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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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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靜王溫和地起身,親自扶起柳彪,只是眼底深處帶著些寒意地說道:“理國公,既然柳夫人如此思念愛子,您何不成全了呢?反正柳家族裏還是有適合的孩子的,不是嗎?”

柳彪對這個笑面虎還是很懼怕的,雖然說,賈代化也是個笑面狐貍,坑死人不眨眼,但至少賈代化做事光明磊落,可這北靜王,卻是個心狠手辣的變態。

還記得當年,柳彪在北靜王府喝多了,就在客房中休息醒酒,結果就無意間發現了當時還年幼的北靜王懲罰仆人。

若是直接命人將人杖斃,哪怕是一刀將人攮死,柳彪都不會害怕,頂多就是認為這孩子殘暴,性情不好也就算了。

但北靜王卻是笑著命人將一個不小心打碎了他喜歡的花瓶的女仆,砍掉四肢,灌了啞藥做成了美人瓶,其實就是人彘,只是留下了頭發、耳朵和眼睛罷了。

留下這些,真不是仁慈,不過是怕影響了自己美人瓶的美感罷了,為了逼真,還特意自己調了顏色,仿著原來的瓶子上的圖案畫在了那女仆的殘軀上。

後來那美人瓶據說是被他抱回了寢室,很是喜歡了一陣子,為了那美人瓶,還特意進宮找太後撒嬌要了些西域進貢的一種能除疤的傷藥。

看到這事兒之後,柳彪那是真的嚇得連著做了好幾日噩夢,整個人渾渾噩噩的,甚至還起了高熱。

理國公府想盡了辦法,尤其是理國公夫人,對這個兒子操碎了心,太醫院和欽天監都請遍了,可他就不見好。

眼看著他的雙眼圈兒越來越重,理國公夫人就想要給他沖洗,於是找到早前有意跟他們家結親的承恩公府。

兩家商議,找人合了柳彪和衛二小姐的八字,偷偷地定下親,柳彪若是好了,他們兩個就大辦,若是不成,柳彪母親承諾,絕對不會壞了衛二小姐的名聲,這事兒是再不會透露出去的。

