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冬：“......”

付言到底跟他說了什麽？？？

“石客，你沒事兒吧？”陸冬伸手摸了摸石客腦袋。

石客沒回答，往上湊了湊，快到陸冬跟前的時候閉上了眼。

突然開竅這個詞顯然不適用於石客小朋友，陸冬嘴唇上的觸感還沒傳到中樞神經就已經斷了。

“沒什麽感覺啊？但是我也不拒絕啊……”

陸冬睜開眼看著半俯著身子的石客，咬了咬牙，“你到底在幹什麽？”

“我想試試這樣有沒有感覺？生理上的。付言說……”

石客還沒說完就被陸冬打斷了，陸冬一只手捏住了石客的下巴，把石客摁回了椅子上，兩個人瞬間調換了位置，“你這樣要什麽感覺？智障。”

說完沒給石客反應的機會，嘴唇便壓了下去。

跟石客剛才的蜻蜓點水不同，陸冬的吻相當狠，石客處於一種大腦一片空白的狀態中，陸冬親了一會兒覺得不對，離開了石客的嘴，捏了捏下巴，“張嘴傻逼。”

石客的嘴唇剛張開陸冬舌頭就探了進去，勾著石客的唇瓣吮吸著，陸冬也沒接過吻，但是印象中那種教育資料裏所謂的法式熱吻大概就是這樣。

陸冬離開石客的唇的時候石客依舊發懵，這個吻是他挑起來的，最後的結局卻出乎他意料，甚至不知道該怎麽收場。

不過有一點他能清楚的感受到，有感覺。

感覺大了去了，需要去浴室沖一下涼的大。

不光石客有感覺，陸冬也有了反應，他甚至覺得再多聽一會兒石客的喘氣聲就能射出來。

“有感覺了嗎？”陸冬貼著他的耳朵問。

“嗯……”

“有感覺之後呢？”陸冬掐了一下石客的腰。

“不……不知道。”

“付言跟你怎麽說的？”

“他說喜歡一個人是會對他有生理反應的，不會抗拒他的親近，甚至想要更多，他說的時候我想了想，我不反感冬哥你的靠近，就想知道到底……”

“傻逼。”

“是挺傻的……”

“給你三秒鐘反應，不拒絕就當你是答應了。”

“......”

“三二一，”陸冬在石客嘴角親了親，“答應了，再犯病抽你。”

“犯規了，不算數！”石客掙紮著想要起來，“我還沒反應過來呢！”

“反應個屁。”陸冬手上又一緊，本著趁熱打鐵的精神，腦子裏突然閃過了任天之前那句話：“實在不行就強了唄！”

陸冬忍到現在，大概也就是為了能讓正式的告白顯得正經一點兒，畢竟是自己第一次說這種話。

可惜對象是個裝傻充楞的智障，一天二十四小時，只有幾分鐘會覺得這個小孩兒真是太招人喜歡了，剩下的二十三個小時裏全在想我怎麽喜歡上了這麽一個智障。

石客感受到陸冬的手勁兒，語氣一轉，從兜裏掏出一個一塊錢的鋼镚兒。

“冬哥你看，讓我們來把答案交給天意，花的話就算答應了，字的話就沒答應。”

陸冬沒說話，腦子裏劃過千萬種怎麽把這智障打一頓扔床上去的方法。

石客往上一拋，鋼镚準確無誤的落到了……陸冬的手裏。

陸冬手握著鋼镚兒，在他眼前晃來晃去，“字還是花？”

“字吧……”石客心虛的說道。

陸冬手攤開，一朵菊花開的正艷。

“再來一次吧！”石客作勢要去奪陸冬手裏的鋼镚兒，陸冬手往上一擡石客沒奪到，反而撲了陸冬滿懷。

“你再拒絕一下，我就用強的了。”陸冬在石客耳邊說道，然後又用著只有兩個人才能聽見的口氣說道，“你到底在考慮個什麽勁兒？”

石客在陸冬的懷裏沒說話，過了好一會兒，才喃喃道：“冬哥，我記得我之前跟你說過，我是個特別賤的人，你給我一點兒好，我就得意忘形的不得了，萬一……萬一哪一天你走了，我……”石客說這話的時候陸冬甚至有一種錯覺，這人是被什麽附體了，“我害怕失去，這比得不到還難受。”

陸冬擡著的手放了下來，使勁兒摟住了石客。

“我要是認真了，等到了那一天，我可能會死。”

陸冬輕輕地拍著石客的後背，“試試吧，認真的那種試。”

石客沒說話，陸冬能感覺到他僵了一下。

“你不說煩，我就不會不要你的那種。”

