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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092焦躁,醋意!心儀之人?(10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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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那一身清秀的身影漸漸映入月光之際,只見那邊之人,負手彎下身,湊近雲若道:“這件事似乎是個秘密。所以……你要如何收買我?”

只見他微微一笑,毫無破綻。

雲若輕瞇眼眸看向眼前之人,借著月光,終於可以好好打量下他緒。

俊朗俏皮的外表以及總是瞇成一條縫的笑瞇瞇的眼睛,一身溫潤的打扮,倒不是很張揚,但那雙偶爾擡開的眸子裏,卻寫著一種讓人捉摸不透的意味。

還真是一個心智要成熟於外表的小公子患。

說起此人,名叫馬鈺,內閣大學士家的二子,她也稍稍對他有所耳聞,似乎是以逆道而行著稱,是故不願做官,反倒跑來司天監幫著秦玉書打點觀星臺。

原以為是個紈絝子弟,現在看來,似乎不是那麽簡單。

見雲若稍稍沈默,馬鈺則輕聲笑了,略微有些俏皮的說:“啊,我是嚇著雲若姐姐了嗎?那真是失禮了。”

說完,他又是一笑,明顯沒有為“失禮”道歉的誠意。

聽著“雲若姐姐”這稱謂,雲若幹笑兩聲,自覺向後退了半步,望著這比她年紀輕了一些的俊俏公子,只覺又是寧北凡那類自己不善應付的對象。

於是雲若低眉輕笑了下,且聽外面似乎有人要來,遂轉身便繞過馬鈺向外面走去,交臂之際,只淡淡應了一聲:“馬公子怎麽也是不會說的,說以也沒有收買之說。年輕人與其在這裏逗弄他人,不若去向秦大人學學星象。”

隨著那句話,馬鈺被晾在原處,清風揚起他兩鬢的青絲,或是有了一瞬的訝異,於是他稍稍擰眉,站直了身看向後面徑自離開的慕雲若,修長的指尖摩挲了下頜,喃喃而道:“明明自己也才不大……”

他抿了抿唇,上前扒著臺子看向雲若所去方向,先是一怔,隨後露出更加饒有興趣的淡笑,“這倒是有些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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觀星臺下,深夜撩著一絲冰冷寒意。

剛剛處理完政事的夏侯靖,馬不停蹄的便趕來觀星臺,據他對張保說是路過,但即使任何一人來看,都知道是怕佳人落在了俊俏男子堆裏,是故過來巡查一二。

張保站在夏侯靖身後,趁著他看向不遠處時,輕輕托起手呵了口氣,然後湊近些道:“皇上,要不直接進去喚慕娘娘出來。”

夏侯靖身子一沈,俊眸稍稍掃過張保,霎時滲了些凜然。然後沈聲說道:“朕,何時說是來見這女人的?何須去傳?”

他的聲音很淡,很輕,卻莫名有著一股慍怒之味夾在其中。

張保身子一僵,彎身點點頭,“是……奴才失言了。”

然夏侯靖說歸說,轉過頭負手看向觀星臺那處的深眸,卻愈發的凝重。

慕雲若這個沒良心的女人,莫不是剛一來了觀星臺,就將他這允她來此的恩人拋之腦後,忘得一幹二凈了,竟是一整日都沒個消息,更是連晚上也不去關切下他這皇帝。

明明是她說喜歡的他,怎就是他整日心煩意亂?

夏侯靖悶哼一聲,嘖了下舌,索性甩開袖袍欲轉身走了。

然腳尖剛動,便聽身後傳來一個清脆低幽的聲音:“皇上,可是路過觀星臺?罪妾剛好下來散步,當真是有緣吶。”

夏侯靖冷眸微動,俊刻的臉上顯出了些許不經意的動容,但即刻收斂,轉了視線看向身後那正負手低身,自下而上看著他的慕雲若,那雙清澈無比的眸子,在如此夜中,竟是那般撩人心扉。

夏侯靖微微瞇了下眼睛,薄唇微啟,安靜的半分,隨即說道:“是啊,朕真是不小心遇上了一點都不想看見的人。”

然,話雖是這麽被他說出來的,但是同時夏侯靖卻伸出手,一把攬住雲若的腰際將她勾入身前,俯視著她稍稍有些失措的眸子,冷聲道:“這麽晚才知道出來走一走,莫不是與哪家皇親貴胄的子弟聊得正熱?”

