。
“前輩？”
瞳少女從聽筒裏聽到了關門的聲音：“誒，赤司君走了？”
“出去了。”
虹村靠在了床頭：“怎麽樣，今天的發售。”
“嗯……排隊的人把場子堵得滿滿的。”
瞳嘆了一口氣：“還有前輩，我今天好累啊……”
在床上縮成一團，瞳蓋著被子抱怨著CM的場景：“看到排隊的人我都絕望了，因為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收工。過一會兒我就得舉著牌子到處找在哪裏排隊，走得累死了。”
然後她又迅速地補了一句：“手臂舉牌子也舉得好酸。”
那副又軟又甜的語氣委屈得不行，聽這段話的人則嘆了口氣。
“如果沒有合宿的話，我就去幫你了。”
“也沒有那麽糟糕，畢竟爸爸和半澤叔叔也來了。”
“你爸爸也去了？”
“爸爸偶爾也會良心發現陪我的。”
說到這個，瞳的語調上揚了些：“前輩呢，合宿還順利嗎？”
“合宿……”虹村想了想：“挺好的。”
“那就好了，沒什麽可煩心的了。”
瞳在床上打了個滾：“說起來，前輩的寒假作業今天應該到了吧？”
“我一會兒去櫃臺看看。”
少年捋了捋半幹不幹的頭發，然後聽到少女歡快的聲音。
“前輩前輩，我聽說明天要降溫。記得多穿兩件衣服。”
“知道了知道了。”
“嗯還有，”瞳最終還是說：“記得也提醒赤司君啊。”
真冷。
赤司從外面走回來的時候，手裏拿著兩罐熱牛奶。這東西原本他不喜歡喝，但小時候總有人在大冬天繞在他身邊強制送溫暖。
所以慢慢也就習慣了。
如果覺得冷，就買兩罐熱牛奶。
那麽不出一會兒，就肯定會有人躥出來求投餵。
暖暖的鐵罐子貼到赤司臉上的時候，赤司就想起瞳逼著他一定要嘗嘗看這東西時的表情。也不知道是從什麽時候開始，本來就不怎麽講理的人跟他說話的時候又變了。
明明以前撒嬌都膩得像撒潑一樣。
深吸了一口涼氣，肺部的驟然收縮讓赤司咳了一下。櫃臺的小姑娘看到赤司，站起來拿出了樣東西。
“那個，這位君，也住在203是吧？”
“是的。”
赤司這麽回答了，然後看著對方從櫃臺裏面拿出了一個不小的包裹。
“從東京寄來的呢，交給203的……虹村君？”
“那是我的前輩，我來替您轉交吧。”
少年彬彬有禮地說著，接過東西的時候看到單據上那熟悉的一筆一劃。
“多謝。”
作者有話要說：還沒到真·單方面碾壓的時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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虹村想起了球場上有點特別的赤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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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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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現在前輩不是很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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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沒有那麽糟糕，畢竟爸爸和半澤叔叔也來了。”
“你爸爸也去了？”
“爸爸偶爾也會良心發現陪我的。”
說到這個，瞳的語調上揚了些：“前輩呢，合宿還順利嗎？”
“合宿……”虹村想了想：“挺好的。”
“那就好了，沒什麽可煩心的了。”
瞳在床上打了個滾：“說起來，前輩的寒假作業今天應該到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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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捋了捋半幹不幹的頭發，然後聽到少女歡快的聲音。
“前輩前輩，我聽說明天要降溫。記得多穿兩件衣服。”
“知道了知道了。”
“嗯還有，”瞳最終還是說：“記得也提醒赤司君啊。”
真冷。
赤司從外面走回來的時候，手裏拿著兩罐熱牛奶。這東西原本他不喜歡喝，但小時候總有人在大冬天繞在他身邊強制送溫暖。
所以慢慢也就習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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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麽不出一會兒，就肯定會有人躥出來求投餵。
暖暖的鐵罐子貼到赤司臉上的時候，赤司就想起瞳逼著他一定要嘗嘗看這東西時的表情。也不知道是從什麽時候開始，本來就不怎麽講理的人跟他說話的時候又變了。
明明以前撒嬌都膩得像撒潑一樣。
深吸了一口涼氣，肺部的驟然收縮讓赤司咳了一下。櫃臺的小姑娘看到赤司，站起來拿出了樣東西。
“那個，這位君，也住在203是吧？”
“是的。”
赤司這麽回答了，然後看著對方從櫃臺裏面拿出了一個不小的包裹。
“從東京寄來的呢，交給203的……虹村君？”
“那是我的前輩，我來替您轉交吧。”
少年彬彬有禮地說著，接過東西的時候看到單據上那熟悉的一筆一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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