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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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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代善快馬加鞭地趕到了龍船,正好和甄貴妃撞了個對面兒,甄貴妃臉色難看,眼圈兒通紅,見到賈代善之後,直接掩面離開,賈代善挑挑眉。

大太監谷滿倉一看賈代善,趕緊諂媚地行禮道:“榮國公到了?您趕緊進去吧,皇上一直等著您呢。”

作為皇帝身邊第一大太監,谷滿倉便是對太子也只是恭敬罷了,絕對談不上諂媚,但對賈代善卻格外的小心。

他覺得,若是伺候不好這位爺,他主子能分分鐘讓他身首異處,還眼睛都不帶眨一下的。

想想剛剛,皇上面對哭泣著表示,願意陪著皇上一起巡視災區,安撫百姓的甄貴妃,皇上眼皮都沒擡一下。

直接懟道:“你算是個什麽東西?自己幾斤幾兩不知道,你是怎麽爬上來的心裏沒數?你若是受不了自己的定位,有都是人想做這個靶子,朕完全可以成全你。”

賈代善看了一眼甄貴妃的背影,谷滿倉會意,趕緊又解釋道:“皇上覺得,該以家國大事為重,此時百姓因災難困苦不堪,皇家該以身作則,很不該繼續玩樂,所以命二皇子、六皇子護佑甄貴妃先回京。”

皇宮裏出來的人,都是深谙語言藝術的,瞧瞧這話說的,不僅解釋了甄貴妃失態的原因,同時也是告訴賈代善,皇上根本不重視甄貴妃。

對此,賈代善並不在意,一個女人罷了,別說現在他早就對皇帝死心了,就是當初,他也是不在意的,畢竟他選擇的人就是皇帝,臨幸後宮,安撫前朝本就是皇帝的一部分工作。

這時候的人的想法,絕對不能用現代人的想法去衡量,女人於他們而言,不過是個傳宗接代的器皿罷了,兩個男人怎麽玩兒那是情趣兒,回頭娶妻生子,一般都不會在意的。

至於心裏真的沒有一點兒膈應與否,這個就只有當事人自己心裏清楚了,只是,若是真的有感情,一般也不會再去納妾,這也是作為嫡妻願意丈夫有個結契兄弟的主要原因。

皇帝可能是聽到兩人的聲音了,竟然親自走了出來,有些貪婪地看著賈代善並不見老的臉,他有多久沒能好好看著這個人了?

見賈代善直接就要跪拜行禮,皇帝趕緊將人扶住,順便吃點兒小豆腐道:“逸風怎麽與朕如此多禮,這般生分好生叫朕傷心。”

賈代善後退一步,避開皇帝的鹹豬手,淡淡地道:“君臣有別,臣見君主,自該行禮問安。”說是這麽說,到底沒有再堅持行禮。

好容易將人盼到眼前,皇帝哪裏肯就這麽放手?也不管賈代善的抗拒,皇帝直接攬著賈代善的肩膀將人往裏面帶,邊走邊說:“逸風還是這麽年輕俊美,朕卻老了。”

賈代善一時間也不好當著這麽多下人的面掙脫皇帝,只是嘴上卻不饒人道:“但皇上的手段還是一如既往的高,過河拆橋的本事更是爐火純青。”

身後的谷滿倉好像什麽也沒聽到似的,垂著眼皮很有眼色地在二人身後把門關嚴,自己守在外邊兒。

皇帝對賈代善的諷刺更是權當讚揚的全盤接受,還點頭道:“當年朕沒有本事,不得不妥協,委屈了逸風,這些年自然是得長些本事。”

賈代善一哽,他發現皇帝別的本事長沒長不好說,這臉皮絕對見長,當即諷刺道:“太子比起陛下,還是差的太遠啊。”

皇帝煞有介事地點頭道:“太子還是欠缺歷練啊,相信這次南巡結束,他也會有所長進的,你說你們賈家的男人怎麽就這麽招人疼呢?”

