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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衛萱的親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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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寶珠皺眉看去, 只見幾個身穿內務局服飾的小內侍跑了過來,最前面的那個看上去似乎有些眼熟,只是不知道在哪裏見過。

“衛大小姐這是怎麽了?”

那小太監驚訝地看著被蘆方平攙扶住的衛萱,突然像是明白了什麽, “衛大小姐這是又昏過去了?是上次摔倒時受的傷還沒有好吧?”

衛萱拼命想搖頭, 用了最大的力氣也只不過微微動了一下罷了, 蘆方平神色冷靜,淡道,“我剛見她昏倒, 所以給她紮了一針,卻原來是舊傷?”

“是是是!”

那小太監連忙點頭, “衛大姑娘上次跌倒傷了後腦勺,這還沒多久呢, 宮裏人盡皆知。”

衛萱氣結, 此時卻也顧不得計較, 她還指望他能救下自己, 否則真讓衛寶珠給關起來,她還怎麽參加選妃?

“要不, 還是把衛大姑娘交給我們照顧吧?”

那小太監小心翼翼地道, “她是這次參選皇子妃的閨秀, 由我們這區負責的, 午憩過後見人沒有回來,可把我們給嚇壞了。”

“不……”

衛寶珠剛要拒絕, 卻被蘆方平拉了一把,朝她微微一搖頭, 松手將人給了那幾個小太監。

“謝謝大人!謝謝大人!!”

那小太監連連道謝,然後指揮其他人中最高的那個將衛萱背起, 一路往來路而去。

“就這樣讓她走了?”

衛寶珠擔心地看向蘆方平,“萬一她出去亂說話怎麽辦?”

“……你放心,傳不出去的。”

蘆方平神色冷肅,“我想了一想,太醫院的院判可不是廢物,難道診斷不出娘娘身體到底如何?他卻一字不提,宮中風平浪靜,甚至連陛下也沒多過問一句。”

“所以……”

衛寶珠一怔,有個荒謬的猜測浮上心頭,“陛下根本就不在意姨母會如何?”

“不。”

蘆方平搖了搖頭,“這些年來,我唯獨確定一件事,陛下是真的在意娘娘,所以才會鬧出這麽多紛爭來。”

“他們兩個,一個固執別扭,一個驕傲容不得半點沙子,最後越離越遠,傷人傷己。”

他輕輕嘆了口氣,“但凡誰肯退讓一些,娘娘也不至於如今身體虧損成這樣。”

“那為什麽……”

衛寶珠不太明白。

“或許……”

蘆方平皺眉,“陛下瞞了這消息,也是不想打擾娘娘養病,所以他不會允許任何流言傳出來的,我們還是按原定計劃行事就好。”

“嗯。”

衛寶珠點頭,不知怎地,心裏卻總有些隱隱約約的擔憂盤旋。

衛萱一路被背回了毓秀所,頭被冷風一吹,也就漸漸清醒了過來,她掙紮著要自己下來走,死都不肯被裏面的其他那些姑娘看見。

那小太監揮手讓其他幾個走開,自己看著她問道,“衛大姑娘這是沒事了?”

“……是,多謝你。”

衛萱心溫溫柔柔地道謝,並不提剛才發生之事,只道:“不知公公姓甚名誰,在何處任職?衛萱日後有機會定要報答。”

日後若真要把今天的事鬧出來,他也是一個人證。

那小太監似笑非笑,“報答可談不上,姑娘只要記得有人想跟你交朋友就好。”

“……誰?”

衛萱聽出了他言外之意,有些警惕,“你背後還有人?”

那小太監並不答,只是笑,“以後您就會知道的。”說完,行了一禮後退下。

衛萱皺眉,不知道到底是什麽人在背後幫她,左思右想卻都摸不著頭緒,只得先將此事放在心裏不提,她想起剛剛聽到的消息,擡腳就要往朱貴妃宮裏走,沒幾步卻突然停了下來。

既然如此瞧不上她,自己又何必巴巴地湊上去!

