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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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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英彤見他們開始吃面也只是微微一笑,對著四九輕聲囑咐道:“現在大多數學子都已經入睡,你不防多幫你家公子分擔一些,若是你家公子不願意代勞,你就便宜行事。”

四九聽了祝英桐的建議之後眼睛便是一亮,緊接著看到依舊待在公子身邊說笑的祝公子眉頭便是一皺。

祝英彤順著四九的目光看了過去,心中自也明白了他的顧慮,嘴角勾起了一抹淡淡的笑容對著英臺道:“英臺,這天色已經晚了,不如你和我一塊回房去歇息去吧,再說梁兄這邊也有四九幫忙,你不必太過擔心。”

祝英臺沒想到自己這個妹妹在做飯上居然會這麽有天賦,想到自己剛剛做的燒餅微微地嘆了口氣,自己怎麽什麽事都做不好呢,看著阿彤眼中流露出來的關心又不忍推拒她的好意,只是梁兄現在因為自己之故又得重新再挑一桶水,自己就這般去睡了恐怕也睡不好吧。

祝英彤當然知道祝英臺心中的顧慮,對著四九微微地使了個眼色仿佛在說,你若是不希望我哥留在這裏幫倒忙就說句話呀。

好在在夜幕之下,梁祝二人並沒有註意到祝英彤的舉動,倒是一直在註意祝英彤的四九卻是註意到了,雖說他平時不見得多少聰明,但起碼也懂得看人眼色,心裏微微一動便開口勸道:“祝公子,不如你就和祝小公子一塊回去吧,這裏有我幫公子就足夠了。”

梁山伯本對祝英臺這個兄弟甚是在意,雖說他不願意假手他人,看著他滿臉疲憊的樣子又覺得心疼便笑著勸道:“英臺,聽為兄一句勸,這些事本來就是我答應過山長的,做人就要信守承諾,所謂人無信則不立,我不希望別人因為這個而看扁了我,再說我已經連累了你被夫子罰給人打飯了,明天一早還要上課,萬不能再連累了你。”

祝英臺聽了梁山伯的話後對他的品行有了更加進一步的認識,越發覺得他是個可交之人,可是若就這樣拋下他自己去睡覺也不是他願意的,想了想便搖了搖頭反對祝英彤道:“英彤,之前謝謝你,我看你也累了,不如你回去休息吧,不必管我了,我想陪著梁兄。”

祝英彤心中早就有些不耐,再聽了她的話後只微微地翻了翻白眼,看了看天色,想也不想地就伸出手對她的後頸來了一記刀手,看著梁山伯瞪大了眼睛看著自己微微一笑道:“梁兄,我帶著兄長去房裏睡覺了,你千萬記得早點休息。”說著一把就將祝英臺背在了身後。

馬文才並沒有在祝英彤的勸說之下立刻就回屋中睡覺,見祝英彤背著祝英臺向自己這邊走來微微地挑了挑眉頭。

祝英彤沒想到馬文才這麽晚了居然還在等著自己,心中感動萬分,對著馬文才笑了笑道:“馬兄,你還在哪。”

“恩,雖說這裏是書院要比外面安全不少,但我還是不放心,故在此等你。”馬文才在這一日和祝英彤相處的時間比往日要多上不少,相處也比之前要自在的多,說出的話也貼心了不少,隨後又將目光放在了祝英臺的身上似在詢問。

祝英彤微微一笑道:“她不肯回去,我拗不過她,又擔心她的身體,只好出此下策。”

馬文才看著祝英彤滿臉無奈的樣子,心裏不知怎的對祝英臺既是羨慕又是妒忌,轉念一想,或許心中有個想要照顧的人似乎也是一種幸福,對著祝英彤微微一笑:“阿彤,不如我來幫你背吧。”

祝英彤雖說也很想在這個時候找人來幫忙,但在自己身上的是自己的姐姐,女孩子的清譽在古代尤為重要,尤其站在自己面前的這人還是歷史上鼎鼎大名的馬文才,盡管這馬文才和傳說中的不太一樣,但還是小心點的好,要是讓他感覺到祝英臺是個女的便起了色心可怎麽辦,想到這裏便滿是堅定地搖了搖頭。

馬文才自然能看出她心有動搖,但見她微微搖了搖頭,自然猜到了她心中所想,既是覺得好笑又是覺得可氣,更何況早在見到她時他就已經知道祝英臺便是個女子,當時都沒對她起過壞心思,更何況是現在,想到她的不信任便微微地沈了臉開口道:“阿彤,我馬文才在你眼裏就這般不可信?”