誰他媽的跟你討論這個呢?賈代善內心唾棄著自己,怎麽就吃一百個豆不知腥呢,跟皇帝打嘴仗,論臉皮厚度,他什麽時候贏過?

皇帝見好就收,他知道要是再把人惹急了,這小子拿出殺手鐧,就是一聲不吭的沈默,最後吃虧的還是自己。

他現在得抓緊機會把人哄好才是關鍵:“逸風啊,咱們都是一把年紀了,還有多少年能折騰?當年朕的苦衷,逸風當真不知道?”

賈代善道:“可不是嗎,都一把年紀了,還是少折騰吧,臣現在就想修身養性、含飴弄孫,安度晚年。”

皇帝皺了皺眉,心裏嘆氣,對於賈代善的態度,他也早就有了心理準備,帶著人坐到了龍床上問道:“逸風當真不能原諒朕?”

賈代善推開皇帝手,來到一旁桌前坐好,自己給自己倒了一杯茶,喝下之後才淡淡地道:“沒有什麽原諒不原諒一說,當年的事情我心裏清楚,也不怪你,但我父親的事情,我卻不能就這麽算了。”

當年,賈代善從皇宮回來之後,慢慢地冷靜下來也就明白皇帝是迫不得已演戲給他看的,不然,他又沒有三頭六臂亦或是什麽通天本領,就能那麽輕易的穿行皇宮。

還是趴在龍床上面觀看完全程劇目之後,恍恍惚惚地都能自己平安回了府邸,開玩笑,若真是這樣,那些禦林軍早就該抹脖子謝罪了,狗皇帝還能活到現在?

既然劇本是狗皇帝特意安排給他看得,那事情肯定是有隱情的,他自然是要配合著演一場戲的,就不知道狗皇帝是要做給誰看,之後他暗地調查,卻一直想不通。

清醒後,他選擇駐守邊疆,一來是給他把著軍權,另外也是給他緩沖時間,讓他能處理好幕後之人。

只是他卻沒想到,最後得到的結果卻是父親遇刺,不治身亡的消息,而皇帝最讓他失望的就是,他打算尋找替死鬼包庇兇手,這才是賈代善與他恩斷義絕的原因。

皇帝沈默了,這個事情是他一直不敢面對的,他苦澀地說道:“再信我一次可好?我必然會給你一個交代,只是那些人,朕暫時還是動不了,但是快了,朕很快就能收網了。”

他的意思是希望賈代善信任他,只是信任作為愛人的他,他會用帝王的手段給他一個交代。

賈代善自然是明白他前後不同自稱的意思,但並不為所動,只是繼續說道:“那赦兒呢?他們對赦兒出手,你知道吧?”

皇上楞了,趕緊搖頭道:“對赦兒出手?什麽時候的事情?這個朕真的不知道。”

又怕賈代善不信,他趕緊道:“你也知道,朕並不喜歡你與其他人的子嗣,但又無法,一直以來都秉持著眼不見心不煩的態度來對待的。”

“尤其是後來,他,他”皇帝努力找著貼切的措詞:“當初可能是為了藏拙,朕聽過兩次匯報之後,除了覺得他實在辜負逸風的期待之外,再沒有什麽感覺,也就不讓人事事匯報了。”

“朕若不是害怕他真的出事兒了,讓你傷心,朕連在他院子裏放人看護都懶得,但朕雖然交代人無大事不用與朕匯報,可真的沒發現誰對他出手過啊。”

賈代善仔細打量了一下皇上,發現他應該並沒有撒謊,皇帝有些委屈地道:“逸風不信任我?朕雖然算不上好人,但絕對不屑於在這事上撒謊。”

“說句不好聽的,就賈恩侯之前的表現,朕真的不覺得他有什麽地方值得他們出手。”

