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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兩節課算得了什麽,落下一兩個月,他都能給她補上。 (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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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整, 地面光潔得沒有一絲腳印,家政公司看來很負責。

何意陽替阮萌萌提起行李箱搬到二樓,“萌萌,你就住原來的那個房間好嗎?”

“好。”阮萌萌站在客廳, 擡頭回應了一聲。

目光環視,拿起邊桌上的相框,何家四口的全家福。

何叔叔氣質儒雅,淡淡抿嘴笑的樣子和何意陽一模一樣。何家女主人叫文韻芬,氣質恬淡面容清麗,手搭在前方少年肩上,愛護的姿勢顯得女人格外溫暖。

小時候來何家玩,文韻芬會烤制各種動物造型的香甜餅幹,院中玩耍的阮萌萌就會循著味道過去,然後扶著門框靜靜的瞅。

文韻芬看見了,就過來摸摸頭,再賞一塊小兔子餅幹,還和阮萌萌噤聲不讓何意陽知道,不然會傲嬌吃醋。

往事如煙,回憶如昨。阮萌萌對於小時候記得的事情不多,但韻芬姨的動物餅幹還歷歷在目。

“幹嘛呢,在樓上叫了你半天,”何意陽下樓,掃了她一眼,從冰箱拿過一瓶水走過來,“在路上就嚷嚷著渴,怎麽一到家就動也不動的發呆?”

阮萌萌有點緊張,拿著全家福不知該不該放回原位,何意陽看見了心情會不會受影響。

“熱傻了啊,還是餓……”

說到一半,何意陽拿過全家福,另一只手裏的礦泉水遞到她手上,“喝水。”

阮萌萌接過沒喝,細看他的表情。

何意陽目光落在全家福,嘴角勾起淡淡的弧度,再輕輕放回邊桌。

“喝水,換衣服,出去吃晚飯,”何意陽敲了一記阮萌萌的頭,“明早我們再一起去看他們,恩?”

“哥哥。”阮萌萌拉住他轉身的手,踮腳抱住他的脖子。

何意陽無奈道,“一身的灰,還有飛機上的味,撒嬌也沒用,我可不想抱你。”

哦……那我腰上的手是誰的,阮萌萌無語,抱得更緊了點。

坐了半天飛機,六月底的天又十分炎熱,何意陽帶著阮萌萌並沒走多遠,想著吃完飯可以早點休息,選了一家以前何家人常來的私家飯館。

想來工作日不會有多少食客,卻十分不湊巧的二十人份已訂滿,而私家飯館的大廚又頗傲氣,每天只做那麽多人的菜,沒有預約的何意陽就被老板娘婉拒了。

“真是對不住啊,小何,”老板娘歉然道,“你也好久沒來了,今天卻不湊巧,要不這樣,下回你來,阿姨送你一盤蟹黃豆腐好伐?”

何意陽道:“王大廚的規矩我懂,沒事,您忙。”

牽起阮萌萌的手還沒走出院子,老板娘追了出來,“小何,你等等。”

“王姨,”何意陽疑惑道,“還有什麽事?”

“我包了些餛飩,給你帶些回去嘗嘗。”老板娘熱情道,看到阮萌萌又問,“瞧這五官模子,是以前那個面團子嗎,韻芬經常帶著的,叫……萌萌是吧?”

阮萌萌上回來還是四五年前吧,沒想到老板娘記性那麽好。

她甜甜的笑了笑,“恩,我是萌萌。”

“喲喲,”老板娘高興得一拍手,拉過阮萌萌上下打量,“可不得了,女大十八變,減肥之後好看得明星似的。”

“沒有沒有。”阮萌萌不好意思的笑,求助的看向何意陽,太熱情,不知道接話。

何意陽沒說話,手搭在她頭發上順了順。

“哈哈哈,青梅竹馬!”老板娘打趣,笑容爽朗,牽著阮萌萌的手往後院拖,“來來來,拿餛飩。”

何意陽拿著兩盒餛飩,看見阮萌萌提著一兜蔬菜出來。

“王姨後院自己種的,非要給我拿點。”阮萌萌解釋。

“你倒是招人喜歡,”何意陽笑道,“走吧,回家弄點餛飩,炒兩個菜就夠了。”

日輪西垂,橘紅色的安靜郊外,何意陽帶著阮萌萌抄小路回家,兩人的倒影被拉得很長。

阮萌萌緊走兩步,待影子中的腰側和何意陽的齊平時,發現自己的頭還是矮了一小截,真氣人!

