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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4 章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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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英彤一行人在回到了尼山書院之後就先去和山長他們說了一下下山之後的收獲,就在那個時候他們三人才知道原來師母其實就是五柳先生陶淵明的表妹,和山長還沾點親帶些故的,不過盡管如此祝英彤即便知道一些什麽也不會去說什麽,因為很顯然這個五柳先生明顯就是不想自己被他們給找到的。

祝英臺在離開山長他們所住的地方就直接撇下了祝英彤跑向書院供學子們休息的院落,祝英彤知道她這是想去找梁山伯了,雖然這些天她一直沒對自己說過什麽,可她也能看得出來英臺的心恐怕是落在了梁山伯的身上,雖然她知道這其實是遲早的事,只不過沒想到出去了一趟竟然讓她想明白了。

馬文才見祝英彤只光顧著看祝英臺的背影卻一直註意不到待在旁邊的自己,難免不悅地皺了皺眉頭,走上前去一把捉住了她的手包裹在手心裏。祝英彤感覺到自己的手被一只厚實有力而又溫暖的手給握住只是微微地楞了,但卻並不反感這樣的觸碰便任由他握住了自己的手。

馬文才其實在心裏也做好了被拒絕的準備,只是沒想到她居然沒有掙開自己的手,心裏忍不住小小雀躍了一把,看來自己之前所做的她都知道並且在慢慢地認可自己。

祝英彤遠遠地就聽見有人謾罵的聲音,心裏微微地一驚,下意識地掙脫開馬文才的手,快步走上前去想要看個究竟。

馬文才卻對這道公鴨嗓莫名地感到熟悉,但只要一想到阿彤是因為這聲音才松開了自己的手,他覺得這聲音在他看來是那般的刺耳以及惹人厭惡,盡管他平時處於禮貌叫他一聲叔叔,可是因為這是父親的朋友,所以和他也絲毫親近不起來。

祝英彤一走近才知道,原來王學監因為梁山伯的事情在發難他,只因為他的父親已經逝世了,所以梁山伯並不應該是士族而應該是庶族,而身為庶族並沒有來書院讀書的權利,而祝英臺等幾個和梁山伯要好的學子正在為他據以力爭。

“梁山伯他是士族並非庶族,因為他是我的結拜兄長,這一點我弟弟阿桐可以為我作證!”祝英彤還沒將裏面的彎彎繞繞想清楚的時候就聽見祝英臺也將她給拉下了水便忍不住扶了扶額,頂著同窗數道期盼的目光以及學監大人滿臉探究的神情覺得有些鴨梨山大。

祝英彤扯出了一道極其僵硬的笑容:“呵呵,大家這是怎麽了?我還沒搞清楚到底是怎麽回事,誰能夠和我說上一遍啊?”

與梁山伯交好的荀句伯知道事情的前因後果就將祝英彤拉到了一邊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講得一清二楚,擼順了整件事之後祝英彤就發現了兩個可疑的地方,首先就是原先王學監因為梁山伯照顧周到的原因並沒有為難過他,甚至還曾經想要提拔他。只不過在他得知這梁山伯因為治水的方略而得到了謝丞相的賞識之後態度就有了極大的轉變,這讓她不得不懷疑這王學監和謝丞相兩人是政敵對立的關系,站在謝丞相一邊有身份的人打擊不到,但是柿子可以專挑軟的捏因此便找起了梁山伯的麻煩。

弄清楚了這其中的關節祝英彤就大大方方地走到王學監面前行了個禮笑道:“學監大人,學生給您見禮了,剛剛家兄多有冒犯還忘大人能夠大人不計小人過。”

王學監見這個弟弟比起哥哥要懂事不少心情自然也高興了許多,臉上的笑容便多了起來:“恩,這個好說好說。”

“學監大人,這事關祝家的家事,外人不便知道,因此還請學監大人能夠借一步說話。”祝英彤對著王學監做了一個請的動作。

王學監也當仁不讓直接對著祝英臺哼了一聲擡起頭往教室外走去,祝英彤微微一笑緊隨其後,在經過祝英臺身邊輕輕地拍了拍她的肩膀小聲道:“放心,有我在。”隨後又暗暗地給馬文才使了個眼色,這才放心地離開此地。

兩人一前一後地走著,終於在一處安靜的地方停了下來,王學監轉過身用他那道特有的聲音對著祝英彤道:“說吧,你到底要說什麽?”

