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不好嗎？大家都是這樣過來的，這也是最穩定的日子，”蘭亭反問道。

“那是你們想要的，不是我想要的，”蘭芝搖頭，“你們甘於被生活打敗，我可不願，我可不願未來的生活一眼望到頭，比現在還差，為什麽我有能力不往上爬，”蘭芝鏗鏘的看著二人。

“這是命，”蘭亭脫口而出。

“命，娘胎裏沒有投好胎確實是我們的命，可現在命在我們自己手中，為什麽不可以改寫，為什麽要循著父母親的路走。

難道你們就沒有想過，沒掙紮過嗎？你們有時候肯定也想過，對不對，不甘心這樣，”蘭芝繼續絮叨，“為什麽你們不敢直面自己的心。”

“直面自己的心又能怎樣，還不是得認命，”蘭霞從門口走進來關上門，“今天大王不在，你們就偷懶了，說話還不註意，這麽大聲，難道當外面的丫鬟都是死人，蘭芝，你是不是想告訴所有人你想爬床，”蘭霞直直的盯著蘭芝。

蘭芝微張的唇閉上輕輕開口，“是，我是是想爬床。”

蘭霞看著堅定的蘭芝，“蘭芝，我們一直知道你心高氣傲，卻沒有想到你會執迷不悟，有時候人不得不認命，野心可以有，但你得有之匹配的勢力，你有嗎？蘭芝。”

蘭芝一下被問到，“可林宛白也沒有勢力。”

“她怎麽沒有，臉蛋就是最大的勢力，讓男人一見傾心，你呢，你有嗎？”蘭霞咄咄逼人的開口，“你母親是廚房管事，已是我們這群人當中最好的差位。你母親有錢贖身，為什麽不贖身出去。”

“外面哪裏比得上王府，”蘭芝開口。

“是，比不上王府，外面還有許多吃不飽的流民，在王府一個小管事一月銀錢就頂一個普通家庭，誰都不願意出去，更何況我們家生子，身世清白自然主人也不會放，就算主人心善放出去，沒有一項手藝估計會過得很難。”

“你說這麽多想說什麽，”蘭芝看著蘭霞，“蘭霞你也只是比我大一歲，進來前院比我早一年，可不代表我不懂這些。”

蘭霞心被梗了下，微“蘭芝，我只是想讓你看清事實，而不是被這表象蒙蔽了，我們身為奴婢，又有賣身契，你就算爬上床頂多就是一通房丫頭，難道還能當姨娘，通房丫頭哪裏有我們這些丫鬟舒心。”

“為什麽不能當姨娘，”蘭芝不信的問道，“只要懷上生了兒子，怎麽就不能當姨娘。”

“蘭芝，你不要心比天高了，”蘭霞恨鐵不成鋼道，“就賣身契這一項你就不可能成姨娘，還是你自信的以為你這寵愛還能抵過林宛白，林宛白說好聽是個姑娘，其實就是一個寵婢，沒有大王的寵愛後她什麽都不是，連我們丫鬟不如，你自問……”

“我比她好，我有你們，我有父母親可以幫襯，不是嗎？我是家生子，府裏的人我基本認識，只要當了通房丫頭，我就有能力讓大王看見我，得到他的寵愛生子，”蘭芝自信滿滿的開口。

蘭霞幾人都被蘭芝的豪言壯語給嚇到了。

蘭亭覆雜的看著蘭芝，“蘭芝，最近每日看到你，可大王可曾有過想法。”

一針見血的一句話把蘭芝打碎。

蘭蘭看著臉色崩潰的蘭芝低垂下頭，蘭亭這句話說對了，不說最近，就以前她們還年輕時伺候大王，大王都沒看上蘭芝，如何老了還會看上。

“那是因為大王沒發現我的好，”蘭芝呢喃的說服自己。

執迷不悟的蘭芝，蘭霞看著痛心，“蘭芝，你留別心比天高了，但凡你有希望，我們何曾會攔你……”

“什麽叫心比天高，我只想改變以後年覆一年的看得到的日子，我只想改變，”蘭芝搖頭，“更何況大王現在如此溫柔了。”

還是動了心，蘭霞扭過頭，“年覆一年的日子是最安穩的，可你現在這想法卻是冒著巨大風險，不，可能是冒著生命危險。”

“為什麽不能博一把，你們不願博是你們，但你們別打著為我好的名義攔著我去博，我知道這天下不可能免費掉餡餅，但能撿到這餡餅的人肯定是給有準備之人，我不博一把會後悔一輩子，”蘭芝越說越肯定，“風險我願意付出。”

“那可是你的生命，你了想清楚了，蘭芝，”蘭霞聲音不由拔高，“沒有命你什麽都沒有了。”

“不會的，我沒有這麽笨，”蘭芝搖頭。

不笨嗎？蘭霞苦笑了聲，著了魔的蘭芝似乎認為一切都在她的掌控之中。

“當初我們就不該都讓著你，”蘭霞嘴角一澀，讓她隱隱高處一頭的味道，被人捧著也養出了她的不甘和她的野心，不安於現狀，眼高過天，以前她自認為向往的生活對她來說都成了枯燥和討厭。

通房丫頭那有這麽好做，阿玲不就是，銀錢就比她們多那麽一錢，沒有什麽實權，安逸卻無聊的可怕，未來的日子更是不知。

“讓？”蘭芝看向蘭霞，“我現在這樣需要你們讓嗎？說處理事情能力和反應能力你們誰比我好。”

“蘭芝，你說這話就寒心了，”久未開口的蘭蘭看向蘭芝，“你確實有能力，但我們不退讓能讓你一頭之大。”

蘭芝笑了聲，“蘭霞不就大我一歲嗎？不就比我早進一年嗎？可資歷有什麽，難道我一頭之大還是你們讓的，那是安管家慧眼識人。”

“行了，別說了，”蘭芝幾句話說得蘭霞也是心冷，以前她一直幫她當妹妹，現在呢？“不管你心裏怎麽想，我們都順的都說了，你執迷不悟不聽勸我們也沒法，蘭芝以後後悔時不要怪我們沒拉你，這條路是你自己選擇的。”

當初她們就不該顧忌她的自尊心不說的，只是旁敲側擊，現在她已經完全迷失了方向。

“放心，我不會的，不求你們幫我，只要你們不攔我，我就感激不盡了，我還有事，先出去了，”蘭芝起身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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