不滿的跨了一大步,影子終於越過何意陽,才滿意的擡起下巴。

呵呵,終於比你高了吧。

落在後面的何意陽嗤笑,“幼不幼稚!”

話是這麽說,他大長腿一邁,大手一搭拉阮萌萌的頭,兩人的影子此消彼長,何意陽再次把她碾壓成小小一只。

“你不要摁我的頭啦,”被壓制的阮萌萌氣呼呼掙紮,“讓我的影子比你高一點點又不會怎樣,那麽小氣做什麽?”

“我哪裏小氣了,”何意陽攬著阮萌萌輕輕松松往前帶著走,“不過讓你認清現實。”

25厘米的身高差,再給她十年也長不到啊!

阮萌萌也不介意,有一米六二就夠了,又不用去當模特,況且才十七,說不得以後還能躥一躥。

把頭從他胳膊下掙出來,阮萌萌甩甩頭發,在自己腰側那兒戳了戳,然後猛吸一下口氣,影子的腰果然更纖細了一丟丟。

何意陽的目光一直落在她身上,見她耍寶,笑得不行。

阮萌萌不滿,“幹嘛啦?”

“哈哈哈,你不要那麽蠢好不好?”何意陽掐住她的臉,“快點回家,我都快餓死了。”

哼,阮萌萌看著兩人交握的手,笑容溫軟,不還是想逗你笑麽,真是。

晚飯過後,何意陽拿來影集,和阮萌萌窩在沙發裏一張張翻看。期間偶爾交談兩句,或是共同回憶,或是何意陽告訴她照片後的趣事。

夜深,在門口互道晚安,阮萌萌又踮起腳抱了抱何意陽,軟綿綿的嗓音溫柔而堅定。

“哥哥,我會一直陪著你。”

何意陽長長的眼睫毛低垂,掩映下的眸光一閃,一記親吻落在阮萌萌頰邊。

勇往直前的人,有些希望有夥伴並肩,有些希望身後有家人相守。

何意陽打開床頭燈,從影集裏抽出一張阮萌萌的單人相片,夾在錢包裏。

第二日,院子裏的大朵繡球花露水未晞,何意陽和阮萌萌已早起,穿戴妥帖。

院門外停著一輛公司派來的黑色奔馳,何叔叔生前的秘書站在車邊,和何意陽在交談。

小心的剪下三朵繡球花,小巧潔白的滿天星做點綴,一起放在花紙中間,再拿起一根絲帶纏穩。

阮萌萌左右看了看,勉強還行。

“哥哥,我弄好了。”她抱起花束示意。

何意陽朝她招手。

繡球花是文韻芬最喜歡的花,何意陽臨出發前讓阮萌萌剪幾支帶過去。

“困吧,靠我肩上睡一會兒,”何意陽攬過阮萌萌,“到地方喊你。”

阮萌萌撫平眼前的黑色西服,輕輕靠上。

何意陽拍了拍她的頭,嗓音低啞,“懶豬。”

阮萌萌看了眼他眼下的青色,並未多言,臉頰蹭了蹭他的脖子,十足的依賴模樣。

墓園靜悄悄的,沒有一絲風。

她跟在何意陽身後,眼神掃過一座座牌位,墓碑前幹幹凈凈,然而也太幹凈了些。

“爸,媽,”何意陽停在一塊合葬墓前,“我帶萌萌來看你們。”

阮萌萌放下花束,接過何意陽手裏的盒子,從裏面端出祭品。

“韻芬姨,這是您喜歡的花。何叔叔,哥哥從老家帶了你喜歡的龍須酥,還有何爺爺拖我們帶來的米酒,希望你們喜歡。”

何意陽在墓前跪首三叩,站起來就盯著墓前的照片,眼睛眨也未眨。

阮萌萌幫忙擦了擦墓碑,隨後走遠了一點,離何意陽兩層臺階,看見他在自己走後肩膀一松,竟席地而坐。

她睜大了眼,你的潔癖呢?唔,果然有事要悄悄和叔叔阿姨說。

“你在幹嘛?”何意陽走下來,發現阮萌萌不見了,不一會兒又見她從一塊陌生的墓碑前站起。

阮萌萌手裏懷捧一大束菊花,道:“哦,我看後備箱裏有很多花,秘書說祭奠用的,那既然來了,我就問候一下啊。”

何意陽皺眉,“你又不認得。”

“有什麽要緊,”阮萌萌笑道,“不是說贈人玫瑰手有餘香嗎,一個道理啦。”