這些天,賈代善私底下也詢問過秦燃,賈赦這些年的事情,心裏也大概有譜的,但聽狗皇帝這麽說自己的兒子,臉當即就沈了下來。

皇帝一看壞了,趕緊描補道:“逸風,朕說心裏話,恩侯後來的所作所為,真的很讓人失望,這個不是朕信口雌黃。”

“你不信可以去京城打聽一下,榮國府世子,那就是個吃喝玩樂的紈絝子,這個真不是朕說的。”

賈代善瞥了一眼皇帝,沒接話,只是自顧自地說道:“恩侯三歲開始,就能寫一筆端正的書法,畫一些很有靈氣的畫面,雖然看起來稚氣,但卻看得出向往戰場,這個您知道吧?”

皇帝點頭道:“老夫人經常將恩侯的字畫借著家書傳給逸風,逸風也拿給朕欣賞,於書畫方面有些天賦,只是畫面上多是行軍打仗的將軍。”

賈代善繼續道:“我和母親一直覺得,賈家已經到了頂峰,再繼續下去,怕是要烈火烹油,鮮花著錦之盛,所以並不想他多驚才絕艷,只希望他富貴安康一生。”

“赦兒自幼懂事兒,他被我和母親養的嬌氣,但跟父親習武卻從來沒有喊過一聲苦,小小年紀就對他祖父、祖母說,日後要上戰場,跟我一起,就像書上說的那樣,打仗親兄弟,上陣父子兵。”

“父親給我寫信,紙上全是淚痕,他說,他和母親,跟赦兒講了利害關系,說他可能一輩子都要藏拙,本事不能展露給外人看。”

“赦兒聽後,眼淚吧嗒吧嗒往下掉,卻沒有多說什麽,自己把自己悶在房間一整天,之後再也不提上戰場的事情了。”

皇帝來到賈代善身後,摟住賈代善的腰道:“恩侯是個聰慧能隱忍的孩子,以後必成大器,逸風該欣慰的。”

賈代善又隨手挑起一塊兒點心吃下,他走了一路,幾乎沒怎麽吃喝,咽下點心之後,他繼續道:“只是,一個孩子,就算是藏拙,又如何能真的藏得住,赦兒骨子裏流的是我賈家的血。”

“沖動、好戰,永遠不服輸,父親後來的來信說,赦兒就跟個好鬥的小公雞似的,本身還嬌氣,打贏了、打輸了,都得哭唧唧地尋求安慰。”

聽到這兒,皇帝也忍不住搖頭笑道:“你家老爺子是個護短的,更是把赦兒疼的跟眼珠子似的,當真是含在嘴裏怕化了,捧在手裏又怕摔了。”

“你家那寶貝兒子小時候可不只是嬌氣,還特別不講理,跟人家打架贏了還好,頂多是騎在你家老爺子脖子上去討公道。”

“要是輸了,那撒潑打滾沒有他不幹的,你家老爺子一心疼,能在人家折騰三天三夜,什麽時候人家把孩子揍一頓給他孫子出氣了,什麽時候完事兒。”

“恩侯的人緣,說實話還真不怎麽著,尤其是你家老爺子給撐腰,那絕對是京中一霸,就連老七都被他牽著狗硬逼著繞禦花園跑了一圈兒,皇後要是去晚點兒,估計老七就給活活累死了。”

賈代善突然問道:“因為這個,皇後對我父親出手,你也心疼兒子,所以包庇她?”

