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裏舉行宴會，總不可能真的只是為了賞花喝酒。

淳於越就解釋給她聽：“這是十幾年的老慣例。最開始，確實是嬪妃們閑得無聊，春天繁花似錦，加上想家，心情難免苦悶。皇上為了安慰她們，就允許她們舉行宴會，邀請家中的女眷進宮吃酒賞玩。”

唐穌笑道：“沒想到皇上還挺人性。”

淳於越看她一眼。

唐穌立即意識到自己說話有點過火。

這話擱在現代說自然習以為常，但在這個君主集權的封建社會，就有點大逆不道。

“這話，在我面前說說，以後出去可不能亂說。”淳於越倒也沒怪她，只是溫柔的提醒。

唐穌笑道：“這個我知道。只是因為在你面前，在一時口無遮攔。以後不會了。”

“沒事兒。”淳於越摸摸她的溫熱臉頰，接著說道，“嬪妃們邀請親人赴宴，除了長輩，難免會有許多年輕姑娘，有的就跟宮裏的皇子看對眼了。”

唐穌聽明白了：“所以後來，這花宴就逐漸演化成貴族相親會了？”

淳於越失笑：“唐唐，為什麽你說話總是這麽有趣呢？”

“是這個意思嗎？”

“一點也沒錯。”淳於越說道，“平常貴女們都待在閨閣中，出門的機會本就不多，見男子的機會就更少了。甚至有的相互之間結了親，卻一次都沒見過。借著這次機會，好歹能瞧上兩眼。”

“嫁給一個連見都沒見過的人，可怕。”唐穌說道。

“這也是各人性情使然。真想見的話，總是有辦法見到的。”淳於越微笑道，“以你的性子，恐怕也不會那麽聽話吧。”

唐穌抿唇笑道：“既然每年都舉行這個花宴，我有個問題想問你，阿越。”

“你問呀。”

“你從幾歲開始收到邀請的？”

“嗯？”淳於越看見她眸中閃過促狹的笑意。

“說呀。”唐穌拉住他的袖子，搖了搖。

淳於越看了看她細白的手指，回答：“大概七八年前吧。”

“才十一二歲，就開始加入宮廷相親會了？”唐穌驚嘆，“阿越，你好吃香。”

“吃香？”

“就是超受歡迎。”唐穌解釋道。

“受不受歡迎我不知道，我沒去過。”

“一次都沒去過？”

“不過，今年你若是去的話，我便去。”淳於越含笑道，“免得你被別人相中了。”

“你不許去。”唐穌勾住他的衣襟，把他拉向自己，嬌聲道，“今天要去那麽多貴女，難免有又好看又有趣的，萬一你看上了怎麽辦？”

淳於越被她扯到眼前，兩個人之間的距離便變得極近。

他幾乎能聽到她的呼吸，低聲說：“這世上，哪裏還有人比你更好看，比你更有趣？”

“若是有，你是不是便喜歡了？”

“不喜歡。”淳於越輕輕捏住她的下巴，低聲說，“小傻妞，要怎麽樣，你才相信，在我心裏，你最可愛，你最有趣？”

唐穌被他的俊美面容所惑，忍不住湊過去，在他柔軟嘴唇上啄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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