說著走到旁邊一塊幕,彎腰放下一支,嘴裏還嘀咕一句天氣真好。

傻乎乎,何意陽搖頭。拿她沒辦法,只好站在旁邊等她。

阮萌萌今日身穿一襲白色的棉質長裙,外罩輕薄的長款防曬衣。

垂肩碎發熨帖在肩頭,露出瑩潤小巧的耳朵,白皙的側臉似乎都沒有手掌大,彎彎的眉眼和翕張的粉唇,看起來嬌軟甜糯,無憂無慮。

何意陽看著她俯身昂首,腳步輕挪,直到最後一支菊花送完,才提著裙子向自己奔過來。

“哎呀!”阮萌萌驚呼。

何意陽一個箭步過去,拽住她的手拉進懷裏,看向她身後——遺落的高跟鞋。

“你……”何意陽滿臉無奈,“一個胖子穿什麽長裙和高跟鞋,講究給誰看啊?”

你啊,還有叔叔阿姨哇!阮萌萌心裏補充道。

“兇什麽兇,”阮萌萌癟了癟嘴,“不是裙子太長了嘛。”

算了,瞧他不耐煩的模樣,阮萌萌乖乖閉嘴,折回去趿拉好鞋子。

這是她瘦身以來第一次穿高跟鞋,沒想到沒有美美的,還扮了次大醜,哎~

脫離微胖界,走向白富瘦還有很長很長的路啊。

回去的路上,阮萌萌看向何意陽,拍了拍自己的肩膀。

何意陽挑眉。

“哎呀!”阮萌萌瞪了他一眼,伸手攬過他的頭靠在自己肩上,霸氣道,“睡,到家了喊你。”

何意陽:“……呵,那你坐起來點啊,矮冬瓜。”

阮萌萌懶得計較,腰背挺得筆直,見旁邊有抱枕,十分幹脆的塞在自己屁股下,“夠高了嗎?”

何意陽笑笑,直接半躺在她大腿。

阮萌萌揪了揪他的耳朵,小聲嘟囔一句,“倒是會享受。”

何意陽握住搗亂的小手,手心綿軟,一路握回家都未松開。

作者有話要說: 我們精致的豬豬女孩萌萌,開始抽條變瘦啦~~

☆、海綿寶寶控

“老爺, 到了。”一位中年管家撐著傘,替坐在輪椅上的老人擋住頭頂烈陽。

“你先下去吧, ”老人神情覆雜,盯著墓碑上的女子幾度哽咽,“我和小芬單獨聊聊。”

管家沈重的嘆了口氣, “是。”臨走前收傘,朝墓碑鞠了一躬才離開。

老人沈默的呆坐了會,然後以手掩面,痛惜嘶啞道:“小芬, 小芬……”

渾濁的眼淚流下來, 頹然坐在輪椅上脊背越發佝僂。

墓園的管理人看見了,搖頭唏噓, 對旁邊的管家說:“下午日頭毒,可別讓老先生難過太久,身體要緊。”

“老爺心裏苦啊, 二十年了, 我家小姐硬生生忍住一點消息都不傳回家, ”管家也跟著抹淚,“哪知道再相見,卻是白發人送黑發人, 老爺怎麽受得了。”

墓園的管理人也吃驚,這是對父女?多大的隔閡十幾年都不能化解?連入葬都不知情,這……本來還想告知上午來了一對小年輕,如今這局面, 世間常情千般萬般,他的工作是維護入土為安的安生環境,還是不多嘴吧。

“節哀。”管理人道,“世上沒得後悔藥,珍惜眼前吧。”

“是啊。”管家也道,眼眸精光一閃,轉而打聽,“我看到墓前的紫色繡球花還很鮮艷,那是我們小姐最喜歡的花,上午是不是有人來過?看在我們老爺痛失愛女的份上,幫幫忙,有立墓人何意陽的聯系方式嗎?那是我們老爺的外孫啊。”

管理人:“……”

遲疑片刻終是不忍,“你跟我來吧。”

管家笑笑,“麻煩了,您真是樂於助人。”

芬小姐是老爺原配夫人的孩子,夫人死的早,芬小姐跟著老爺四處做買賣跑生意,後來辦了公司越來越忙,老爺對芬小姐就疏忽了。

隨著生意越做越大,公司產品的供料原產地在馬來西亞,老爺也直接移民,和當地富商的女兒聯姻也生了幾個孩子,芬小姐在家裏的地位就尷尬了。

一場爭吵,父女兩放言斷絕關系,芬小姐回歸故土就再沒和老爺聯系過。可實際上,老爺最掛念的就是芬小姐了。

偏偏……時至今日,天人永隔的懊悔是彌補不回了。

阮萌萌回來後,去學校接過成績單就收拾書本,準備分班。

同班一年,之前沒說過話的張曉芳走過來,“要幫忙嗎?我和你一樣,也在文科實驗班。”

