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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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一個有錢的敗家子，郁少爺的床足夠大。
因此把某人的胳膊弄下去之後，他也就沒有再轟人。
二人睡到自然醒，先後起床。
龍煜整理一下睡衣，準備回自己的臥室洗漱，門一開，恰好看見正往這邊走的郁總，笑道：“早啊，大侄子。”
“哢嚓”一聲，不遠處的房門也開了。
將剛才的話聽得一字不差的宋葉磊邁出來，一言難盡地看向妖王。
要臉嗎？
都把人家的弟弟拐到手了，還喊人家大侄子？
“……”龍煜沖他微笑，語氣半點不變，“你也早啊，侄子。”
宋葉磊確定了，這是不要臉。
他忍著瘋狂吐槽的沖動，對他們一一打過招呼，進了洗手間。
龍煜便重新看向大侄子。
郁延是想過來看看弟弟的情況，如果不舒服就勸他再請一天假，誰知竟能遇見妖王，而且看樣子對方明顯是在弟弟的房間睡了一晚。
他的神色立刻有點不好，冷淡道：“不是就一個小時嗎？”
龍煜道：“累了，懶得動。”
郁延點點頭，沒再說別的。
龍煜一看這克制的模樣就知道是不高興，心想這對兄弟沒一個討喜的，又不是他弄的咒。
他於是分享了新鮮出爐的八卦：“最近發生一件事，宋葉磊是第一個知道的，我想讓你成為第二個。”
郁延道：“什麽？”
龍煜笑容燦爛：“我和小承在一起了，他現在是我的人。”
郁延：“……”
龍煜扔下這顆炸彈，拍拍他的肩，愉悅地繞過他去洗漱了。
郁延在自家弟弟那裏聽完前因後果，心情並沒有好轉。
相互綁定一個咒，先被迫同睡，再被迫假裝情侶，怎麽想怎麽容易出事，多少狗血的奸情都是這麽來的。
唯一欣慰的是小承向來理智，如果姓龍的不動念，小承應該不會搞個人妖戀出來。
郁總打心裏拒絕狗血劇，高冷地坐在餐桌上，一個眼神都不想給對面的妖王。
宋葉磊看不出這裏面暗藏的洶湧，一邊吃飯一邊默默打量某對情侶，見他們神色自然，視線也不怎麽交匯，暗道一聲地下工作做得還挺到位。
不過他們想好將來怎麽辦了嗎？
他昨晚回房左思右想，怎麽都覺得棘手。
龍煜是妖王，不像小兔子能留在人界，肯定得回妖界待著。
而開門年只持續一年，再次開啟就是三十年後，對小承而言，無論選哪個都痛苦。
選龍煜，那就得和親朋好友分別三十年。
選家人，那就得和龍煜分別這麽久。異地戀好歹能打個電話，他們比異地戀還慘，到時候怕是要分手。
宋老媽子陷入糾結，又操上心了。
他吃完飯跟著他們去辦事處，一路忍到龍煜離開，這才找到機會和郁承獨處，問了問他的想法。
郁承心裏哭笑不得，面上裝出幾分憂郁，嘆氣道：“我還沒想好。”
宋葉磊也知道不好選，同樣嘆了一口氣。
頓了頓，他還是無法接受發小和龍煜只認識不到一個月就陷入愛河的事實，忍不住問道：“說實話，你究竟看上他哪了？”
郁承答得無比認真：“喜歡一個人是沒有理由的。”
宋葉磊：“……”
郁承道：“不然你想想小兔子，你喜歡她什麽？”
宋葉磊略微一想就能想出一大堆的優點，說上三天三夜都說不完。
他張了張口，又張了張口，沒吭聲。
郁承忍著笑：“你看，是不是也說不上來？”
宋葉磊：“……”
兄弟，你贏了。