祝英彤雖然很想說正是因為你我才不放心,可看見馬文才沈下了臉又覺得自己是想多了,正踟躇間,卻發現背上一輕,一擡眼就看見黑著臉的馬文才將祝英臺直接扛在了肩上覺得,微微地抿了抿唇,滿是懊惱地跺了跺腳跟上了他的腳步。

馬文才見祝英彤擡腳跟了上來,雖說有些心酸祝英臺在她心中的地位,但他更在意祝英彤對自己的感覺,為了她討好她的家人又有何妨,以後她的家人不就也是自己親人嗎?想著便不由得微微一笑。

或許是因為馬文才的肩上扛著個祝英臺,因此走路的速度自然也跟著慢了下來,聽見後面傳來急促的腳步聲,祝英彤停下腳步向後看去,發現一個男子身上還背著另外一個身材較為高大的男子,心裏猜測這人應該是梁山伯主仆二人吧。

四九也沒想到祝英彤和馬文才這麽晚居然還會在這裏先是微微一楞,緊接著對著他們行了個禮:“祝小公子,馬公子。”

馬文才只是淡淡地看了一眼四九也不應直接將目光轉向祝英彤,祝英彤看著四九有些不知所措的樣子只是微微一笑:“恩,快帶你公子回房間休息去吧。”

四九聽見祝英彤的聲音之後如獲大赦,嘴角露出了憨厚的笑容應了下來:“是,是,祝公子,也請您早點休息。”

祝英彤看著四九的身影微微地點了點頭,這四九其實也算是知道變通的,梁山伯有這樣的書童相伴未必不是件好事。

作者有話要說:

☆、才女謝道韞(1)

第二天一大早,太陽剛剛上山,祝英臺也漸漸醒了過來,微微地睜開眼睛看見了屋中熟悉的擺設,感覺到後頸一陣生疼,不快地揉了揉脖子喃喃自語道:“阿彤也太很了點了吧,好歹我也比她大上個幾歲,居然這麽對我。”

祝英彤端著早飯從裏面走了進來,見祝英臺已經睡醒了便笑道:“英臺,我幫你帶了早飯,你梳洗一下也來吃吧。”

祝英臺一聽見阿彤的聲音不由地吐了吐舌頭,側著頭看向她笑道:“好呀。”隨即想起昨天似乎還在挑水的梁山伯便開口問道,“那個阿彤,山伯現在怎麽樣了?”

“很好呀,昨天被四九硬背回去休息了,想來今天也能夠按時上課吧。”祝英彤笑著回答道。

祝英臺想到昨天的湯汁鮮美的面條笑著開口道:“阿彤,你昨天燒得面還真好吃,你怎麽想到要去廚房燒東西吃的呀?”

“哦,我把我的那份給你了,我總不能餓肚子吧。”祝英彤笑著解釋道。

祝英臺聽了想起昨天發生的事,心中愧疚難奈小聲地說道:“對不起,阿彤,昨天是我不好,你原諒我這一次,好不好呀?”

祝英彤見她小心翼翼地看著自己,嘴角的弧度漸漸擴大,很高興昨天做的事情並沒有白費,笑著將手搭在她的肩膀上不在意地笑道:“如果我計較的話,我還會給你送吃的嗎?門的沒有,好啦,不要想那麽多了,吃了趕緊去上課吧,再說我們可是一母同胞的兄弟,本就應該相互扶持,哪裏有什麽隔夜仇呀,若真是這樣豈不是顯得我太過小氣了嗎?再說我何事和你這麽斤斤計較過。”

祝英臺見她恢覆了往常豪放的樣子心中頓時松了一口氣,不由地拍了拍自己的胸口萬分慶幸地說道:“還好,還好。”

