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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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趕在龍船靠岸之前,皇上和賈代善回到了龍船之上,接受百官跪迎,看著龍船下一幅欣欣向榮、歌舞升平的樣子,聽著附近趕來的官員山呼萬歲,皇帝臉上卻不見絲毫笑容。

扶著谷滿倉的手,皇帝來到負責接駕的布政使面前,冷笑道:“萬歲?還還萬歲呢?就你們這些蠢貨在,朕怕是要被氣得直接駕崩升天了!”

布政使被這話嚇得滿頭冷汗,趕緊趴地求饒,後面的官員們也都嚇得瑟瑟發抖,請皇上息怒。

皇帝繼續道:“閉嘴,都給朕閉嘴!”四周霎時一片安靜,四周就連喘氣兒的聲音都不敢發出來。

這時遠處一畫舫上飄來了一陣琴聲,若隱若現,頗有些仙音縹緲的意思,用腳後跟兒想也知道是怎麽個意思。

皇帝看了一眼身後挑眉不出聲的賈代善,當即怒火更炙,他擡腳踹了布政使一腳道:“山東大旱,兩江暴雨,你給朕上演歌舞升平的好戲?你這是真把朕當傻子糊弄是吧!”

布政使其實挺冤枉的,負責接駕的應該是地方最高行政官員,也就是兩江巡撫,當兩江巡撫去配合兩江總督前往山東鎮壓暴民、安撫災民去了。

負責出納錢谷、考核官員的布政使好容易調配出賑災物資之後,這邊兒又下起了暴雨,錢糧之事都忙得腳打後腦勺,他哪有功夫去管其他啊。

這時,欽差金陵省體仁院總裁甄應嘉主動請纓,負責接駕,他想著,奉聖夫人本就是皇帝的奶嬤嬤,對皇帝的好惡一定很了解,交給他家負責也好。

另外,這接駕都是有現成規制的,只要按照正常程序走個過場就行了,怎麽也不會出大褶子的。

不過,為防意外,布政使還是提點道:“今年天災**不斷,陛下憂心百姓,寢食難安,實在不宜鋪張。”

見甄應嘉答應,又想著自己就按照正常程序所該花用的給錢,這甄應嘉又不傻,自己話說的這麽明白了,他總不會繼續吃力不討好的自掏腰包吧?

可是,他哪裏知道,這貨還真就這麽辦了,而且這還不算,原本聽說甄貴妃會回來探親,甄家可是在金陵碼頭設置了更豪華的準備,那琴妓就是其中之一。

是聽說甄貴妃被貶,又遣返回京城,皇帝要直接巡查河道不來金陵了,之前的準備全做了無用功之後,他才又將人安排到了附近。

他也不指著別的,就想要通過名妓討好了皇帝之後,讓他能代管鹽差,這是個肥缺,只要能代管一年,將他填補的近六十萬兩銀子就能輕易撈回來。

江南鹽差,也就是巡鹽禦史,這是個很危險的差事,暴斃於任上,亦或者被抄家砍頭,那都是再常見不過的事情了,而上個月,之前的巡鹽禦史就半路被人刺殺,之後不治身亡了。

這個活很危險,但危險同樣也是伴隨著豐厚的利益,作為巡鹽禦史,你只要能完成定額的鹽稅,剩下的錢銀,皇家是默認你收到自己荷包中的。

另外,豪富的鹽商們,也會為了鹽引等等,將大筆的銀子送到你手裏,就為了能多倒賣一些鹽,而不被查處。

這些是默認的規矩,所以,巡鹽禦史這個職業,說是奉旨貪汙都沒毛病,但,你若是貪的太過,或者你參與進了不該參與的黨政中,那不好意思,你九族的人頭也就陪上來吧,所以,接手這個位置的,一般都是皇帝的心腹。

還有,既然是肥差,那勢必會妨礙一些人的利益,又或者,為了政績,將鹽商逼得過狠,那你可能是等不到升遷就要把命賠上了。

但不管是多危險,利益總是能驅使人們不顧危險,甄家現在就是盯上了這個肥缺,原本是想要哄得龍顏大悅,再讓甄貴妃給吹吹枕旁風,老母親說說過去,哭訴下生活不易什麽的,這差事也就到手了。