“學監大人,我是個學生,因此說起話來會比較直還望你不要見怪才是。”祝英彤說著就對王學監行了個禮繼續說道,“剛剛我也聽同窗說了,他們都弄不明白你對待梁山伯的前後態度會如此之大,我猜您是因為謝丞相吧?”

王學監沒想到眼前這個小娃娃的眼睛居然會如此毒辣,除此之外卻還有一點被戳穿的羞惱,臉色微沈厲喝道:“祝英彤,梁山伯是什麽身份?我又是什麽身份?你應該很清楚!”

祝英彤對於王學監的威脅絲毫不在意笑著搖搖頭道:“學監大人,其實我覺得您這個方法還真實笨得可以,您這樣是完全將您之前看好的後生往謝丞相那一方推啊。”

王學監本欲呵斥,但將祝英彤的話聽完不由地挑了挑眉頭,不得不承認在剛開始的時候他對於這個照顧他細致周到的梁山伯的確有些好感,可是後來知道謝丞相對於梁山伯的才華很賞識便直接將這個後生劃到了謝丞相的陣營之中,聽他剛剛的話似有比這更打擊謝丞相的方法,想到這裏便來了興趣擺出一副願聞其詳的樣子:“哦,你倒是說說看?”

祝英彤見王學監放緩了表情不禁偷偷地松了一口氣:“王大人,如果你這麽做雖然能將梁山伯逼到退學,可是以謝丞相的能力來說舉薦一個人才當官卻是一件輕而易舉的事情,這樣的話梁山伯便徹底成為了謝丞相的人了。我覺得,打擊敵人最好的方法並不是柿子專挑軟的捏來打擊敵人,這樣雖然能夠暫時獲勝可絕不是長久之計,因此我覺得將梁山伯這樣的人才拉入您的陣營是不是更能夠打擊到敵人,有了梁山伯這樣治水的人才還不怕聖上對您另眼相看嗎?”說著就露出了一個“你懂的”的眼神。

王學監聽了祝英彤的計策後不禁拍手叫好,同時也起了拉攏祝英彤的心思,而這個時候一道急促的腳步聲打斷了他們的談話。

“阿彤,祝英臺不見了。”馬文才的一句話猶如是平地的驚雷一般炸得祝英彤有些不知所措。

作者有話要說:

☆、雨天救人

祝英彤在了解祝英臺跑掉的前因後果就忍不住一陣頭疼,畢竟於情於理梁山伯這麽做其實都是講得通的,割袍斷義其實是最直接也最一勞永逸的辦法了,只是她到底是自己的姐姐,若是不管恐怕被說的就成自己了。

漫山遍野都能聽見學子們在叫喚祝英臺的聲音,沒過一會,天色突然間陰沈了下來,天空中狂風大作,隨後雨水紛紛落下,看著泥濘崎嶇的山路心裏更添了幾分焦急。

馬文才一直撐著傘幫她一起找尋祝英臺,因為道路越發不好走的原因,就算是有功夫傍身的祝英彤也差點摔倒。

與祝英臺要好的學子們幾乎將整座山都快翻了個遍,這時候荀句伯就在一處斷崖邊聽見了一道微弱的呼救聲:“我在這裏。”

