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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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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徵反覆和易承昀解釋,譚斯換男友頻繁得跟那人換衣服一樣,重點是兩人一樣是0,自己不在對方的“狩獵範圍”內。

可易承昀相當堅決,聞徵不得不借口說明天和譚斯聊聊,看對方怎麽回覆。

“怎麽了?小徵徵,這麽早打給我不對啊?”

接到聞徵的電話時,譚斯正在熬夜肝設計圖,他看了眼時間,驚訝問:

“你那邊現在不是早上?難道你沒有把我推薦給你的禮物送給你家那位?他怎麽會讓你早上起得來?要是我男友,收到後肯定讓我‘浪花翻滾不暫停,前波未滅後波生’。”

莫非聞徵的老公和好友一樣,是平常除了工作什麽都不關註的人?!譚斯暗暗惋惜:那可不知道該說是這對是有意思,還是太無聊了些,看來他的“科普”任重道遠。

聞徵:我好像隱隱猜到為什麽昨天易承昀的表情莫名詭異。

“快告訴我,你是不是坑了我?”聞徵披上衣服,看向墻上掛著那幅“藝術品”,想破腦袋也沒領會背後含義,試圖逼問:“他昨天反應不太對,而且還說要跟你談一談。”

“哦?你希望我告訴他什麽?”

譚斯收回剛才的猜測,看來好友的老公還是比較上道的,這樣他就安心多了,打趣道:

“你放心,我會好好跟他解釋誤會。如果你希望的話,我甚至可以跟他暗示我這邊有好多人等著追求你,吃醋play也很刺激。”

“說這個的目的在哪裏?”

聞徵跟不上好友的思路,假如他早知道讓易承昀和譚斯認識,會讓他往後晚晚嗓子說不出話,他肯定會拼命阻止:

“其實我也不知道他要跟你談些什麽,反正他看到那幅畫之後,就堅持要跟你聊。所以你快告訴我,那個是不是有什麽別的意思?”

“唉,你真是個純潔的小天使,知道了。”譚斯捂嘴偷笑,壞心眼道:

“其實不懂也有不懂的好,一起探索新世界的樂趣是無可取代的。”

聞徵:不祥的預感,不要扯開話題。

帶著對畫的疑惑,聞徵早上起來後特意換上一套深色條紋休閑西裝,挑上幾樣補品,再到市內繞了一圈,接著便直接開車到鄰市。

鄰市的天鉞體育學院,是華國第一所設立馬術專業的院校,該專業成立在兩年前成立,擔任總教練的是聞徵的恩師——林雅。

“這不是小聞嗎?”

學校門口的大爺看到他,驚喜得三步並作兩步迎上前:

“好久沒看到你來,是不是準備比賽比較忙?”

“嗯,這段時間比較忙。”

從車裏拿出滿滿一袋的補品和水果,聞徵親自替大爺提到門衛室,關心道:

“一點小心意,伯伯孫子和孫女現在應該上小學了吧?最近膝蓋好點了嗎?”

“唉,你看你來就來,每次都給我帶那麽多東西。”

門衛大伯拍了拍聞徵的肩膀,滿布皺紋的臉笑開花,感慨道:

“回來就好,前段時間聽學生說你宣布結婚,大家都震驚了。最驚喜的莫過於聽說你決定不退役,林老師可高興了,她一直在惦記著你。”

“老師現在在學校嗎?”

聞徵這趟來是專程來找他的恩師,如果不在學校的話,他打算上門拜訪:

“在,現在應該是在上理論課吧。我看看,在六樓,林老師看到你一定很開心。”

謝過門衛大伯,聞徵提著一袋子禮物,忐忑不安往上走。

經過幾個課室時,可能是有人認出了他,學生們竊竊私語的聲音在背後漸漸響了起來。

以前每次回國,他都會來這裏探望恩師,同時偶爾會給這裏的學生上一兩次表演課,又或是做一兩回課堂答疑、校園宣講。

上輩子在他宣布退役後,曾經收到過好幾千封這裏學生寄來的郵件,內容中有難過甚至有憤怒,紛紛都在勸說他不要放棄。

走到六樓,聞徵遠遠便聽見那個熟悉的聲音:“盛裝舞步起源於對戰馬的調訓……”

腳步變得越來越沈,他不知不覺繃緊後背,眼睛發澀。

教練還願意理他嗎?