於是,衛母這日帶著二小姐來到柳家,名義上是兩位夫人相聚,實質上是衛母需要看看這柳彪到底病成什麽樣。

衛夫人願意把女兒嫁給柳彪,是因為她曾經跟理國公夫人是手帕交,兩人曾開玩笑似的,說以後的孩子要結成親家。

但不管她們之間關系多好,也不可能真的推女兒掉進火坑裏,若是柳彪實在病的不成了,就算是理國公夫人說的再好,那也不成的,誰知道若是沖洗不成,理國公夫人會不會遷怒。

到時候只要“無意”間把二人定親的事情說出去,那女兒不僅壞了名聲,還要被人說成命硬克夫,衛夫人是絕對不會同意的。

說也是巧了,衛二小姐到的時候,正趕上柳彪清醒過來請安的時候,柳彪之前因為迷迷糊糊的,自然是不知道家裏來人的,聽說母親在屋就直接推門進來了。

於是,柳彪發現自己唐突,屋內有客人的時候已經晚了,衛二小姐也是被外男貿然看到很是不好意思,趕緊躲到了自己母親身後,整個臉都羞紅的燙人。

柳彪長得真的挺帥氣的,衛二小姐雖然害羞,但還是忍不住偷瞧了一眼,柳彪告罪正要出去,同樣處於對異性好奇的年齡,自然也忍不住偷偷看去。

衛二小姐的樣貌自然是極好的,此時又羞澀地躲在母親身後,拿帕子遮著自己的臉,露出靈動的大眼睛,顧盼生輝,直接撞入了柳彪的心底。

柳彪的心裏頓時就只剩下那雙靈動的大眼,還有羞紅的小臉被帕子擋的若隱若現的樣子,一時間倒是忘記了心底的害怕,這病就這麽無藥自愈了。

也是因此造成了後來的孽緣,柳彪的心裏,除了衛二小姐,再無法裝下其他人,只是可惜,這兩個夫人私下商議,並沒有告訴衛國公。

而當時又恰巧趕上元後病逝,承恩公府商議之後,就跟宮裏打招呼,送二小姐進宮,看護太子,等知道兩個夫人商議的事情的時候,也來不及了。

當然,其實衛二小姐是見過自己的姐夫,皇帝陛下的,她那會兒也不知道什麽是喜歡,其實嫁給誰都是無所謂的,再加上,她其實很有野心,所以,她根本就沒反抗什麽。

不然,承恩公也不是真的枉顧女兒幸福的人,還不至於在女兒心有所屬的情況下,硬是逼著女兒進宮。

只是,衛二小姐進宮之後,才知道這和她預想的根本不一樣,皇上對她根本就不削一顧,她後悔了,可是一切都來不及了。

不過,柳彪那裏卻當真陷得深,也不知道這條命撿回來,算是幸還是不幸,這些不好說,只說柳彪即使後來克服住了面對北靜王的恐懼。

但只要一看到他一臉溫和卻眼底透著涼薄的笑容,還是打心眼裏透著寒意,就好像是被毒蛇盯住一樣,實在生不起反抗的心思,這與爵位和年齡沒有任何關系。

面對北靜王的威脅,柳彪不得不接受他的勸誡,起身之後,含著怒氣道:“不過是一傻子,願意帶走就帶走唄!”說完,甩袖直接離開。

這次賈赦倒是沒有對他的態度說什麽,只是提醒道:“既然如此,那我就在這兒等著孩子過來,千萬莫要有什麽損傷,不然......”

柳彪被兩個小輩兒連續威脅,但是這兩個人他一個也惹不起,甚至連放一句狠話也不敢,當即只是走的更快了。

賈赦看著北靜王道:“這一事不煩二主,北靜王樂意做這見證人,不如就陪著賈某一起見證一下闔家團團的大結局,好歹也是個喜事,不是嗎?”

北靜王仍然好脾氣地點點頭道:“本王可不就喜歡看這樣好的結局嗎,至於那些悲悲戚戚的戲文,看著也叫人心裏難受,只可惜,這世事難料,戲裏又多是悲劇收場,難以圓滿。”

賈赦不在意地笑道:“能否圓滿收場,其實也不過是看你有沒有那個本事守護幸福罷了,沒本事,便人為刀俎,我為魚肉,但若是自己有本事。”

說到這兒,賈赦用龍骨扇敲了敲座椅的扶手道:“管他魑魅魍魎還是什麽,直接滅掉,看誰還敢打主意,王爺覺得賈某這話可對?”

北靜王瞳孔一縮,轉眼間又恢覆了溫潤的面孔大笑道:“恩侯這性子實在是叫本王喜歡,如今只恨早不相識,否則必是知己好友。”

賈赦搖頭道:“未必,賈某乃是一武夫,實在不適合文人的道道,說話懶得動腦子,有那轉彎抹角的時間,倒不如直接動手讓對方閉嘴,省得在我跟前叨叨得心煩。”

北靜王也不在意,只是笑著坐回了原位,只是轉動手中扳指的速度顯示的出,他心中的不悅。

賈赦也懶得與在場的人寒暄,再加上身後的傷口可能又有些撕裂,疼的他心煩,幹脆將兩個小的抱起來,閉上眼睛開始假寐。

柳彪一百個不樂意,還是回府之後就叫人把孩子給送了過來,賈赦打量著對面白白凈凈,與柳毅極為相似的,帶著金項圈兒的孩子,檢查了一下,除了呆呆傻傻並沒有什麽問題。

他今日出來的目的也就達到了,至於李氏抱著那孩子哭著:“娘的盼兒啊!”什麽的,他是懶得管的。

賈赦起身,從袖袋兒裏掏出一張千兩的銀票送到範大人面前的案桌上道:“範大人,這些拿去請兄弟們喝杯酒水去吧,大熱的天兒,勞煩各位兄弟跟著折騰了一小天兒。”