皇上苦笑道:“朕包庇她什麽?老七又不是朕的兒子,朕心疼什麽?這事情不是她做的,她沒有那份兒能力,不過她也不算是無辜,所以當年你趕回京中,借口她為難老夫人掌摑她,朕也趁機奪了她的鳳印。”

他知道賈代善還要問什麽,就說道:“這裏有皇後和太後以及理國公府的事情,以後朕會拿他們全族的血來祭祀老國公,不過他們只是被人當做槍用了,真正的幕後之人,朕不確定,這麽多年調查,也只是知道似乎和扶桑神廟有關。”

“只是那裏有些邪門,不是一般人能靠近的,不知逸風可還記得福王妃,她與扶桑僧侶做了交易,以靈魂永不超生為代價,詛咒朕與所愛之人,或是生離,或是死別。”

“朕不敢拿你的生命做賭註,不敢將早就準備好的麒麟印交給你,只能立王妃為元後。”

這片大陸歷來女後手持鳳印,男後則手持麒麟印,大慶朝開國皇帝,就是冊封了國師林坤,也就是林海的祖上為男後,手持麒麟印。

“後來,衛青兒與朕交易,她坐上鳳位,獻祭生命化解詛咒,但朕需要保證,不管詛咒是否破封,之後都要立策兒為太子。”

“只是要破詛咒,國師做法之前,言必須先斷了一方情誼,全鳳之命方可破除,只是逸風聰慧,識破其中破綻,國師遭反噬圓寂,為了詛咒能破除,朕又不得不暫時保住太後與繼後。”

賈代善聽後,只能沈默,若是遇到妖僧妖道之前,他只會認為這是借口,是為了保住皇位給他自己找得借口,因為他並不信任神神怪怪的事情,可如今他卻是信的。

皇帝說出這些,卻不想賈代善有心理負擔,他不覺得自己真的欠了元後衛青兒什麽,那不過是一場雙方你情我願的交易罷了。

他轉移話題道:“說來,逸風為何會認為太後他們對赦兒出手,朕派去監視他們的人,真的沒有發現過什麽異常。”

知道了一些自己之前不知道的事情,賈代善語氣有些緩和地將之前賈敷講的事情說與皇帝聽,然後又道:“但赦兒卻說,自己的記憶中,從來沒有什麽熱血的想法,也不記得自己跟敷兒遭難這段記憶。”

“只是在他祖母靈堂後面造人算計之後,他又突然如同被醍醐灌頂一般,恢覆了之前的性子,好像變了一個人一般。”

“若非當時我回京日短,又因赦兒懼怕我身上的煞氣,致使我與赦兒接觸也不多,記憶中多是停留在他小時候的性子上,只以為他先前是習慣了藏拙,怕都會以為他被人附體了。”

皇帝對賈赦是真的不太了解,對於賈赦的印象就是小時候頑劣嬌氣又霸道,大了之後更是窩囊無能,很是不堪。

但他相信賈代善是一個很理智客官的人,就算是自己的兒子,也不會憑空美化的失去判斷力,於是問道:“那逸風覺得,赦兒之前被人用巫術控制了?”

賈代善用手指敲擊桌子思考著,一時間真的想不出來是為什麽,他對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並不了解。

他一直認為這些旁門左道都是無用的,與其研究他們,一但遇到就直接殺了就完了,哪有那麽多廢話?

倒是皇帝似乎是想到了什麽,他沖著門口道:“滿倉,你給朕進來一下。”

谷滿倉似乎一直貼著門站著似的,一聽皇帝叫他就推門進來行禮。

皇帝擺擺手,免了他的禮之後問道:“滿倉,朕恍惚記得史氏生前,是不是與一道婆來往甚密?”

谷滿倉立即道:“那道婆人稱馬道婆,會些邪術,專門搞邪魔歪道,尤其擅長後院**,與很多後院婦人來往甚密,包括南安王妃、北郡王妃等等。”

賈代善楞了,然後說道:“馬道婆?我賈家家廟鐵檻寺就是道觀,怎麽還用去外面請道姑?”