“好了,快點去洗臉吧,等一下又該遲到了。”祝英彤笑著將祝英臺推了出去。

祝英臺姐妹兩個在吃飯書院便準備趕往教室上課,一入眼就看見兩位學子正掛上兩副什麽東西,腳步也隨之停了起來,這時候只聽見陳夫子的聲音響了起來:“各位學子,朝廷下發政令要求書院仿照九品中正制設下品狀排行榜,這個品狀排行榜將來也會影響到各位學子的仕途,還望各位學子能在尼山書院短短三年時間好好表現。”

“王藍田上榜我沒意見,怎麽馬文才也上榜了?”祝英臺定睛看去,見到上面的名字時眉頭不禁一皺。

祝英彤從小就和她一塊長大哪裏會不知道她的想法,她本就瞧不起夫子以錢財多少來對待學生,更看不上馬文才的人品性情,在她眼中樣樣都好的梁山伯卻沒有上榜,她這是在為梁山伯抱不平呢,可是這又能如何,本來從魏開始的九品中正制就是曹操當初為了拉攏權貴而設立的,所有的要職都是由士族子弟擔任,庶族子弟就算有才能也只能當個小官而已,其實在她看來這個馬文才登上這品狀排行的榜首也算是實質名歸,畢竟他也算是能稱得上是文武雙全了。

王山長或許早就知道這樣的品狀排行出來定會惹來別人的非議,從樓梯上走下來看著學子淡淡地說道:“這品狀排行倒沒有別的意思,只不過希望各位學子能夠以此激勵你們,讓你們能夠努力學習,這對你們做人做官都有好處。”看著因此雄心勃勃的各位學子山長滿意一笑繼續道,“我們書院今天來了位客座講師,她對朝政有著自己的見解,是女中丈夫,更是一位才女。”

陳夫子聽見來此講課的是個女人眉頭不免皺了起來,這山長是怎麽回事?如何能讓女人在書院中教習。

王山長看著大家交頭接耳的樣子,就是連陳夫子也露出了不悅的神情,不由地搖了搖頭繼續說道:“好了,我要說的就到這裏了,大家隨我一起去接謝夫子。”

祝英臺一聽到謝道韞要來書院教書,心中早就興奮難耐,早在閨閣之時她早就聽過謝道蘊的才華,如今能夠親眼看見自己的偶像,滿是激動地抓起祝英彤的手笑道:“阿彤,你聽見沒,我的偶像謝道蘊要來了呢。”

祝英彤不是歷史專業畢業,對於謝道韞並不是那麽了解,只知道她是謝丞相的侄女,王凝之的妻子,只是終是應了慧極必傷這句話,只因所托非人,晚年過得很是淒涼,想著便微微地嘆了口氣。

祝英臺一直處在興奮之中自然也沒有發現她的情況,只是跟隨著大家的腳步,探著頭往山門口看去。

馬文才對於女人來書院教習感覺到非常不以為然,畢竟書院自古有句話就叫做女子無才便是德,就是她那賢惠的母親讀的書也並不是很多,讀得也不過是《女戒》之類的書罷了,只是為了不當個睜眼瞎罷了

這個時候一道滿是不屑嘲諷的聲音響了起來:“這女子怎可進書院裏來讀書?”

秦京生聽後深以以為然地點點頭附和道:“史兄說得極是,女子不好生待在家裏相夫教子,反而來書院裏教書育人,真是世風日下呀。”說著還惋惜地搖了搖頭。

“我聽說這個謝道韞人到了二十有六還未出嫁,該不會是人長得太醜所以嫁不出去吧,要麽就是才名太顯,畢竟這才名只有是那種地方出來的人才會出來顯擺的吧,再說她不就只是因為一句‘未若柳絮因風起'這句話才成名的嘛,這有什麽的。“史仁臉上便帶起了猥瑣的笑容。

祝英臺也聽見他們間的談話了,見他們這般侮辱自己的偶像,心中越發難受,走回去狠狠地踩了史仁一腳,見他怒視著自己尤不解恨地罵道:“居然敢侮辱謝先生,敢說謝先生是那種地方出來的,我看你全家都是從那種地方出來的下賤胚子。”