衛萱眉頭蹙起,更何況這個消息也不能讓朱貴妃不選王映蓉做皇子妃,對於她來說,這才是現下的當務之急。

她邊想著一邊往裏走,手指突然碰到一串鑰匙,心裏有了一個主意。

王映蓉此時正在殿外無聊地折著樹枝,她不愛聽裏面那些姑娘們聊那些胭脂水粉,也不愛理會她們話裏的綿裏藏針,阿娘還下了死命令不許她打人,於是只得郁悶地避了出來。

好在也就後天了,據說這一屆參選的閨秀太少,所以她很有可能就是三皇子妃!

嘿嘿嘿,只要裝過了這幾天,她就能搞到一個特別好看的小郎君當相公,那時候看邊關那些混蛋王八還怎麽取笑她!

她想著,不由得笑得有幾分猥瑣,竟陷入了自己美好幻想不能自拔,待得察覺到身後有什麽動靜,順手就是一記擒拿手將人從肩頭摔了下去。

衛萱被摔了個七葷八素,簡直要瘋,她覺得自己跟這王映蓉肯定是八字不合,不然怎麽一見面就要摔?

剛剛她可根本沒想做什麽,只是想要喊她一聲,怎麽就動手了呢?

她,她還到底是不是個女人!

“……怎麽又是你?!”

王映蓉看清楚地面上那人,面帶嫌棄地伸手去拉,“你說你怎麽老是跟在我後面,不會是又想踩我的裙子吧!”

“我上次真是不小心的!”

衛萱拍了拍身上的灰塵,皮笑肉不笑地咬牙道,“剛才也只是想喊你一聲罷了,早知道我就不幫忙傳這個消息了!”

“還有人叫你給我帶信?”

王映蓉十分驚奇,半點也不信,衛萱心口一堵,幹脆發脾氣怒道,“還不就是三皇子……算了,是你自己不要聽的!”說完,轉身就要走。

“聽聽聽!”

王映蓉頓時就來了興趣,一把拉住她道,“你快說,三皇子找我幹什麽?”這可是第一次有貌美小郎君約她!

“他說……”

衛萱有些不情不願,勉強才道,“他心儀於你,但不知道你是怎麽想的,所以願與你談談,也免得後日會唐突姑娘。”

“叫他選呀!”

王映蓉不假思索,但看衛萱一副見了鬼的表情,猛地回過神來,哦,好像這邊的小娘子不會是這種反應是吧……想了想,她咧開嘴角,“不知道他想和我談什麽?”

“我怎麽知道!”

衛萱不耐煩,心裏對她的厭惡又多了幾分,若是後日真讓她做了正妃,那自己將來豈不是要在一個神神叨叨的人手下討生活……那可不行!

這麽想著,她的神色又變幻了幾分,“他叫你去泰緣閣一見,我話傳到了,這就走了。”

“哎哎哎,你別走啊!”

若是她如上次一般假作親熱,王映蓉還心中有幾分防備,但此時見她並不怎麽想理會自己的模樣,反倒信了個七八分,畢竟她們現在可算是“對手”!

再加上那日見到的三皇子色如春曉之花,讓她心神蕩漾,當下就色膽包天地把家人的吩咐都給拋在了腦後,笑嘻嘻地拉住衛萱道,“你先別走啊,我又不知道那什麽閣在哪裏!”

貌美小郎君想見自己,那怎麽能不去呢?

“你,你先放開我!!”

衛萱被她捏得手腕生疼,連連叫喚讓她松手,末了揉了揉才板著張臉道,“你跟我來吧!”

王映蓉笑瞇瞇地跟在她身後,半點也不懷疑她這麽痛快,她也是藝高人膽大,越走越偏僻,居然都沒怎麽害怕。

“喏,就是那前面了,你自己進去吧!”

衛萱一指那處破舊的宮殿,轉身就要走,王映蓉卻攔住了她,向來爽快的臉上難得的有幾分忸怩之色,“我,我不知道是哪間屋子。”

衛萱瞪了她許久,終於還是惱怒道,“那我帶你過去吧!”

“多謝你!”

