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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第 1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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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智波家這一劫算是有驚無險,當宇智波田島接到斑平安歸來的消息的時候,楞了半晌沒回過神來,緊接著那個一直冷面肅穆的男人終究是難掩興奮,在所有人面前朗聲大笑起來,待到斑帶領著出征隊伍回來的時候,舉家出迎。

終究還是一場艱難的戰役,所有人都是遍體鱗傷,互相攙扶著一步步走來,薄暮西山,橙色的光從雲層後面透出來,柔和地傾瀉下來,這支隊伍早已沒有了出征之前的貴氣,然而他們依然停止脊背,一片沈寂之中仿佛還可以感受到來自戰場的剛強和血性。

斑背著佐倉朝子自人群之中走出,一陣風吹過,掀起他破碎而帶血的衣袂,他緩緩走到父親面前,每一步都帶著不甘和悲憤,走之臺階前,他放下了佐倉朝子,慢慢跪了下來,用低沈而渾厚的聲音一字一頓說道:“稟告族長,此次出征,死亡十人,全員傷殘。”

他的眼底緩緩掠過一道森然的神情,再次擡起頭來之時,幽深的目光如同無星月夜之下的大海,燃燒著熊熊火焰,燃起他的意志和全身沸騰的熱血。

宇智波田島沈默了許久,走下臺階去,扶起伏拜於地的斑,只說了一句話:“且等著,奪回宇智波一族的榮光。”

斑低垂下了目光,一只手在身側緊握成拳,許久之後,只聽宇智波田島問道:“你們是如何脫險的?”

斑臉上的神色有一瞬間的詫異,說道:“一個叫做茈神七草的人,說是受了父親的托付,拜托了水之國的幾個忍者家族前去支援。”

“茈神七草嗎?”宇智波田島若有所思地重覆著那幾個字。

這個時候,斑感覺到一道目光遙遙地落在自己身上,他回望過去,看到了白衣的七草,以和周圍人完全不同的散漫態度,清瘦的身子斜靠在門框上,右側的臉頰上貼了一塊巨大的紗布,幾乎覆蓋住了整個臉頰。

他在回來的路上聽說了本家發生的事,卻沒想到受害的卻是她,他不動聲色地抓緊五指,發現掌心之中一時之間已然全部被汗打濕。

闊別一月,他依然日夜思念,記起他們臨別之時的約定總會忍不住開心起來,她就像是天上的月光,仿佛觸手可及,卻又仿佛遠在天涯。

最令他驚惶的卻是她的眼神,讓他想起了夏日祭的廟會上,那個狐貍面具背後透出的清淩淩的目光,仿佛水下透進的月光,在浮出水面之時卻只看到淒惶一片,讓他心驚,卻也令他心折。

他心思雜亂地跟在父親身後,在經過七草身邊的時候,聽到她輕聲說道:“歡迎回來。”

仿佛她站在這裏那麽久的目的,只是為了說這一句。

斑有些愕然地看著她,盡管那個神色平靜的少女只不過是說了一句稀松平常的話,卻也讓他覺得有些受寵若驚,那個風塵仆仆卻依舊英姿挺拔的少年不動聲色地繼續前行著,一邊向父親匯報著戰場的情況,一邊伸出了手指,輕輕滑過心愛少女的掌心。

果然還是沒有變。

即使時隔這麽久,再見之時,果然還是想要摸摸她、抱抱她……斑手握成拳掩在唇邊咳了一下,甚至是……做更下流的事。

宇智波家的全體傷員都被送到了醫療室去醫治,七草這個不會任何醫療忍術甚至連覆雜一些的治療都不會的人只能幫忙打打下手處理外傷換藥的小事,斑在向父親匯報完所有情況之後才去到醫療班的,到的時候七草正在幫人包紮傷口,他就那樣環抱著雙手安靜地看著她低眉垂眼專註的動作。

整個醫療室之中都是濃郁的男兒氣息,夾雜著淡淡的血腥氣,斑慢慢地蹙起眉,瞪著這群在醫療室之中□□著上半身走來走去的家夥,原本正常無比的場景在他眼中慢慢變得令人不爽起來,這群男人真是肆無忌憚!

這麽想著他便忽然走近了七草,伸出手去擋在了她的眼前,另一只手拉住她就往外走,七草對於這突如其來的黑暗嚇了一跳,剛要掙紮就聞到淡淡的血腥氣和某種熟悉的氣息,順從地被斑給拖了出去。

完全失去視線的七草出門之時絆到門檻,身子猛地向前一傾,視線終於脫離了那雙溫熱的手掌,恢覆了光明,卻也差點抑制不住一和大地做親密接觸,然而這時她只覺得身子一停,腰上忽然多出一只手,牢牢地將她鎖在原地,不至於摔下去。

她腦中有一瞬間的空白,急忙站起了身,正要脫離斑的懷抱,卻被他一把抓住了肩膀猛地轉過身來,就這樣毫無防備地,撞進那雙清澈純凈的眼睛裏。

她忽然便慌了神,戰場殺敵的人,怎麽會有這麽透亮的眼睛。

斑細致認真地看著那張想念過無數遍的容顏,圓潤而潔白的耳垂,輪廓漂亮的嘴唇,精致小巧的鎖骨……讓人看得都很想咬一口。

他緩緩伸出手輕輕撫在了她的臉頰上,動作輕柔至極,似乎怕弄疼了她,隨即悠悠一聲嘆息,問道:“怎麽弄傷了?”