祝英彤對於謝道韞只是惋惜居多,當然也聽到了史仁他們間的談話,眼中閃過冷意,正思索間就看見祝英臺上前教訓了他們一頓也不阻止,只覺得這種人真是活該欠揍。

作者有話要說:

☆、才女謝道韞(2)

正在大家討論謝道韞這位新來的女先生的時候,一座用輕紗做成的轎子也緩緩地進入了大家的視線之中。

等到轎中的女子走下來,所有的學生都不由得瞪大了眼睛,秦京生更是不自覺地咽了咽口水,輕輕地捅了捅正在楞神的史仁說道:“她好像也沒像你猜想的那麽醜嘛。”

山長急忙帶著自己的夫人走上來笑道:“謝先生可算是來了,可真是讓我好等呀。”

謝道韞對著山長微微一笑行了個禮柔聲道:“山長真是客氣了,能邀請道韞來尼山書院教書也是我的福氣。”

“呵呵,請。”山長笑著伸了伸手做了個邀請的手勢。

謝道韞對著山長微微地點了點頭,在經過王藍田身邊的時候沖著他笑了笑,王藍田也是淡淡地回之一笑。

祝英臺不相信地將手伸到梁山伯的面前難以置信地說道:“山伯,你掐我一下,看下我是不是在做夢,我居然見到謝先生了.”說著滿是興奮地拍了拍手得意地笑道,“哈哈,尼山書院這一趟來的還算是蠻值的。”

梁山伯聽見祝英臺的話臉上帶起了寵溺的笑容,將她的手放了下來柔聲道:“就算不掐你,這事也是真的。”

祝英彤傻眼地看著眼前這座裝扮花泡的轎子,轎子自己雖然不怎麽坐,但卻知道轎子的簾布全部都是被不透明的布包裹得嚴嚴實實的,哪裏會像這轎子似的是用薄如蟬翼的輕紗制成的,難道她穿越到的是一個架空歷史的梁祝世界?如果是這樣子的話那就可以解釋為什麽自己這個姐姐和傳說中的祝英臺不太一樣的緣故了。

馬文才走了幾步,發現祝英彤一動不動地楞在原地,不由得地皺起了眉頭,這祝英彤是怎麽了,看她的眼神並不像是看呆了的樣子呀,想著便不由地勾了勾嘴角,將手搭在了祝英彤的肩膀上,見她不解地看向自己柔聲道:“走吧,該去上課了。”

祝英彤感覺到肩膀上的重量微微地皺了皺眉頭,瞥了眼搭在肩上的手,滿是尷尬地將馬文才的手給打落下來,步子也加快了起來,好似身後有條惡狗追在他身後似的,正因為如此她很快地就將這個問題暫時拋到了一邊,不管這世界是不是架空歷史的,但她卻是真實地活在這個世界中。

------------教室----------------------------

當祝英彤終於不在糾結轎子的問題的時候,上天好像給予她的打擊還不夠大似的,居然直接將北朝民歌《木蘭辭》變成了北魏時期的民謠,祝英彤直接瞪大了眼睛腦子當場就當了機不自覺地說道:“MD,玩我是吧。”

很不湊巧的是這句話恰巧被走到她身邊的謝先生以及坐在他身邊的幾個同窗給聽見了,老實說他們還是第一次看見向來知禮的祝英彤說話時略帶著點痞氣的樣子,雖說他們不是很明白這句話的意思,但從這憤恨中帶著點咬牙切齒的意味就知道這並不是什麽好詞。

祝英臺從小就和祝英彤待在一起長大,也知道她很少這樣失態,但在她失態的時候自然聽到了許多不甚文雅的詞匯,這“MD”就是其中之一,心中甚是不悅,她自己不願意上謝先生的課就算了,又何必打擾她呢。

祝英彤看見祝英彤眼睛冒火地瞪著自己,不由得尷尬清咳一聲,就在這個時候謝道韞的聲音在這個時候響了起來:“這位學子,請問你是不是對這首木蘭辭有什麽想法呢?”