這個張曉芳從高一入學第一次考試開始,每次大小考都是班裏的第一,性格傲慢,不喜歡搭理人,尤其成績差的同學。

而阮萌萌剛進來的時候是倒數。

她是班裏的小吃貨,都知道她家裏開超市,時不時晚自習就帶些零食到班裏分享,主動和張曉芳打招呼都不被理睬後,她也就當面笑笑了。

沒想到今天竟然主動幫忙?

“啊,沒事的,”阮萌萌禮貌的笑,“我搞得定。”

張曉芳卻沒走,反而湊近點說:“聽說實驗班的人都掐尖,還有許多小團體,我們班就我們兩考進去了,你以前成績還那麽挫,又是個藝考生,我們兩關系要好點,才不會被排擠,知道不?”

阮萌萌:……

啊——這是來拉攏自己的?沒遇見過,該怎麽處理,好想念嘉嘉啊。

阮萌萌咬了咬牙,想瘋狂撓頭,我我我,估計和你氣場不搭啊!該怎麽點頭。

“阮萌萌,和你說話呢!”張曉芳不滿,反應這麽慢怎麽考上的,也太幸運了點。

“萌萌。”何意陽敲了敲窗戶。

阮萌萌一喜,“哥哥,快來!”然後對張曉芳道,“謝謝你啦,我有人幫忙。”

“呵呵,”張曉芳皮笑肉不笑,上下打量了下阮萌萌,“聽說何學長拒絕了許多女生,說你會吃醋,誒,他是你男朋友對吧,你也挺有情趣,管男朋友叫哥哥。”

“額……”阮萌萌有點窘,臉上騰起一片紅暈,“哈哈。”

這要她怎麽接話,她習慣喊何意陽哥哥了啊,再說何意陽也不介意,張曉芳是不是管太寬了。

何意陽作為學霸校草,還是學生會會長,女友粉何其多,不怕他高冷的女生前赴後繼的表白,弄得何意陽煩不勝煩,直接拱出她。

說好的只是妹妹呢?呵,妹妹情人沒聽過?

說好的不喜歡胖子呢?呵,胖得軟萌胖得精致胖得就是本會長好的那一口,你有意見?

再說現在阮萌萌可苗條了,該瘦的地方瘦,不該瘦的那是一兩肉都沒掉。

剛剛收拾抽屜,裏面居然有一封情書,哇哦,好大的驚喜。

果然是看顏值拼身材的世界啊,阮萌萌竊喜一秒,何意陽冷峻的臉從眼前一晃而過,糾結半天還是果斷的撕掉扔進了垃圾桶。

不看,當然啥都不知道,啥都沒有過。

何意陽走進教室,一雙大長腿極為吸睛,冷淡疏離的臉上有點汗,少年與青年之間的模糊男人味更足。

他一出現,女生瞬間炸開了鍋,哇的大叫,圍觀拍照不夠,嘴中還喃喃著學長學長,腿都站不直了。

何意陽抱起書本就問,“你新教室在幾樓,我幫你搬過去。”

“三樓西邊第二間教室。”阮萌萌道,“哥哥搬到高三宏志班了嗎?”

何意陽把重的書本都抱走,阮萌萌只背個松垮垮的書包,手拿一只海綿寶寶抱枕。

他悄摸摸的瞥了一眼,“咳,這和家裏那個是同款?”

“恩?”阮萌萌疑惑,見他眼角的餘光落在她懷中,遂笑著點頭,“是啊。”

何意陽家裏沙發上有只大號的海綿寶寶,她後來又買了個小號的,晚自習打瞌睡時用。

“我也要一個,”何意陽小聲道,想了想又說,“你買了後直接送到我班上。”

以前還嫌幼稚呢,阮萌萌對他口嫌體正直也是了解得透透的。

“為什麽要送去你班上?”阮萌萌不解,“寄到家裏,你再直接從家裏帶就好了啊。”

“懂什麽!”何意陽眉間緊蹙,有點羞惱。

阮萌萌執著的望著他,非得弄明白,尤其發現他耳朵尖還紅了。

“我是個男生,”何意陽遲疑了一下,側頭和她小聲咬耳朵,“被別人看到是我親自買的不是很沒面子,就得你送!然後我不想你哭,迫不得已才收下。”

阮萌萌無言以對,送個黃噠噠軟萌萌的海綿寶寶抱枕還那麽多心思呢!

