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穌用工作狂般的態度，連續工作了三天。

而且都是晚上工作，白天她就留在吳縣的客棧裏，躺在淳於越身後的床上，看著他作畫的背影睡覺。

淳於越勾完最後一筆，放下筆，回頭看見她歪在床上，閉著眼睛睡著，一頭青絲傾瀉下來，鋪在藕節般纖細白皙的胳膊上。

他起身走過去，拿來一條毯子，幫她蓋著，彎腰在她臉頰吻了下。

唐穌被驚醒，睜開眼，聲音帶著濃重的慵懶睡意：“阿越，你餓不餓。”

已經晌午了。

淳於越摸摸她的臉頰，柔聲說：“瞧你最近日夜顛倒的，人都過迷糊了。起來洗洗臉，我帶你出去走走。初秋了，外頭很涼快，景致也好。”

“噢。”唐穌乖乖起來，揉著眼睛去洗臉梳頭。

坐在鏡子前的時候，她發現鏡子裏的自己，肌膚已經變得與尋常人差不多，雖然還有些黑紅，但比之前已經好太多。

容貌已經恢覆了六七成。

美貌依稀可見。

她摸摸臉，有些疑惑。

淳於越走至她身後，笑道：“你也發現了？”

“阿越，你早就發現了啊？”

“我從早到晚的看著你，能發現不了嗎？”淳於越用指腹揉捏著她的臉頰，輕笑著說道，“你就沒發現，現在你每次出門，盯著你瞧的人變多了嗎？”

唐穌嘟囔道：“之前就很多人因為我長得醜，朝我看啊。”

淳於越笑出聲：“像你這種從小美到大的人，也得讓你體驗容貌普通人的感覺。”

唐穌摸著臉：“可，這是為什麽呢……我明明沒有吃過解藥啊。”

淳於越想了想，“我想，是因為藥效逐漸減弱的原因。”

“藥效？”

“想來是趙諶給你的藥效本就極低，慢慢的會自動失效，最終恢覆成你原本的模樣。”

“這麽說來，趙諶還算有點良心？”

“餵。”淳於越哼了聲。

唐穌忙轉身抱住他：“我又不是誇他，瞧你這小心眼的勁兒。我陪你出去走走，我夫君每日作畫，這手手都好累了吧？”

她捧著淳於越的手，放在唇邊吹了吹，哄孩子似的柔聲說道。

淳於越被她吹的癢癢的，低頭在她臉上狠狠咬了口，道：“想吃什麽？”

“想吃……火鍋。”

“火鍋？”

“你還沒吃過火鍋吧？”唐穌來了興致，轉身拉著他的手，興高采烈的說道，“阿越，咱們去買菜，我這裏有火鍋底料，回來煮火鍋給你吃。”

“好。”淳於越溫溫的回答。

只要與她在一起，無論做什麽，吃什麽，都高興。

唐穌換了身裙子，兩個人手牽手下了樓，跟客棧老板借了個菜籃子，一路出去閑逛著買菜。

豆腐，羊肉，各種蔬菜，每買一樣，她都要跟賣菜的大爺大娘討價還價，即便只能討下來一文錢，也高興的跟中了大獎似的。

淳於越提著籃子，就一直笑吟吟的看著她。

在他眼中，這樣的她是如此活、色、生、香，充滿了煙火氣，令人心生歡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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