林教練是華國第一位奧運盛裝舞步騎手,也是首位在國際盛裝舞步大賽中取得名次的華國人,目前國內唯一一位國際註冊舞步教練。

當初他痛苦地決定要放棄馬術、答應聞父到聞氏工作時,他第一個打的電話傾訴的人是他的恩師林教練。

是林教練發現了聞徵在馬術上的天賦,從幼兒園開始栽培他,後來幫他聯絡國外的馬術教練,讓他獲得更好的指導。

當聞徵沙啞著聲音,告訴林教練,自己打算退役時,教練對他沒有指責,也沒有安慰,只是沈默著在電話那頭聽他顫抖的聲音。

如今回想起來,聞徵才意識到自己那時候做的事情完全是令親者痛、仇者快。

那時候教練很久沒有回答他,在電話的最後,他才聽到哽咽的聲音:

“如果這真的是你發自內心的決定,我不會幹擾。”

對聞徵而言,林教練不僅僅是他的伯樂,在他成長的過程中,既充當他的恩師,也是他最值得信賴的長輩。

他屏住氣息,走到教室後面,林教練的聲音變得越發清晰:“重點在於培養和訓練,和馬建立聯系……”

哪怕他突然退役傷透了林教練的心,後來他打聽到,在他重新遞交歸隊申請和奧運預選賽報名表後,整個馬術協會中,林教練是第一個在他申請上簽下同意,並且還親自出面說服了幾位體育總局的領導,讓他們不要過於為難他。

教室裏的學生註意到聞徵沈默聽課的身影,不由頻繁往後望,交頭接耳。

“安靜,”講壇上的林教練輕輕用手敲了敲黑白,不經意轉頭望向窗外,頓時一怔。

“林教練,”下課後,聞徵心裏七上八下,迎上走出課室的林教練,結結巴巴開口:

“我買了你最喜歡吃的葡撻和芝士蛋糕。”

這是師生多年之間一個默契,小時候的聞徵但凡犯下什麽錯誤,他會偷偷跑到林老師愛吃的那個西餅屋,買上這兩樣回去,哄得教練心情好一些,不要罰他那麽重。

“不加緊訓練,跑過來做什麽?”

溫柔地埋怨了兩句,林教練接過他手上的禮盒,端詳愛徒的狀態:

休閑西裝和他貴公子的氣質很配,看上去精神爽利、英俊秀氣,結婚之後應該過得不錯。

她記得聞父對聞徵施壓要求他回國那段時間,每次視頻愛徒都頂著一對褪不去的黑眼圈,訓練中也是無精打采、愁眉不展。

幸好現在看來,聞徵整個人像重新活過來,好比經過寒冬後頑強冒出綠芽的大樹。

“我一直想過來看看你。”

乖乖低頭跟在林教練身後,聞徵說這個有點心虛,其實他來這裏,是有事要求老師。

“接下來有課,你正好有空的話,幫我給大家演示一下吧。”

不揭穿他,林教練在馬協,對最近發生的事多少了解。師徒兩人並肩走下樓,來到學校的野外訓練場。

聞徵回來看恩師的消息,一傳十十傳百,不一會半個學校都知道了。又聽說他要給大家做演示,連沒課的人也跑到練馬場外面占位置,國際選手的現場可不是隨便能看到。

熟練備好馬,聞徵輕松在場內走了幾圈漫步熱身,感覺人和馬都放開之後,朝一邊的老師點了點頭,示意他已經準備好。

把他調整狀態的過程看著眼內,林教練眼中露出一點欣慰,揚聲講解:

“我們今天上課的內容是壓浪,練習時註意平衡,輕松自然,伴隨著馬匹的運動……”

“聽說你要參加團隊賽。”

下課後,林教練和聞徵一起在學校裏散步,她問聞徵:“找到人了嗎?”

