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栽了跟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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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微亮，風已停。
傅紅雪將一個裝有半袋水的水囊和一小包肉幹放在少年的手裏，一轉身衣角卻被拉住。
少年眼圈微紅，看著甚是可憐：“你要丟下我了嗎？”
傅紅雪道：“是。”
說罷，他從少年手中扯走衣角，回到原處坐下，拿起一塊幹硬的肉幹塞進口中咀嚼，再打開另一個水囊，喝一口水。
夜尊也捏了一塊肉幹塞進嘴巴，只咀嚼了兩下就蹙眉吐到地上。
這什麽鬼東西，又硬又幹，還還帶著一股子怪味，是人吃的嗎？
夜尊用水漱了漱口，拎著水囊和肉幹走到傅紅雪面前。
夜尊看向傅紅雪：“我想和你做個交易。”
傅紅雪擡起頭：“什麽交易？”
“你送我出沙漠，我可以給你你想要的一切。”夜尊笑了起來，“無論是權力、金錢，還是替你殺一個人……一個此刻你內心最想殺的人。”
他的話很有誘惑力，但是當這些話是從一個被別人在沙漠裏救起的少年口中說出，就顯得有些滑稽了。
傅紅雪道：“我不需要。”
“不需要什麽？權力和金錢？”夜尊好看的眉眼微微瞇起，笑容不似少年，語氣中帶了幾分蠱惑，“那你總有心中所恨之人吧？”
傅紅雪：“你知道？”
“我知道。”夜尊眼神很真誠地說，“每個人心中都有那麽一個人，只不過有的人不敢讓別人知道，而有的會不擇手段去殺了那個人。”
傅紅雪問：“你是哪種人？”
夜尊：“我和你是一種人。”他說著，暗暗催動黑能量，卻依舊什麽都感知不到。
傅紅雪：“你不是。”
夜尊嘆了口氣，放棄催動黑能量，問道：“那我是哪種人？”
傅紅雪道：“一個故作深沈裝大人的孩子。”
一萬多歲的孩子？夜尊不由得笑了。
“看來我們的交易是談不攏了？”夜尊問。
傅紅雪道：“是。”
夜尊問：“那我是不是應該一個人走了？”
傅紅雪道：“沒錯。”
“那就告辭了。”夜尊說著，將手中的水囊和肉幹都放在傅紅雪的面前，然後轉身走了。
傅紅雪看向夜尊，明明昨天他還求著自己救他，可是現在卻拒絕了水和食物。
一個在沙漠中徒步的人沒有水和食物，是想死在這裏？
然而下一刻，一旁的黑色駿馬嘶鳴一聲，夜尊已經翻身上馬，一夾馬腹策馬沖了出去。
傅紅雪抓起刀，站了起來。
“再見了！小紅雪！”夜尊哈哈大笑，策馬狂奔。
傅紅雪無奈地嘆了一口氣，他不緊不慢地放下了手中的肉幹，然後將食指彎起放進口中，一個短促而響亮口哨聲遠遠傳來。
夜尊胯.下的馬立刻就停了，夜尊險些被甩了出去，他才抓穩馬鞍，就聽見一聲長哨響起，駿馬嘶鳴一聲，突然轉身向傅紅雪跑去。
“停下！”夜尊沒想到半道竟能生出這樣的變故，無論他怎麽拽韁繩，這駿馬都不肯再調轉馬頭，反而被他弄得暴躁起來，不停地轉圈跳躍想要把他從馬背上甩下去。
傅紅雪站在原地，打開水囊喝了一口水，用袖子擦掉嘴角的水珠，看向還在和馬較勁的夜尊。
他們一個正拼命抓住馬韁想要令暴躁的馬停下來，另一個則狂躁地跳來跳去試圖把人從背上甩出去。
又看了片刻，傅紅雪才屈起手指，吹出第三聲一短一長的哨音。
駿馬停了下來，夜尊方才松了一口氣，那馬突然撒開蹄子向傅紅雪狂奔而去。
夜尊和這畜生周旋已經耗費了不少力氣，這會兒才一放松，連點準備都沒有，竟被駿馬甩得摔了出去。
夜尊的人已經摔出馬背，左腳卻卡在了馬鐙裏，頓時被馬拖行在地。
眼看著那少年隨時可能被馬蹄踩踏，傅紅雪足下一點，飛身出去數丈，落至馬背抓住馬韁猛地拉起，馬蹄避開少年的身體，落在沙地。
傅紅雪翻身下馬，那少年躺在沙地上，白色的袍子落馬時掀起來蓋住了半張臉，一只腳以一個極其不自然的角度卡在馬鐙中。
傅紅雪握著刀的手扶住馬鐙，右手托起少年的靴子，將他的腳從馬鐙中抽出，少年的身體明顯地顫抖了一下，卻一聲沒坑。
還算是個能忍耐的公子哥，傅紅雪想。
他蹲下身，將那遮住夜尊臉的袍子扯下來，然後就楞住了。
夜尊滿臉的淚……竟是哭了？
傅紅雪頭一回見一個男人哭，真是驚得話都說不出了。
傅紅雪將刀放在一旁，托起夜尊的左腳，將靴子脫了，手指在他腳骨上面摸了一遍道：“骨折了。”
說罷，拿起刀就走。
夜尊顫聲問：“你去哪兒？”
傅紅雪沒理他，走到不遠處的一節枯木旁，折了幾段枯木，又從包袱裏翻出一條布巾，撕成了布條。
傅紅雪回到夜尊身邊，蹲下身用木頭給他固定好骨頭，再用布條綁緊，全程少年都沒喊一聲疼，只默默地掉眼淚。
傅紅雪問：“疼嗎？”
夜尊點點頭，又搖搖頭。以他的體質，雖然暫時無法使用黑能量，卻還是能感覺到傷口正在逐漸愈合，要不是傅紅雪剛才動作足夠快，這會兒他的傷怕是都好了。
傅紅雪問：“那你哭什麽？”
夜尊眼圈通紅：“我不明白，你到底是想殺我，還是救我？”
傅紅雪道：“我只殺兩種人，而你不在其中。”