“賈赦實在過意不去,本該親自做東,只是無奈身上有傷,家父怕是正在府中擔心,賈赦就先告辭了。”

範大人那就差直接讓人放鞭炮恭送他離開了,可把這個祖宗送走了!他是親自將賈赦等人送出去,看著賈赦上馬車,安全出了自己的視線,這才松了一口氣的。

到了這裏,範大人寫了結案陳詞,又讓人好人做到底的給這個呆呆傻傻的,被李氏起名柳湘盼的男孩兒更換了戶籍,從新成為柳毅和李氏的嫡長子,事情就算是徹底完事兒了。

北靜王作為證人簽字之後也離開了,其他人這才帶著自家的孩子,跟範大人說了些話,又留下“酒錢”,也跟著離開了。

衙役出去轟趕了圍觀的百姓,關了衙門大門之後,範大人也沒從後面離開,反倒歪戴著管帽癱坐在椅子上,可見是累壞了。

北靜王回到北靜王府之後,臉色徹底陰沈下來,幾乎是將自己的書房砸了個稀巴爛也沒有消氣兒。

他咬著牙道:“好一個榮國府,好一個賈家,賈赦,你等著,咱們走著瞧!”

只是,沒等他部署下去,小太監就到了北靜王府宣北靜王進宮,北靜王不敢耽誤,維持著賢王的樣子,趕緊跟著小太監進宮,只是他心裏卻很是忐忑。

北靜王被帶到了慈寧宮,進去的時候,就看到皇帝坐在首位,太後滿臉怒意,眼角還帶著淚痕地坐在皇帝旁邊。

皇帝的左下首位置,坐著的正是太子殿下,地上跪著的是皇長孫,只是這時的皇長孫,整個人都蔫頭耷腦的,好像是被抽幹了精氣神兒一般。

北靜王心裏就是一咯噔,昨日宮裏發生的事情,他並沒有得到消息就去給柳彪收拾爛攤子,回去之後光顧著生氣,也沒問過,今兒一早又直接被叫進了宮。

強壓下心中的不安,北靜王笑著行禮道:“微臣叩見太後娘娘,叩見皇上,見過太子殿下。”說完,雖然沒有被如往常一般嗔怪他多禮,讓他心中不安更甚。

但還是努力維持平靜,然後帶著調笑地說道:“沛兒這是做了什麽,惹得皇祖父生氣了,說說,叔叔幫你求情。”

太子嗤笑道:“求情?北靜王還是想想怎麽給自己求情吧。”說著他從袖口掏出一沓口供扔在北靜王面前。

北靜王抖著手,強笑著撿了起來翻看,越看,渾身越是僵硬,前邊兒是他勾結韃子私下協議合作的書信,然後就是韃子幫著送來的人害死太子妃的證據,以及他陸陸續續安排到皇孫殿下身邊的奴才的口供。

皇帝看著癱軟的北靜王,淡聲問道:“你還有什麽可說的嗎?”

北靜王知道,自己這次是真的完了,這會兒反倒鎮靜了下來,他問道:“這些顯然不是短時間內能查到的,皇上是從什麽時候開始懷疑的?”

皇上看了一眼太子,太子笑著接話道:“就從你們自作聰明,利用柳彪和廢後那兩個蠢貨,命令水鑫嫁禍太後和北靜王府,意圖將北靜王府摘除然後蟄伏起來的時候。”

只是太子並沒有說的是,皇孫身邊的人,他是昨天連夜調查才知道的。

北靜王苦笑一下,然後道:“三年前就開始調查,這些證據怕也早就到手了吧?”

太子點頭道:“不錯,不然孤怎麽會在回來的時候,只是跟老四和老七要了水鑫一家人之後,就放了過去?”

“孤就算是再信任老四和老七,拿他們做左膀右臂,也萬不會在出了這樣的事情之後,心裏毫無芥蒂的重用。”

北靜王嘆氣,他當初還感嘆這個太子過於心慈手軟,白白浪費了他一步好棋,竟然沒有讓他們反目,原來卻是他已經暴露了。

太後卻目眥欲裂地問道:“三年前就知道了這事兒,你們卻如今才告知哀家?”

