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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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電影是情侶約會的常見套路。
北區別墅附近的商場裏有家電影院, 唐舟和傅深去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八點, 十五分鐘後電影開始。
他們挑了個愛情片。
“吃不吃爆米花？”傅深問。
他是第一次跟人約會看電影, 只知道看電影爆米花是常備零食，總得開口問問。
唐舟剛準備拒絕，轉瞬想到爆米花偏甜, 或許傅深會喜歡, 便道：“那就來一份。”
傅深笑笑, 帶著他買了一份爆米花外加兩杯冰紅茶。
這樣在大部分人看來尋常的經歷，對於兩人來說都算得上新奇。
放映室燈光俱暗, 電影開始。
前排不時傳來咀嚼爆米花的脆響, 唐舟低聲問傅深：“你不吃嗎？”
傅深撚了一顆放進嘴裏，“挺甜的。”
“我嘗嘗。”唐舟話音剛落，一顆爆米花就被送至唇邊。
昏暗的光線下，傅深的眼睛顯得格外亮。
唐舟頓了頓，低頭抿去他指尖的爆米花, 甘甜在口腔炸開。
好甜啊。
傅深掐了掐指尖, 那上頭還殘存柔軟的觸感，讓人心裏發癢。
口幹舌燥的他，沒一會兒就喝一口冰紅茶，電影剛過半，冰紅茶已經所剩無幾。
熒幕上, 男女主在某個命定的地點重逢, 一眼萬年。
他們從電梯裏開始幹柴烈火。
進門, 關門, 門咚，抱咚，最後……
大熒幕清晰展現出兩人交纏的模樣，還有喘息聲、吸吮聲，聽得人心頭發麻，血液上湧。
唐舟目光所及，有不少情侶已經開始互相品嘗爆米花的甜味。
“覺得怎麽樣？”傅深湊近他問。
唐舟：“什麽怎麽樣？”
“電影好不好看？”
“還行。”
“演員演技呢？”
“挺好。”
“男主角長得怎麽樣？”
唐舟忍不住反問：“你怎麽突然這麽多問題？”
傅深瞬間沈默。
——他只是在轉移自己註意力。
“怎麽又不說了？”
傅深：“看電影。”
唐舟：奇奇怪怪的。
熬完一場電影，兩人沒回北區別墅，而是返回江大附近的房子。
唐舟洗完澡躺在床上，懷裏抱著貓咪玩偶，忍不住親了又親，捏捏它的小腳腳，嘆氣道：“小白，我一個人睡不著。”
小白瞪著兩只圓溜溜的大眼睛，似在嘲諷他說什麽胡話。
唐舟委委屈屈：“以前睡得著，那是只有一個人，現在不一樣了呀。”
小白：……
唐舟從床上坐起，盯著關閉的房門，“你說我去找傅深怎麽樣？”
從來沒有體會過被寵愛是什麽滋味，一旦感受過，就再也舍不得放開。
唐舟現在就是這種心理。
他喜歡被傅深寵著捧著，並沈浸其中不可自拔。
小白回答不了他，他就當小白默認了。
於是抱著小貓咪，躡手躡腳出了房間，來到傅深門前。
這裏的房屋質量顯然比不上別墅，一扇門不怎麽隔音。
唐舟正要敲門，聽到裏頭的說話聲。
“知道了，我會盡快回去。”
唐舟能聽出來，傅深的聲音裏帶著明顯的沈怒。
回去？回哪？出什麽事了？
唐舟想了想，到底沒敲門打擾。
胡思亂想一夜，第二天早上，唐舟剛吃完飯，就聽傅深道：“老家有點事，我得回去一趟。”
“什麽事？我能不能幫上忙？”
唐舟甚至想跟他一起回去，但現實不允許。如今華躍正是要緊時候，他不能離開，得時刻關註著。
傅深笑了笑，“沒什麽，別擔心。就是可能要耽誤幾天工作。”
唐舟瞪他，“你還怕我不放你假？”
“沒。”
傅深笑著低首吃飯，睫毛掩住眸裏的冷光。
飯後，唐舟將他送到車站，直到他上車，才聯系自己的人脈。
傅深老家在龍城的一個山村裏，那裏經濟條件不太好，村子裏外出打工的居多，留在村子裏的多為老人和小孩。
唐舟想不到那裏能出什麽讓傅深不得不回的事情。
他在龍城有些人脈，聯系上對方後，對方表示會幫忙打聽。
