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斯強忍著往後看的沖動，秦婄就在那，在那看著他，可大王在這，他知大王不喜。

耶律休哥看著低垂下頭的哈斯，再見他身旁握拳的手，還真是難為他。

可一個男人兒女情長就會變得婆婆媽媽，這樣的人也不需要待在他身旁，“修整一刻鐘啟程。”

“是，”蘇赫等人領命。

沒有回頭看一眼的哈斯，秦婄心中不知什麽滋味。

林宛白看著懨懨離開窗戶的秦婄，“這也不能怪哈斯，是大王……”

“哈斯忠心，對你也是……自古說忠孝兩難全，哈斯也為難，但他來肯定代表想靠近你，”林宛白在一旁解釋道。

“小姐，秦婄知道，”秦婄低低的開口。

“你知道臉色還板著，”林宛白看著懨懨的秦婄。

秦婄擡頭看向林宛白，“有嗎？”

“怎麽沒有，嘴委屈得都能掛油瓶了，”林宛白調侃道。

秦婄摸上唇，沒有，“小姐就會調侃我。”

有生氣的臉，林宛白笑了笑，“這樣才好看。”

她希望秦婄喜歡哈斯，這樣她才會有自己的生活，不會總是惦記她，哈斯能感受她的心也會好好對她。

但她又希望秦婄不要陷得太深，這到時候因為全部是哈斯，就只為他悲他喜，這樣的生活，要是哈斯一直喜歡秦婄還好，如果。

真是煩，林宛白嘆了口氣，擔心秦婄比擔憂自己還多。

“小姐怎麽呢？”唉聲嘆氣的林宛白拉回秦婄的思路。

“因為擔心你，”林宛白看向秦婄，“擔心你以後過得不好。”

秦婄心中閃過一股暖流，“小姐，秦婄以後一定會好，倒是小姐你……”小姐比她艱難多了。

“我就不需要擔心，你過好自己的日子，嗯，你小姐我這麽聰明，日子只會越來越好，”林宛白笑道。

“秦婄何時能有小姐的心境，”秦婄羨慕的開口。

“等你經歷一些事。閱歷到了自然會有，”林宛白看著純真的秦婄，“不過有些事還是不經歷的好，”經歷了不一定好。

哈斯看著前面移動的馬車，也不知最近一個月她過得怎樣，有沒有吃好睡好，有沒有幫她家小姐承擔一些莫須有的責任。

她就是小傻瓜，一心一意只有她家小姐，從不為自己考慮，這樣的她讓他心疼又恨。

想到前幾日聽到的消息，大王他們險些葬身火海，特別秦婄，要不是達噠最後一刻救出，想到秦婄……哈斯此刻就恨不得上前把秦婄抱在懷裏，感受她的存在。

剛抖著韁繩要上前，看著前方大王威武的英姿，哈斯手一緊低垂下頭。

他知道大家都是為他好，大王也是，特意支開他，可他控制不住自己的心，就是想秦婄。

對秦婄的感情，他自己都弄不懂，但就是上心。

秦婄緩緩睜開眼，見旁邊睡得香甜的林宛白，秦婄看向關緊的車窗，呼呼的風聲，也不知哈斯穿得厚不。

原來沒見著他還好，今日一見她心裏除了小姐幾乎滿腦子被哈斯占據，風聲越來越大，秦婄忍不住掀開毛毯輕輕的靠近車窗。

微微掀開一點縫，縫就灌入進來，秦婄立馬關上窗，回頭看著睡得香甜的林宛白，立馬拿過自己的毯子蓋到林宛白身上，這樣小姐就不會冷著了。

哈斯看著禁閉的車窗，難道剛剛是風吹起的，並不是他想的秦婄因為想見他……哈斯笑了聲，說不定這小家夥睡的正香了。

雖然心裏很想見她，但至少心安定了下來，因為她就在她身邊。

車窗又一動，哈斯緊張的看去，會是秦婄嗎？其實在怎麽安慰自己，還是希望能看她一眼。

晃動的火光被夜色覆蓋，灰暗的火光中，哈斯還是一眼就看見了打開車窗看過來的秦婄。

一眼仿佛隔著千山萬水，又仿佛近在咫尺。

哈斯貪婪的看著秦婄，秦婄仔細的打量哈斯，他好像瘦了。

“秦婄，”哈斯低低喊道，低低的聲音消失在風中。

秦婄確似乎聽見微笑了下，哈斯看著微笑的小臉也笑了起來，他多想靠近她，撫摸她的臉，可他還要護著銀子。

看著被吹得紅彤彤的小臉，哈斯看了眼揮了揮手，見了就好。現在風大，她還是進去好，免得染風寒。

秦婄不舍的看了幾眼哈斯，微微點頭，緩慢的放下車窗。

撲面而來得涼氣讓林宛白醒來，見趴在車窗旁的秦婄，她在做什麽？冷風再一吹，林宛白整個人清醒過來。

見不舍的秦婄，林宛白閉上眼裝作不知，外面肯定有哈斯，兩個人一個多月未見，就讓他們解解相思之苦。

車窗關上的聲音，林宛白睫毛微一動，這麽快就看完了，不過他們兩個人的事她也無法插手。

過了一會，林宛白見秦婄還沒有過來，轉過頭睜開眼，就見秦婄靠在車窗上不知想什麽。

“不睡覺，”沙啞的聲音打斷秦婄的思路。秦婄看向睜開眼的林宛白，“秦婄打擾小姐了嗎？”

“沒有，睡覺吧，坐在那裏冷，”林宛白擦了擦眼睛，“等下感冒可不好，睡一覺就能見哈斯，不急這一時。”

秦婄被林宛白說得不好意思，心裏的想念也消散了些，緩緩爬到林宛白旁邊，身上立馬被蓋上毯子，秦婄看著閉眼的林宛白。

“小姐，心裏有人是不是就這樣，見到他就想靠近他，那種感覺有點奇妙，小姐對大王會這樣嗎？”

林宛白快要混沌的思想一明睜開眼，喜歡耶律休哥，怎麽可能，她只是需要他，依靠他，“我也不知道。”

秦婄眼神一暗，要小姐喜歡大王怕真的很難，大王以前那樣對小姐，要是大王以後好好對小姐，小姐說不定……可，喜歡也不一定是好事，自己呢？似乎說不清。

久不聞平穩的呼吸聲，林宛白轉頭看向盯著車頂的秦婄，“秦婄，喜歡了就好好喜歡，不管結局好壞，不付出以後會不要徒留遺憾，記得嗎？不要怨天尤人，好好愛自己。”

秦婄轉頭看向林宛白，見那空洞深遠的眼神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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