“意外。”

她答得迅速又簡潔,顯然不是真話,想到這兒他的眸子微深,卻不再追問。

斑溫熱的呼吸拂上她的眼瞼,七草似乎意識到他們之間的距離太近了,於是輕輕後退了一步,斑只是看著她的小動作,沈靜而微涼地笑著搖了搖頭,沒有說什麽。

七草看著那樣風度氣韻的笑容,感覺心底一驚,斑,似乎有什麽不一樣了?

斑依然盯著她臉上的傷痕,似乎頗為不滿的樣子,七草卻是笑了,“比起我,似乎你更需要治療吧。”

斑詫異地挑了挑眉,卻見她伸手指了指他藍色的袍子上深黑的血跡,讓他臉色微變。

這個時候,他們身後適時的響起了一個溫柔的聲音,像是沒有註意到他們之間略微暧昧的氣氛,大大方方地打斷了他們:“斑,過來我幫你處理一下傷口吧。”

是佐倉朝子。

她就站在不遠處,挺直脊背,放松肩膀,表情沈在了陰影之中。

七草輕輕推著斑往醫療室走去,然而卻被斑攔在了門外,他一只手撐在門板上,完全擋住了她的去路,像是要收買路費的小霸王,語氣囂張地說道:“好了,你就只能到這裏,不準再進來了。”

七草露出了疑惑的眼神,斑卻忽然湊近她說道,略帶著調笑的語氣說道:“我可是要脫衣服,你羞不羞。”

“沒事,我不把你當男人。”

七草一句話,顯然打擊到了斑那初具規模的男人自尊心,但是他只消沈了半秒鐘,便誠懇地說道:“拜托,十年,你的醫療忍術的話,我實在是不放心啊。”

七草楞了兩秒,越過斑的手臂看向已經在屋內的佐倉朝子,再一回神,就看到斑期待而別具深意地註視著她的目光,她被撞破心事,不屑地看向一旁小聲“切”了一聲,轉身走開了。

斑看著七草離開的背影,醫療室走道上的燈壞了,光線氤氳而模糊,而她就在那裏,一身白色的衣袍上卻有精致繁覆的暗紋,行動間裙裾翻飛光芒閃爍,腰肢纖細身姿頎長,微淺的栗色長發柔柔的垂在身後,像是一匹最精細的綢緞。

“斑?”

佐倉朝子疑惑的聲音在他身後響起,他急忙回過神,往屋中走去。

他脫掉了外袍,盡管見過許多次了,佐倉朝子還是不住地感到心驚,她一點點拆開斑身上那些纏繞全身卻早已被血汙浸染成暗紅色的繃帶,無數大大小小的傷口遍布全身,血已經凝結住了,在裸、露的肌膚之上縱橫交錯形成一道道駭人的傷口,有些地方甚至皮肉外翻深可見骨。

“佐倉?佐倉?”

那具殘破的身體的主人輕聲叫了一句她的名字,明亮的眼睛望向她,讓她回過神來,他輕輕笑了笑,偏過頭去,假裝沒有看到她因為自己身體懸淚欲泣的表情。

斑望著窗外綠意盎然的枝葉,思緒漸漸飄遠了,受這麽重的傷,實在是很丟人啊。

一點都不想讓那個女人看到。

佐倉朝子處理完斑的的傷口就出去了,在聽到格柵推拉門關閉時的聲音,躺在病床上的斑忽然便從起身,盯著那道門兩秒,確認不會有人再來,然後忽然便重重地躺回床上去,嘴角是克制不住的笑意。

“斑,族長大人說受了這麽重的打擊,為了恢覆元氣,宇智波家要進行重大活動哦。”

優山推門進來,一邊說著一邊揚了揚手上的卷軸,撇了撇嘴,完全不能理解族長的思維。

然而當他說完話看向那個應該躺在床上不能動彈的病人時,卻看到的是病床上張牙舞爪的斑,手舞足蹈地抱著枕頭在病床上滾來滾去,嘴裏還喃喃念叨著:“剛才那個表情絕對是吃醋了吧,絕對是吧,真是太可愛了!”

優山驚訝地張開了嘴。

斑瘋了。

優山從病房裏出來的時候,看到了雙手環抱於胸前背靠著墻壁的七草,她頭微微低著,柔順的長發從臉頰兩邊落下,似乎在閉目養神。

優山似乎有些不忍心打擾,卻見她倏然擡起頭來,一雙明亮的淺褐色眸子望向她,讓他心底漏了半拍。

七草的目光落在他手上的那張紙上,眼神之中浮現出疑惑的神色,優山見狀忽然便笑了,揚了揚手上的紙張,舞動得“嘩嘩”作響。

他揚了揚眉,問道:“好奇?”

七草看著他得意洋洋地神色,搖了搖頭,轉身離開了,優山看著那個背影,楞怔了兩秒之後不甘心地大喊:“餵,這可是族長大人制定出來的,超超超機密的改革宇智波一族的重大舉措,你真的一點都不想看嗎?”

千裕頭也不回地擺了擺手,瀟灑利落地離開了。

作者有話要說:

斑:老子升級了撩妹套路又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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