兩個人邁進辦公室，裏面的人頓時圍住郁承。
高層們聽說郁承來了，也跑過來看了看。
又是綁架又是追殺的，一個沒什麽武力值的少爺，竟然能成功活下來，想想都覺得不可思議。
眾人圍著郁少爺好一頓噓寒問暖，確認他的傷不嚴重，這才放心。
小兔子林思山因為親人的離世而萎靡不振了好幾天，最近剛緩過來，不解地問道：“他們為什麽要抓你？”
郁承道：“他們非說是我弄傷了那只黑貓。”
他既無辜又困惑，“但我真的沒有，那只貓是半妖，我一個人類怎麽可能是她的對手？”
林思山道：“對呀，他們肯定是冤枉你了！”
郁承苦笑：“可惜我怎麽解釋他們都不聽，非要我救人，要是不救就殺了我。”
林思山聽得氣憤：“太過分了，妖怎麽能傷人呢！”
郁承繼續苦笑，十分真情實感：“更慘的是後來又來了一幫人，好像是黑貓他們的仇家，看我和他們在一起就覺得我們是一夥的，連我也殺。”
他慶幸道，“幸虧我叔來得及時。”
高層們終於找到插話的機會，裝出一本正經的樣子：“我們聽說了，是老大救的你，當時是什麽情況？”
他是不是特英明神武？你是不是特感動？
郁承便簡單說了一下那個情形。
高層們很激動。
生死關頭這樣出現，豈不是踩著七彩祥雲一樣的效果！
他們心疼道：“沒嚇著吧？老大那個粗人，知道安慰你嗎？”
郁承看著他們這一副想八卦的神色，乖巧道：“沒嚇著，我只是覺得很冤枉，其他的都還好，如果不是發燒，昨天其實就能來上班。”
他愧疚道，“不好意思，讓你們擔心了。”
高層們：“……”
不是，你一個敗家子的人設，為什麽要這麽堅強和體貼？
沒必要，真沒必要啊，受到驚嚇一步不離地黏著我們老大不好嗎！
幾人勉強安撫兩句，默默走人，然後在群裏艾特宋葉磊，想問他有沒有新發現。
宋葉磊看著這些消息，覺得愧對父老鄉親們的厚望，昧著良心回了“沒有”兩個字。
一天的工作很快有條不紊地展開。
龍煜高效率地處理完手頭上的文件，從樓上下來，揚言敢欺負我侄子，我一定要讓他們吃不了兜著走，然後堂而皇之地帶著郁承去開會了。
平城太子爺陶恩宇一直安安分分的，努力當一個優秀的臨時工，又借著一頓飯的契機和郁承他們和解了，雙方的關系處得還算不錯。
他見狀看向宋葉磊：“你不去嗎？”
宋葉磊笑得很堅強：“妖王查案，我去幹什麽？”
陶恩宇詫異：“你既是承爺的發小又是妖王的侄子，不能跟著？”
宋葉磊道：“我是個假侄子，你又不是沒看出來。”
陶恩宇湊近一點，低聲道：“我早就想問了，他怎麽就只對郁承那麽好？”
宋葉磊帶著眾人皆醉我獨醒的心情，說道：“誰知道，看他順眼吧。”
“很順眼”的郁少爺跟著龍煜來到會議室，發現除他之外，辦事處裏的人還有張副處和紀淩。
三位負責這事的高層發完材料，等著老大落座，敘述道：“留在人界的烏鴉只有一只，電話關機。貓有四只，兩只打了電話說會過來，另外兩只同樣關機，處於失聯狀態。”
郁承低頭翻看資料。
龍煜早已看過，便詢問那幾只半妖的情況。
那幾只半妖分別是老鷹、喜鵲、狗、狐貍和黃鼠狼。
除了老鷹數量少，其餘物種都有不少留在人界的，他昨天讓他們先比對了九裏山上犯事的妖，再去調查其他人。
高層道：“他們身上有藥水，氣味被掩蓋，不確定是否有血緣關系，所以我們對比了DNA。”
龍煜掃見郁承擡了一下頭，以為他不懂，隨口解釋：“我們妖靠氣味分辨親屬，類似你們網上說的ABO信息素，一人只有一個，而且沒抑制劑的那種。”
郁承眨眨眼，用手機查了查什麽ABO信息素，沈默。