夜尊抓住他的衣袖，問道：“那你是願意救我了？”
傅紅雪甩開他的手：“只帶你出大漠。”
夜尊也不哭了，眼圈也不紅了，他突然就笑了起來：“謝謝你，小紅雪。”
傅紅雪帶著夜尊繼續趕路。
他發現這個少年不僅話多，問題也格外的多，還都是些奇奇怪怪的問題。
第二天夜裏，他們依舊是找了處避風的大石休息。
夜尊不肯吃肉幹，一天下來只喝了幾口水。傅紅雪也不管他，自顧自地吃著肉幹補充體力。
夜尊靠著石頭坐著，把受傷還綁著木條和繃帶的左腳伸得筆直，其實他的腳早在昨天就已經好了，但是為了出這個沙漠，他也只能假裝受傷了。
看著傅紅雪咀嚼著肉幹，夜尊想到那個味道都覺得惡心。
“你不覺得這肉幹很難吃嗎？”夜尊問。
傅紅雪道：“很難吃。”
夜尊：“那你為什麽還要吃？”
傅紅雪：“不吃，會死。”
夜尊憐憫地看著這個虛弱的海星人類，為了生存連這麽難以下咽的東西都要細細咀嚼再慢慢咽下。
夜尊喝了一口水，將水囊放在一旁，問道：“小紅雪，這是海星的哪裏？”
傅紅雪吞下口中的食物：“我叫傅紅雪。”
“好吧。你知道怎麽去地星嗎？小紅雪。”夜尊又問。
傅紅雪問道：“什麽是地星？”
地星都不知道？他是從土裏長出來的吧？
夜尊微微蹙眉：“那海星，你應該知道吧？”
傅紅雪：“那是什麽？天上的星宿？”
夜尊被他的問題反問得有些煩躁，他最後問道：“就算你不知道地星和海星，你總該知道這個星球叫什麽吧？”
傅紅雪認真想了想，再次開口問道：“星球是什麽？”
不僅不知道地星和海星，連星球是什麽都不知道？
這個人是有多愚蠢又無知？
夜尊額頭的青筋微微暴起，恨不得現在就用黑能量把他給吞噬了。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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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輪到面面撿掉落的小紅雪了，猜是在哪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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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罷，他從少年手中扯走衣角，回到原處坐下，拿起一塊幹硬的肉幹塞進口中咀嚼，再打開另一個水囊，喝一口水。
夜尊也捏了一塊肉幹塞進嘴巴，只咀嚼了兩下就蹙眉吐到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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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尊用水漱了漱口，拎著水囊和肉幹走到傅紅雪面前。
夜尊看向傅紅雪：“我想和你做個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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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需要什麽？權力和金錢？”夜尊好看的眉眼微微瞇起，笑容不似少年，語氣中帶了幾分蠱惑，“那你總有心中所恨之人吧？”
傅紅雪：“你知道？”
“我知道。”夜尊眼神很真誠地說，“每個人心中都有那麽一個人，只不過有的人不敢讓別人知道，而有的會不擇手段去殺了那個人。”
傅紅雪問：“你是哪種人？”
夜尊：“我和你是一種人。”他說著，暗暗催動黑能量，卻依舊什麽都感知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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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萬多歲的孩子？夜尊不由得笑了。
“看來我們的交易是談不攏了？”夜尊問。
傅紅雪道：“是。”
夜尊問：“那我是不是應該一個人走了？”
傅紅雪道：“沒錯。”
“那就告辭了。”夜尊說著，將手中的水囊和肉幹都放在傅紅雪的面前，然後轉身走了。
傅紅雪看向夜尊，明明昨天他還求著自己救他，可是現在卻拒絕了水和食物。
一個在沙漠中徒步的人沒有水和食物，是想死在這裏？
然而下一刻，一旁的黑色駿馬嘶鳴一聲，夜尊已經翻身上馬，一夾馬腹策馬沖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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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見了！小紅雪！”夜尊哈哈大笑，策馬狂奔。