皇帝不屑道:“早點兒告訴你,讓你用先帝給您的的那塊兒免死金牌保下他?或者是前些天讓你選擇,到底是保下你的老情人的後人,還是保下你的侄孫?”

先皇因為生前的一些誤會,害的嫡子胎死腹中,對太後是有愧疚的,所以,臨終時給了太後一塊兒免死金牌,以免日後皇帝對太後出手。

太後猩紅著雙目道:“皇帝好算計,利用甄家徹底廢了哀家手裏的金牌,這才對水家出手,難道皇帝就忘記當年你登基時,水家的付出了嗎?”

皇帝道:“若非如此,你當年替甄氏做的那件事兒,朕能容得下你水家這麽久?免死金牌,朕若是想要廢棄,還真不放在眼裏。”

“你水家也不過是朕留給逸風的出氣筒罷了,只可惜,逸風太高傲,實在不屑於搭理,朕這才一直懶得動,正好也能留給策兒練手。”

說到這兒,皇帝又是一聲冷笑道:“太後娘娘這會兒怕是在心裏罵朕是個白眼兒狼呢吧?”

太後同樣冷笑道:“難道不是嗎?哀家只恨自己有眼無珠,竟然覺得你是個好的,重情重義這才扶持你。”

皇帝笑道:“朕確實重情重義,只是,卻不是對所有人都如此,朕向來講究投之以木桃,報之以瓊瑤。”

“逸風對朕一片真心,毫無所求,所以,朕同樣真心相付。”

“而太後你既然是因為利益投資,那朕自然也是如此,若你和水家當真安分守己,朕倒也真的不介意讓你們一直好好的,與你做一場母慈子孝的戲給天下看,只是你們所求超出了付出,朕就只能收回了。”

北靜王這會兒沒心情聽太後和皇帝掰扯,他盯盯地看著太子問道:“這麽快對我出手,並不是你原本的計劃吧?”

太子點點頭道:“確實,因為你惹了不該惹的人,又想動不該動的人。”

北靜王嘆氣道:“原來如此,真沒想到太子殿下是個這般體貼之人,對他稍有歹心,你就要立即將其扼殺。”

太子溫柔地把玩著手裏的扇子笑道:“孤不是父皇,舍不得他受到絲毫的委屈,恩侯也不像他父親那樣聰慧,是個直腸子。”

“所以,他只要做自己喜歡的事情就好,橫沖直撞也罷,蠻不講理的發洩也好,孤只要保證他的安全,就會靜靜地看著。”

皇帝懟完太後,轉身又道:“放心,你那個惹禍的祖宗,一定不會讓你失望的。”

太子笑道:“恩侯性子直,卻並不是是非不分之人,更不是主動挑事兒的,沒人招惹他的時候,他還真的懶得搭理人。”

皇帝呵呵一聲,又看向坐在地上的北靜王道:“你可還有什麽說的?看在當年你祖父和父親先後救駕有功,朕會給你留□□面的。”

說著,拍了三下手,外邊兒進來三個太監,沒個太監手裏托著一個托盤,分別是一壺參了鶴頂紅美酒、一把鋒利的匕首以及三尺白綾。

北靜王平靜的看了一眼身後的東西,然後說道:“此事全是微臣一人所為,溶兒母子對此絲毫不知情。”

皇帝點頭道:“不錯,朕也確實沒打算動他們,剛剛與太後說的話,你應該也聽清了,只要他好好的守孝,朕現在確實不會動他們母子。”

因為水家對皇帝登基的時候,確實出力良多,他若是直接抄家滅族,難堵天下悠悠之口,這也是他遲遲沒有處理,打算留給司徒策登基之後當做立威之用的那只雞再處理的原因。

北靜王哼笑一聲道:“您現在不處理,等太子上位,還是會處理的。”

皇帝沒有出聲,這算是默認,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鼾睡,水家早有不臣之心,調查的結果雖然是水溶母子完全不知情。

但這話誰信?不過,就算是真的又如何,所謂斬草需除根,水溶現在不知道他父親做的什麽,但一定知道他父親是怎麽死的,殺父之仇,如何能不報?