關於這一點,雲若微微一怔。

方才和馬鈺那番談話,不算聊得熱吧。

於是她莞爾一笑,道:“只是簡單的談話罷了。”

聞言,夏侯靖的俊臉陡然沈了一分,也同時鐵青了一分,就好像明明想聽她激烈的否認,然後深深表示自己眼裏只有他,結果卻……

夏侯靖神情一正,道:“如此,那人有朕俊朗嗎?”

雲若一頭霧水,當真是有些不知這個問題從何而來,於是回憶了下,只愁苦說道:“這……當真是沒看的太仔細。要不——”

“下半句不用說了。”夏侯靖冷聲說道,半響,這才稍稍勾了下唇,“你,只看著朕便可了。”

雲若微微一笑,宛如白蓮。

就在這時,雲若或突然想到什麽,然後說:“對了,皇上,今日與秦大人交代了些事宜,有張星圖,看來很有意思,於是我便將其描繪了下來,想給皇上看看。”

夏侯靖倒是有些意外,於是松了手,緩緩點了下頭。

雲若亦彎了唇角,低語:“那,還請皇上稍待片刻。”

言罷,雲若便轉身又返回觀星臺。

看著她那纖弱卻堅韌的身影,身後的夏侯靖不禁又一次的失了神,冷不丁一笑,多了些淡淡的柔。

一旁張保看到,亦忍不住的欣慰笑笑,然後說道:“皇上當真許久沒這麽笑了,自從……”

夏侯靖聞言,俊眸一晃,或是在深思什麽。

有些事,不能去想。

一旦觸及,或許會陷入另一種痛苦的漩渦。

青蓮,如果朕真的愛上了慕雲若,另一個慕雲若。

你會原諒朕嗎?

因為朕,真的很想回應她。

思及此,夏侯靖眼神微微放了柔,仿佛是回想起先前與慕雲若相處的每一個日子,每一個特別的日子。

從未想過,明明一開始是好奇,如今竟會這樣走進他的心中。

是命運的驅使嗎?

慕雲若與夏侯靖,註定的相遇,註定最後的相知相許。

其實,自那日起,他想了很久,一直在想。

既然連她都先走出了一步,為何他不能為她扛起那份痛苦,亦向前邁出一步。

過去的事,終究也是過去了,而且也與如今的慕雲若毫無關系,再多的罪責,也已然過去,為甚不能重新開始。

等賞星大會結束,他便帶她去看看青蓮的好,然後將這份情感捋清。

想通這一點,夏侯靖過去一直深沈的臉上,終於再是多了一抹笑,溫柔無比的笑。

想來,當他回應這個女人的時候,她會是一副什麽樣的神情。

好想看看,好像記住,甚至……迫不及待。

“朕進去親自看看吧。”夏侯靖倏而開口,或許已然有些按捺不住,只想將那思慕已久的人兒擁入懷中。

然而就在他方才踏出第一步的時候,忽然一位公公帶著一名點著燈籠的少女自他身邊走過。

那公公一見夏侯靖,即刻大驚跪在地上行禮,一聲“奴才給皇上請安”,一下便打斷了夏侯靖上觀星臺的步子。

夏侯靖頓步,因著不能讓慕雲若入觀星臺之事讓眾人所知,於是輕舒口氣,只得又將步子收回,冷冷看向身後之人,只道一聲:“免禮。”

“謝皇上!”公公即刻扣跪,而身旁一纖弱女子也跟著扣跪。

這時夏侯靖發現,面前那女子似乎非常之害怕,全身都在抖個不停,連那扣在地上的瘦弱的指尖都在瑟瑟發抖。

很長的發簾垂下,遮擋了她的眼睛。

半響,那公公便帶著女子起了身,女子向公公身後錯了錯,明顯是對夏侯靖心生畏懼。

不知為何,看見她,夏侯靖心裏稍稍有些焦躁,一種似乎沈睡在血液中很久的焦躁。

或是近日太累了,夏侯靖緩緩閉了下眸,輕輕擺手示意兩人離開。

然,就在那公公欲帶著那女子再是轉身向另一方走去的時候,女子卻突然因身子無力,狠狠的崴了下腳。

隨著一聲“啊”的驚詫,眼看著那孱弱女子就要摔倒在地。

如此來的太過突然,公公嚇一跳來不及扶,張保亦來不及扶,唯是身手敏捷的夏侯靖倏地上前攬住那女子的腰際,低聲道:“小心。”

僅是一個力道,那女子就這樣如輕羽般被緊緊按在了那帶著些許凜然的懷中,她如驚弓之鳥般緊緊抓著他的衣衫,發簾亦被這陣突然的緊擁而散開兩邊,露出了那雙月下尤為清澈的湛藍色的眼眸。