夠可以的，比他涉獵都廣。
他合理懷疑，某人天天不睡覺其實是在玩手機。
現在“信息素”失靈，高層收到龍煜的命令，自然得想辦法幹活，幸虧人類的技術很發達。他們經過昨天一天的努力，成功找出一只妖。
“這條狗和其中一只半妖系父子關系，”高層示意他們看照片，“他名叫大黃，打架鬥毆、當街搶劫、加入黑社會搶地盤，去年三次禁咒用完，現在正在九裏山上關著。”
龍煜簡單看完，問道：“剩下那幾個都不在山上？”
高層點頭。
龍煜看向張副處和紀淩：“給所有在人界的妖發通知，一個月內，我要見到他們。”
張副處遲疑一下，試探地問道：“要不要往後挪挪？這眼看就要開會了。”
龍煜道：“我能處理，不耽誤。”
張副處便不再多言，應了一聲。
紀淩原本就是聽令於妖王，更不會有意見。
龍煜示意他們散會，帶著郁承進了九裏山。
山上雖然開了一條通往妖界的路，但那些犯事的妖卻都被法陣隔開了，依然要待在這裏等著審判。龍煜通過法陣把大黃喊過來，見他夾著尾巴，哆哆嗦嗦地趴在了地上。
大黃恭敬道：“王。”
龍煜把照片一扔：“你兒子，認識吧？”
大黃頓時楞住：“啥？我還有個兒子？”
龍煜：“……”
郁承：“……”
龍煜居高臨下地盯著他：“你跟誰睡過，自己不知道？”
大黃老實交代：“不知道啊，我每年春天都比較難熬，那……那睡得可多了，我真不知道有人給我生了一個崽。”
龍煜瞇起眼。
大黃嚇得一哆嗦，連忙道：“我花了錢的！沒有強迫對方！是花了錢的！”
龍煜看向郁承：“記得提醒我，給他加一條嫖娼。”
大黃：“……”
龍煜動用妖王印感受一番，發現彼此的聯系沒被削弱，估摸那個組織只能對半妖動手腳，便用妖王印壓制，讓他說實話，結果他說的就是實話，就讓他滾了。
郁承道：“三十年都沒露出馬腳，他們顯然比較謹慎。”
龍煜淡淡地“嗯”了聲。
下一刻，借著法陣的加持，妖王印剎那間覆蓋了整座九裏山，專挑純血的妖下手。
眾妖心悸，僵在原地等待命令，只聽他們年輕的妖王道：“誰知道半妖的事，滾過來。”
龍煜和郁承等了等，很快聽見一陣窸窣的聲音，扭頭一看，見一只眼熟的熊貓“滾”了過來。
熊貓端著這身肉，艱難地行禮：“王。”
龍煜道：“直接說事。”
熊貓道：“就……我發現有人在不停地勾搭我，想和我生孩子，那哪成，我堂堂一個國寶，怎麽能隨隨便便跟人留種，我這是什麽身價？”
龍煜用了妖王印：“別廢話。”
熊貓心頭一涼，語速立刻加快了：“然後我就發現他們是故意的，好像有一夥人想制造半妖，我躲了這群小癟犢子好幾年，看著我一個兄弟折進去了，感覺我也要倒黴，就想著犯點事進來躲著，反正要開門了，我也關不了太久。”
龍煜道：“還有嗎？”
熊貓掙紮一下，沒能抗拒妖王印：“還有……我見過他們的人，地位不低，是我以前的一個好哥們……”
龍煜道：“叫什麽？”
熊貓道：“東方飛來，他以前不叫這個，新改的。”
龍煜和郁承一齊沈默，前者道：“是什麽妖？”
熊貓道：“是一條長蟲。”
“……”龍煜笑著看他兩眼，轉向郁承，“你想不想嘗嘗熊貓肉是什麽味兒的？咱們烤一烤，一半孜然一半微辣，扒下來的皮還能給你做個圍脖，怎麽樣？”
熊貓：“……”
郁承：“……”
上次和宋葉磊送酒的不是郁承，他完全不知道“長蟲”的梗。
他看著妖王，不知道這戳到他哪個點了。
熊貓則迅速反應了過來。
