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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婚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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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軍,您若真願娶我,天地為媒,寶劍為聘。”蕭晴定定瞧著薛辰逸,腦子已成了一團漿糊,

她心道:父親來信都,絕不僅僅是為了來看我;定然是想取將軍的命罷?我這便同將軍定下婚期,我偏不信,阿爹會忍心害我夫君?

晌午薛辰逸設宴,招待蕭父;此番蕭平一人前來,一身布衣,也沒帶什麽兵刃。

薛辰逸以寶劍為聘,定下兩人在七日後完婚;依著蕭晴現在的身份,應當是坐在將軍身側的。席上她畢恭畢敬的替薛辰逸斟酒,蕭平見女兒如此殷勤地伺候薛辰逸,心中既不滿又心疼;他蕭平的女兒,不該如此卑微,亦不該伺候人!

薛辰逸拱手對蕭平道:“蕭老將軍,晚輩有一事相告。”

蕭平臉色不見得好,道:“洗耳恭聽。”

放下手中紋飾華麗的青銅酒樽,薛辰逸微微挑眉:“我同阿晴已定下婚約,七日後大婚;伯父這遭來得也正好,可為我們證婚。如今兵荒馬亂,我二人情況又相對特殊,婚禮便一切從簡。待回了東齊,再給阿晴補一場盛禮。”

蕭平握著酒樽的手緊了又緊,粗糙黝黑的手背青筋暴起,腮幫子緊緊鼓著,卻似憋了一肚子的火氣;他心裏當真是又痛又悶:小晴兒,你還在怨阿爹麽?這些年阿爹對不住你,將你留在東齊帝城,讓你孤零零得漂泊這般多年。阿爹能補償你的,一定會竭盡全力。

席上蕭晴臉色痛苦,薛辰逸看在眼裏,幾番勸她回去休息;蕭平也見小晴兒臉色不大好,當是薛辰逸欺負了她,怒道:“薛將軍便是這樣照顧我女兒的麽?”

蕭晴不打算在席上開口,想讓父親覺得自己對他有怨,以此引起父親心中愧疚之感;父親的愧疚感越深,對薛辰逸這個女婿自然會更好。

從開席,她便對父親冷冷淡淡的,偏父親也“中計”,見著小晴兒看也不看他一眼,心裏甭提多急。

直到宴席結束,蕭晴也未曾開口對父親說一句話。蕭平心裏發苦,偷偷覷了眼閨女,到喉嚨口的話又生生吞了回去。

下席後,莫副將帶著蕭平去廂房歇息,因蕭平是陵軍大將軍,底下的人將蕭平盯的格外嚴,生怕他出什麽幺蛾子;去廂房路上,蕭平越想心中越不舒坦,拽著莫副將便問:“小女可是身體不適?哪裏不適?可有大礙?”

“許是阿晴姑娘近日照顧將軍,過於勞累。”莫副將也是這幾日才從將軍口中得知,原阿晴姑娘是蕭平之女;兩人成親,兩人身份卻為不妥,兩軍對壘,若日後將軍同蕭平戰場相見,豈不亂了套?除非,蕭平願歸於將軍麾下,父女兩皆為齊軍效力。

“小將軍,可否讓我去看看女兒?”蕭平聲音親和,尤其是喚那聲女兒時,父親柔情盡顯而出。

莫副將替他推開廂房門,微微頷首,恭敬道:“將軍吩咐,您奔波至此,定然疲累,讓您老好好休息。”

這不明擺著不想讓他見女兒麽?蕭平進屋,坐在案前飲了一盞茶,澆了澆心中火氣。陵王此次吩咐他來,是取薛辰逸命的,可現下女兒就要嫁給薛辰逸了,他又當如何處理這事兒?