荀句伯其實挺理解梁山伯的苦處的,只不過雖說這祝英臺任性的可疑,但她也是他的朋友自己不能放任朋友的安危而不去管,聽見這道聲音猶如聽到了一聲天籟激動地對著同窗叫道:“是英臺,是英臺。”說著就沖著下面喊道,“英臺,你再堅持一下,我這就找人來救你!”說著救轉身走了。

荀句伯看見祝英彤和馬文才的時候眼睛便是一亮,連忙拉住了祝英彤的衣袖滿是激動地說道:“阿桐,英臺他找到了。”

“她現在在哪裏?快點帶我去找她!”祝英彤連忙問道。

“我現在就帶你去,我怕太久了英臺會支持不住,若真是到了那時候恐怕她就真的會有生命危險了。”荀句伯想想祝英臺現在的處境也不由得替她捏了一把冷汗。

祝英彤聽後心中不禁一驚,可是她卻知道越是再這個時候越是不能慌,否則事情就真的會因此而發生變故,率先頂著大雨在山路上跑了起來,還不忘回頭對荀句伯道:“快帶我去找她。”同時也在心裏暗暗地祈禱祝英臺自己能夠給力一點。

其實祝英臺是不是死了和他真一點關系也沒有,甚至他有時候覺得這世上要是沒有祝英臺這個麻煩制造機就更好了,只不過誰叫他的心早早地就遺留在阿彤的身上了呢,既然如此自己也就只能做好接納的準備了,想到這裏不禁失笑地搖了搖頭。

祝英彤跟隨著荀句伯來到了斷崖前,試探性地喊了一聲:“英臺,是你嗎?你在下面嗎?”說著就蹲在地上拾起一塊石子往下扔去,眼睛死死地盯著那一塊自由落體的石子,發現沒過多久就看不見它的影子,由此她可以判斷這個斷崖下面必定是深不見底,如果沒有主角的光環和逆天的好運能存活下來的幾率幾乎很小,再說她也不敢斷定祝英臺是否會擁有這樣的運氣,說實話,對此他根本就賭不起。

“英臺,你再堅持一下,我這就來救你。”祝英彤二話不說地就解下綁在褲子上的腰帶,隨後又毫不客氣地一把就去解開馬文才的褲帶,將兩條褲帶綁在了一起,又對著已經呆若木雞的荀句伯道:“快點!”

荀句伯下意識地捂住自己的褲腰帶,嚇得倒退了一步臉色慘白地說道:“你,你要幹什麽?我告訴你,我是不會屈服的!”

馬文才也被祝英彤的動作弄得有些猝不及防,但更多的確是羞澀,聽見荀句伯的聲音立刻回過了神,雖然他不知道阿彤用這個來做什麽,但以自己對她的了解總歸做的不是什麽壞事,趁著荀句伯沒辦法註意快準狠地拉下了他的褲腰帶遞給了祝英彤。

祝英彤對於他能夠毫不猶豫地相信自己,心突然間有了那麽點點的觸動,感覺到心中升起了無限的暖意輕齒朱唇道:“謝謝!”

荀句伯正準備說馬文才幾句,卻見馬文才瞪著眼睛沒好氣地對他說道:“如果你想要祝英臺最後粉身碎骨的話你最好一句話都別說!”說著就看見紛紛趕到這裏的同窗們便道,“恩,英臺在下面,借你們的褲腰帶一用!”

正所謂救人如就火盡管所有的人因為要當場解褲腰帶有那麽一點點的尷尬,但一想在場的都是男人又有什麽好尷尬的,想到這裏一個個都毫不猶豫地解下了褲腰帶。

祝英彤見馬文才明白了自己的意思微微一笑,開始將一條條的褲腰帶綁在了一起,等綁上了最後一根褲腰帶便對著崖底下喊道:“英臺,你現在還好吧?”