王映蓉高興極了,和她一起走上了那灰塵與落葉遍布的臺階,周圍冷冷清清,竟見不到一個宮人。

這三皇子做事還真是謹慎,居然選了這麽安靜的一個地方。

她想著,心裏嘿嘿直笑,待會兒,也不知道有沒有機會掐他一把,算了,還是不要了,等他成了自己的夫君,那還不是愛怎麽掐怎麽掐?

她想著想著又美了起來,那邊衛萱斜睨她一眼,唇邊浮起一抹冷笑,但只一瞬又恢覆了不耐煩的樣子,“就這間,你進去吧!”

她說著,將門一拉,伸手就要讓她進去,誰知這一刻那王映蓉卻身手格外敏捷,不僅沒有被她給碰到,反而一旋身將她整個人撞了進去,並幹脆利落地將門重新合攏關上。

“奶奶的,還想坑我!也不瞧瞧姑娘我打哪兒長大的!”

王映蓉破口大罵,她發呆歸發呆,但又不是瞎了眼,那門鎖一看就有玄機,只能由外打開,三皇子又怎麽會讓人把自己鎖在裏面?她在八歲時跟著去剿匪就見識過這種小機關了!

“還不就是妒忌姑奶奶我!一群小肚雞腸的娘們兒!!”

她說著又怒踢了那木門一下,“想讓我被關起來參不了選,今天就讓你知道什麽叫做自作自受!!”

她氣呼呼地就要走,裏面卻傳來一聲尖叫,隨即有人撲到了門邊,邊瘋狂拍門邊哭叫道,“快放我出去!!求求你快放我出去!!”

“真是比戲子還能演呢!”

王映蓉聽得一哆嗦,捂住了耳朵趕緊離開,這個衛姑娘一會兒一個模樣,她還是少打交道的好!

而房間內,衛萱絕望地看著裏面那個朝他嘿嘿直笑的瘋王李成,轉身又開始拼命砸門,一聲聲叫得仿佛連嗓子都要撕裂了一般。

她,她也不過想陷害那王映蓉,怎麽會被她察覺反而困住了自己?

她後悔了,她這次是真的後悔了!

***

因為選妃前出了這一樁醜事,朱貴妃差點沒氣暈厥過去,好在這事兒不是出在選妃之後,她也還不是皇子妃妾,朱貴妃幹脆一不做二不休,去求了敬帝,說衛萱本就是為瘋王李成選的姑娘,希望他能恩準,畢竟也是先帝血脈,總不能讓他一直孤孤單單沒人照料。

居然還意外地博了個賢惠之名。

衛萱在家裏哭得死去活來,衛老夫人又是氣又是怒,直罵她不知廉恥,偏偏她又不能解釋自己怎麽會跑到那關著瘋王的冷殿裏去的,只能拿了剪刀就要抹脖子,把葛琴嚇了個半死,抱著她兒啊肉啊哭個不停。

“為今之計,只有去求皇後。”

衛勳在旁邊很冷靜道,他看著自己姐姐有些不耐煩,“好了,你也別要死要活了,平日的心機謀劃都去哪裏了。”

衛萱抽噎著,任憑她如何心思深沈,其實也不過是個十七歲的少女,本就被那瘋王嚇了一晚上,雖沒做什麽,清譽卻全毀了,如今還要嫁給他,搭上她的後半生,這叫她如何接受得了?

“……沒,沒用的。”

她心裏絕望至極,若是平常,她就算不要臉皮也會去哭求嬌嬌讓皇後幫忙,可是那日撞見的那場談話,皇後已經危在旦夕,又如何會出來幫她?

甚至嬌嬌根本不會讓她見到皇後!

“嬌嬌不會幫忙的……”

她哭得抽噎,“嬌嬌她還在生我的氣,不肯理我。”

“都什麽時候了,姐妹之間還鬧什麽意氣!”

衛老夫人很是惱怒,“這是關乎堂姐一生的大事,真是不知輕重!我去跟她說,難道她將來有個瘋王姐夫面上會很光彩嗎?別人會怎麽看我衛家的女兒!”

況且她也丟不起這個人!