“沒有。”猜想教練應該早就收到消息,有關自己想組建團隊的事,聞徵也不拐彎抹角:

“我想問老師有沒有可以推薦的人?”

林教練沒有直接回答他:“現在時間有點緊,你下個月要去參加澳洲的四星賽嗎?”

聞徵點頭:“要,我打算帶四匹馬去。一匹是現在用的戰馬,另外三匹是新訓練好,沒有比賽經驗。”

簡單跟教練說過幾匹馬的狀況,聞徵打算在最近的比賽中,至少吧其中兩匹馬帶到四星的水平。因為奧運除了資格賽以外,還需要通過一個達標賽,才算正式保住入場券。

“那你的任務有點緊啊。”

聽完他的計劃,林教練沈思片刻,頷首道:

“我認識三位選手,他們將和你一起參加澳洲的比賽,你可以提前了解他們的水平適不適合。只是能不能把他們整合成一個隊伍,那就要看你自己了。”

聞徵腳步猛地一頓,自己才開口,老師就已經知道他的來意,連名單居然都替他篩選好了。

“教練,對不起!”聞徵有好多話梗在喉嚨,到說出口,偏偏語無倫次:“我……”

“別說這些有的沒的,我看著你長大這麽多年,你動動眼睛,我就知道你想什麽。”

安撫般拍了拍聞徵的背,林教練眼眶有點紅:

“你要是真想謝謝老師,就用心訓練,至少把資格賽拿下來。”

華國在這個項目上的發展後天不足,自從林教練退役以後,已經有兩輪的奧運沒有華國選手進入預選。

“你和易先生還好嗎?”師徒一起吃午飯時,林教練問起:“他對你參賽的事怎麽看?”

“他給了我很多支持。”提起易承昀,聞徵眉眼不知不覺彎曲,露出一個淺淺的酒窩:

“如果這次沒有他,我還不知道要碰上多少難題。”

“那就好!”林教練註意到他眼神的變化,悄悄放下一塊心頭大石,笑道:

“改天如果他有空,可以帶他過來看看,想來高中之後我就沒見過他,記得是個不錯的小孩。”

聞徵和易承昀高中時在同一個馬術俱樂部,那時林教練擔任總監和總教練的,自然也有留意到愛徒和易承昀之間說不清道不明的關系,對這位後輩印象深刻。

聞徵笑答:“好,我回去問問他。”

和林教練聚了半天,聞徵才依依不舍離開。等他結束下午的訓練。收到林教練給他發來的選手名單和參賽履歷,發現確實會是個特別的隊伍。

裏面有三名選手,情況各有各的覆雜,聞徵有點頭痛,決定先給他們三人發去郵件,邀請他們在最近方便的時間見個面,摸清楚分別的性格再說。

敲門聲打斷了聞徵的思路,只見馬場助理站在他辦公室門外,面露難色道:

“聞先生。有一位客人指明要找你。”

聞徵擡頭問:“他是?”

馬場助理無奈說:“這是一位來買馬的客人,他沒有預約,只堅持一定要和你當面談。”

“買馬?”聞徵楞了楞,他們這裏確實是有一兩匹沒有主人的小馬,但好像並沒有對外公布要售賣的信息。

“好久不見。”聞徵走出大廳時,看到的是一個意料之外的人:

“抱歉打擾聞先生,實在想見你一面,希望你能原諒我的無禮,多多包涵。”