祝英彤聽見謝道韞點名要自己回答先是一楞,見大家都將目光投向自己,深深地吸了口氣勉強才讓自己平靜下來緩緩地開口道:“《木蘭辭》這首辭充分反應了當時動蕩不安的局面,也反應了在那種動蕩的年代平民百姓身上的雜役的繁重,正所謂興,百姓苦,亡,百姓苦,朝代興盛聖人看見的都是一片欣欣向榮之景,卻不知道很多百姓都還過著食不果腹的日子,然後國家被外族侵而略滅亡了,百姓的家也就跟著沒有了,沒有國哪裏來的家。正因為當時正處於戰亂時期,皇室為了保護百姓的家園需要大批的人去邊疆打仗,因為人手不夠就將年老者抓去充當壯丁,花木蘭家裏上有年長的父母,下有年幼的弟弟,她不忍自己的父親年老了還要跟著父親去邊關打仗,就決定代父從軍。花木蘭很聰明,同樣也是女中豪傑,待在男人堆裏十幾年居然沒有人發現她其實是個女人,更是帶著自己的人馬打了一個又一個的勝仗。終於邊疆戰事完結,花木蘭終於可以脫掉身上的戰甲,她真的很高興自己可以恢覆女兒了。其實庶族的願望很簡單,他們只希望自己能生活在一個沒有戰亂沒有硝煙的和平年代。”

謝道韞聽了之後眼睛頓時一亮笑著讚道:“好一句‘興,百姓苦,亡,百姓苦’,沒有比這句話更貼切當時木蘭從軍的話了。”說著轉過頭看向在坐一臉震驚的學子們笑道,“還有哪個學子願意發表一下自己的看法。”

祝英彤見謝道韞總算放過了自己心裏輕輕地吐了口氣,慢慢地坐回自己的位置,頭托著腦袋聽著祝英臺發表了一大堆女權主意的宣言,就在這個時候只見史仁從座位上站了起來嘲諷道:“謝先生,我想請教一下,自古以來男遵女卑,先生有和顏面當我們的客座教師?”

祝英彤雖然沒有太多的女權思想,但平時最討厭的就是重男輕女的人,回想起在現代的時候有很多身體健全的孤兒就是因為父母的這種思想而被家裏人所拋棄,嘴角帶起了嘲諷的笑容:“呵呵,這話說的真是笑死人了?”

史仁的座位本就離祝英桐不遠,看著他嘲諷的笑容覺得格外刺眼,眼睛微微一瞪語氣相當不善地說道:“祝英桐,你什麽意思?”

祝英彤一縱身便躍到他的身邊踢出一條腿直接將他打趴在地上,隨後抓起他的頭發惡狠狠地說道:“意思就是,老子揍的就是你這種連你自己老娘都看不起的男人,像你這種不孝的人根本沒資格活在這世上!”說著便不解氣地狠狠地往他身上踢去,“大爺我現在就廢了你!看你還敢不敢瞧不起女人,讓你不尊敬謝先生。”話音剛落一道淒厲的慘叫聲便響了起來。

“阿彤,幹得好!看他還敢調戲別人姑娘?”祝英臺本就不高興史仁這般出言侮辱自己的偶像,見阿彤這麽給力地將葉華給收拾了心中一陣激動,隨著便拍了拍腦袋笑道,“哈哈,我怎麽忘了,他現在就是有這個心,也沒這個力了。”

梁山伯看著史仁疼得滿臉直冒冷汗心中有些於心不忍,忙走上前對著祝英彤說道:“阿彤,我看你這次就饒了史兄吧,他知道錯了。”

祝英彤知道梁山伯就是個聖父屬性,向來就喜歡以德報怨,因此在這種時候出來為史仁說話他一點都不覺得奇怪,想了想便點點頭算是應允了。

馬文才看著眼前的這場鬧劇不由地張大了嘴巴,他向來就知道阿彤是個強悍的人,可是沒想到居然會這麽強悍,想著不由得地摸了摸額頭,不斷慶幸自己剛剛並沒有開口為難謝夫子,同時也不由得想到,要是他的阿娘當時如果能再堅強點是不是就不會想不開尋死了。