陵王之命不可違,亦不能傷了女兒的心,這真真是個難題!他此番前來,雖被薛辰逸奉為上賓,門外卻守著軍衛,使他行動頗為不便;連著出門散散步,也有人跟著。

***

蕭平在屋子裏悶了整整兩日,實在沈不住氣了,便在後院隨意走了幾步;這兩日他想見女兒,卻一一被拒,他嘆了口氣,暗暗搖頭:這回陵王可是小看這位薛將軍了,他不僅沒對我愛屋及烏,且拿我當犯人守著;都來這兩日了,小晴兒都沒來看過我!難道小晴兒是在生我的氣?五日後小晴兒同薛辰逸成親,屆時,我這父親又當如何自處?當真煩惱!煩惱!莫不是要我急白了頭發,小晴兒才肯來見我?

蕭晴身上葵水未退,腹部也愈發疼痛;薛辰逸吩咐軍醫熬了糖水給她喝,可疼痛感依然不減;

起初見阿晴手腳冰涼,疼得那般要死要活,他只當阿晴是中了什麽毒,急的他差點兒沒一劍砍了軍醫;偏蕭晴自個兒也不好意思說,軍醫常年隨軍,替男人治病,見晴姑娘來了葵水,一時竟不知怎麽告訴將軍;偏偏薛辰逸鬧著要弄清楚,用刀架著軍醫的脖子質問。

軍醫在將軍“淫威”之下屈服,一五一十交代了;軍醫一口文縐縐的解釋,薛辰逸哪裏聽得懂?這才去求助莫副將,問道:“副將可知,葵水是何物?”

莫副將覷了將軍一眼,神色頗怪,頓了好半晌才一一給他解釋;莫副將見將軍還是似懂非懂,想著將軍幾日後便要大婚了,索性講得通透了些,聽得薛辰逸臉上一陣陣滾燙。臨走時,他又塞給將軍一本小冊子,用粗布嚴實包裹著,且再三囑咐將軍:“不可給他人看見。”

可薛將軍偏偏是個正直過頭、缺了心眼兒的,全然沒將那冊子放在眼裏;回房後,也就隨意扔在了書案上,只顧著照顧他的阿晴去了。

這兩日蕭晴不見父親,卻是想吊著父親,讓他愧疚。掐指算著也差不多了,喝過糖水,她才對薛辰逸說:“將軍,過會兒我去見父親。”

薛辰逸放下湯碗,替她擦了擦嘴,瞧著榻上柔聲細語的阿晴他便心疼;自從阿晴得了這“病”,便柔弱如浮塵,手腳冰涼、臉色蒼白,著實讓他驚心;聽軍醫說,阿晴每月都會有這麽一次,他心裏緊得慌,恨不得替阿晴遭這罪。

這幾日薛辰逸傷勢見好,便開始打理城中事物。他去看了那條暗河,屍體已被清理的差不多,原本一派蕭條的大街小巷也幹凈了不少;街上也有了些開始擺攤賣貨的百姓,他路過一家賣素包子的小攤,攤主便叫住他:“這位小哥,可是齊軍之人?”

他頓了步子,回身看著攤主,只見對方是個面黃清瘦的少年;他點頭,清淡回道:“是,小兄弟可有什麽事?”

攤主趕緊包了幾個素包子,塞進他懷裏:“勞煩小哥將這包子送給蕭姑娘。”

薛辰逸想來不喜拿百姓的東西,推辭道:“無功不受祿,你還得靠著包子賣錢,我們是斷斷不能收的。”

那攤主一跺腳也是急了:“你這人,不過讓你幫個忙!這包子也不是送給你的!蕭姑娘救了我們一家人的性命,若不是她,我們一家怕是被人扔去了偏城!同那些有疫癥的人關去了一起!怕不僅僅是我,便是城中百姓皆要感謝蕭姑娘!”

薛辰逸蹙眉問道:“此話怎講?”