沒多久，他就收到一條消息，面色瞬間冷了下來。
據說龍城有個搞房地產開發的老板，看中了那塊遠離喧囂的風水寶地，想買下來建度假山莊。
那裏窮是窮，但風景是真的不錯。
但要搞開發，村子裏的人必定得搬遷出去，也就意味著要拆遷。
國人講究安土重遷，生活一輩子的土地，哪能說搬就搬？
但在巨大的補償金面前，很多人都妥協了。
傅深這次回去就是因為這件事。
夢裏唐舟在深藍崛起前，並沒有過多關註傅深，不知道有沒有這一茬。
他不清楚傅深的想法，但從昨晚傅深的語氣來判斷，傅深絕對不願意自己最後的懷念被破壞。
如果事情只是一個意外，唐舟會想辦法幫忙解決，而絕非憤怒。
他憤怒的是，這位搞房地產的所謂老板，正是唐振的“小舅子”，也就是唐天揚的親舅舅。
夢裏面，唐振捅的窟窿，也跟這位小舅子脫不了幹系。
這些事老爺子尚且不知道，唐振也是瞞著公司的股東做的。
搞房地產所投入的資金絕非常人所能想象，尤其是長期投資。
加上這位小舅子根本不是做生意的料，長此以往，賠得越來越多。
或許在唐振原先的計劃中，他可以通過房地產賺更多的錢，然後自己填補窟窿，別人也就不會察覺到。
可他沒這個命。
如果他真能做成生意，唐老爺子何至於越過他培養唐舟？
不管這件事是巧合還是人為，唐舟都算到唐天揚頭上。
他跟老爺子說過，事不過三。前面兩次他可以不在乎，但這次，他們讓傅深難過了。
他得感謝自己做的那個夢，後期唐振的事捅出來後，為了挽救唐家，唐振不得不交待他幹的那些事，唐舟知道不少秘密。
他本來是打算讓唐家自生自滅的，可現在，他必須得改變計劃。
炎熱的夏季對宅子裏的唐志華並沒有產生影響。
他正坐在書房聽報告，空調的涼風吹散夏日的燥意，清涼而舒適。
唐志華微微頷首，“不錯，比上季度有長進。”
他上了年紀，退居幕後，除公司重大事務需要他定奪，其他小事他都不怎麽管。
倒不是相信唐振的能力，而是相信他自己一手創立的運作機制。
只要這個機制正常運轉，公司就不會出現大問題。
方伯見他處理完事務，趁機說：“過幾天就是天揚少爺的訂婚宴，您看要不要通知舟少爺？”
唐志華嘆道：“依他的性子，肯定不會回來，罷了。”
他也不想搞得難堪。
這段時間教導唐天揚，這孩子雖比不上唐舟，但算得上聽話，再培養培養也不是不行。
至於唐舟，讓他自己在外頭闖闖也不是壞事。
尖銳的電話鈴突兀響起，仿佛一道催命符。
唐志華的心沒來由地咯噔一下，尚未反應過來，就聽電話那頭慌張道：“董事長，公司被人舉報，唐總被警察叫過去問話了。”
唐志華強迫自己鎮定下來。
“誰舉報？因為什麽舉報？”
“不知道，現在什麽都不知道。”
唐志華直接掛斷電話，對方伯道：“讓人去打聽，到底出了什麽事。”
消息很快傳來，唐志華聽完不可思議道：“挪用資金？唐振是缺錢花了？”
他根本不信這個說辭。
方伯也覺得一言難盡，“可能是惡意舉報。”
唐志華皺皺眉，“那也是他的問題！等問完話出來，我得問清楚到底怎麽回事。”
沒人覺得唐振真的會挪用資金，也就沒人會擔心唐振。
只可惜，事情遠遠出乎他們的意料。
若非掌握一定證據，經偵隊也不會胡亂抓人訊問。
唐振不是個意志堅定的，他從小到大都生活在唐志華的保護之下，沒經歷過風雨，不管做錯什麽都有老爺子幫忙擦屁股，可以說，唐振的心智與他的年齡相當不匹配。
警察深谙問話技巧，唐振哪能跟他們比，終是沒能扛住，交待自己確實挪動了資金，但咬死了只是借給親戚，並不知道親戚去做什麽。
雖然他沒覺得自己做錯了。
他是用了公司的錢，可那些大多都是唐家的啊！更何況，等他做房地產賺了錢再還回去不就行了？
等到消息的唐志華差點氣暈過去。
他撐著一口氣吩咐方伯：“聯系其他股東開會！”
這件事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
挪用資金是否構成犯罪，要考慮幾個方面的因素，時間、用途、數額、是否歸還都是決定事情性質的標準。