他餘光掃著郁承的身影，暗道肯定是你這個小王八犢子告的狀，用熊爪拍了一下自己的嘴，改口道：“是蛇，他是一條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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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哢嚓”一聲，不遠處的房門也開了。
將剛才的話聽得一字不差的宋葉磊邁出來，一言難盡地看向妖王。
要臉嗎？
都把人家的弟弟拐到手了，還喊人家大侄子？
“……”龍煜沖他微笑，語氣半點不變，“你也早啊，侄子。”
宋葉磊確定了，這是不要臉。
他忍著瘋狂吐槽的沖動，對他們一一打過招呼，進了洗手間。
龍煜便重新看向大侄子。
郁延是想過來看看弟弟的情況，如果不舒服就勸他再請一天假，誰知竟能遇見妖王，而且看樣子對方明顯是在弟弟的房間睡了一晚。
他的神色立刻有點不好，冷淡道：“不是就一個小時嗎？”
龍煜道：“累了，懶得動。”
郁延點點頭，沒再說別的。
龍煜一看這克制的模樣就知道是不高興，心想這對兄弟沒一個討喜的，又不是他弄的咒。
他於是分享了新鮮出爐的八卦：“最近發生一件事，宋葉磊是第一個知道的，我想讓你成為第二個。”
郁延道：“什麽？”
龍煜笑容燦爛：“我和小承在一起了，他現在是我的人。”
郁延：“……”
龍煜扔下這顆炸彈，拍拍他的肩，愉悅地繞過他去洗漱了。
郁延在自家弟弟那裏聽完前因後果，心情並沒有好轉。
相互綁定一個咒，先被迫同睡，再被迫假裝情侶，怎麽想怎麽容易出事，多少狗血的奸情都是這麽來的。
唯一欣慰的是小承向來理智，如果姓龍的不動念，小承應該不會搞個人妖戀出來。
郁總打心裏拒絕狗血劇，高冷地坐在餐桌上，一個眼神都不想給對面的妖王。
宋葉磊看不出這裏面暗藏的洶湧，一邊吃飯一邊默默打量某對情侶，見他們神色自然，視線也不怎麽交匯，暗道一聲地下工作做得還挺到位。
不過他們想好將來怎麽辦了嗎？
他昨晚回房左思右想，怎麽都覺得棘手。
龍煜是妖王，不像小兔子能留在人界，肯定得回妖界待著。
而開門年只持續一年，再次開啟就是三十年後，對小承而言，無論選哪個都痛苦。
選龍煜，那就得和親朋好友分別三十年。
選家人，那就得和龍煜分別這麽久。異地戀好歹能打個電話，他們比異地戀還慘，到時候怕是要分手。
宋老媽子陷入糾結，又操上心了。
他吃完飯跟著他們去辦事處，一路忍到龍煜離開，這才找到機會和郁承獨處，問了問他的想法。
郁承心裏哭笑不得，面上裝出幾分憂郁，嘆氣道：“我還沒想好。”
宋葉磊也知道不好選，同樣嘆了一口氣。
頓了頓，他還是無法接受發小和龍煜只認識不到一個月就陷入愛河的事實，忍不住問道：“說實話，你究竟看上他哪了？”
郁承答得無比認真：“喜歡一個人是沒有理由的。”
宋葉磊：“……”
郁承道：“不然你想想小兔子，你喜歡她什麽？”
宋葉磊略微一想就能想出一大堆的優點，說上三天三夜都說不完。
他張了張口，又張了張口，沒吭聲。
郁承忍著笑：“你看，是不是也說不上來？”
宋葉磊：“……”
兄弟，你贏了。
兩個人邁進辦公室，裏面的人頓時圍住郁承。
高層們聽說郁承來了，也跑過來看了看。
又是綁架又是追殺的，一個沒什麽武力值的少爺，竟然能成功活下來，想想都覺得不可思議。