在窗邊坐著的青年和聞徵差不多年紀,他翹起二郎腿,穿著一件黑色亮片西裝,環起胳膊、昂起頭看他。

青年有一雙討人喜歡的狐貍眼,讓他看上去無比親切,但細看之下,便會感覺到幽深黑眸中透出一股邪氣,以至於他嘴角的笑看起來別有深意。

秦中,秦家的三公子。

聞徵和他在同一個高中,那人表面上總保持著一副彬彬有禮的樣子,少數在學校裏沒有直接和聞徵起過沖突的富家子弟。

“秦先生,您好。”聞徵讓工作人員先去忙,鎮定自若坐到他對面,擠出一個禮貌的笑:

“我們之間應該沒有要敘舊的必要,另外很遺憾,這邊沒有適合您的馬匹,抱歉讓你白跑一趟,請回吧。”

如果不是上輩子聞徵被酒店項目逼入絕境,不得不低頭向秦家請求幫忙,他可能永遠不知道原來秦中有那麽厭惡他。

到秦家請求秦氏出資挽回聞氏那回,是聞徵在上輩子受到過最大的侮辱。

秦中臉上的笑宛如三月春風,沒有任何破綻。十足紳士:

“你未免面對老同學太冷漠了,我只是想來幫幫你。”

不知道是不是聞徵的錯覺,秦中似乎有意無意在桌下輕輕踢了踢他。

竭力從上輩子令人背後發寒的記憶中回過神,聞徵低頭抿口咖啡,直接了當拒絕道:

“我不需要秦家的幫助,請回吧。”

沒有任何商量的餘地,秦中沒想到他會拒絕得這麽迅速,維持住公式化的笑,優雅站起身:

“抱歉,是我僭越了。如果往後你改變主意,請隨時聯系我,這是我的名片。”

在桌前坐了很久,聞徵等在窗戶外看到秦中的跑車揚長而去,脫力般倒在椅背上,而後擡手撚起桌上的名片,撕得粉碎。

起初他沒有把秦中的來訪放在心裏,待回到家後,才感覺到總有哪裏不對勁。

一條彈出的新聞,則讓聞徵不安的感覺達到頂點:

報道上說的是,樊二公子樊榮由於嚴重的精神疾病,被送往省外精神病院進行深度治療。

難不成是樊銳發現樊榮實在已毫無用途,決定拋棄他?那麽秦家下場,是只打算對付他一個人、還是打算和樊家聯手對付易氏?

“怎麽眉頭都擰在一起了?”易承昀的聲音兀然在他身後響起。

“回來了?”聞徵轉過身,眉毛舒展開,朝他揮了揮手:

“我今天去看林教練的時候,順路買了提拉米蘇,當飯後甜點正好。還有,我和譚斯聊過,你要是真想認識他,我就把他的郵箱給你。”

邊放下公文包,易承昀邊脫下外套,隨口問:

“是林教練家附近那個西餅屋麽?有空的話,我和她一起去吃個飯吧。”

聞徵驚訝不已:“你怎麽知道?”

易承昀低頭輕笑了一聲,下班前一點點小不快,頓時在對上聞徵的眼神時煙消雲散。

半小時前,易承昀的私人郵箱收到一組照片,郵件標題是“私會”。

拍照的人角度掌握得極為精準,把秦中和聞徵的會面拍得頗為暧昧,更附上秦中的跑車在馬場外面停留三個小時的記錄。

漠然掃了一眼照片,易承昀冷靜將發件人拉黑並把郵件放進垃圾桶,心底冷笑:

秦家後輩的手段原來這麽幼稚。

“你笑什麽?”聞徵站起身,兩步擋在易承昀面前,氣鼓鼓問。

他太熟悉這種表情,每當易承昀露出這種神色,意味著他將要說些氣人的話。

“想起在高中時,有個小騙子故意用那家店的曲奇還有點心,偷偷換掉我抽屜裏其他女生送的巧克力,還以為我不知道。”

擡頭揉了揉他的頭發,易承昀摟住呆若木雞的小騙子,笑意更濃:

“你說他怎麽就那麽可愛?”

聞徵反應過來,臉漲得通紅,扯住他的手,難以置信:

“等等,你是怎麽知道的?”

作者有話要說:抱歉,我高估了自己的手速,加更會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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