唐志華當然不希望走法律程序，能內部處理總比背了案底強。
他不了解具體情況，想著唐振應該只是一時昏了頭，挪用一點資金用於買奢侈品之類的，只要在規定時間內歸還，公司不再追究，這件事是可以輕輕放下的。
但他萬萬沒想到，唐振膽子比他想的大一萬倍！
他居然私自挪用巨款用於房地產投資！
就在上個月，他還試圖投資什麽狗屁的度假山莊！
唐志華氣得差點話都講不出來，指著唐振手直發抖。
“公司的規章制度都學到狗肚子裏去了？！那個狐貍精吹吹枕邊風你就上趕著給她弟弟送錢？！你真的要氣死我！”
唐振還覺得委屈：“賺了錢會還的。”
“錢呢！賺的錢呢！你倒是拿出來給老子瞧瞧啊！”
要不是有人攔著，唐志華早就過去唰唰幾個大耳刮子了。
唐振：“房地產本來就賺錢，比咱家這個好多了。”
他覺得老頭子思想太古板了，早點轉行投資房地產不好嗎？
唐志華：“……”
他恨不得沒這個兒子！
因為事情發現得及時，沒對公司產生危害，唐志華及時歸還巨額資金，走動不少關系，唐振才免予刑事處罰。
事情結束後，董事會第一件事就是罷免了唐振的總經理職務。
由此帶來的影響，還包括龍城那位“小舅子”。
唐志華雷厲風行地追回資金，對方沒了巨額資金，便失去了投資度假山莊的能力。
正想辦法解決問題的傅深，聽到村長的解釋，心裏冒出問號。
“不建了？”
村長笑著道：“對，突然說不搞了，還害你白跑一趟。”
“也不算白跑。”
回到家裏，傅深重新點開米舒幫他查到的信息。
那位房地產開發商是唐天揚的舅舅，只要背後有唐振支持，不會突然改變主意的。
他思慮半晌，給米舒打了電話。
“江城這兩天有什麽新鮮事？”
米舒理解他的意思：“唐振挪用資金，已被罷免職務。”
他頓了頓，“有人舉報的。”
傅深聞言楞怔幾秒，忽地笑起來，眼角泛著愉悅。
正在華躍開會的唐舟收到一條消息。
【傅深】：想你了。
唐舟悄悄揚起唇角。
他也想傅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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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舟剛準備拒絕，轉瞬想到爆米花偏甜, 或許傅深會喜歡, 便道：“那就來一份。”
傅深笑笑, 帶著他買了一份爆米花外加兩杯冰紅茶。
這樣在大部分人看來尋常的經歷，對於兩人來說都算得上新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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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深撚了一顆放進嘴裏，“挺甜的。”
“我嘗嘗。”唐舟話音剛落，一顆爆米花就被送至唇邊。
昏暗的光線下，傅深的眼睛顯得格外亮。
唐舟頓了頓，低頭抿去他指尖的爆米花, 甘甜在口腔炸開。
好甜啊。
傅深掐了掐指尖, 那上頭還殘存柔軟的觸感，讓人心裏發癢。
口幹舌燥的他，沒一會兒就喝一口冰紅茶，電影剛過半，冰紅茶已經所剩無幾。
熒幕上, 男女主在某個命定的地點重逢, 一眼萬年。
他們從電梯裏開始幹柴烈火。
進門, 關門, 門咚，抱咚，最後……
大熒幕清晰展現出兩人交纏的模樣，還有喘息聲、吸吮聲，聽得人心頭發麻，血液上湧。
唐舟目光所及，有不少情侶已經開始互相品嘗爆米花的甜味。
“覺得怎麽樣？”傅深湊近他問。
唐舟：“什麽怎麽樣？”
“電影好不好看？”
“還行。”
“演員演技呢？”
“挺好。”
“男主角長得怎麽樣？”
唐舟忍不住反問：“你怎麽突然這麽多問題？”
傅深瞬間沈默。