甄應嘉有信心,別人或許拿那些鹽商們無法,甚至懼怕他們狗急跳墻,但作為地頭蛇的甄家,這些人卻沒有那個狗膽動他。

這還真不是他吹牛,現在的鹽商實在是太猖狂了,這也是皇帝遲遲沒有選定接手的人,畢竟,要派來的一定是自己的心腹,可是就這麽折損在鹽商手裏,皇上也是舍不得的。

布政使本來也是不知道這事情的,從打知道皇帝要巡視河道的時候,他們這些兩江衙門的人都差點兒直接睡在江堤旁邊兒監工,就怕被查出問題。

後來山東事件爆發之後,這邊兒主事的更少,他們這些人真的就差把自己劈成兩半兒來用還嫌人少,誰去有閑心註意肥缺是否空出來了。

也就甄應嘉這個,皇上特批的,一個不倫不類的官職,平日裏只是負責查看當地布匹絹紗進貢質量事宜,算是皇商頭的這麽個五品小官有閑心去關註了。

直到昨天接到通報,龍船已經靠岸,明日一早迎駕的時候,急急忙忙趕來的布政使,看著四周鮮花點綴,本來只要黃土鋪道的路面,竟然極為奢侈地鋪著波斯毛毯等等。

布政使就覺得眼前一黑,但龍船就在眼前停著,他敢當著龍船侍衛們的面兒,要求把東西都撤了,就隨隨便便留下黃土道就行?那他真的是活夠了。

找來人仔細詢問具體原因之後,布政使就只想掐死異想天開的甄應嘉,只是這會兒什麽也不能做,只能等送走聖駕之後再說。

不過,要只是這造價不菲的地毯、鮮花什麽的,布政使倒也無所謂,頂多也就是被罵兩句,等見到河道工程的時候,將功抵過也就是了。

但是,他是萬萬沒想到,這甄家還玩兒這一套花花腸子,也不看看現在都什麽情況了,皇帝哪有心思搞這些情趣兒?你他媽的這不是作死呢嗎?可你自己活夠了,也別拉著老子給你陪葬啊?

他有心解釋,可是皇帝正在盛怒,他怕自己的解釋被當做推托之詞,反倒更加難辦,再說,那甄家可是還有個奉聖夫人,宮裏也有個貴妃娘娘,這不看僧面看佛面,皇上也未必希望甄家被提出來吧?

憋屈地布政使,張了張嘴,最後仍然只能跪地懇請皇帝息怒。

就在這時,一陣馬蹄聲想起,馬蹄聲落,幾個人下馬的聲音傳來,布政使頭上的汗更多了,他真的害怕那傻逼甄應嘉再整出什麽幺蛾子,那他今天別說烏紗帽了,就算是項上人頭可能也得留這兒。

其他跪趴在地的大臣們,心思也差不多,替布政使點個蠟之後,也挺好奇,這甄應嘉是真敢幹啊,正接駕呢,還敢讓人這麽闖過來,是真的不怕被定個驚擾聖駕的罪名哢嚓啊?

跪在後面的,有那膽大的,擡頭看去,前面玉樹臨風的太子殿下,看那氣質就很是難得,更何況,那後面精致的賈赦,一走一動都是風情。

那些人是不認識他們,但都覺得,這甄應嘉可真是大手筆,養出這麽兩個尤物,那已經不能用銀錢來衡量了,原來遠處的仙樂,只是為這兩個人造勢啊?

只是,他們暗暗為這兩個少年捏了一把汗,暗自可惜,這馬屁怕是拍到馬蹄子上了,這倆少年也許要就這麽香消玉損了。

也不怪這些人這麽想,因為為了保護陛下安全,沒有特殊令牌,一般人是別想通過的,那能讓兩個少年通行的,也就只有負責安排接駕的甄應嘉能做到了。

就在布政使眼前發黑,決定要看看這到底是什麽樣的人,給了甄應嘉這樣的信心的時候,他瞬間眼睛又亮了。

賈赦他是真不認識,就算是榮國公帶著他居住金陵老宅的時候,也因為閉門謝客,這邊兒的官員大都是沒見過他的。

不過,作為一位從二品大員,布政使自然是認識太子殿下的,更何況,他其實本就是太子的人,怎麽可能不認識太子?