傅紅雪無奈地嘆了一口氣，他不緊不慢地放下了手中的肉幹，然後將食指彎起放進口中，一個短促而響亮口哨聲遠遠傳來。
夜尊胯.下的馬立刻就停了，夜尊險些被甩了出去，他才抓穩馬鞍，就聽見一聲長哨響起，駿馬嘶鳴一聲，突然轉身向傅紅雪跑去。
“停下！”夜尊沒想到半道竟能生出這樣的變故，無論他怎麽拽韁繩，這駿馬都不肯再調轉馬頭，反而被他弄得暴躁起來，不停地轉圈跳躍想要把他從馬背上甩下去。
傅紅雪站在原地，打開水囊喝了一口水，用袖子擦掉嘴角的水珠，看向還在和馬較勁的夜尊。
他們一個正拼命抓住馬韁想要令暴躁的馬停下來，另一個則狂躁地跳來跳去試圖把人從背上甩出去。
又看了片刻，傅紅雪才屈起手指，吹出第三聲一短一長的哨音。
駿馬停了下來，夜尊方才松了一口氣，那馬突然撒開蹄子向傅紅雪狂奔而去。
夜尊和這畜生周旋已經耗費了不少力氣，這會兒才一放松，連點準備都沒有，竟被駿馬甩得摔了出去。
夜尊的人已經摔出馬背，左腳卻卡在了馬鐙裏，頓時被馬拖行在地。
眼看著那少年隨時可能被馬蹄踩踏，傅紅雪足下一點，飛身出去數丈，落至馬背抓住馬韁猛地拉起，馬蹄避開少年的身體，落在沙地。
傅紅雪翻身下馬，那少年躺在沙地上，白色的袍子落馬時掀起來蓋住了半張臉，一只腳以一個極其不自然的角度卡在馬鐙中。
傅紅雪握著刀的手扶住馬鐙，右手托起少年的靴子，將他的腳從馬鐙中抽出，少年的身體明顯地顫抖了一下，卻一聲沒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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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紅雪將刀放在一旁，托起夜尊的左腳，將靴子脫了，手指在他腳骨上面摸了一遍道：“骨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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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紅雪沒理他，走到不遠處的一節枯木旁，折了幾段枯木，又從包袱裏翻出一條布巾，撕成了布條。
傅紅雪回到夜尊身邊，蹲下身用木頭給他固定好骨頭，再用布條綁緊，全程少年都沒喊一聲疼，只默默地掉眼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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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紅雪問：“那你哭什麽？”
夜尊眼圈通紅：“我不明白，你到底是想殺我，還是救我？”
傅紅雪道：“我只殺兩種人，而你不在其中。”
夜尊抓住他的衣袖，問道：“那你是願意救我了？”
傅紅雪甩開他的手：“只帶你出大漠。”
夜尊也不哭了，眼圈也不紅了，他突然就笑了起來：“謝謝你，小紅雪。”
傅紅雪帶著夜尊繼續趕路。
他發現這個少年不僅話多，問題也格外的多，還都是些奇奇怪怪的問題。
第二天夜裏，他們依舊是找了處避風的大石休息。
夜尊不肯吃肉幹，一天下來只喝了幾口水。傅紅雪也不管他，自顧自地吃著肉幹補充體力。
夜尊靠著石頭坐著，把受傷還綁著木條和繃帶的左腳伸得筆直，其實他的腳早在昨天就已經好了，但是為了出這個沙漠，他也只能假裝受傷了。
看著傅紅雪咀嚼著肉幹，夜尊想到那個味道都覺得惡心。
“你不覺得這肉幹很難吃嗎？”夜尊問。
傅紅雪道：“很難吃。”
夜尊：“那你為什麽還要吃？”
傅紅雪：“不吃，會死。”
夜尊憐憫地看著這個虛弱的海星人類，為了生存連這麽難以下咽的東西都要細細咀嚼再慢慢咽下。
夜尊喝了一口水，將水囊放在一旁，問道：“小紅雪，這是海星的哪裏？”
傅紅雪吞下口中的食物：“我叫傅紅雪。”
“好吧。你知道怎麽去地星嗎？小紅雪。”夜尊又問。
傅紅雪問道：“什麽是地星？”
地星都不知道？他是從土裏長出來的吧？
夜尊微微蹙眉：“那海星，你應該知道吧？”
傅紅雪：“那是什麽？天上的星宿？”
夜尊被他的問題反問得有些煩躁，他最後問道：“就算你不知道地星和海星，你總該知道這個星球叫什麽吧？”
傅紅雪認真想了想，再次開口問道：“星球是什麽？”
不僅不知道地星和海星，連星球是什麽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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