“奶奶,您別生氣。”

衛勳輕柔地給她按著肩膀,低聲道,“不如您讓二叔去跟陛下求求情,說不定還能更有作用些?”

“這……”

衛老夫人有些遲疑,若是讓嬌嬌去求皇後,她沒有半文錢心理負擔,反正也是兒媳婦的姐姐,幫幫忙那不是應該?可是讓二兒子去求陛下……

她這老婆子的尊貴榮華,可全都系在了這個國公兒子的身上。

萬一得罪了可怎麽好?

見她猶豫,衛勳心中冷笑,心知自己這個奶奶也是靠不住的,一旦牽涉到自己的利益,就畏畏縮縮起來,他頓了頓,“只是這畢竟是女眷之事,或許還是去求皇後來得方便一些。”

“就是就是!”

衛老夫人連連點頭,“就讓二兒媳婦進宮去求,一定得讓皇後答應退了這門婚事。”

衛萱看著自己弟弟三言兩語就逼得老太太決定幫她出頭,心中卻並沒有輕松半分,她低聲道,“你們都不知道,皇後病了,或許會死……”

所以,是真指望不上。

“快死了?”

葛琴驚得嗓子都變了,“那怎麽辦?我們萱兒豈不是沒有人能幫她?她怎麽偏偏就這個時候病了呢!”

衛老夫人也有些意外,不過很快就拄了拄拐杖,“那更好,皇帝總不會拒絕一個臨死之人的請求,尤其還是他的皇後。”

衛萱被她這話震到了,不過心中卻也慢慢燃起了一絲希望,她小聲地抽噎道,“可是……可是怎麽樣才能讓皇後娘娘幫忙?”

“老二媳婦會有辦法的。”

衛老夫人的神情很冷,“她弄走了我們家一個孫女兒,如今賠我另一個孫女兒的未來也是應該。反正死都要死了,幫妹妹家做做好事又有何不可?”

葛琴點了點頭,“好,我現在就去找她!”

於是明蘇當晚就入了宮,在陪姐姐說了一會兒話後,去了衛寶珠的清和軒休息。

“……你早該給我遞信的。”

明蘇打散了衛寶珠的一頭長發,一邊梳理一邊嘆息,“你才多大,怎麽能自己撐起這一切呢?”

“還有太子哥哥的。”

衛寶珠小聲地道,“他讓我有什麽事情都跟他商量。”

“跟他商量是對的。”

明蘇笑了笑,“他是儲君,又是明華的養子,這一切是該讓他撐起來,而且他也能撐起來,在這宮裏,他對明華來說甚至比皇帝還會更牢靠一些。”

“嗯……”

衛寶珠輕輕點頭,然後又擔心地道,“阿娘,你回去要怎麽應付祖母?”那老太太可是深谙一哭二鬧三上吊的功夫,又占著長輩優勢,讓人奈何她不得。

“怕什麽?”

明蘇輕笑,“我已跟你爹說好了,會多留在宮裏幾天,等聖旨下了再回去,到時候大局已定,她再鬧又能如何?”

原來是拖字訣。

衛寶珠微微彎唇,反身抱住娘親溫暖的腰身,小聲道,“阿娘,有你在真好。”

“傻孩子。”

明蘇摸了摸她的腦袋,笑得溫柔,“以後記住了,無論什麽事情都有娘親在,還有你爹和哥哥們,萬萬不要再一個人扛著了。”

“嗯。”

衛寶珠輕輕點頭,心裏終於安定了下來。

前兩日衛萱還在家中著急的等著明蘇回來,但到了第三天,三皇子妃擇定的消息一傳開,她就知道那對母女一定是在宮中等聖旨,根本沒有半分想幫忙的意思。

真是太惡毒了!

好歹她也是衛寶珠的堂姐,他們一家明明有辦法卻不肯伸出援手,讓她一個弱女子從此陷入水深火熱的境地,難道就不會有半點良心不安?