——他只是在轉移自己註意力。
“怎麽又不說了？”
傅深：“看電影。”
唐舟：奇奇怪怪的。
熬完一場電影，兩人沒回北區別墅，而是返回江大附近的房子。
唐舟洗完澡躺在床上，懷裏抱著貓咪玩偶，忍不住親了又親，捏捏它的小腳腳，嘆氣道：“小白，我一個人睡不著。”
小白瞪著兩只圓溜溜的大眼睛，似在嘲諷他說什麽胡話。
唐舟委委屈屈：“以前睡得著，那是只有一個人，現在不一樣了呀。”
小白：……
唐舟從床上坐起，盯著關閉的房門，“你說我去找傅深怎麽樣？”
從來沒有體會過被寵愛是什麽滋味，一旦感受過，就再也舍不得放開。
唐舟現在就是這種心理。
他喜歡被傅深寵著捧著，並沈浸其中不可自拔。
小白回答不了他，他就當小白默認了。
於是抱著小貓咪，躡手躡腳出了房間，來到傅深門前。
這裏的房屋質量顯然比不上別墅，一扇門不怎麽隔音。
唐舟正要敲門，聽到裏頭的說話聲。
“知道了，我會盡快回去。”
唐舟能聽出來，傅深的聲音裏帶著明顯的沈怒。
回去？回哪？出什麽事了？
唐舟想了想，到底沒敲門打擾。
胡思亂想一夜，第二天早上，唐舟剛吃完飯，就聽傅深道：“老家有點事，我得回去一趟。”
“什麽事？我能不能幫上忙？”
唐舟甚至想跟他一起回去，但現實不允許。如今華躍正是要緊時候，他不能離開，得時刻關註著。
傅深笑了笑，“沒什麽，別擔心。就是可能要耽誤幾天工作。”
唐舟瞪他，“你還怕我不放你假？”
“沒。”
傅深笑著低首吃飯，睫毛掩住眸裏的冷光。
飯後，唐舟將他送到車站，直到他上車，才聯系自己的人脈。
傅深老家在龍城的一個山村裏，那裏經濟條件不太好，村子裏外出打工的居多，留在村子裏的多為老人和小孩。
唐舟想不到那裏能出什麽讓傅深不得不回的事情。
他在龍城有些人脈，聯系上對方後，對方表示會幫忙打聽。
沒多久，他就收到一條消息，面色瞬間冷了下來。
據說龍城有個搞房地產開發的老板，看中了那塊遠離喧囂的風水寶地，想買下來建度假山莊。
那裏窮是窮，但風景是真的不錯。
但要搞開發，村子裏的人必定得搬遷出去，也就意味著要拆遷。
國人講究安土重遷，生活一輩子的土地，哪能說搬就搬？
但在巨大的補償金面前，很多人都妥協了。
傅深這次回去就是因為這件事。
夢裏唐舟在深藍崛起前，並沒有過多關註傅深，不知道有沒有這一茬。
他不清楚傅深的想法，但從昨晚傅深的語氣來判斷，傅深絕對不願意自己最後的懷念被破壞。
如果事情只是一個意外，唐舟會想辦法幫忙解決，而絕非憤怒。
他憤怒的是，這位搞房地產的所謂老板，正是唐振的“小舅子”，也就是唐天揚的親舅舅。
夢裏面，唐振捅的窟窿，也跟這位小舅子脫不了幹系。
這些事老爺子尚且不知道，唐振也是瞞著公司的股東做的。
搞房地產所投入的資金絕非常人所能想象，尤其是長期投資。
加上這位小舅子根本不是做生意的料，長此以往，賠得越來越多。
或許在唐振原先的計劃中，他可以通過房地產賺更多的錢，然後自己填補窟窿，別人也就不會察覺到。
可他沒這個命。
如果他真能做成生意，唐老爺子何至於越過他培養唐舟？
不管這件事是巧合還是人為，唐舟都算到唐天揚頭上。
他跟老爺子說過，事不過三。前面兩次他可以不在乎，但這次，他們讓傅深難過了。
他得感謝自己做的那個夢，後期唐振的事捅出來後，為了挽救唐家，唐振不得不交待他幹的那些事，唐舟知道不少秘密。
他本來是打算讓唐家自生自滅的，可現在，他必須得改變計劃。
炎熱的夏季對宅子裏的唐志華並沒有產生影響。
他正坐在書房聽報告，空調的涼風吹散夏日的燥意，清涼而舒適。
唐志華微微頷首，“不錯，比上季度有長進。”
他上了年紀，退居幕後，除公司重大事務需要他定奪，其他小事他都不怎麽管。
倒不是相信唐振的能力，而是相信他自己一手創立的運作機制。
只要這個機制正常運轉，公司就不會出現大問題。
方伯見他處理完事務，趁機說：“過幾天就是天揚少爺的訂婚宴，您看要不要通知舟少爺？”