作者有話要說: 祝英彤前世是身體健全的孤兒,所以最討厭重男輕女的人,所以就出手教訓了起頭的史仁

☆、書院女人集體罷工抗議

祝英彤看著謝先生一副呆若木雞的樣子微微一楞,又看見同窗大部分學子看向自己又驚又懼的樣子嘴角微微一勾,心想讓大家知道自己的底線也好,省得某些人無知無畏招惹自己,想著便淡定從容地走到謝道韞的面前,恢覆了彬彬有禮的模樣,要不是周圍還有著殘存的血跡還提醒著之前發生的事,所有人恐怕都會以為那不過就是自己的幻覺而已,只見他微微弓起身子拱手致歉道:“謝先生,學生剛剛無狀了,還請先生原諒。”

謝先生聽見祝英桐的話立刻回過了神,看著他若無其事的樣子心中不由地為他點了個讚,看了眼缺席的兩個位置便讓祝英桐回到自己的座位講起課來。

祝英彤看著謝先生並沒有追究自己的意思,心中也不由地松了口氣,其實她也不由地暗悔自己剛剛的行為實在是太過沖動了,只是無論是以前還是現在她對什麽事都可以冷漠對待,但惟獨對重男輕女的那些事情到現在為止到底還是有些意難平。

王藍田將這課堂上的動靜都看在眼裏,其實剛剛就是祝英桐不出手,他其實也會出手幫謝道韞解圍的,畢竟謝王一族在這個時候可以說是旺族,因此兩姓的族人也有來往,更何況他剛剛得到族裏的消息說是謝王兩家有意結兩姓之好,而瑯琊王氏時其實是太原王氏的其中一支,不管是王謝兩家都曾經書信給自己要自己好生照料謝道韞,只是他沒想到這祝英桐的反應未免也太大了點吧。

馬文才看著王藍田若有所思地看向祝英彤,不由地微微皺了皺眉頭,雖然他和這人相處的時間不算久,但卻也知道他的精明之處,看他這樣子恐怕是懷疑阿彤的身份了吧,不行,一定得想個辦法解決此事。

馬文才眼睛一亮,猶豫地看了眼祝英彤,咬了咬牙齒拍著桌子冷哼道:“哼,我如何能與小人和女子同處一室,是男人的就跟我走。”

在場的很多學子其實都很不服氣謝先生,在聽見馬文才說的話之後立刻都站了起來,生怕自己晚了半步,開什麽玩笑,自己可是堂堂正正的男人,若是不走豈不是要被同窗給取笑,更何況馬文才可是杭州地頭蛇一般的人物,惹了他自己的以後的日子不要太精彩。

馬文才走到門口,看向絲毫沒有想走意思的王藍田眼睛微微地瞇了起來諷道:“王藍田,你莫不是看上謝先生了吧?”

王藍田微微地挑了挑眉頭,總覺得這個馬文才突然間鬧起來有些詭異,嘴角微微一勾笑道:“不用想辦法激我,我是不會走的。”

馬文才看王藍田一點都沒被自己給激起來,見他仿佛一眼就能看穿自己,心裏不由地覺得有些慌了起來,快步走到祝英彤的身邊,一把將她從座位上拽了起來:“還不跟我走!”說著不容她有反抗餘地的就直接把她往門口帶去。

王藍田看著他去拽祝英彤的時候,嘴角勾起了一抹了然的笑容,原來是這樣呀,只是他到底要替祝兄要遮掩什麽呢,不行,等到時候一定要叫王八德下山替自己好生探察一番才行。

祝英臺見自己的妹妹要被馬文才給帶走了,急忙走上前伸手攔住了他的路,滿是不悅地喝道:“馬文才,你這是幹什麽,你自己不聽課也就算了,為什麽不讓我們聽課?”說著就想去將祝英彤從馬文才的手裏解救出來,可惜女人和男人的力氣總是有些懸殊的,最終還是眼睜睜地看著祝英彤被馬文才給帶走了。

祝英彤因為力氣比不過馬文才自然也就不反抗了,等他松開了自己,直接便擡起腳沖著他的腳背狠狠地踩了一腳,不知是被氣的還是羞得臉色漲得通紅:“馬文才,你鬧夠了沒有呀!”