她想著,深深地恨起大伯一家來,一時間竟有了魚死網破的心思。

她也沒再哭鬧,甚至沒有去找衛老夫人,她知道她是指望不上的,根本不會真的心疼自己,她還不如自己去想辦法。

或許……

一切都還要從皇後身上做文章。

衛萱這麽想著,卻也沒有具體的主意,只打算悄悄先進宮再說。

上次三月花會時,為了方便她行事,朱貴妃給了她一個牌子出入宮廷,後來便一直沒有還回去。因她從小常常進宮陪衛寶珠,在宮裏也算是混了個臉熟,因此來來去去從沒半個人過問。

於是這一次,她依然順順利利地進去了,然後先去了清和軒張望。

荷塘旁的亭子裏,衛寶珠正和李熾說著話,許是有親人陪著,明華的精神好了很多,甚至有時還會在妹妹的陪伴下到處走走。

“我娘現在跟管小孩兒似的,吃飯喝藥都要嘮叨,姨母嫌她煩,叫我偷偷給爹送信讓她回去。”

衛寶珠微微抿唇,露出一點兒笑靨來,看上去輕松了許多,“我才不會呢,好不容易有人能管住她,這一回得徹底把身體養好才行。”

“那就好。”

李熾點了點頭,又問,“國公夫人在宮裏習不習慣?有什麽需要盡管開口,我可以安排。”

“謝謝太子哥哥,一切都很好。”

衛寶珠想了想,蹙眉道,“倒是有一件事兒,大哥不是去了江西剿匪?好像很久沒有來信了,我娘有些擔心。”

“江西……”

李熾沈吟片刻,“我記得昨日收到了那邊來的奏報,你在這裏等著我,我去找找看有沒有你大哥的消息。”

“好。”

衛寶珠點頭,待目送他離開後,自己就一個人趴在亭子的欄桿邊看魚,夏日傍晚,清風徐來,碩大的荷葉微微搖晃,偶爾有紅色的鯉魚跳起來,濺起一片小小的水花,落在碧玉盤子上,圓滾滾地仿佛水精珠子。

視線內有一朵粉色的蓮荷蓓蕾正迎著夕陽餘暉緩緩舒展,她看得入了神,竟絲毫沒有發現有人悄悄來到了身後,並猛地朝她推了下去。

只一瞬間,她就從欄桿上翻了下去,掙紮著嗆了幾口水後,就無聲無息地沈了下去。

衛萱瞪著那水面上的漣漪,低低地喘息平覆下自己的情緒,心中並沒有一點兒後悔,反而充滿了痛快之意。

憑什麽她害怕擔憂得日夜睡不著,衛寶珠卻可以輕輕松松地在這裏欣賞風景?之前還敢威脅她,而且若不是她突然莫名其妙地疏遠關系,自己也不至於落到如今這步田地!

一切本不該是這樣子的!

她咬牙,見水面漸漸恢覆了平靜,唇角勾起,若她後半生要掉入火坑,就讓你先去汙泥裏餵魚!

正自得意,太子李熾的身影卻出現在視線裏,她忙慌慌張張離開亭子,竟絲毫沒察覺自己腰上的玉佩絡子掉在了那裏。

“寶珠?”

李熾走進亭子不見衛寶珠的身影,正自奇怪,腳下突然踩到了什麽,低頭一看,原來是一塊品質不錯的白玉。

可這並不是嬌嬌的東西。

他微微擰眉,突然懷疑地看向水裏,果然見一片白色的衣衫隱隱約約掛在了荷葉邊。

“嬌嬌!”

李熾瞬間駭得心神俱裂,脫下外衣三步做兩步就跳下了水,往著那片衣衫處潛去。

此時衛寶珠已經昏昏沈沈,攀著那簇荷葉死都不肯松手,忽然感覺有人抓住了她,求生的本能使得她改為用力勒住那人的脖頸,差點沒讓兩人一起沈下去。

“嬌嬌別怕。”

李熾在浮沈間艱難開口,“你松開一些,不然我沒辦法帶你上去。”

“……信我。”

是啊,這是她太子哥哥……

衛寶珠慢慢緩和了身體,將整個人都交給了他,自己卻迷迷糊糊地暈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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