唐志華嘆道：“依他的性子，肯定不會回來，罷了。”
他也不想搞得難堪。
這段時間教導唐天揚，這孩子雖比不上唐舟，但算得上聽話，再培養培養也不是不行。
至於唐舟，讓他自己在外頭闖闖也不是壞事。
尖銳的電話鈴突兀響起，仿佛一道催命符。
唐志華的心沒來由地咯噔一下，尚未反應過來，就聽電話那頭慌張道：“董事長，公司被人舉報，唐總被警察叫過去問話了。”
唐志華強迫自己鎮定下來。
“誰舉報？因為什麽舉報？”
“不知道，現在什麽都不知道。”
唐志華直接掛斷電話，對方伯道：“讓人去打聽，到底出了什麽事。”
消息很快傳來，唐志華聽完不可思議道：“挪用資金？唐振是缺錢花了？”
他根本不信這個說辭。
方伯也覺得一言難盡，“可能是惡意舉報。”
唐志華皺皺眉，“那也是他的問題！等問完話出來，我得問清楚到底怎麽回事。”
沒人覺得唐振真的會挪用資金，也就沒人會擔心唐振。
只可惜，事情遠遠出乎他們的意料。
若非掌握一定證據，經偵隊也不會胡亂抓人訊問。
唐振不是個意志堅定的，他從小到大都生活在唐志華的保護之下，沒經歷過風雨，不管做錯什麽都有老爺子幫忙擦屁股，可以說，唐振的心智與他的年齡相當不匹配。
警察深谙問話技巧，唐振哪能跟他們比，終是沒能扛住，交待自己確實挪動了資金，但咬死了只是借給親戚，並不知道親戚去做什麽。
雖然他沒覺得自己做錯了。
他是用了公司的錢，可那些大多都是唐家的啊！更何況，等他做房地產賺了錢再還回去不就行了？
等到消息的唐志華差點氣暈過去。
他撐著一口氣吩咐方伯：“聯系其他股東開會！”
這件事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
挪用資金是否構成犯罪，要考慮幾個方面的因素，時間、用途、數額、是否歸還都是決定事情性質的標準。
唐志華當然不希望走法律程序，能內部處理總比背了案底強。
他不了解具體情況，想著唐振應該只是一時昏了頭，挪用一點資金用於買奢侈品之類的，只要在規定時間內歸還，公司不再追究，這件事是可以輕輕放下的。
但他萬萬沒想到，唐振膽子比他想的大一萬倍！
他居然私自挪用巨款用於房地產投資！
就在上個月，他還試圖投資什麽狗屁的度假山莊！
唐志華氣得差點話都講不出來，指著唐振手直發抖。
“公司的規章制度都學到狗肚子裏去了？！那個狐貍精吹吹枕邊風你就上趕著給她弟弟送錢？！你真的要氣死我！”
唐振還覺得委屈：“賺了錢會還的。”
“錢呢！賺的錢呢！你倒是拿出來給老子瞧瞧啊！”
要不是有人攔著，唐志華早就過去唰唰幾個大耳刮子了。
唐振：“房地產本來就賺錢，比咱家這個好多了。”
他覺得老頭子思想太古板了，早點轉行投資房地產不好嗎？
唐志華：“……”
他恨不得沒這個兒子！
因為事情發現得及時，沒對公司產生危害，唐志華及時歸還巨額資金，走動不少關系，唐振才免予刑事處罰。
事情結束後，董事會第一件事就是罷免了唐振的總經理職務。
由此帶來的影響，還包括龍城那位“小舅子”。
唐志華雷厲風行地追回資金，對方沒了巨額資金，便失去了投資度假山莊的能力。
正想辦法解決問題的傅深，聽到村長的解釋，心裏冒出問號。
“不建了？”
村長笑著道：“對，突然說不搞了，還害你白跑一趟。”
“也不算白跑。”
回到家裏，傅深重新點開米舒幫他查到的信息。
那位房地產開發商是唐天揚的舅舅，只要背後有唐振支持，不會突然改變主意的。
他思慮半晌，給米舒打了電話。
“江城這兩天有什麽新鮮事？”
米舒理解他的意思：“唐振挪用資金，已被罷免職務。”
他頓了頓，“有人舉報的。”
傅深聞言楞怔幾秒，忽地笑起來，眼角泛著愉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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