而甄應嘉聽到後面官員的交談聲之後,也因為奇怪自己沒做這樣的安排啊轉頭去看,畢竟,接駕這樣的大事兒,怎麽可能讓戲子出入,他本也就打算,等接駕完事兒,再將引起皇上興趣兒的琴妓引薦給皇帝。

這一看,甄應嘉就覺得不妙,別人不認識賈赦,他能不認識嗎?當初在賈家宗族內,完全不給他面子的少年,他自然是記憶深刻的。

果然,太子帶著賈赦來到皇帝跟前跪倒請安之後,太子道:“父皇贖罪,兒臣因為安頓山東受災處的事情,接駕來遲。”

看到他們,皇帝的面色好看了不少:“皇兒為百姓疾苦奔波,何罪之有?朕又如何會因此怪罪皇兒?山東那邊兒可都安撫妥帖了?”

太子抱拳道:“托父皇洪福,又有兩江總督、巡撫以及諸位大臣幫忙,兒臣幸不辱命,卻不敢貪功。”

皇帝欣慰道:“皇兒能如此不驕不躁,又能為百姓不辭辛勞卻不貪功,可見是真的長大了,朕心甚慰!”

又對一旁跪著的賈赦道:“這是榮國公的愛子吧?實有乃父之風!回京以後,可要好好輔佐太子,如你父親一般,成為朝廷砥柱,為君分憂,也不枉朕為你賜字恩侯。”

四周所有人都是倒吸一口冷氣,賈代善為皇帝心腹愛臣,這不是秘密,皇帝愛屋及烏欣賞賈代善愛子,這也不稀奇。

但是,這最後一句話的信息可就大了,回京以後、輔佐太子、如賈代善一般為朝廷砥柱、為君分憂,這些合在一起的意思,不就是皇上要傳位給太子了嗎?

賈赦是不管這些人想什麽,再說,皇帝本來就已經說了,回京之後,他就要傳位給太子,自己做太上皇,然後跟他爹去行宮居住。

這事兒還是在他第二天醒來的時候,發現太子抱著他睡了一晚之後,太子為了轉移話題說給他聽得。

其實賈赦不傻,要是太子都做的這麽明顯,他還不知道太子的意思的話,那他就不是情商低,那是智商需要充值了。

畢竟,賈赦得到自己遺失的情感之後,他已經完全是正常人了,對於人類的七情六欲已經完全明白了。

他不知道自己對太子是什麽感覺,但肯定是不討厭,並且認可信任的,那麽,接受太子倒也並不難以接受,只是,他還是需要一些心理建設,所以,暫時也只是先這麽著吧。

至於賈代善跟皇帝之間,他不覺得有什麽,畢竟,他爹願意睡誰,他一個做兒子的又哪裏有資格說什麽?

只要他爹願意,不覺得自己吃虧,那他自然是支持的,要是他爹受委屈了,那大不了殺了狗皇帝,帶著一家子跑路就是了。

要不怎麽說,賈赦絕對是賈代善的親兒子,賈代善早上醒來,發現司徒策把他傻兒子給哄了之後,也沒說什麽,只是暗自決定,兒子要是吃虧了,老子就宰了你們這對兒狗父子,然後跑路,總不會叫赦兒白白吃虧的。

這次,皇帝四人其實是一起出發的,之所以最後分成兩撥,就是因為太子跟賈赦說了甄家的騷操作。

賈赦一聽不幹了,他老子要是哪天玩兒膩了皇帝,將人踹了,那他倆再找誰玩兒,他自然是不會有意見的。

但是,誰要是想要撬他老子的墻角,公然給他老子帶綠、帽子,賈赦笑道:“呵呵,這甄應嘉真是不知道花兒為什麽這樣紅!到底還是年輕啊,小爺這就幫他上一課!”