那一霎,夏侯靖的深瞳猛的一縮,有種難以置信的倉皇。

而那女子則是瞬間僵住,因著這擁抱,一張小臉一下就漲紅了起來,羞澀不已,似乎一下就失去了身上一切的力量,尤其是當看到夏侯靖那張俊逸無比的臉龐,那小小的身子更是一陣發軟,不知如何是好。

可是當她看到夏侯靖此時正毫不避諱的凝望著她的那雙眼瞳的時候,女子身上的顫抖突然劇烈,即刻捂住雙眼,驚慌的說:“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怪物,不是……”

女子說著,突然掙脫了夏侯靖的懷,踉蹌而狼狽的逃走。

夏侯靖也被她這突然的掙紮嚇了一跳,俊臉上有著異樣的神情,便是連旁邊的張保也是一驚。

那公公見狀,緊忙磕頭謝罪,說道:“皇上饒命,那女子是剛剛入寶瑛宮的侍女,還不太懂宮裏的規矩,若是驚擾了皇上,還請皇上也饒她性命!”

“寶瑛宮?”夏侯靖低語,思襯繼續,道,“你走吧。”

公公見狀,急忙謝恩,然後轉身去追那女子。

待他走後,夏侯靖倏然斂住了神情,俊眸中漸漸劃出一抹覆雜的情緒,“這雙眼睛。”

身旁的張保捂著唇,看了看夏侯靖,然後說道:“這雙眼睛……明明只有那位主子才有,如今竟然又見到了。”

夏侯靖抿唇不語,半響,只喃喃道了一句:“青蓮……”

頭上一陣劇烈的疼痛襲來,使得夏侯靖即刻用手扶住額角。

張保驚慌,急忙上前侍候。

半響,夏侯靖只用手擋開了張保的手,冷冷說道:“朕,有些不適,先回景隆宮了。你,留在這裏和雲若道一聲。”

張保聞言,稍稍一怔,但也沒說什麽,低聲應了。

見皇上獨自一人向著來時那方走去,張保憂心忡忡,同時長嘆口氣看向方才那女子離去的地方。

那雙眼瞳……

皇上心裏,終究是忘不掉那位主子的。

他擡頭,看向觀星臺上,又是一聲長嘆。

明明,只差一步,皇上就……

而就在這時,雲若恰好也拿著新的星圖自觀星臺上走下,當才走到門口的時候,卻發現外面只有張保一人。

雲若有一絲疑惑,腳尖微頓,不由的看向他側。

“皇上,似乎因為看到了另一個美人,所以先一步離開了。”暗處倏而響起馬鈺的聲音,且見他正背著手慵懶的靠在側門上,似乎將方才的一切都落入眼中。

“另一個美人……?”雲若眉心動了動,不解他的話。

而馬鈺無邪一笑,隨她看向外側,“一個比慕雲若,更適合做皇上女人的人。”

馬鈺若有所指,看向雲若。

雲若卻始終沈默,稍攥手上的星圖。

這種感覺,究竟是怎麽回事。

焦躁,前所未有的焦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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寶瑛宮。

“方才可是見到皇上了?”

當領人的公公帶著藍眸女子才剛一進入,就聽見正懶懶坐在桌前,翻弄著一本詩經的徐夙瑛低聲說道。

她擡了下眸,妖嬈中映出了女子一臉緋紅和仍然為止的瑟瑟發抖。

公公一聽,一臉訝異道:“娘娘竟是未蔔先知!”

徐夙瑛搖搖頭,松了撚著書頁的指尖,任那薄薄的紙落下,然後擡眸看向女子,同時擺擺手示意那公公先行告退。

女子戰戰兢兢的看著離開的公公,似乎又開始不安,徐夙瑛見狀,哼笑了一聲,向己方輕動指尖,道:“你叫……阮采蕓。本宮記得沒錯吧。”

阮采蕓小心翼翼點頭,發簾下湛藍的眸子左右飄忽,就是不敢直視面前的徐夙瑛。

“真是個可愛的孩子。”徐夙瑛道,然後伸過手,抓了阮采蕓纖細的腕子,將她拖到自己身前,像個大姐姐般擡頭俯視著那小小的臉龐,道,“你入了宮,家裏的父親兄弟,衣食便是有著落了。所以你就安心在宮裏呆著。”

阮采蕓點點頭,見徐夙瑛如此,稍稍安了心,然後道:“娘娘,要采蕓入宮,要做些什麽嗎?啊……端茶倒水,采蕓會的。”

聞言,徐夙瑛不由笑起,然後說:“那些事情,不用你做。就是回答本宮一個問題。”徐夙瑛說到此,稍稍斂了神情,凝聲道,“如何,覺得皇上如何?”