“其實你真的挺招人煩的，我大部分時間都想去揍你一頓。”陸冬接著說，“可是就算一天裏就一分鐘我覺得你好了，那剩下的二十三小時五十九分就也這麽算了。”

“我喜歡你石客。”陸冬一個字一個字的說著，“非常認真。”

石客沒再說話，陸冬抱著他，能感覺到自己的左肩上有點兒濕，陸冬心裏一陣揪得慌，手臂緊了緊，把石客抱的更緊了些。

真的要談害怕失去的話，估計他們兩個人都很害怕，陸冬一直覺得自己這種表面無所謂的樣子維持的很好，可是石客的話一出來，他的心裏總是能被不輕不重的帶起來點兒波瀾，然後有個聲音時不時的出來冒個泡，提醒著自己其實那些都是假的。

假的，全是假的，求你不要被我裝出來的樣子嚇到不敢前進。

早上兩個人沒有意外的遲到了，不在旅館那邊過夜的唯一一點不同就是缺少了鬧鐘，之前在陸瑜梅那邊的時候，早上總會有各種奇葩的叫醒服務，其中連續三天，石客是被隔壁的女生叫醒的。

小旅館的隔音真的是該完善一下。

今天在陸冬這邊睡的，周圍顯得清凈了不少，陸冬睜開眼的時候隨手摸了摸手機，上面顯示：北京時間9點整。

陸冬迷迷糊糊的起來穿了衣服，期間還不小心踢了好幾腳椅子，可是石客楞是一次也沒醒。

昨天晚上石客哭出來之後整整半個小時沒消停，最後哭累了倒在旁邊就睡了，可憐陸冬把他都收拾好然後才硬忍著沒直接上去的沖動在旁邊睡了一覺。

此刻陸冬看著還在睡覺的石客，突然想起了昨晚上那個哭的跟個孩子一樣的人，那幾聲喊叫裏，除了自己患得患失的怯懦，更多的是……

是缺愛吧，陸冬想著。

石客就像是一個為了博得關註不惜嘩眾取寵的小醜一樣，突然有一天，一個人站在小醜的面前說：“你的表演真精彩，我太喜歡你了。”

陸冬看了一會兒俯下身子，沒有半點兒猶豫的親了上去，“我家小石頭是天底下最招人喜歡的，以後你不需要去做什麽，有我就夠了。”

石客動了動身子，依舊沒醒，就是眼睫毛眨得跟要跳舞似的。

陸冬笑了笑，沒有拆穿。

不管這段關系是以怎麽搞笑的方式開始的，現在他倆都算是在一起了，威逼利誘也好，順水推舟也罷，自己總算是把這個智障弄到了手，剩下的時間，足夠他慢慢去適應，適應有人疼有人愛的日子。

石客此時當然也已經醒了，剛才陸冬湊過來的時候就醒了，只不過陸冬一直在這兒，他不好意思睜眼，想等到他走了之後再起來，可是他冬哥居然賴著不走了，還上了嘴，裹在被子裏的拳頭被石客握的生硬。

腳步聲越來越遠之後石客才慢慢睜開眼睛，剛才的那一吻還停留在石客腦子裏，楞了一會兒，手情不自禁的蹭了蹭嘴，後知後覺的發現自己從頭熱到了腳後跟。

他冬哥，撩起人來真他媽犯法啊……

等到兩個人都起了床，慢悠悠的吃了早飯已經十點了，一上午的課就這麽過去了，兩個人居然一點兒罪惡感都沒有。

吃過飯晃晃悠悠的去了學校，趕上了最後一節自習，班裏的人都在低頭做著卷子，沒幾個人註意到他倆的小動作——石客幾乎是被陸冬半摟著進了教室。

石客發現自從昨晚之後他冬哥就變了，他冬哥不是他冬哥了，當然這層意思也包括另外一種意思，但是更多的是他冬哥平時對他嫌棄的要命的樣子就跟一去不覆返了似的。

上課盯著石客看，下課還盯著石客看。

“冬哥，你正常點兒，我害怕。”石客趴著扭過頭跟陸冬說著。

陸冬笑了笑，把手伸了過去，“我不看了，那牽手吧，你用右手寫卷子，不礙事。”

按理說更親密的事兒都做過了，牽個手也不算什麽，但是石客依舊跟個大姑娘似的，猶豫著要不要伸過去，陸冬不由分說的把手攥了過去把石客的手包進自己的手裏。

石客嘗試的抽了兩下，沒成功，反而被陸冬攥得更緊了。

“什麽毛病？”陸冬佯裝生氣的皺了皺眉，靠近石客壓低聲音說道：“小石頭，說過的話可別反悔啊，咱倆牽手不應該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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