太子雖然是頭一次聽到這樣的話,也只是大概知道賈赦的意思,但求生欲很強的太子,立即保證道:“與恩侯比起來,世人皆差了那一絲味道,孤是看一眼都提不起興趣兒。”

賈赦當時沒說話,哼哼兩聲之後,就紅著耳朵找他爹了,不過心裏倒是挺開心的。

但開心歸開心,這仇還是要報的,賈赦這會兒就笑著抱拳道:“臣,定不辜負吾皇信任!”

又不經意地回頭看了一眼四周道:“咦,剛剛我跟太子殿下騎馬趕來的時候,路過河道,見到妹夫的時候,他不是說,擔憂對他一直照拂的布政使嗎?”

“說這次布政使跟他一直忙著河道政務,還得疏散兩岸百姓,忙得腳不著地,也沒時間布置接駕事宜,又因為賑災安撫百姓,銀錢捉緊,怕是要失禮,也不知道請罪之後,皇上是否能原諒嗎?”

“我還跟他保證,一會兒要是陛下怪罪,我幫布政使說好話,畢竟我爹這次也在隨王伴駕的人裏,但,這四周的裝扮也足夠了吧?”

皇上真的想要翻個大白眼兒,他可是知道,賈赦這段話就是出自他的好兒子操刀,為此還特意聯系了好幾遍,最主要的是,這小子還特意當著自己的面兒,找逸風練習。

什麽意思,皇上自然是知道的,但他能說什麽?之後,賈代善更是拿這事兒做借口,讓他修身養性。

皇帝覺得自己很委屈,他什麽也沒做啊,憑什麽受到懲罰的是他,他跟誰說理去?所以,皇帝下了龍船時,臉色漆黑真的不是裝得。

他當時其實很想踢死甄應嘉,卻又無法越過前面的大臣直接過去,這才拿最前面的布政使開刀。

皇帝當即問布政使道:“嗯?這叫銀錢捉緊,無法好好布置?那李愛卿告訴朕,你還打算布置的多豪華?是打算把紫金宮搬過來才能顯示你們兩江的富裕是吧?!”

布政使是不知道這裏面的彎彎繞繞,不然他肯定對皇帝說,他才是最冤的!但這並不妨礙他甩鍋啊!誰的責任誰去抗,老子才不幫著背鍋呢!

一等皇帝說完,布政使當即老淚縱橫道:“陛下,說來,老臣實在是慚愧啊,因為能力有限,兩位大人又幫著山東那邊兒去了,老臣就□□乏術,只能讓其他人代辦。”

“說來,接管這次接駕的欽差金陵省體仁院總裁甄應嘉,實在是不可多得的棟梁之才,竟然只用了臣擠出來的三萬兩銀錢造就這般豪奢的接駕規制,果然不愧是奉聖夫人的愛子,實乃忠君愛國、又才能出眾的典範!”

賈赦都看的傻眼了,這位難怪能身居高位啊,不僅眼淚說掉就掉,一雙一對兒的,很快就淚流滿面,卻一點兒不影響吐字的清晰,還有,這說話的本事更是高啊,告狀也是一句壞話也沒說,這才是人才呢!

太子殿下一看賈赦滿臉佩服,直勾勾的瞅著人家,就差在臉上寫著佩服二字的賈赦,真的很想捂臉,忒丟人了!但又不得不拉了拉賈赦的衣角,讓他適當的收斂一下。

皇上看了一眼布政使,強迫自己換上溫和地笑容,親自過去將布政使扶起道:“如此倒是朕錯怪愛卿了!”

布政使又趕緊跪倒道:“萬歲爺折煞老臣了,萬歲爺這般愛民如子,一心為百姓著想,實乃萬民之福,臣又有何委屈?”