真是膩害了高冷騷年。

作者有話要說: 口嫌體正直什麽的,很可耐的~~

☆、最膩害

“你這什麽表情?”何意陽放下書, 怒掐阮萌萌的臉。

阮萌萌眨眼,含糊道:“知道惹, 我買了就給你送,海綿寶寶款眼罩要不要,U型枕要不要?”

偽高冷真傲嬌什麽的順毛摸準沒錯。

再說何意陽高三了, 阮萌萌絕對以他的事優先。

何意陽松開手,似乎在掙紮做選擇,“眼罩來一個,海綿寶寶的水杯有沒有?”

“不知道, 大概有吧, ”阮萌萌道,“得在天貓上搜。”

何意陽是海綿寶寶控, 從小就喜歡,他那套性冷淡房子裏唯一的暖色調就海綿寶寶的亮黃色。學生會長辦公室還有阮萌萌特意請人訂做的海綿寶寶咖啡杯。

“哇!何學長!”

新班級陸陸續續有同學進來,看到何意陽又是一輪尖叫嘩然, 矜持點的就假裝說話偷偷瞄, 膽子大的直接掏出手機拍照。

何意陽冷眼一厲, 女生收斂許多。

揪住阮萌萌的丸子頭,何意陽道:“走,去我班上認門。”

阮萌萌不動, 拍了下何意陽的手,杏核眼睜得大大的,“放手!”

“……”何意陽頓了頓,改揪為戳。

“哼!”阮萌萌甩頭, 滿意的瞇了瞇眼。

都說了不準揪頭發,臭毛病,不能慣!阮萌萌現在地位不一樣了,說話都能驕傲挺胸。

何意陽瞧她得瑟的小表情,有些失笑,要不是現在都是人,真想攬進懷裏狠狠揉搓。

“宏志班我還沒踏足過,”阮萌萌一副與有榮焉,拍拍他的胸,“有生之年,可能都得借哥哥的光。”

雖然這話有些示弱,但阮萌萌並沒有不好意思。

何意陽舒坦了,雙手插口袋,俊臉忽然笑了笑,“你有我就夠了,一樣。”

我的成就與驕傲都分你一半。

阮萌萌怔了怔,恍然綻開笑顏,使勁點頭,“恩。”

“咳!”何意陽突然咳了咳,臉上有一絲紅暈。

笑得這麽甜做什麽,要命!他大踏步出教室,不忘吩咐,“跟上。”

高三宏志班在頂樓,全層就一間,保證學子安靜的氛圍,教室很大,書桌都是訂做的,比普通書桌要大一倍,因為上面堆的書很多。

阮萌萌看見黑板上的倒計時牌,330天,不足一年了呢。

“哥哥,還沒問過你,”阮萌萌仰頭道,“你想考哪?”

“H市的財大。”何意陽道。

“啊?”阮萌萌驚訝道,“不是Q大麽?我們學校還有Q大的保送名額,你成績那麽好,肯定行的!為什麽去財大啊?”

何意陽成績從沒下過年級前五,Q大雖然是國內頂尖學府,他只要努力一點可能性很大。

“你對我倒是自信。”

何意陽反手撐在書桌,大長腿把阮萌萌夾在腿間,睨著她笑。

“當然,哥哥是最棒的!”就是這麽自信,阮萌萌握拳道。

“哈哈哈,”何意陽刮了下阮萌萌的鼻子,“可我就是想考財大,怎麽辦?”

“啊——”阮萌萌笑瞇瞇的拖長聲音,“那就是財大賺了唄,哥哥的分隨便就能刷上去。”

H市有凝聚他爸心血和夢想的公司,他爸過世後,何意陽是公司最大的股東。目前的執行董事李叔也是創業者之一,這兩年的股東大會已差不多全部認定李叔就是董事長,只等何意陽年滿十八歲後召開股東大會投票。

這兩年公司也在謀劃上市,資本勢必會增加,招攬投資商後,從而增發股份。李叔肯定第一時間購買,股份會超過何意陽手頭上的,那何意陽這個還念大學的學生黨,遲早被排除公司的決策層。

何意陽有自己的計劃,不一定非要繼承父業,但他追求完美驕傲好強,父親的公司必須有他一席之地。

H市財大綜合條件和口碑都比不過Q大,但其中的財經管理專業是全國數一數二的。

H市也是他生活最久的城市,轉學前在私立學校的人脈和將來財大的人脈,何意陽都不想放棄。

而這些,他沒必要和阮萌萌講,他只要她繼續名副其實的軟萌萌就好。

“走吧,帶你吃飯去。”何意陽見教室沒人,飛快的啾了一口阮萌萌。

阮萌萌捧著羞紅的臉,巴巴的望著何意陽,一雙杏核眼眸光流轉。

“這麽看我幹嘛,不夠?”何意陽與她鼻尖碰鼻尖,“那,舌吻一個?”