眾人圍著郁少爺好一頓噓寒問暖，確認他的傷不嚴重，這才放心。
小兔子林思山因為親人的離世而萎靡不振了好幾天，最近剛緩過來，不解地問道：“他們為什麽要抓你？”
郁承道：“他們非說是我弄傷了那只黑貓。”
他既無辜又困惑，“但我真的沒有，那只貓是半妖，我一個人類怎麽可能是她的對手？”
林思山道：“對呀，他們肯定是冤枉你了！”
郁承苦笑：“可惜我怎麽解釋他們都不聽，非要我救人，要是不救就殺了我。”
林思山聽得氣憤：“太過分了，妖怎麽能傷人呢！”
郁承繼續苦笑，十分真情實感：“更慘的是後來又來了一幫人，好像是黑貓他們的仇家，看我和他們在一起就覺得我們是一夥的，連我也殺。”
他慶幸道，“幸虧我叔來得及時。”
高層們終於找到插話的機會，裝出一本正經的樣子：“我們聽說了，是老大救的你，當時是什麽情況？”
他是不是特英明神武？你是不是特感動？
郁承便簡單說了一下那個情形。
高層們很激動。
生死關頭這樣出現，豈不是踩著七彩祥雲一樣的效果！
他們心疼道：“沒嚇著吧？老大那個粗人，知道安慰你嗎？”
郁承看著他們這一副想八卦的神色，乖巧道：“沒嚇著，我只是覺得很冤枉，其他的都還好，如果不是發燒，昨天其實就能來上班。”
他愧疚道，“不好意思，讓你們擔心了。”
高層們：“……”
不是，你一個敗家子的人設，為什麽要這麽堅強和體貼？
沒必要，真沒必要啊，受到驚嚇一步不離地黏著我們老大不好嗎！
幾人勉強安撫兩句，默默走人，然後在群裏艾特宋葉磊，想問他有沒有新發現。
宋葉磊看著這些消息，覺得愧對父老鄉親們的厚望，昧著良心回了“沒有”兩個字。
一天的工作很快有條不紊地展開。
龍煜高效率地處理完手頭上的文件，從樓上下來，揚言敢欺負我侄子，我一定要讓他們吃不了兜著走，然後堂而皇之地帶著郁承去開會了。
平城太子爺陶恩宇一直安安分分的，努力當一個優秀的臨時工，又借著一頓飯的契機和郁承他們和解了，雙方的關系處得還算不錯。
他見狀看向宋葉磊：“你不去嗎？”
宋葉磊笑得很堅強：“妖王查案，我去幹什麽？”
陶恩宇詫異：“你既是承爺的發小又是妖王的侄子，不能跟著？”
宋葉磊道：“我是個假侄子，你又不是沒看出來。”
陶恩宇湊近一點，低聲道：“我早就想問了，他怎麽就只對郁承那麽好？”
宋葉磊帶著眾人皆醉我獨醒的心情，說道：“誰知道，看他順眼吧。”
“很順眼”的郁少爺跟著龍煜來到會議室，發現除他之外，辦事處裏的人還有張副處和紀淩。
三位負責這事的高層發完材料，等著老大落座，敘述道：“留在人界的烏鴉只有一只，電話關機。貓有四只，兩只打了電話說會過來，另外兩只同樣關機，處於失聯狀態。”
郁承低頭翻看資料。
龍煜早已看過，便詢問那幾只半妖的情況。
那幾只半妖分別是老鷹、喜鵲、狗、狐貍和黃鼠狼。
除了老鷹數量少，其餘物種都有不少留在人界的，他昨天讓他們先比對了九裏山上犯事的妖，再去調查其他人。
高層道：“他們身上有藥水，氣味被掩蓋，不確定是否有血緣關系，所以我們對比了DNA。”
龍煜掃見郁承擡了一下頭，以為他不懂，隨口解釋：“我們妖靠氣味分辨親屬，類似你們網上說的ABO信息素，一人只有一個，而且沒抑制劑的那種。”
郁承眨眨眼，用手機查了查什麽ABO信息素，沈默。
夠可以的，比他涉獵都廣。
他合理懷疑，某人天天不睡覺其實是在玩手機。
現在“信息素”失靈，高層收到龍煜的命令，自然得想辦法幹活，幸虧人類的技術很發達。他們經過昨天一天的努力，成功找出一只妖。
