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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第 2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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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草走到了一直以來傳遞消息的假山,環抱著雙手安靜地望著天,燦爛的煙火已經褪去了,晴朗的夜空之上掛著一枚碩大的月亮,散發著柔和卻又清冷的光芒。

一個人走了過來,似乎對於她大晚上的出現在這裏毫不介意,他來到她的身邊,學著她的樣子半倚在假山上,卻被嶙峋的石頭嗝得渾身不舒服,調整了許多次之後終於放棄了,在她的面前直直地站起身來。

是優山。

當然是優山。

七草笑了笑,偏過頭去看他,沒有看他。

“好手段啊,佐倉快被你玩兒死了。”

七草依然沒有說話。

優山擺了擺手,解釋道:“沒有怪你的意思,我也不喜歡那個笑面虎,兩面三刀的。”

他忽然覺得自己這話好像罵得有點廣,停頓了一會兒,就不再講了。

七草沒有嘲笑他,只是笑了笑,毫不介意地丟出一句:“沒事兒,她活該。”

優山撓了撓後腦勺,又摸了摸鼻子,笑得有點緊張,七草見他這樣,歪了歪頭問道:“早就知道了?現在才出手。”

“你說什麽呢?”

看著優山依然裝傻的樣子,七草只是不置可否地挑了挑眉,沒有揭穿他。

半晌,優山才有些喪氣地長嘆了一口氣,做出了一個投降的動作:“我還是別裝了,到時候你像收拾佐倉一樣把我給收拾了。”

七草的姿態及其放松,帶著一點點的笑意看著他,說道:“那次落水,我醒過來的第一句話你就問我‘為什麽掉進了湖裏?’哪有人會這麽問啊。”

優山尷尬地笑了笑,“我有一次無意間在那裏抓到了一只黑貓,所以有空就會去那邊蹲守,沒想到那天遇到你,那邊比較偏僻,所以才會有所懷疑。”

七草瞇起眼睛,傳遞消息的日期都是固定的,優山在她之外的時間抓到了那只黑貓,只能說明集團內部在她背後動手腳的人早就存在了。

“既然懷疑,竟然到兩年之後才行動?而且還要借佐倉朝子的手?”

她的目光依然是懶散而隨意的,對上優山的目光之後,忽然明白過來了什麽,輕呼了一聲:“啊,被算計了。”

優山用燦爛的笑意掩蓋心底的寒氣,“也不能這麽說嘛……”最終卻還是攤開手:“經過了今天的事情我卻明白了一件事,”他盯著她的眼睛認真地說道:“到底還是不能讓你留在宇智波家。”

讓佐倉朝子來找她的麻煩,成功了,可以把她趕出去,不成功的話,便當做是一次試探,如果她輕松化解的話,那麽十年這個人便是心思深沈不擇手段,也要……趕出去。

七草安靜地低著頭,饒有興致地玩起了手指,左右交疊翻轉變化,卻沒有說話。

就在優山忍不住要開口詢問之時,七草忽然擡起頭來看他,說道:“這樣的話,幫我一個忙吧。”

優山的目光在她的臉上反覆徘徊,確定自己不會被這個聰明的女人擺一道,半晌才帶著幾分不情願問道:“什麽忙?”

七草默默地沿著狹長的走廊往深處的屋子走去,這是一排廢棄的房屋,唯有最裏面的那間屋子亮著一盞小小的燈火,她伸手捂住通紅的耳朵,冰涼的手指覆在溫熱的耳朵上,心底蒸騰起一種奇特的感覺。

她停下了腳步,輕聲說道:“荒唐,太荒唐了。”

說完卻又不自覺地歪頭一笑,繼續往前走去。

她行至那個屋子前,在那一片映照出的氤氳燈火前不自覺地放輕了腳步,在想象之中描摹著那個想念的少年,在別人的傳聞和戰場的傳說裏,他是多麽驚才艷艷光芒四射的人,卻在自己面前總像是一只歪著腦袋不解的大狗。

她背靠在墻上,卻在想一些無關緊要的事情,被關禁閉的少年此時在做什麽呢?

正在神游的時候,忽然聽到裏面傳來一聲警惕的疑問:“誰?”

她嚇得差點拔腿就跑,卻又有些舍不得,終究還是穩了穩心神,看著月色下投出的陰影,右手覆在左胸口,想要說些什麽,半晌才憋出一個字:“我……”

裏面沈默了半晌,才說道:“十年……”

聲音無奈又心軟。

聽得她想落淚。

七草剛要坐下,忽然便聽裏面傳來斑的聲音:“你別坐地上,晚上涼,你身上傷還沒好。”

她只覺得心底柔軟,“嗯”了一聲,聲音有些澀。

斑問她:“你怎麽來了?”