“恩,你快一點,我快要沒力氣了。”只聽見祝英臺弱弱的聲音從崖下傳了下來。

祝英彤聽了立刻準備將綁好的繩子系在自己的腰上,將繩子的另一端綁在了離懸崖很近的一顆歪脖樹上,對著同窗淡淡地說道:“我下去了,到時候就麻煩你們。”說著就深深地看了馬文才一眼轉身向崖底跳去。

馬文才沒想到祝英彤會自己下去就祝英臺,心裏將祝英臺直罵了百八十遍,待回過神就發現祝英彤已經消失不見了,他知道她這是下了懸崖了,想到斷崖深不見底心也不禁涼了下來,可是事情已成定局怨太多卻已經無濟於事,想到這裏便面沈如水地加入了拉繩子的行列之中。

到了斷崖下的祝英彤感覺到雨水打在臉上的冰涼,雖然她從來沒有參與過類似於攀巖的體育活動,可好歹還有些武藝傍身,用來逃命的輕功已經練到絕佳,以突出的巖石當做是自己的落腳點,一點點地往下探,眼看著祝英臺拿著的藤快要被磨斷了就趕緊往她那個方向過去,爭取以最快的速度幫她脫離危險的境地,在藤子因為承受不了重力快要斷掉的一刻,祝英彤迅速地將祝英臺摟了過來。

祝英彤看著搖搖晃晃的繩子以及崖頂上的磨痕就知道給她們的時間已經不多了,她們只有在繩子斷掉之前上來才算是脫離了險境,想到這裏便開始借助著繩子開始用起了輕功踩著凸出的崖壁離開這陡峭的懸崖。

在這個時候,變故卻突然發生了,不知是因為重量增加的關系而導致了繩子的斷裂,祝英彤咬了咬牙,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將祝英臺推了上去,在她看來死兩個總比死一個來得強吧,隨後就伴隨著耳邊的風聲雨聲慢慢地往下落。

作者有話要說:

☆、陶淵明上尼山

當祝英彤醒過來的時候,此時的天空已經暗了下來,安靜地可以聽到風的叫聲,環顧了下四周,只發現了桌上擺放著照明用的燈具,模糊中還是可以窺探到這個房間的全貌的,簡單卻不簡陋,一張桌子,一張床,桌子上面還擺了面鏡子,小小的房間可以稱之為五臟具全啊。

正當祝英彤準備從床上坐起來的時候,房間的門便被打開了,只見一個看上去很眼熟的姑娘走了進來,而她的手裏正端著一碗熱騰騰的魚湯,只見她喊笑道:“姑娘,你醒過來了。”

祝英彤正努力回憶著眼前這個姑娘究竟在哪裏見過,可是卻被這道柔柔的聲音給打斷了思緒便萬分不悅地皺起了眉頭,只不過在怎麽說眼前這個姑娘恐怕也照顧了她有一段時間了,想到這裏便沖著她點了點頭笑道:“恩,謝謝你救了我,請問是你救的我嗎?””

“不用謝,倒不是我救的你,是著間房子的主人救了你,我不過是應了他的要求過來幫忙的。”這個穿紅衣碎花姑娘微微搖了搖頭笑道。

“恩,這位姑娘,請問一下這裏究竟是在什麽地方?”祝英彤還是想弄清楚自己待的位置,想知道此地究竟離杭州城到底有多少遠。

“在杭州的郊外。”紅衣姑娘笑著解答了她的疑惑,說著就將一碗正冒著熱氣的面條端到了祝英彤面前,見她還想問自己些什麽笑道,“姑娘,你如果有什麽問題,倒不如先吃了再說吧,你已經幾天沒吃東西了,總不能一直空著肚子吧。”

祝英彤微微動了動身體發現自己身上似乎並沒有受傷的痕跡不由地松了一口氣,從床上坐了起來,指著放在地上的桌子道:“把東西放那吧,我自己下來吃。”說著就下了床一步步地走到桌前坐好。

紅衣姑娘微微點了點頭,心想這個姑娘可比旁邊的姑娘好多了,起碼沒有那麽嬌氣,想到這裏就將面放在了桌上笑道:“姑娘,你慢慢吃,若是還餓,我再去幫你打一點來。”