古人認為,富貴人家的孩子因生下就享受富貴榮華,但孩子年幼未必能擔得起,沒看到窮人家的孩子能健健康康的長大成人,然好吃好喝養著的大戶人家的孩子卻很容易夭折嗎。

這些人不覺得這是因為孩子少運動,不健康,或者死於後院爭鬥,成為犧牲品,他們選擇相信那些神神怪怪地言論上。

一般,他們會選擇給孩子找個窮人家的孩子做替身,又或者為求孩子長命而認他人為義父母,用其姓氏命名,或者拜僧尼或道士道姑為師而不出家,稱之為寄名。

賈家偏道家,所以為了後代子嗣單獨修建了鐵檻寺,賈家子嗣出生後,滿了周歲之後,就會從裏面的道童中選擇一替身,替他出家,比如現在的主持張老道,就是賈代善的替身。

谷滿倉看了一眼皇帝,見他沒有表示,這才又解釋道:“榮國公有所不知,這道婆跟道姑不是一回事兒,道婆其實是尼姑庵中的女執役者。”

賈代善奇道:“那不就是個跑腿兒的?一個跑腿兒的,能有什麽道行,何德何能被這麽多人家的當家太太追捧?”

谷滿倉道:“這具體有什麽本事,老奴是說不清楚,不過這麽多誥命夫人去尋這馬道婆,陛下才會命人去看了一下。”

“這馬道婆原本是饅頭庵的女執役者,也沒有什麽出奇的,只是八年前,這人突然就有了本事,道行還不淺,據說是過了一趟陰,卻因鬼差抓錯了人,還陽的時候就有了這些本事。”

“而且,她還特別能言善道,醒來後就說在陰間的時候,之所以能回來不做孤魂野鬼,全仗著大光明普照菩薩。”

“說這大光明普照菩薩,專管照耀陰暗邪祟,若有善男子善女子虔心供奉者,可以永佑兒孫康寧安靜,再無驚恐邪祟撞客之災。”

“但她真正被這些婦人接待的原因,卻是她自稱已經算是死人,早已不懼陰司報應,只要出足夠的金銀,她可以做法,幫人神不知鬼不覺的除去對手。”

“真假不知道,畢竟誰花錢出手讓她暗中除了對手,也不可能再說出來,不過,憑著越來越多的人找她,怕是真的。”

“又因為有這些王妃、老太君或者各府夫人的護持,就算是饅頭庵的主持也不得不對她以禮相待,稱她一聲馬道婆。”

賈代善道:“這樣的賊婆,怎麽還留著她?”

谷滿倉這話就答不上來了,皇帝揮揮手讓他退下之後,解釋道:“暫時沒動她,是因為發現她可能跟扶桑鬼咒有關。”

“只是,到目前為止,除了她的手段與扶桑鬼咒相似之外,卻一直沒找到確切證據,但朕總覺得,她和當初給朕下詛咒的人有關。”

賈代善感覺身體有點兒熱,就推了推身後的皇帝道:“別靠得我太近,有點熱,這船裏太悶了。”

皇帝眼睛暗了暗,卻沒多說什麽,只是順從的稍微遠了一點兒,但也只是一點兒罷了。

賈代善心裏想著事兒,並沒有多想,又問道:“你的意思是,史氏與赦兒被害的事情有關?”

皇帝搖頭道:“這個,朕是不確定的,只是逸風似乎忽略了一個細節,赦兒變得懦弱紈絝之後,卻又格外的孝順史氏,可是老夫人靈堂後面出事兒的之後,赦兒清醒後,又下意識地對史氏很有敵意,毫無親近之感。”

賈代善有些遲疑地道:“赦兒的孝順,應該是我和母親的引導有關吧?赦兒從小就很孝順。”

皇帝搖頭道:“孝順與愚孝是兩回事兒,赦兒小時候,朕是見過的,孝順是孝順,但與史氏並不親近,他只親近老榮國公和老夫人。”

“但後來,賈赦愚孝,對母親言聽計從的傳聞,就算是朕也是有耳聞的,加之他與逸風並不親近,朕覺得這孩子真的辜負了逸風的疼愛,才越發的不待見這孩子。”

作者有話要說:  謝謝:讀者“月殤”,灌溉營養液+202020-04-22 21:57: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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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你們(づ ̄3 ̄)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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