養虎為患,皇帝和太子都不允許再有下一個北靜王。

北靜王對皇帝和太子的決定自然沒有什麽稀奇的,換位思考,他若是皇帝,他也不會給自己留下這樣的攞爛。

他擡頭直視皇帝道:“關外龍脈寶藏和劄刺亦兒的所有部落汗權,換取王妃和溶兒平安。”

皇帝想了一下之後道:“只要他們安分守己,朕會讓他們平安健康的。”

北靜王笑道:“微臣會在地下為王妃和溶兒祈福的。”他不知道皇帝和太子會不會遵守約定,但如今也由不得他不去賭一次了。

太後看了一眼他,閉了閉眼道:“去吧,哀家會看顧溶哥兒的。”

北靜王笑著點點頭,給太後磕了三個頭道:“姑祖母,孫兒先走一步,去給父王和母後盡孝去了。”

然後起身,帶著那壺酒往外走,皇帝讓身後的暗衛統領跟上,一來是確定人的生死,二來也是將東西帶回來。

太後冷著臉嘲諷道:“哀家年歲已高,就不留陛下和太子殿下了,若是覺得還有什麽想要的,大可直接拿去,很不必知會哀家了。”

皇帝也不在意,站起身自己撣了撣衣袖,由身後的谷滿倉扶著往前走了兩步才道:“太後既然承認年事已高,又容易困乏,那就不要想得太多,好好休息吧。”

太子也起身,行了一個宛如尺子衡量過的標準禮,這才道:“皇祖母身體欠安,孤就不打攪了,也會約束其他人莫要攪了皇祖母的清凈。”

皇長孫不傻,他知道自己現在並不得皇爺爺和父親的待見,但是,那只是對他的無視,他覺得自己若是在太後這裏呆下去,怕是就會被太後用眼神殺死。

於是,期期艾艾地喊了一聲:“皇爺爺,孫兒知道錯了!父王,您原諒兒子吧。”

雖然父子倆已經決定好了,這個孩子肯定不能做太子,更不能繼承皇位,但畢竟還是親生的,皇帝和太子倒也不會真的把他扔在這兒做出氣筒。

皇帝道:“既如此,就回你自己的寢宮閉門思過去吧。”

皇長孫趕緊磕頭謝恩之後,跟在皇帝和太子身後一起離開。

太後氣急,看著出了視線的爺孫三人,她將手裏的茶碗啪的一聲砸了個粉碎,咬牙道:“欺人太甚!”

只可惜,誰也沒有心思搭理她,也不在乎她砸的那點兒玩意兒,只有身邊兒伺候的嬤嬤和宮女安慰著,慈寧宮的大門又閉上了。

第二天,京城內外全都知道了,喜好書畫的北靜王偶有所感,半夜的時候,突然叫人準備船只,他要畫雨夜中的湖景。

冒著瓢潑大雨,北靜王一邊兒飲酒一邊兒作畫,最後不慎落入湖中,等人打撈上來的時候,早已經沒了氣息。

賈赦聽聞此事的時候,震驚地道:“這人真他娘的能作死,大半夜的不睡覺,冒雨泛舟作畫,這是多想不開啊!”

賈代善楞了楞,繼而哈哈大笑,拍著賈赦的肩膀道:“對,赦兒說的對!”

賈赦看著自己老爹的態度,總覺得不對,轉頭問張氏自家老爹抽什麽瘋。

張氏抽抽嘴角,然後道:“你爹這是誇你呢。”她真心地給太子殿下點根兒蠟。

賈赦:“......”你這是真覺得老子傻是怎麽著?就你倆這樣,說沒事兒鬼都不信!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在2020-05-21 00:00:57~2020-05-21 23:52:12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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