祝英彤只覺得自己的肚子空空的,只是微微點了點頭就將筷子拿了起來埋頭吃了起來,雖然不知道自己到底餓了多長時間,可是當吃完一碗面的時候發現肚子還是有那麽點空空的,微微定了定神,木著一張臉道:“還有嗎?這面好吃。”

紅衣姑娘對於祝英彤的誇讚頓時笑地見牙不見眼,笑著點點頭道:“恩,還有很多呢,我這就去盛一碗給你。”說著就轉身走了出去。

祝英彤若有所思的看著這個熟悉的背影,眼睛微微地瞇了起來,緊接著這張臉和記憶中的一張臉瞬間重合在了一起,眼睛便是一亮,原來是她啊,難怪看起來這麽眼熟!她就是那個被紈絝欺負的打漁女。

沒過一會兒,魚家女就端了碗面條進來笑道:“姑娘,快點趁熱吃吧,畢竟你已經昏睡了兩天了,不補充點食物怎麽能行?”

祝英彤微微點了點頭,在此之前從她地眼睛裏看見了那雙想要往上爬地野心,雖然不知道這個姑娘心裏在打著什麽主意,可是此時自己心裏卻是感激她的,如果不是她,自己恐怕沒這麽快好起來,想到這裏就笑道:“謝謝姑娘,這麽長時間了,我還不知道你叫什麽呢!”

只見那個姑娘笑道:“我叫谷心蓮,請問姑娘你怎麽稱呼?”

“嗯,我叫祝英彤,我想向您打聽一個人,不知道你是否見過她?”祝英彤笑道。

谷心蓮正準備答話,此時門卻已經被人推開了,只見一個大叔此時正一臉不爽地站在門口,微微轉過身子對著一旁地學子說道:“快點看,如果不是你要找的人立刻給我滾蛋!”

只聽見外面傳來了冷哼聲:“你以為我想來你這裏,要不是尋著線索我才不會往你這個方向找呢。”說著就走進樂房間,一眼就看見了正坐在桌邊臉色有些蒼白的祝英彤,過了好長時間視線一直沒有從她的身上移開,似要將他刻進腦海裏。

陶淵明看著原本囂張地馬文才變成了這幅樣子,不由地“咦”了一聲,目光卻毫不避諱地在他們之間來回移動著。

馬文才被這道聲音驚醒了過來,擡起腳三步並著兩步走到祝英彤地面前,一把將她摟在了懷裏,下巴抵著她地頭,萬分慶幸地喃喃自語道:“還好,還好,你還活著。”隨後手臂漸漸收緊,似要將懷裏地人刻進身體裏一般。

陶淵明雖然看不慣這個少年的所做所為,但對於這個小姑娘還是挺喜歡地,只是他實在想不明白這個小姑娘怎麽會看上她呢?不過就算是想不通,他也願意做一個厚道人,對著站在一邊的谷心蓮使了一個臉色隨後便走出了房門,還非常善解人意地關了門。

馬文才對於陶淵明的識趣感到很受用,嘴角翹得老高傲驕道:“算他聰明!”

祝英彤對於這位大叔是感激的,如果不是他自己恐怕真的就這麽喪命了,相處日久當然也對於他變扭的性格相當的了解,微微擡起頭瞪了他一眼嗔道:“別這麽說,好歹他也是我們的救命恩人,如果沒有他,我們恐怕就真的不能見面了。”自從掉下懸崖的那一刻,她已經弄清楚了自己對馬文才的感情,想到這裏就將臉緊緊地貼在他的身上。

馬文才眼睛一亮,等了那麽多年他終於等到了她的回應,想到這裏便蹲下身子,開始試探性地親吻她的額頭,發現她並沒有阻止的意思,心中自是欣喜,直接對準眼前有些蒼白的雙唇深深地吻了下去。