如此一問,令阮采蕓霎時一驚,瞠目結舌到不知如何回答,半響,只是燙了一張小臉,小聲說道:“皇……皇上,很俊,很……很溫柔。”

“溫柔?”徐夙瑛對這個詞稍稍有些意外,但下一刻,唇角卻揚了一抹彎彎的弧,“是啊,皇上,只對你溫柔罷了。”

“啊?”阮采蕓萬分不解,只是張著小嘴一臉詫異,因著對她這種人來說,皇上怎麽會……

然而,雖然心裏不能相信,可臉上,卻仍是浮現出了羞怯的神情。

見狀,徐夙瑛的笑容更深了,而後溫柔的順著阮采蕓耷垂下的長發道:“采蕓妹妹,今日收拾收拾,明日,本宮便安排你去觀星臺,快要賞星大會了,你好去幫幫忙,近來那邊定是缺人手的。後宮女子不得入,但你是侍女,可以去。”

“觀星臺?”阮采蕓仍是一臉不解,“我去那裏,要做些什麽嗎?”

徐夙瑛淡淡一笑,“你,只需盡情的愛你喜歡的男人就好。”

阮采蕓再是一驚,雙眸閃出恍惚,憂心忡忡道:“采蕓有這雙眼睛,自小便被村裏的人視為不祥,豈能汙了那高高在上之人——”

“你錯了。”徐夙瑛倏而打斷,然後緩緩起身,指尖輕撫,隨即吻了下她的眼眸,低聲道,“你這雙眼睛,可以迷倒所有人。只要你有這雙眼睛,你便能擁有別人無法擁有的,包括,那個人的愛。”

她呵呵輕笑,拂過阮采蕓的發,然後自她身邊走過出了房。

隨著門縫越來越小,徐夙瑛看向阮采蕓的眼神則越來越沈,隨後緩緩揚動唇角。

慕雲若,既然你聰慧,堅忍,我便從你最柔軟的一處破壞。

當年你一個人的落寞,今日便讓你重新嘗到。

我要讓你和我一樣,永遠得不到那個男人。

門,漸漸關上了。

幽光之下,唯是那仍是一臉難以置信的女子,對著銅鏡,指尖莫名抹過眼眸,重覆著徐夙瑛的那句話:“只要有這雙眼睛,就能擁有那個人。”

她垂下眸,漸漸咬唇,閉上眼雙手環住身子,似乎仍沈浸在那方才的緊擁中。

第一個,碰了她身子的男人。

好想,再被他緊緊擁住。

好想,好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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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蓮……青蓮……”

快到卯時,天微微亮起,景隆宮中不停徘徊著此聲低喃。

夏侯靖躺在龍榻之上,或是夢到了什麽,夢囈不止,雙手緊接著床褥,額角上泛出的汗水將墨色長發黏膩其上。

“青蓮!”

忽然間驚醒,夏侯靖猛的坐起,大口喘息,俊眸中充斥了動搖。

半響,他環視周圍,見原來是做夢,這才用虎口按壓了下劇痛的額,低聲自喃:“夢……”

他好似松了口氣,緩和了下氣息,這才恢覆了平日的冷靜。

都是那雙湛藍色的眸,讓他想起了那個她。

舊日相處,似乎突然間襲上心間,仿佛青蓮閉上眼眸那刻的記憶,重新浮現在了自己的腦海。

每每思及此,對慕雲若的情感,都會變得覆雜。

因為青蓮的記憶,往往伴隨的是對慕家的恨意。

或也正是因突然想起了青蓮,這才下意識想要回避了雲若。

不過現在想想,不過因為一雙湛藍之瞳,便將雲若丟下,當真是萬萬不該的,

難得那個女人要送他點什麽東西。

夏侯靖閉上眼,指尖順過長發,心情愈發不好。

就在這時,門聲稍響,聽見夏侯靖那一聲驚喚的張保小心步入,見夏侯靖已然醒了,便即刻彎身上前說道:“皇上,您醒了,那奴才這就讓嚴成伺候皇上洗漱。”

夏侯靖搖搖頭,只是側過眼眸說道:“對了,昨夜朕先走了,雲若可是問過什麽?”