“臣只是覺得愧對陛下,不能抽調出銀兩迎駕,讓君主受到委屈,萬幸甄應嘉是個能臣,這才讓臣心中的愧疚感輕了一些。”

臣工們都看向了甄應嘉,眼裏都帶了些幸災樂禍,這倒不是這些大臣多排擠同僚,而是,就這小子幹的好事兒,差點兒把大家都坑死了。

甄應嘉又不傻,之前有布政使在前邊兒頂著,他雖然知道自己這次是辦砸了,但只要拖過這會兒,到時候讓他老娘來給皇上討些舊情,這事情也就過去了,頂多也就是布政使的官位保不住罷了。

他自然是不在乎布政使的前途的,畢竟,布政使是太子的人,而甄家作為二皇子的外家,他們天然就是對立的。

但現在的情況就不同了,布政使有了自白的機會,那誰的責任,就一目了然了。

皇帝並沒有預想中的盛怒,就在大家暗自撇嘴,果然還是對宮中的貴妃格外優柔,這是打算揭過去吧?

眾人看甄應嘉的眼神都變得羨慕嫉妒了,但誰叫自家沒有女兒能入得了皇上的眼,進宮成為寵妃呢,就連甄應嘉自己,其實也是這麽想的。

他有些自得,暗道自家老娘和姐姐,在聖人面前,果然還是有些臉面的。

皇帝將所有人的目光都收入眼中之後,這才繼續道:“甄愛卿果然是一能臣,竟然用三萬兩銀子就做到如此地步!”

又對谷滿倉道:“讓甄愛卿上前回話,朕看看這難得的國之棟梁!”後面的四個字,皇帝幾乎是咬著牙根兒說的。

碼頭風大,眾人又不敢擡頭打量龍顏,所以,除了皇帝跟前兒的人,聽出了皇帝說話時的咬牙切齒之外,其他人甚至都沒聽清皇帝都說了什麽。

等聽到谷滿倉一甩拂塵唱和道:“宣欽差金陵省體仁院總裁甄應嘉前來回話!”的時候,有幾個心思多的,已經不只是羨慕了,更是暗暗琢磨,回去之後,該送些什麽討好呢?

甄應嘉雖然按照規矩低頭向皇帝這裏走來,但腰背挺直,顯然是帶著些驕傲的,到了近前,甄應嘉叩拜請安。

皇帝點點頭,帶著讚許地笑道:“果然是一表人才!又有這麽大的本事,能用三萬兩銀子鋪造出這般富麗堂皇的景色,果然是擔得起李愛卿的讚許!”

提起這銀子,甄應嘉的心就在滴血,自己要是認了這三萬兩造就了這一切,那自家陪進去的近六十萬兩銀子就算是打水漂了。

可若是實話實說,那自家又是哪裏來的這大筆的銀子?最後,權衡利弊,甄應嘉跪倒抱拳道:“只是些微末的本事,當不得陛下誇讚,臣實在有愧。”

皇帝笑道:“友忠何必這般自謙,你算起來還是朕的奶兄弟呢,這般有本事,又有什麽擔不起的?”

甄應嘉行禮道謝,然後借機表忠心道:“承蒙陛下不棄,微臣自當為陛下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皇上笑得越發真誠,連聲音都帶著些興奮地道:“當年朕是不知道友忠還有這方面的才能,這才給了個金陵省體仁院總裁的官職,實在是委屈了友忠。”

見甄應嘉還要說什麽,皇上拍了拍甄應嘉的肩膀,把他剩下的話擋了回去道:“朕可不舍得讓友忠的才能就這麽被掩埋。”

“既然這樣,金陵省體仁院總裁的官職不要也罷,友忠就暫時去做一庫倉大使,配合布政使疏散安撫沿岸百姓,並且一定要保證在現有的存銀範圍內,讓百姓能安穩生活,朕相信友忠一定不會讓朕失望的。”

甄應嘉滿嘴苦澀,這庫倉大使乃是一四品官差,若在平日裏,那自然是一高升的肥差,但現在卻是一個苦差事,他這是明升暗降了,但還不得不謝主隆恩。

布政使更是樂得牙花子都漏出來了,連聲道:“皇上英明!”

其他人也都不傻,這會兒哪裏還看不明白是怎麽回事兒,也都跟著喊:“皇上英明!”

作者有話要說:  謝謝:讀者“姝言”,灌溉營養液+102020-04-29 19:36: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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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你們(づ ̄3 ̄)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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