祝英彤感覺自己似乎在水裏上下不停地起伏著有一種快要窒息了的感覺,身子也開始莫名地軟了下來躺在了他的懷裏。

馬文才過了很長時間才結束了這個吻,看著阿彤紅霞滿面依偎在自己的懷裏,很壞心地用長滿了胡渣子的下巴開始蹭她的臉壓聲說道:“阿彤,這次回來就搬來和我一起吧,反正咱們親也親了抱也抱了。”

祝英彤聽後卻是一把推開了她,瞪著他嗔道:“哼,我就知道,你從來都沒有重視過我!”

馬文才聽後心裏大呼冤枉,看著她似嗔非嗔的臉心神一蕩,微微定了定神不解道:“這話怎麽說?”

“誰讓你只想和我同居啊,如果讓你爹知道我沒結婚就和你住在一起,可不就是將我看輕了嗎?我才不要這樣呢。”祝英彤說著就微微厥起小嘴耍起了小性子。

馬文才聽了祝英彤的原因也自然樂意放過她一馬,將他拉到自己懷裏笑道:“這下好了,你和英臺都找到了,大家這些天可都急壞了,你說你該怎麽補償我?”

祝英彤笑著在馬文才的臉頰上輕輕一吻,隨後笑道:“英臺現在身體怎麽樣啊?”

“恩,看樣子已經好很多了,梁山伯在看到英臺這個樣子的時候都嚇傻了,然後就奪門而出了,祝英臺看見了想上去追,可是卻摔了個狗啃泥。”馬文才想到梁山伯和祝英臺之前的蠢樣不由地心情大好。

祝英彤不禁瞪了他一眼似笑非笑道:“看我九姐出醜你似乎很高興?”

馬文才看著這樣的眼神下意識地閉上了嘴,隨後搖了搖頭。

祝英彤與祝英臺並著馬文才四人在陶淵明這個地方待了三天準備回尼山書院的時候,就聽見後面傳來了陶淵明的聲音:“你們等等,我要和你們一起去書院!”

馬文才雖然知道這兩天一直是這個大叔一直在照顧他們的飲食起居,可是每每看見他狹促的笑臉就忍不住一陣羞惱,口氣不善地說道:“我們是去書院讀書,你去那裏幹嘛?年紀都這麽大了,就該哪裏舒服待哪裏去。”

祝英彤早就開始懷疑這個大叔的身份了,聽他這麽一說更加確信眼前這個人就是他們找了許久都沒有找到的陶淵明,想到這裏便眨了眨眼睛:“陶大叔,你這是想山上的親人了,還是想去整整我們口中說的王學監大人呢?”

陶淵明直接忽略其他三人驚訝的眼神,徑直問道:“小丫頭,你怎麽知道我是陶淵明?”說著就歪著腦袋將事情想了一遍並沒有發現自己有露出破綻的地方啊?

祝英彤聽後露出了神秘的一笑,跟著陶淵明打起了太極:“此乃天機,不可洩露。”心裏卻得意洋洋地想著,就吊著你,被你耍了這麽久總該收點利息回來。

作者有話要說:

☆、書院瑣事(1)

因為梁山伯的關系書院的學生和雜役再也不需要做下山跳水這種苦差事了,經過梁山伯巧妙的辦法就將水直接引到了山上,大家現在終於可以喝到清甜幹凈的山泉水了。

自從上次陶淵明和祝英彤他們到了尼山書院之後就直接將講課枯燥乏味的王學監給氣走了,馬文才自從回來之後就一直惦記著要去祝家提親的事情,在書院裏待了一天便按捺不住急吼吼地催著馬統去找自己的老爹了。

