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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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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摩師不停的顫抖。

蘭迢遞也一屁股坐地上,剛才崴著的腳踝如今還在發疼,她一邊輕揉邊問:“剛才你想對我幹什麽?”

“把你運出去。”她顫抖道。

蘭迢遞挑眉,“運去哪兒?”

“孔……孔先生的家。”

什麽時候出了個孔先生?

“哪位孔先生?”

“我……我不認識,沒見過……”

“那其他人呢?”

“西鎮大別墅。”

“他們今天在這裏弄個聚會就為了把我們這些人弄出大別墅?”

“陳……陳老板要換腎……”

“在這裏?”

“是……是的。”

“哪個按摩房?”

按摩師正要開口,門外有人在敲門。

“行了沒有?”

按摩師嗚嗚嗚的叫,腦袋使勁兒的往墻上撞。

門外的人急了,“裏面出了什麽事兒?”

蘭迢遞被她這不安分的勁兒刺撓得發火了,她按住按摩師的腦袋往墻上一撞,按摩師翻了下白眼,暈了過去。

“既然你這麽喜歡撞墻,我幫你好了。”

確定按摩師沒動靜了,蘭迢遞起身,沖外面回覆:“沒事,我不小心摔了一跤,等會兒出去。”

“麻利點,孔先生那邊催得急。”

“知道了。”

蘭迢遞將兩人的衣服調換之後,打開門。門外站著人,還不等她開口,那幾個人就進來了。

被裝扮成她的按摩師被他們推了出去,一個男人出門前叮囑她,“你去隔壁看看有什麽需要幫忙的,陳老板那邊催得急。”

陳老板催得急,意思就是手術還沒開始?

蘭迢遞應了一聲是,就出門了。

往前走兩步,魏宗突然迎面走來。蘭迢遞趕緊低下頭,與他別身而過。

魏宗走出去好幾米遠才恍然發現剛才的女人有點像蘭迢遞,他轉身追回去,卻發現樓道裏已經沒了她的身影。

他撥出電話:“孔先生要的人送出去了嗎?”

“送了。”

“確定是她了沒有?”

“衣服是。”

魏宗氣得腦子都要爆炸了,“衣服能頂個什麽鳥用!看臉!選定的人安排在哪個按摩室?”

那人吞吞吐吐:“我……我不知道。”

魏宗惱怒的掛了電話,他往回走,想回去查實自己的疑慮。才轉身就被跟過來的歐尚叫住了。

“你在這兒幹嘛呢?”

魏宗指了指前方的走廊,還沒來得及開口,歐尚就急不可耐的打斷他,“趕緊走,老板找。”

“可是——”

“沒什麽可是。”歐尚打斷他的話。“老板那裏急著呢。”

魏宗的話又咽回肚子裏,他默不吭聲的跟上去。

蘭迢遞摸近那個房間後,正好那按摩師正要把人轉自出去。讓蘭迢遞進門後,她就低頭弄按摩床底下的滾輪。

“你先把門打開。”按摩師說。

蘭迢遞沒照做,定定站著。

她在思考,要是此時沖上去把她打暈的勝算大不大。她們這幾個人如果是固定的這種按摩師,那麽必定是對彼此都非常熟悉才是。

像這種觸摸到核心內部的,大多都是信得過的內部人員,這樣的人跟小桃那種只是用來做虛晃的接待人員就完全不同了。

所以,這個按摩師有可能會知道她的身份是假的。那麽蘭迢遞就必須警惕她蹲下看似卸下防備,其實是想引她上當。

蘭迢遞覺得有百分之八十的可能是這樣。

所以她只能等。

按摩師等了片刻,沒等到她的動作,緩緩起身。蘭迢遞看到她手裏握著針筒。

她的猜測沒錯了。

“怎麽不叫人?”蘭迢遞笑道。

按摩師慢步向她走來,語氣倨傲道,“我能收拾得了你。”

