淳於越沒有回答。

他反問她：“你覺得，會是誰？”

“我聽大哥說，你查出來確鑿證據是大皇子做的，”唐穌想了想，“我是覺得大皇子不可能這麽蠢，追著趙玞打。九成九又是趙諶在背後使壞。”

“明知道是也沒辦法，沒有證據。”淳於越說道，“趙諶這個人聰明就聰明在，他要做什麽事情，從來不會自己直接去做，而要想盡辦法，通過別人的手去做。這樣一來，不論成功與否，都抓不到他的把柄。”

“這個趙諶……”唐穌有些無奈，“真的就沒辦法通過大皇子那裏，查到趙諶的證據嗎？”

“沒有。”淳於越毫不猶豫的搖頭，“因為他真的什麽都沒做。端王也是真心要殺了淮王趙玞。”

“他們之間有什麽仇怨？竟然到了你死我活的地步。”

淳於越解釋道：“端王在很多年前，喜歡上一個小官吏家的女兒，本想求娶，結果被趙玞捷足先登，先弄回家去做了妾室。趙玞這個人，極度好色，還喜歡在某些方面虐待女人，半年前，那個女子被趙玞折磨死了。”

唐穌問：“半年前的事情了？”

“那女子是半年前死的，不過前不久，端王才知道這件事。”淳於越緩緩說道，“端王對那女子是真心愛慕，得知心愛之人被活活折磨死……自然不可能對趙玞客氣。”

“原來還有這層關系。奪人所愛，確實是想殺人。”

唐穌又伸手拿了個橘子慢慢剝，“那女子死了半年，端王都不知道，想來趙玞也是刻意隱瞞了。這麽說，是趙諶透露給端王的？”

淳於越搖搖頭：“只是透露這麽一點消息的話，根本就夠不成任何證據。畢竟趙諶沒讓他殺人，做出刺殺這種事情，也是端王自己決定的。”

“我實在不明白，趙諶已經是太子，為什麽還要讓端王和淮王自相殘殺？”唐穌問，“他們畢竟是他的親兄弟啊。”

“傻孩子，天家哪裏能有真正的親情。”淳於越摸摸她的頭，溫和笑道，“皇上最喜歡淮王，淮王活著一日，便是對趙諶的威脅。趙諶對著個皇位，是勢在必得，不允許任何人阻攔。”

唐穌坐直身體，握住他的手，低聲說：“阿越，你說，難道我們就眼睜睜看著趙諶登基嗎？皇上這病，來的未免太蹊蹺。”

淳於越看她一眼，“你想的倒是不少。”

“將軍府自從出事之後，就不太受皇上的待見，就連爺爺也很難見到皇上了。阿越，你見過皇上，他真的病的很重？”

“你這是替將軍府來打探風向嗎？”淳於越微笑道。

“就當是吧。我總得為將軍府多多謀劃，萬一要變天，也不至於讓將軍府再受到什麽影響。”唐穌很坦然。

“滿京城都說你運氣好，找到了將軍府這門親戚。我倒覺得，將軍府有你才是福氣。”淳於越笑著揉揉她的臉頰，隨即神情變得嚴肅起來，道：“皇上真的病了，看起來不很重，奈何一直纏綿病榻，沒什麽起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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