馬文才本就是個就算為人家好也不願意多說什麽的人,見祝英彤非但不領自己的情,反而還責怪自己臉色便是一冷,冷哼一聲將頭甩到了一邊:“哼,原來在你眼裏我就只會無理取鬧,那我現在就告訴你這個笨蛋,我就是沒鬧夠,你想怎樣,我就是要把謝道韞趕出尼山書院。”

“那是你的事,我要回去上課了。”祝英彤只是冷冷地看了眼馬文才準備離去。

馬文才見祝英彤看自己時仿佛在看一個陌生人一樣,心裏一涼,下意識地伸手去抓祝英彤的手,卻不想她早有防備被她巧妙地躲開了,只聽見她冷漠的聲音響了起來:“馬文才,我原本以為你是個可交之人,我祝英彤算是瞎了眼了才會幫你當成兄弟,作為同窗我想提醒你,你看不起謝先生沒有關系,可你難道就不在乎你的品狀排行榜了嗎?你可別忘了謝先生可是謝丞相的侄女,得罪了謝家,你覺得你還能實現自己的抱負嗎?”

馬文才覺得如果不解釋清楚恐怕她將自己誤解得更深,心裏一急不容她有反抗地將她抱住急切地說道:“阿彤,別走,我只是因為......哎呀,反正你先跟我來就對了,我有話要和你說。”說著忙按住她要揮過來的手,一把將她扛在了肩上。

祝英彤怎麽都沒想到馬文才居然會在這個時候耍無賴,感覺到胃裏一陣翻滾臉色變是一僵大叫道:“馬文才,如果你再不放我下來我就要吐在你身上了。”

馬文才一聽連忙將她放在了地上,見她扶著一棵樹吐了起來,心中湧起愧疚,走上前去輕輕地拍著她的後背,希望她能夠因此好過一點。

祝英彤感覺有人輕輕地拍著自己先是一僵,微微轉過頭就看見了站在自己身後的馬文才,心中微微地暖了起來,只是想到他似乎看不起女人臉便沈了下去。

馬文才看著祝英彤由陰轉晴,由晴轉陰的臉,心中暗喜,因為他知道她臉色的變化全部都是因為自己,看來我在她心裏還是有些分量的,這樣就好了。

“快說吧,你到底要說些什麽?”祝英彤感覺自己稍微好過了點擡起頭淡淡地問道。

馬文才一臉無奈地看向祝英彤:“阿彤,我知道你的底線在哪裏?我並不是故意要去踩的,只是誰叫你太笨了,你剛剛的舉動已經惹某個人懷疑了,我沒辦法才這樣的。”

祝英彤聽了心裏一驚,滿臉懷疑地看向馬文才,難道他已經知道自己和英臺的身份了,可是沒道理呀,她掩飾得很好呀,不可能被人發現呀。

馬文才知道她是明白了自己了自己的意思,眼中閃過驕傲,果然是自己看上的人,嘴角帶起了寵溺的笑容解釋道:“你猜得不錯,我已經知道了,不過我卻沒叫馬統去查你,因為我一直知道都你的存在,正因為知道你要來書院讀書我才會放棄投身軍營來到這裏,你放心你的秘密我一定會替你保守好的。”

祝英彤聽完馬文才的話後心裏微微一松,眼睛微微地瞇了起來從上到下將他打量了一遍,隨後眼睛一亮一臉欣喜地說道:“你是不是當年我從人牙子手裏帶回來的小男孩?”

馬文才沒想到過了這麽多年她還是能將自己認了出來,先是一楞,隨後便一臉心虛地低下頭,正在手足無措的時候,只見秦京身慌慌張張地跑了過來,只聽他道:“馬公子,不好了,書院裏的女人全部都罷工了。”

馬文才眼睛一亮,心裏決定以後要對及時解救自己的秦京生好一點,幹脆直接對祝英彤的話避而不答,拉著秦京生拔腿就跑:“帶我過去看看。”

祝英彤看著馬文才滿是狼狽的身影,心裏更加肯定馬文才就是當年的那個男孩,嘴角的弧度漸漸地擴大,帶著前所未有的好心情走向教室。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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