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穌慢慢把弓箭折疊好，提在手裏，說道：“我知道他是個貪財又沒有道義的人渣。不過沒關系，我只是利用他做事而已，只要他貪財，這就好辦。”

阿大松了口氣：“大小姐，您沒什麽事吧？”

“沒事。走，回貢院去。心蘭姐該等著急了。”

馬車回到貢院門口，果然季心蘭都快找瘋了。

看見唐穌，她抹著汗：“阿穌，你去哪兒了呀，急死我了。”

“我等你等的無聊，出去轉了轉。”唐穌輕描淡寫的笑著說，“咱們走吧，跟我到店裏一趟，看看裝修進度如何了。等三天後考試結束了，咱們再來接表哥。”

“誰要接他啊。”

季心蘭撇嘴。

“好好，你在家待著，我自己來接。”唐穌好脾氣的笑，拉著她朝馬車走，轉身卻看見淳於越立在貢院門口。

他穿著一身極為正規隆重的朱色官府。

他的容顏俊美精致到了極點，俊逸挺拔的身姿，因為隆重官服的襯托，多了幾分凝重和威壓。

唐穌停下腳步。

在她的記憶裏，淳於越從來都是個極為清冷之人。

如今，他的神色更冷，眼神也沒什麽溫度。

像是沒有感情的怪物。

季心蘭小聲對唐穌說：“我剛才找不到你，擔心你出事，就去找了淳於大人。”

淳於越是主考官，按理說，現在不應該再出現在貢院外頭。

唐穌也不想看見他。

“心蘭姐，走吧。”唐穌松開季心蘭的手，打算繞過淳於越。

“對不起。”

淳於越忽然開口。

唐穌的腳步頓了頓，冷淡道：“大人何錯之有？”

“那天，我不該對你動手。”他道。

季心蘭瞪大眼，懷疑自己聽錯了：“淳於越，你，對阿穌動手？”

沒人理會她。

淳於越註視著唐穌，又問道：“你的身體好了嗎？”

“與你無關。”

唐穌聲音冷漠，“我曾經對你動手過，現在你還回來。很公平，誰也不欠誰的，道歉就免了。”

淳於越沈默片刻，道：“戒指……”

“大人自己留著，愛給誰就給誰吧。”唐穌冷淡的說，“我雖然身份低微配不上你淳於大人，還不至於搖尾乞憐。大人，您自己保重吧。”

她擡腳離開。

在他們錯身而過的瞬間，淳於越說道：“剛才，我看見你射殺了乞丐的一幕。”

唐穌停下腳步，冷笑道：“淳於大人要把我逮捕歸案嗎？”

“我本想幫你。但現在看起來，你也並不需要這個了。”他手臂一晃，落下一副精致的黑色袖劍。

唐穌眸色微怔。

她的袖劍早就被神茶毀掉了。

這一副，是他自己的，還是特意去找人重新做的？

唐穌怔在原地。

這時又有一輛馬車駛過來，停在貢院門口。

從馬車裏下來一個弱風扶柳般的柔弱少女。

大熱的天，她還裹著披風，臉色蒼白，像是怕冷似的。

竟是餘嬌嬌。

她看見淳於越，臉上現出喜色，疾步走過來，“呀，淳於哥哥，你還在外面呢，我還擔心趕不上了。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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