“啊!”阮萌萌一巴掌糊到何意陽臉上,“不要。”

“什麽不要?”秦添忽然走進教室,把新發的書給何意陽,埋怨道,“老大你得請吃飯,我……哎喲,阮妹妹的臉怎麽紅成小蘋果了?”

“何意陽你這個禽獸!”秦添跳起來指責,“竟然在挑燈奮戰目標宏遠信念堅毅將來國之棟梁的莘莘學子戰壕裏欺負人家小姑娘!”

一口氣不帶喘,不了解的還以為多正人君子,如果忽略八卦兮兮的那雙桃花眼。

阮萌萌臉熱熱的,眼神東張西望不接話茬。

何意陽扶額,一巴掌拍在秦添背上,“你一天不八卦會死?”

“不會,”秦添笑得賤兮兮,“你和阮妹妹就是我最大的調劑,頂多半死不活。”

阮萌萌:……

為何好好一個前任校草那麽八卦,你的迷妹知道嗎?

自助餐廳,何意陽端過一盤烤好的生蠔,遞給阮萌萌、

秦添伸長脖子,“我也想吃。”

“自己去,按人頭給的。”何意陽道。

秦添嘖了一聲,忽的大喊,“阮妹妹你怎麽啦?”然後非常迅捷的從何意陽盤子裏搶過一只生蠔。

“為自己的機智點讚。”秦添得意個笑,嗞流一口,生蠔美滋滋。

阮萌萌噗嗤一聲樂出來,何意陽瞇著眼瞪秦添,隨後拉開椅子坐下,懶得計較。

“別那麽小氣,”秦添擦擦手,“無錘亂掛陳琳嘉的帖子我查出來了,了解一下?”

何意陽:“說。”

“有一個瘋狂精分diss的層主,叫方娜娜,”秦添看向阮萌萌,“你認得嗎?”

阮萌萌想了想,“好像是以前初三隔壁班的同學,那會學校有個文藝匯演去參加市裏的比賽,她和嘉嘉爭過領舞,小道消息她喜歡的男生和嘉嘉告白過。”

“喲,情敵啊!”秦添訝然。

“不不不,嘉嘉不喜歡那個男生,拒絕了。”阮萌萌解釋。

“主樓發帖才是挑起事端的人,”何意陽問,“是誰?”

“哈哈哈,這你就萬萬猜不到了。”秦添得瑟,雙手環胸抱臂,一臉你求我啊求我我就告訴你的欠樣。

☆、爺不差錢

何意陽淡定擦嘴, “李一杭。”

“我去!”秦添震驚,“你怎麽知道?哦……你問的顧廷之!”

何意陽搖頭, “我拜托你去查,沒等到你消息前自然不會問別人。”

“那你怎麽知道?”秦添不服。

“從你臉上的賤樣猜出來的。”何意陽不屑。

秦添被他噎得不行,半天沒說話, 桌上氣氛一時尷尬。

“學長辛苦了,”阮萌萌打圓場,“這一盤生蠔我沒動,你吃。為什麽是李一杭啊, 他是個男生吧, 和嘉嘉也沒過節啊,嘉嘉可能連他是誰都不知道。”

何意陽皺眉, “不許吃!我女朋友的東西,你怎麽能碰!”

“阮妹妹,你看!”秦添憤然怒指何意陽, “無理取鬧, 大男子主義, 你趕緊休了他。”

“額……”阮萌萌抿抿嘴,“這樣吧,我去給秦學長排隊烤一盤, 哥哥,你們好好說。”

阮萌萌從何意陽身側經過,戳了戳他胸口,示意他別毒舌, 事情還沒弄清楚呢。

何意陽捏了捏她的手指回應,等她走後,則道:“什麽事非得支開萌萌才能說,之前不是講非本校人所為嗎?”