蘭迢遞繞到那女人身旁,按摩師突然舉著針筒追上來,她揚著手,對著蘭迢遞就紮過來。

蘭迢遞將身側的工具臺往前一推,擋住按摩師的路,按摩師隨手抓起桌上的修眉刀,一腳踹開工具臺。

工具臺上的東西乒乒乓乓掉地,那工具臺翻倒在地,順著光滑的瓷磚地板溜出去好遠。

按摩師這回不再磨蹭,一手舉著針筒一手舉著修眉刀就沖蘭迢遞快步而來,蘭迢遞隨手將按摩床上的女人推翻在地,拿起枕頭就往按摩師臉上糊。

女人砸在地上晃蕩一聲響卻依然沒醒,按摩師給她打麻藥了?

蘭迢遞來不及思考太多,按摩師的手又開始胡亂揮動起來。

按摩師被遮住視線,氣得手腳並用,連踢帶揮的,可始終都碰不到蘭迢遞的一根汗毛。

蘭迢遞不敢太過耽誤時間。她單腳站立,右腳踉蹌勾住按摩床的床腳往前拉。

按摩師就看準她單腳站立的時候,索性也不再執著於用針筒跟修眉刀傷蘭迢遞。

她手往枕頭一推,蘭迢遞關註點兩邊分叉,一不小心被這一股大力推到了墻角。

按摩師拽過按摩床,直直往蘭迢遞壓來。

蘭迢遞情急之下只好丟開枕頭,兩手抓著按摩床的邊緣。

門外又有人在敲門了。

“好了沒有?”

按摩師沒出聲,反而盯著蘭迢遞陰笑。

工具臺因為兩人的推搡而急速轉動著,車滾輪在地上咕咕咕的作響。

門外的人開始拍門:“裏面出了什麽事兒?”

蘭迢遞跟按摩師一直沒人吭聲,拍門聲停了一會兒,蘭迢遞害怕他去找支援,便找東西開始反攻。

蘭迢遞緩緩松力,按摩師將她壓至墻角,蘭迢遞看到右上角的架子上有不少的瓶瓶罐罐,正要松開一只手去抓那些東西,按摩師突然間就發狂的松開按摩床,朝瓶瓶罐罐而來。

蘭迢遞還沒夠到東西,下意識的就猛的將按摩床往她身上一推,按摩師反應不及,被蘭迢遞撞到肚子壓在了墻邊。

蘭迢遞怕她緩神了反抗便趁著這個時候朝她肚子多撞了幾次,按摩師雖有反抗,可始終時不敵蘭迢遞有力,沒一會兒就敗下陣來了。

她一臉青白的伏在按摩床上,氣息因為疼痛而劇烈變化。

她兩手的工具落在了床上,她的手不住的發抖。

這時候門外有鑰匙擰動的聲音,蘭迢遞的心開始極速跳躍,按摩師虛弱的喊了兩聲:“有……人闖進來……”

她的聲音很細,蘭迢遞不能保證門外的人有沒有聽到,她快手拿起針筒,也不顧裏面有什麽東西,對著按摩師的頸部就紮了進去,沒到幾秒,按摩師就安靜下來了。

耳邊蘭迢遞聽到門鎖哢嚓的一聲響。

她將按摩師拉到墻角,把按摩床靠在門後,既不會讓門外人第一眼就看到,也能阻隔他進來的地方。

門開了,蘭迢遞屏住呼吸站在門後,她看了眼針筒,裏面還有餘量藥水,對付門外這個也綽綽有餘。

她的喉嚨如火燒般幹渴,全身也因為與按摩師的那場激烈交鋒而顫抖緊張。

她捏著手中的針筒,靜靜等待著門外人伸進來試圖推開擋住門的那只手。

門外人推了一下門,發覺門後有東西阻擋,他嘟囔一句:“搞什麽啊!裏面的人死了嗎?”

蘭迢遞靈機一動,咽了下口水說道,“我在,我剛才想推出去,不小心撞到墻邊,手被夾傷了。”

“女人真是麻煩。”那人抱怨了一句,伸手想推開門後的按摩床。

就是現在!