馬太守聽了馬統的話原先對祝家姐妹不是很滿意,畢竟沒有哪個正經女孩會離家求學,而且還和男同窗們同處在一個屋檐下,可是聽著馬統說文才很喜歡那個祝家十小姐,再聯想到自己的兒子向來就是不肯買自己帳的主,又聯想到發妻在臨終之前還提過這個祝家的十姑娘,想到這裏便微微地嘆了口氣:“算了,既然孩子喜歡,那丫頭的家世也不差就這樣吧。”

於是就這樣,馬太守就這麽帶著自己的隨從來到了尼山書院,而此時正好碰上尼山書院的學生在聽陶淵明在講課。馬太守他是知道陶淵明的,對於他以前在官場上的作風不是那麽喜歡,只不過礙於這陶淵明跟著太原王氏有些聯系卻也是不能得罪的。

陶淵明看見馬太守端坐在前排不由地皺了皺眉頭,以前在朝的時候自己就不喜歡馬太守逢迎拍馬過河拆橋的作風,自然也不希望馬太守臟了自己的地,想到這裏臉上便露出一絲嘲諷的笑容:“呵,是什麽風把你馬太守吹來了?”

馬太守自然知道陶淵明不喜歡自己,可自己又何嘗喜歡他呢,要不是為了看看兒媳婦的人品他才懶得過來呢,想了想便站起了身子對著他拱了拱手,僵著笑臉道:“恩,我是聽說不為五鬥米折腰的五柳先生來書院講課,因此好奇這些學生有什麽能夠值得你親自教習的地方。”

陶淵明聽了馬太守暗含機鋒的話語微微地瞥了他一眼,隨後便將目光轉向馬文才笑道:“好了,咱們繼續之前的話題。馬文才,不如你來說說你以後想要做什麽?”

馬文才自從自己娘親死了之後就沒再怎麽和馬太守交流過了,唯一的那次交流是因為要他去尼山書院讀書的事,只是這孩子就愛和自己對著幹,剛開始自己好說歹說都不肯去求學。後來他有聽消息說祝家九小姐準備來杭州求學,而祝家夫人不放心女兒一個人去,因此就讓祝英彤陪同她的姐姐一起去上學,這樣在求學的過程中也好相互有個照應,於是就把這個消息故意透過仆人的嘴傳到馬文才的耳朵裏,根據他多年積累起來的尿性,他怎麽都得會去書院探一探究竟才是,只要他到了書院,自己自然有辦法能讓他留在書院裏好好讀書,只是沒想到祝家的姐妹花還真去了尼山書院和一群男人為伍,因此這也是自己妻子曾經臨終前也提到過祝家十小姐後面自己也沒將她劃入兒媳婦人選範圍的原因。

馬文才雖然不喜歡陶淵明,但卻更仇視馬太守,他一直認為自己娘親的死都是馬太守一手造成的,所以他也樂地看馬太守吃憋,想到這裏便笑著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對著陶淵明拱手道:“先生,我想做一個馳騁沙場的大將軍,駐守邊關保衛疆土。”

陶淵明聽後微微地挑了挑眉頭問他該如何擊退敵人,馬文才就直接放出狂言如果是他指揮淝水之戰那麽這場戰役根本就不需要打得那麽辛苦,緊接著就在大家目光下一臉自信地說出了自己的作戰方略。

陶淵明聽後不由地搖了搖頭,心想這樣的方法也未免太損陰德了,只是他還沒說梁山伯就率先站出來反駁道:“文才兄,此事萬萬不可!”緊接著在眾人疑惑的眼神下解釋了為什麽不可這麽做的原因。

陶淵明聽了梁山伯的建議微微地點了點頭,看向靜靜坐在一邊的馬太守問道:“太守大人,我想請問一下,梁山伯說的好還是馬文才說的好?”

