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穌想了想，道：“我去問問表哥的意思。”

她起身去了陳子闌的房間。

陳子闌已經能夠坐起來喝粥了。

只是臉上還是有許多傷，鼻青臉腫的。

看見唐穌進來，他似乎覺得很有幾分難堪，默默放下粥碗。

“表哥，你繼續吃，多吃點，別管我。”唐穌坐到不遠處的桌邊。

陳子闌捧著碗，沈默片刻，低聲說：“表妹，她走了吧。”

“沒有。”唐穌說道，“心蘭姐說，她要跟你成親，我來問問你的意思。”

“什，什麽？”陳子闌吃驚的朝她看過來，嘴角還帶著傷，微微長著。

“心蘭姐說，長公主也許很快就會帶她回去。她要在那之前，與你成親。”唐穌說道。

陳子闌慢慢消化這句話，低下頭去，神情有些茫然。

“表哥，你要娶心蘭姐嗎？”唐穌輕聲問。

“不管我想不想，這一輩子，我也只能非她不娶的了。”陳子闌低聲說。

“心蘭姐的意思是，現在就與你成親。”

“現在麽……”陳子闌低聲重覆了一句，沈默了許久，忽而擡起頭來，眼神變得堅定起來，“表妹，這件事，我恐怕不能答應她。”

唐穌有些意外：“為什麽？”

“我發誓，我一定會娶她。但……”他頓了頓，說道，“我不能現在娶她，不能在她母親反對的情況下，也不能沒有三媒六聘，沒有明媒正娶。這樣，太委屈她。”

唐穌靜了靜，說道：“表哥，沒想到你這麽為心蘭姐著想。

“我是個男人，就該擔起自己責任。她委身於我，我便不能負了她，必定要正大光明的娶她，讓她做我的妻子。”陳子闌堅定的說道，“還請表妹轉達我的意思。”

不等唐穌說話，門口有腳步聲傳來。

季心蘭扶著婢女的手，一步一步走進來，“你不肯娶我？”

“我，我願意娶你。但我不能跟你私定終身。這樣不尊重你。”陳子闌連忙解釋道，“阿穌，你幫我解釋給她聽。”

“誰稀罕你的尊重？！”

季心蘭怒道，“你現在不娶我，我只怕你以後再也沒有這個機會！”

陳子闌楞住。

“她寧願把你打死，也不同意你我之事，難道你以為能憑著勇氣打動她？”季心蘭冷笑道，“她是這個世上最冷漠，最無情的人！”

陳子闌沈默一會兒，說道：“我是想，等到我有能力娶你的時候……”

“你覺得你什麽時候才能夠強大到與她對抗？十年，還是二十年？”季心蘭疾言厲色道，“憑你的能力，也許過十年二十年，確實能夠做上朝廷大員。但我等不起！”

一個女人的青春，沒有多久。

讓她漫無目的的等，是絕對不可能的。

就算她願意，長公主也不允許。

“就是現在，你若願意娶我，我們便以天地為母，拜天地，結夫妻！”季心蘭一雙杏眸，灼灼盯著他，在等著他的回答。

陳子闌垂著頭，表情有痛苦，有糾結。

“你若不娶，我便走了。”季心蘭淒然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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