蘭迢遞將針筒往他手上一紮,那人啊的一聲大叫,猛的縮回手。

蘭迢遞很擔心他的這聲慘叫會引來其他人,可也顧不了那麽多了,確定門外的人暈過去後,她趕緊探頭出去確定外面沒人後將那人拖進來,把他跟按摩師綁了起來。

因為沒有繩子,蘭迢遞就把床單撕開捆成長條,分別把兩人綁在了按摩室的兩頭。

她把戚少傾給的東西拿開聞了聞,發現是一種很淡雅的香粉,她想了一會兒,在袋子上戳了幾個小洞掛在腰間的腰帶上。

她把女人搬上床,才出門就碰上了人。

蘭迢遞的心一緊,心砰砰的跳,差點就跳出嗓子口。她淡定的關上門,那人上下看她一眼:“趕緊走吧!人家都好久了。”

蘭迢遞不出聲,推著女人往走廊的另一個方向往裏走。才走沒幾步,那人又叫她停下。

蘭迢遞停下。

那人在她身上轉了幾圈,問:“噴香水了?”

蘭迢遞點頭。

他皺著眉,很不悅:“走吧。”

轉身的瞬間,蘭迢遞很輕的松了一下氣。

路清野待別墅裏半天總覺得不放心,陪清兒聊了會兒,等她睡著後,他便偷偷做了喬裝打扮,只身一人前往蘭迢遞她們參加晚會的酒樓。

酒樓安防挺嚴,沒有邀請函根本進不去,路清野被擋在酒店門外半天,終於才找到了一個機會。

路清野在酒店四周轉想找後門之類的戒備沒那麽森嚴的地方進去,找了一圈,找到了一個後門,可後門是關著的。

就當他準備放棄往回走時,酒店運物資的車在半路拋錨,司機暴怒的打著電話從駕駛座上下來。

“他媽的就拋錨了,現在沒法啟動........我要能修肯定會修,我不會修你讓我怎麽辦?巴巴啦小魔仙給你變一個嗎?.......你們怎麽回事兒啊?明明知道今天有貨過來還這麽多人請假休息!他媽的都讓我一個人搬是吧?”

男人掛了電話,繞到車頭看了一眼,一腳踹在車輪上。

“他媽的都去死吧!”

路清野走過去,假裝好心問道:“你好。”

男人警惕的看他,“有事兒?”

“我剛才路過,看到你好像碰了點麻煩,所以過來看看有什麽需要幫忙的。”

男人不耐煩招呼他走開:“走走走,沒你事兒。”

“好吧。”

路清野走了一會兒又被男人叫回去。

“你.....”他指著路清野道。

“有臨工幹不?”

“什麽臨工?”

“替我搬點東西。”男人說。

“工資怎麽算?”

男人瞇著眼將他瞅半餉,指了指大貨車,“這堆東西搬完五十。”

路清野白他一眼,“那您自個兒幹吧。”

見他要走,男人急了,趕緊加價:“八十。”

路清野沒停下他又繼續加,“一百。”

“一百二。”

“一百五!最多了!愛做不做不做拉倒。”男人氣急敗壞丟下這句話。

路清野挑眉,慢悠悠走回去:“這還差不多。”

搬完東西後,男人帶著路清野去酒店財務處結錢。出門的時候,路清野佯裝肚子痛,想上廁所。男人趕著下班也沒守他,往角落那一指,就吹著口哨走了。

路清野是真的尿急了。

他急匆匆上了廁所出來,才開始尋找進入晚宴的通道。

才走出去沒多久,就碰上了陰魂不散的馬文博。

不過他沒見到他。

路清野躲在通道裏的大花盆後面,靜看兩人從他面前經過。

與馬文博在一起的男人,他覺得有點眼熟,可一時之間記不起來在哪兒見過。

帶他們遠去後,路清野繼續往前走。後勤部通往酒店宴會中心的通道門開著,路清野一路過去,遠遠就看到敞開的宴會大廳裏清一色的西裝男人。

裏面笑聲朗朗,哪裏有女伴們的身影。

他正要轉身,後背突然被人拍了一下。

他驚慌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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