馬太守本想開口誇自己兒子的,可是一想到自己一來他就從沒給過自己好臉色便有些猶豫到底該怎麽說才能讓馬文才知道到底誰才是老子。

荀句伯以為馬太守這麽猶豫肯定是在想如何包庇自己的兒子了,眼珠子微微地轉了轉便想到了一個好主意便站了起來笑道:“太守大人,你可不能因為馬文才是您的兒子您就偏心哪,你可能不知道吧,山伯的治水方略還曾經被謝丞相誇獎過呢。”

馬太守聽了這句話後邊毫不猶豫地說道:“我覺得梁山伯的想法很好。”

馬文才從小就很少聽到馬太守誇自己,因此心氣本就已經不平,再一見馬太守一聽梁山伯曾經被謝丞相讚賞過便直接說梁山伯的想法很好,想得到他的誇獎怎麽會這麽難?再一想到自從外公去世之後,他就開始將一個又一個小妾領回家,就算是小妾一個個地騎在了阿娘的脖子上他總是這麽地聽之任之也不管娘親心中的苦,想到這裏便不由地紅了眼圈,強忍著不讓淚水落下,微微地擡起頭一臉倔強地說道:“馬太守,原來這麽多年你一直都沒變過,還是和以前一樣把上官的馬屁拍得舒舒服服的。”

馬太守見他居然敢當著這麽多人的面讓他下不了臺,又看見陶淵明滿臉嘲諷的笑意,心頭便是一怒,擡起手就給馬文才來了一個巴掌喝道:“你放肆!”

課堂上此時安靜地跟針一樣,大家都滿臉呆滯地看著馬文才的側臉,此時大部分人心理面隱隱有些幸災樂禍,馬文才平時在書院裏太囂張了,如今被打一頓也是好的,省得他猖狂起來都不知道自己姓什麽。

馬文才是個極要面子的人,狠狠地瞪了馬太守一眼爹咬牙道:“我沒有你這樣的爹!”說著便一把推開呆立在原地的馬太守狂奔了出去。

祝英彤自從這次和他回到書院就已經確定了自己的心意,既然是自己的人自己不護著誰護著,想到這裏便一臉冷然地看著陶淵明道:“五柳先生,我覺得戰爭沒有什麽殘忍不殘忍,有的只是輸贏,需知自古便是成王敗寇的道理,所謂術業有專攻,如果沒有這些將領就單靠梁山伯這樣手無縛雞之力的文官能保衛得了國家?若是國家淪陷那麽大家都變成了亡國奴,變成亡國奴那死的可不就只是死成千上萬的百姓了,說不定整個華夏民族都會因此消失!我想問一問哪個問題更嚴重?”說著邊冷冷地掃了眼在場的同窗一眼繼續道,“既然有方法能讓淝水之戰快一點結束,用這樣的方法又有何不可,好了,學生告辭!”說著就對著陶淵明拱了拱手就轉身朝門外走去。

作者有話要說:

☆、書院瑣事(2)

祝英彤直接從教室沖向了門外,走到視野開闊的地方卻沒有發現馬文才半點的身影不由地有些著急起來,低頭開始思索了起來該怎麽樣才能將他給找出來呢。

不過一會兒,祝英彤眼睛便睜得雪亮,心裏便有了一個主意,擡起腿趕緊往書院供學子們休息的臥房走去。

一到馬文才的房間就看見此刻正在收拾床鋪的馬統,想著該怎麽向他討要馬文才的貼身衣物,自己怎麽說也是個女孩子問這種事似乎也挺尷尬的。

馬統一轉過身就看見祝英彤進也不是退也不是的猶豫模樣,心裏不禁有些疑惑,但出於這是公子喜歡的人還是很禮貌地問道:“祝公子,請問你不是在上課嗎?怎麽到這裏來了?”

祝英彤雖然覺得問他要馬文才的貼身衣物感覺上有些別扭,但想想目前找到馬文才才是最重要的,只不過自己找到他以後一定要好好地教訓他一頓,畢竟是他害得自己要面臨目前的窘境,想到這裏便說道:“恩,馬統,是這樣子的,馬太守在課堂上說文才兄比不上梁山伯,然後他不服氣就說他是........額,這種話不該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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