秦添收起嘻皮笑臉,道:“李一杭算什麽,不過投石問路,小輩間的小打小鬧,主要還是新景置業和顧氏集團。”

何意陽不解,皺眉聽著。

“新景置業的老總姓李,顧威多年的競爭對手,”秦添道,“房地產暴利不假,但背後的資金實力一定得硬,近幾年房地產的政策變化快,聽聞顧氏地產的資金鏈斷了,手上有好幾塊肥厚的地皮,新景的李總就看上了唄。”

“就這?”何意陽眉頭仍舊未松,“陳琳嘉只是繼女,堂堂房地產公司的老板手段不會這麽不入流吧?”

“之前說了,或許只是小輩間的鬧騰,畢竟陳琳嘉的個性耿直從不吃虧,在不喜歡她的人眼裏那就是高傲不給面子,無形得罪的人可不少。”秦添攤手道。

何意陽不可否認,他也不喜歡陳琳嘉,從小就和他搶萌萌,煩死了。

“另外,聽說,只是聽說啊,”秦添接著道,“陳琳嘉去世的父親陳學明,生前和李總打過官司,狀告新景置業違規拆遷,東城新景江畔的寫字樓還鬧過人命。”

何意陽沈吟片刻,“這事顧廷之知道?”

“當然!”秦添攤手,“他雖然是過繼的,但顧威可從他十三歲就開始培養了。”

何意陽點頭,既然有顧廷之插手,他樂得清閑,況且這事和阮萌萌也沒得關系。

目光看向在餐廳繞圈圈的阮萌萌,兩人視線對上,阮萌萌指向旁邊的飲料區,何意陽笑笑搖頭。

阮萌萌嘟了嘟嘴,覺得肚子有些撐,端了杯酸梅湯過來。

“學長,你的生蠔。”阮萌萌道。

“謝謝。”秦添接過盤子。

阮萌萌:“不客氣。”

何意陽看她咬著管子吸酸梅湯,軟軟的腮幫子含著湯汁鼓起來,可愛得像只松鼠。

“要喝嗎?”阮萌萌舉起杯子問,粉潤的嘴巴亮亮的,下嘴唇還有滴玫紅色的酸梅汁。

何意陽大拇指揩過放在嘴邊舔了舔,眉尖一挑,“酸甜?”

阮萌萌腦袋冒煙了,捧著紅彤彤的臉,咬著嘴小聲囁嚅埋怨,“你你你幹嘛呢,這麽多人!”

極不好意思的瞥了眼對面的秦添。

“咳咳咳!”秦添開眼界了,嗆得連連咳嗽,“別管我,當我是空氣,哈哈哈哈,老大撩妹技能滿點啊。”

“奇怪嘛?”何意陽狀似不以為然的樣子,“我和萌萌在家還……”

“哎呀,你別說!”阮萌萌撲到何意陽懷裏捂住他的嘴,摟摟抱抱和親親捏捏什麽的怎麽能和外人說。

何意陽狹長的眼眸狡黠一笑,攬住阮萌萌的腰,順便捏了捏。

他也不知自己什麽時候有的壞習慣,只要阮萌萌在他身旁坐著,總想把人抱到腿上圈著。

旁邊圍觀的秦添用刷新三觀、嘆為觀止的眼神重新打量何意陽,嘴裏不停的嘖嘖嘖。

飯後,阮萌萌和何意陽一起去了畫室。

“郭老師,我們什麽時候開始閉關啊?”阮萌萌問。

郭仲宇眼光定在何意陽臉上,道:“後天。”

這麽快?阮萌萌又問,“我什麽都沒準備呢,閉關多久?”

郭仲宇沒吭聲,好像沒聽見,只細細打量何意陽。

何意陽神色冷峻,插在口袋裏的手緊握,真的很想給這姓郭的一拳啊。

眼神太過放肆!

阮萌萌也覺得她老師有點怪,聽說美院出來的多是gay,心弦一緊,擋在何意陽身前。

“五十天,”郭仲宇撥開阮萌萌,用畫筆戳了戳何意陽的胸肌,“同學,你身材比列不錯,裸模五百塊一天,了解一下?”

何意陽眼一瞇,削薄的嘴唇微啟,“爺不差錢!”

郭仲宇一怔,然後笑了,眼神裏玩味的興趣太重,重到旁邊的阮萌萌跳腳。

“老師,他是我男朋友!”阮萌萌激動道,“你你你,別亂來。”

郭仲宇用畫筆敲敲阮萌萌的頭,“哈哈哈哈……我逗一下罷了,緊張什麽。”

阮萌萌抿緊嘴,睜大了眼睛直視她老師是不是真的在開玩笑。

呵呵,感覺尷尬,她分辨不出,哭。

反正以後讓哥哥遠離老師,絕對!這年頭,長得好的男朋友,男女都是你情敵。

何意陽捏緊拳頭,真的不能揍麽,很想啊!