她看著天上那個白胖白胖的月亮,覺得今夜的月色格外溫柔,半晌才喃喃地說道:“是啊,我怎麽來了。”

似乎是借著那月光,她忽然變得不再退縮了,“斑,Ma~da~ra,”她饒有興致地念著那個名字,忽然說道:“這三個音節真好聽。”

“……”

十年瘋了。

“嗯,對了,奈緒說今年的《鳴神》表演出事故了,奈落壞了,‘雲中絕間姬’最後逃跑的時候沒跑掉,演員很機智,撲回到了鳴神的懷裏大哭了起來。”

“還有那個狐貍面具,最後也沒有買,因為感覺不需要。”

她說的有些隱晦,但是她明白斑一定聽得懂。

她的思緒有些雜亂,想到什麽說什麽,“還有哦,沿著南賀川溯流而上,那裏有一個很大的瀑布。”

“十年其實是喜歡我的吧。”

一句話忽然打斷了她掩藏在這些細枝末節之後不為人知的心思。

她沒有回答,卻揚唇笑了。

“我能夠感覺到,十年就是很喜歡我,對我無奈又心軟,一看就知道。”他的語氣之中有小小的驕傲,他確實只對十年有那種簡單的怦然心動和覆雜的被稱為喜歡的心情,可是不代表他對感情的認知一片空白,那些找些無聊的借口來與他搭訕的女生,那些在他面前就故作清高的姿態女生,他都能夠明白。

許久,他聽到門外一個坦蕩的笑聲,心中更加肯定了幾分。

他嘟嘟囔囔地趁機指控她:“你都不知道,我聽到你和泉奈說就是你告訴父親的時候我有多生氣。”

說是生氣,可是語氣別別扭扭的像是個在撒嬌的孩子。

“可是……”他停頓了一下,“你今晚忽然出現在這裏,我又,很想沖出去擁抱你……就是很想擁抱十年,明明在戰場上,擁抱的姿勢是最危險的,可是就是,把弱點暴露給十年也無所謂……”他的聲音鈍鈍的,“因為十年就是我的弱點啊。”

七草只覺得所有的防備都被瓦解得一塌糊塗,她被他寵愛了這麽久,以為對每一種動容和感動都駕輕就熟,卻忘了他是最炙熱的陽光,即使每天都會從東方升起,依然溫暖照人。

她忽然就紅了眼眶,輕聲問道:“你在窗邊嗎?”

“嗯。”

把手放在窗戶上。

“為什麽?”

問著為什麽卻乖乖照做了,看著燈影搖曳下倒映出的那只五指修長的手,七草輕輕將手掌覆了上去。

傳統的日式格柵紙窗,薄薄的一層,傳遞過來那輕微的力度,屋裏的斑睜大了眼睛,明明屋子裏的空氣又沈又悶,他卻覺得窗戶上掌心傳來的那點若有似無輕微得仿佛幻覺的溫度,像是火焰一樣灼燒著他。

夜風吹拂起她的頭發,七草卻覺得心中安然,忽然想到了什麽,輕聲對斑說:“你想不想要聽歌?”

“聽歌?”斑有些糊塗:“你帶樂器來了?”

七草只是笑,對他說:“我唱歌給你聽。”

I really wanna stop

But I just gotta taste for it

……

But I need to tell you something

I really really really really really really like you

And want you do you want me do you want me too

I really really really really really really like you

And want you do you want me do you want me too

Oh,did I say too much

I’m so in my head

When we are out of touch

斑詫異地聽著,從來沒有聽過的曲風,根本聽不懂的歌詞,他卻因為窗外那個歡快的音調也覺得開懷起來,看不到她也能夠想象到她此刻意氣風發眼神明亮的樣子,七草就像是忽然愛上音樂一樣,唱著唱著忽然蹦蹦跳跳起來,在月色下眉開眼笑地蹦跶,一邊唱一邊喘。

七草唱累了便隨意地坐到了地上,一邊喘氣一邊笑,不知不覺間天已微亮,她望著東方那抹清淺的紅色,像是一個害羞的小姑娘,只覺得自己的臉也燒了起來。

當第一縷陽光透過天際,她起身拍了拍身上的雜草和泥土,對斑說道:“那我先走了。”

斑有些不舍地點了點頭,才意識到她看不見,輕聲說道:“嗯,你好好休息。”

七草深吸了一口氣,踮起腳尖,在窗子上印下輕輕的一個吻。

轉身離去。

她一路穿過宇智波家流觴曲水的庭院假山,來到大門口,優山背著手站在那裏,聽到腳步聲轉過頭來看她,她臉上的神色有些疲憊,表情卻很開心。

很少見到十年這樣肆意的笑容,他詫異地挑了挑眉,卻什麽也沒有說。

“那麽……”他回過頭去,一斂往日嬉笑散漫的表情,沈聲下令道:“出發!”

廊下,是整裝待發訓練有素的忍者隊伍。

作者有話要說:

#老婆跟我表白聽不懂怎麽辦?_?#

系統提示:您的好友犬系男友傻白甜宇智波斑已下線,貓系反派大boss斑爺即將上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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