“這條狗和其中一只半妖系父子關系，”高層示意他們看照片，“他名叫大黃，打架鬥毆、當街搶劫、加入黑社會搶地盤，去年三次禁咒用完，現在正在九裏山上關著。”
龍煜簡單看完，問道：“剩下那幾個都不在山上？”
高層點頭。
龍煜看向張副處和紀淩：“給所有在人界的妖發通知，一個月內，我要見到他們。”
張副處遲疑一下，試探地問道：“要不要往後挪挪？這眼看就要開會了。”
龍煜道：“我能處理，不耽誤。”
張副處便不再多言，應了一聲。
紀淩原本就是聽令於妖王，更不會有意見。
龍煜示意他們散會，帶著郁承進了九裏山。
山上雖然開了一條通往妖界的路，但那些犯事的妖卻都被法陣隔開了，依然要待在這裏等著審判。龍煜通過法陣把大黃喊過來，見他夾著尾巴，哆哆嗦嗦地趴在了地上。
大黃恭敬道：“王。”
龍煜把照片一扔：“你兒子，認識吧？”
大黃頓時楞住：“啥？我還有個兒子？”
龍煜：“……”
郁承：“……”
龍煜居高臨下地盯著他：“你跟誰睡過，自己不知道？”
大黃老實交代：“不知道啊，我每年春天都比較難熬，那……那睡得可多了，我真不知道有人給我生了一個崽。”
龍煜瞇起眼。
大黃嚇得一哆嗦，連忙道：“我花了錢的！沒有強迫對方！是花了錢的！”
龍煜看向郁承：“記得提醒我，給他加一條嫖娼。”
大黃：“……”
龍煜動用妖王印感受一番，發現彼此的聯系沒被削弱，估摸那個組織只能對半妖動手腳，便用妖王印壓制，讓他說實話，結果他說的就是實話，就讓他滾了。
郁承道：“三十年都沒露出馬腳，他們顯然比較謹慎。”
龍煜淡淡地“嗯”了聲。
下一刻，借著法陣的加持，妖王印剎那間覆蓋了整座九裏山，專挑純血的妖下手。
眾妖心悸，僵在原地等待命令，只聽他們年輕的妖王道：“誰知道半妖的事，滾過來。”
龍煜和郁承等了等，很快聽見一陣窸窣的聲音，扭頭一看，見一只眼熟的熊貓“滾”了過來。
熊貓端著這身肉，艱難地行禮：“王。”
龍煜道：“直接說事。”
熊貓道：“就……我發現有人在不停地勾搭我，想和我生孩子，那哪成，我堂堂一個國寶，怎麽能隨隨便便跟人留種，我這是什麽身價？”
龍煜用了妖王印：“別廢話。”
熊貓心頭一涼，語速立刻加快了：“然後我就發現他們是故意的，好像有一夥人想制造半妖，我躲了這群小癟犢子好幾年，看著我一個兄弟折進去了，感覺我也要倒黴，就想著犯點事進來躲著，反正要開門了，我也關不了太久。”
龍煜道：“還有嗎？”
熊貓掙紮一下，沒能抗拒妖王印：“還有……我見過他們的人，地位不低，是我以前的一個好哥們……”
龍煜道：“叫什麽？”
熊貓道：“東方飛來，他以前不叫這個，新改的。”
龍煜和郁承一齊沈默，前者道：“是什麽妖？”
熊貓道：“是一條長蟲。”
“……”龍煜笑著看他兩眼，轉向郁承，“你想不想嘗嘗熊貓肉是什麽味兒的？咱們烤一烤，一半孜然一半微辣，扒下來的皮還能給你做個圍脖，怎麽樣？”
熊貓：“……”
郁承：“……”
上次和宋葉磊送酒的不是郁承，他完全不知道“長蟲”的梗。
他看著妖王，不知道這戳到他哪個點了。
熊貓則迅速反應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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