“這些資料填好,”郭仲宇從桌子上遞了幾張紙給阮萌萌,“明天再交一張身份證覆印件,我推薦你參加‘星星杯’書畫比賽,全國最具專業性質的比賽,這次集訓要好好努力。”

“恩恩。”阮萌萌興奮點頭。

星星杯,高中書畫大賽最有含金量的獎牌。

“哥哥,你以後要好好保護自己,”從畫室出來,阮萌萌糾結覆雜的叮囑,“我覺得我壓力好大哦。”

何意陽失笑,捏過阮萌萌的下巴啾了一口,“亂想些什麽玩意,你才是!藝考完馬上和姓郭的說拜拜,微信號都不準留。”

“他看上的又不是我!”阮萌萌道。

“呵,”何意陽勾嘴一笑,語氣幽幽,“那要是他問你要我的微信號,你會拒絕嗎?”

“必須的啊!”阮萌萌握拳。

何意陽睨著她,“沒人情味啊,阮萌萌,我只是看上你男胖友的身材,為藝術獻身你不會小家子氣吧?師徒一場,你若不放心也可以到場監督。姓郭的這樣激你呢?”

阮萌萌半張著嘴,“我……”

“哼!”何意陽冷哼,抱臂看著低頭的阮萌萌。

“知道惹,”阮萌萌撅了撅嘴,“按哥哥說的辦。”

何意陽滿意,摸摸她的頭,“乖。”

後天就集訓閉關,阮萌萌回到家後就收拾衣物畫筆什麽的,想起郭仲宇要的身份證覆印件,跑到書房去拿。

“咦,我身份證呢?”阮萌萌左翻翻右翻翻,還是沒找到,“明明放裏的,哪去了?”

何意陽端著海綿寶寶咖啡杯,從自己家慢悠悠的踱到阮萌萌身後。

“找什麽?”

“哎呀!”阮萌萌嚇一跳,見是何意陽拍了拍胸口,又繼續翻,“我的身份證啊,家裏的證件我都放這個屜子裏,怎麽沒了呢?”

何意陽在書房裏轉了一圈,有許多地方志和經史子集,甚至有幾套絕版的書。

沒想到胖胖的大海叔喜歡國學,何意陽感覺岳父的形象忽然像個長袍加身,頭發飄飄,滿臉家國愁緒的落拓儒商形象。

噗!何意陽想笑,趕緊喝口咖啡靜一靜。

瞥見地上有好多合同,他問,“會不會是大海叔拿合同的時候,夾帶了你的身份證?”

阮萌萌一臉恍然,“是啊!”

猛地站起來眼前有點暈,一個趔趄差點站不穩,幸好腰間一雙手撐住。

“怎麽啦?”何意陽緊張。

“沒事,蹲久了腿麻。”阮萌萌笑笑,眼睛緩緩的眨了眨,黑暈才散去。

“冒冒失失的毛病什麽時候能改?”何意陽寵溺道,低頭親了一口她的眼睛。

“唔,”阮萌萌在他懷裏蹭蹭,不舍的撒嬌,“我後天就要去集訓了,從早上七點到晚上十點都要畫畫,完了後才有休息時間,哥哥十點後給我發微信吧?”

何意陽雙手攬緊,“好。”

鈴鈴鈴,阮萌萌放在書桌上的手機響。

“哥哥,我手機響。”阮萌萌雙手撐在何意陽胸前。

“我知道。”何意陽圈著阮萌萌的腰轉了一圈,從身後抱著,“去拿吧。”

阮萌萌:……

背上馱著男朋友和爸爸打電話,這……阮萌萌緊張回頭叮囑,“你不準動,不準發聲,不然爸爸聽見了,你就完了哦!”

何意陽沒吭聲,下巴磨蹭阮萌萌的後腦勺,頭發順滑很舒服。

阮萌萌吞了吞口水,接起電話:“餵,爸爸……你又不回來啊?哦,我會好好照顧自己的,你也別太拼了……後天就跟郭老師集訓了,爸,我身份證哪去了……哈?只要身份證覆印件,好吧,我去覆印店等傳真……”

何意陽抱著阮萌萌聽他們父女倆互相關心,嘮嗑家常。

過了三分鐘,開始不耐煩。

用下巴分開阮萌萌頸後的頭發,露出白皙光滑的皮膚,何意陽低頭舔了舔,阮萌萌瞬間繃直了後背。

阮萌萌臉紅得不行,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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