攤主嘆了一聲,道:“前些日子,你們東齊大軍入城,趕走了匈奴人;全城上下自是一片歡騰,可過了兩日,便有個姑娘挨家挨戶的給我們送藥;這藥誰敢亂喝啊?她道城中恐有疫癥傳播,那藥是用來預防的。齊軍都沒出面,誰敢信她?於是她便跪在街口一日一夜,讓大夥兒相信她。哎,我到現在便還記得,那晚下了一夜的雨,她便跪了一夜。

大夥兒的心也不是石頭,也都找大夫看過那藥,見不是什麽毒藥,便也就紛紛喝了。哪兒知隔了兩日,果真有人得了疫癥,一時間人心惶惶,好在薛將軍派人將疫癥之人隔離在偏城。這幾日我打聽到,原那蕭姑娘是薛將軍的未婚妻。”

怪不得這幾日阿晴這般虛弱,想是淋了那場雨所帶的後遺癥。薛辰逸蹙了眉,他臥傷在榻,卻沒個人照顧他的阿晴!他捧著包子回了郡守府,一把將莫副將摁在墻上,目光兇狠:“本將軍臥傷在榻,你便是這樣照顧阿晴的?她在雨中跪了一夜,這事兒你為何不告訴我?”

莫副將正帶著手下的兵操練,還未反應過來,便被將軍一把拎過,狠勁兒摔在了墻上。瞧著將軍那雙兇狠的眸子,當真駭人,他吞了口唾沫道:“連軍醫都看不出的事兒,怎料晴姑娘會知曉?各營將軍不信她,也在情理之中;我也是之後,才知晴姑娘在大雨中……”

薛辰逸松開莫副將,心裏一定。阿晴兒此番行為,確實讓他又驚又怒,當真是不愛惜自己的身體!

這邊廂,蕭晴同父親相對而坐。父女兩寒摻了半晌,蕭平才問閨女:“你是當真要嫁姓薛的?你這般,怎對的起你師父教導?”

蕭晴看了眼父親,微微頷首,語氣平和輕細:“阿爹,將軍於我,有救命之恩。師父曾教我,為人得正直,受恩當湧泉相報。且將軍又待我極好,我如何不能嫁他?難道,只因他是東齊之將麽?亂世無常,日後的事誰又拿得清楚?”

見父親神色凝重,她又道:“阿爹,你早年離家,這些年晴兒受苦受難,也都是一個人扛過來的。這一次,便也讓晴兒自己做主,好不好?”

她的意思很清楚:你多年不曾管我,這一次便也不要管了。如果你真想補償我這個女兒,便多多支持我和將軍。亂世之中,變化無常,我家將軍日後自立為王也不一定呢!

蕭平因對女兒有愧,亦不敢多說什麽,生怕女兒發脾氣不認他這個爹爹了。前幾日,從陵王口中知曉女兒執意跟著薛辰逸,自己是一宿未曾闔眼,生怕女兒從此和他斷了關系!

此番陵王派他來殺薛辰逸,他也是拿不定註意;總之,先探探閨女的口風。

父女兩聊了幾個時辰,蕭晴將態度擺得很清楚:我此生非醬君不嫁!你敢動將軍,我死給你看!

從父親的廂房回去,蕭晴腹部又開始發疼;她坐在書案前,倒了杯熱茶喝,一眼便瞧見了莫副將送將軍的東西。

見那東西用粗布裹著,越發勾起了她的好奇心;她小心翼翼打開,卻見裏邊兒是本小冊子。

她好奇打開,看中裏邊兒畫面卻也是呆了。畫面活色生香、男女衣不附體,相互摟著,姿勢甚為奇怪。再仔細一琢磨,雙頰嗖地紅了,滾燙之極。

蕭晴覺得自己心都要跳出來了,捧著小冊子卻也呆了。恰巧這時將軍推門而入,她驚得一顫,將自己手中的東西扔了出去。

她反應過於激動,將小冊子扔出好遠;薛辰逸下意識伸手去接,恰好翻開一頁,低頭一看……

作者有話要說:壓箱底的東西,看了有益聖體健康~~_(:з」∠)_話說大家是都不喜歡下午七點準時更新嗎?感覺看的人反而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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