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休哥打開小紙條微看了眼，可一眼卻讓耶律休哥整個人一懵。

好一會才壓下心底的震驚，“沒有誤。”

“沒有，”瀚古達低低開口，大王如此表情，必定事關國之根本，“一收到就送來給大王。”

耶律休哥重重的吸了幾口氣，“瀚古達。”

“屬下在，”瀚古達低垂下頭。

“悄無聲息讓所有人待命，等待本王命令，沒有更好，如果有……平常一切照舊，”耶律休哥低低開口。

“是，”瀚古達應道。

“回去，”耶律休哥抓緊韁繩，“切不可怠慢，也許敵在明，我們在暗，天要變了，小心。”

瀚古達眼一睜，“屬下知道了。”

耶律休哥拍了拍瀚古達的肩膀，“一切照常，但不能有一絲懈怠。”

“是，”瀚古達低垂下頭重重的點頭，天要變了，皇上……只要是太子繼位，那大王不會有什麽？可要是被有心人……還有幾個皇子。

“別聲張，等一切定了再說，”耶律休哥深深看了眼瀚古達，“本王先回府，一切等。”

“恭送大王，”瀚古達點頭。

耶律休哥此刻心中也是驚濤駭浪，突然傳出皇上病危，可能熬不過這幾日，前陣子聽說也是皇上身體有礙，卻並沒有說……

難怪，難怪，宮內只留了一個禦醫在，其他幾個巫醫和禦醫都跟著去了，皇上這是密而不發，就連他都不知道。

不過皇上對他如此失望，不告訴他也正常，皇上留他在京，也是怕突發情況，也不知現在焦山現在是什麽樣。

耶律休哥一跨馬肚，白俊沖了出去，不管怎樣，他會好好守著上京，等著皇上回來。

“皇上，”蕭燕燕看著眼前吐血的景帝喉嚨一緊。

景帝吐完血被扶到床上，蕭燕燕讓太監下去，自己親自上前幫景帝擦拭，“怎麽會突然這樣，昨日還好好的。”

景帝休息了一會睜開眼，“別擔心，不是有阿哲別他們在，朕只是操勞過度。”

“是嗎？”蕭燕燕眼中一澀，“皇上還要瞞到什麽時候，我和你本是一體，皇上有任何情況，燕燕都關註著，你雖然沒有宣告出去，但燕燕知道已經一個月多月了，燕燕本以為是一些暗傷，沒有想到……”

“別哭，朕現在不是好好的嗎？”景帝虛弱的開口。

“燕燕沒有哭，”蕭燕燕擦掉眼淚，剛聽阿哲別說，皇上活不過五日，雖然她對皇上沒有什麽男女之情，但畢竟相伴十多年，更何況皇上也並無對不起她，他這樣，她自然傷心。

“沒哭，”景帝微微一笑，一笑不停的咳嗽起來。

“皇上，你別說話先休息，燕燕也不哭了，”蕭燕燕擔憂的開口。

咳嗽停下來，景帝又是一笑，“燕燕，你還是如此漂亮。”

“皇上就會取笑燕燕，”蕭燕燕噎回眼淚笑道。

“怎麽會，”景帝回憶起以前第一次見蕭燕燕時，聰明狡猾的眼神，柔弱的英氣一眼就抓住了他的眼神。

本狡猾的眼神突然一亮，猶如墜入凡間的流星，雖然那時候的亮不是給他，而是給……

“朕當初對你可是一見鐘情，”景帝嘴角一笑，那時候的心動他現在還記得，戰場上的血雨腥風都比不得她的眼睛。

他想娶她回家，不管她對誰有意，她只能屬於她，就算他當時有王妃，他都要娶他。

娶到手後，她並沒有讓他失望，他寵她，給她最好的，就去現在的皇後，還有隆緒。

“隆緒很好，”景帝誇道，“你也很好。”

“隆緒是皇上教導的好，”蕭燕燕握住景帝的手。

“有沒有後悔嫁給朕，當初你可是心有所屬，”景帝看著蕭燕燕眼中的淚花，突然想知道她有沒有後悔，她雖然是契丹最高貴的女人，可當初是他強娶的，在他生命快要耗盡時他不想一直留著這個梗。

“沒有，從來沒有後悔嫁給皇上，”蕭燕燕把景帝的手貼到臉上，“燕燕的心現在只屬於皇上。”

聽見這句話，景帝嘴角露出一絲笑，“那就好。”

“皇上怎麽連這些陳年舊事還記著，”蕭燕燕接過禦醫遞來的藥餵到景帝嘴邊。

“陳年舊事，”景帝心情更加豁朗開朗，“是，陳年舊事。”

“嗯，更何況那時懂什麽？只是懵裏懵懂的，現在耶律休哥不是為了那個林宛白要死要活的嗎？皇上這麽大個人還會吃醋，”蕭燕燕溫柔的餵藥。

景帝看著毫無芥蒂的蕭燕燕，真的是他一直想多了，他們二人那時候也還小，怎麽回懂男女之情，頂多就是歡喜。

更何況耶律休哥為了那女人不惜跳樓，那裏還會記著，燕燕也是個聰明的女人，“朕可是一直記著，你當初對朕說的話。”

“那是燕燕小不懂事，”蕭燕燕想到以前懟的話一笑，“那時候懂什麽？”

“朕就是看你小才沒有跟你計較，”景帝喝下口中的藥看了眼蘭公公，蘭公公立馬輕輕帶領所有人離去。

“雖然現在耶律休哥讓朕失望，但他值得信任，燕燕。”

蕭燕燕手一凝看向景帝，“皇上，你好好喝藥，好好歇息定會好的。”

“燕燕你知道的，”景帝勉強一笑，“耶律斜軫，野心太大，朕會讓他輔助隆緒登基，與韓德讓一起。韓德讓值得信任一半，未來的南院大王你的考慮，讓勃古哲來當，他雖然沒謀但有一顆忠心，戰場上也是一把好手。”

“皇上，”蕭燕燕搖頭，“皇上，你一定會好的，隆緒還需要你的教導。”

“燕燕，”景帝伸出手擦去蕭燕燕眼角的眼淚，“你也可以教導隆緒，以後隆緒的一切也需要你把控。”

“不，不，皇上，”蕭燕燕哭著搖頭，“皇上教導隆緒更好。”

“燕燕，朕也想再活長點，可老天爺不讓，”景帝眼中閃過一絲眷戀，“朕該做的做了，以後就靠隆緒把契丹發揚光大，你也要好好教導隆緒，耶律休哥值得信任。”

“皇上一切會好的，”蕭燕燕抹著眼淚。

“是，會好，”景帝勸慰道，“朕現在不是好好的喝著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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