張保想了想,恍然自懷裏掏出一疊樣紙,道:“慕娘娘讓奴才將這個轉交皇上,然後秦大人那裏好像又有事,就急著回了,只是讓奴才叮囑皇上,好好休息,莫要因著處理國事太過操勞。”

聞言,夏侯靖心中不經意劃過一絲暖流,如此這種關候,似乎已然很久沒有了。

心情,或是因著一句話好了不少,於是他揚起眉角低語:“把東西給朕,待會兒上完朝,去趟觀星臺吧。”

張保低應,然後雙手將那樣紙舉給夏侯靖,隨即又說了幾句其他的話,便退後離開了正房。

夏侯靖垂眸凝視著那樣紙,索性側過身靠在床邊,又一次將長發順於頭後,然後一點點打開那樣紙。

裏面斑斑點點,先是許多難懂的圖案,然而自小也修習過星象的夏侯靖自是很快就看明白了這張圖。

但是正是因為突然看懂,一張俊臉即刻就拉了下來。

本以為會是甚甜言蜜語,結果竟是預示國泰民安的星圖。

夏侯靖倏而失笑,挑著單眉又將這疊紙折好,放在床邊。

這女人果然和其他女子不一樣,他怎就一點都感覺不到所謂的愛意?

罷了,國泰民安,他也很是高興就是了。

想罷,他便掀被下了床,唇角稍揚,琢磨著待會兒在觀星臺,要如何逗弄下這個假裝不識自己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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觀星臺,內房。

這是雲若在觀星臺度過的第一個白日。

清晨東衛特有的冬鳥會在東衛皇宮盤旋飛過,觀星臺居高處,是故看的格外清晰。

鳴叫陣陣,惹人心神舒暢。

不過,此時的雲若似乎並沒有心情去欣賞鳥兒叫聲和這美好的外景,反而是獨自一人在房間裏,埋頭琢磨著什麽。

方形的木桌上,堆滿了一些昨夜臨睡前,管秦玉書借的古籍,同時也從他口中套了些知識,在雲若讚嘆秦玉書學識之淵博的同時,卻又是將這些知識活學活用,接了一晚上的謎題。

書上記載的一些東衛解密的方法,似乎都找遍了,雖然其中也有文字密的,可按照那些方法,這首卷中讀出來的還是雜亂無章的文字。

也就是說,挑燈夜讀,似乎一無所獲。

就在這時,外面倏然響起了一陣叮叮咣咣的聲音。

緊接著便是憐香突然自門外的怒聲:“啊!我們的早膳,你,你們太過分了!!”

雲若聞聲,知道這燥脾氣的丫頭定是又和外面起了爭執,於是緊忙合上手上東西,藏好殘卷,推門出去看看。

結果剛一踏出,就險些踩上那落了一地的湯汁。

於是她擰眉,低聲問道:“香兒,怎麽回事?”

“主——”憐香剛要叫喊,一見雲若瞪了她一眼,急忙換了稱謂道,“清雲,我剛才去端早膳,結果被他們故意給推倒,什麽都沒了!”

憐香一臉委屈,如此之相當真似曾相識。

隨即雲若便擡了眸子看向圍在憐香身邊,正雙手環胸,活脫一副高高在上之相的朱蘭,且見她踢了踢翻在地上的碎裂的碟子,說道:“像你這種人,吃宮裏的飯菜,你配嗎,啊?等我們吃剩下了,你在吃,這才是先來後到。”

雲若聞言,眉心擰了下,本就因著一夜無果心情不好的她,不禁冷聲說道:“即使清雲不配,可是,你說的算嗎?”

她微微一笑,隨後上前攙起憐香,不想再與這幾個乳臭未幹的孩子計較。

然因著雲若的回嘴,朱蘭徹底是氣急敗壞,因著她自小到大都沒人敢對她如此說話,於是她索性揚起手就想掌摑雲若。

然而就在掌心落下的一瞬,倏然被另一人接住。

朱蘭一怔,即刻擰了眉轉頭看去,原是正笑瞇瞇看著這邊的馬鈺。

朱蘭嘴巴一嘟,先是有些僵硬,隨即一把抽回手道:“鈺哥,你是要護著這賤民不成!”

馬鈺微微一笑,道:“你若動了她,可不行。”

“為什麽!”朱蘭不解,幾乎快要怒發沖冠。

然而這一句“為什麽”,卻讓此處的氣氛瞬間變得緊繃起來。

憐香或是察覺到什麽,緊張兮兮的吞咽著唾液。

雲若鎮定自若,眸子靜靜望著馬鈺,似在等著他言道。

馬鈺見狀,刻意拉長聲音道:“因為她是——”

“她是……”周圍又是一片安靜,幾乎都隨著他的抑揚頓挫仰頭晃腦。

最終,馬鈺突然間唇上一勾,一個轉身踏到雲若身後,倏然用雙手輕輕覆在她的肩膀上,道:“本公子心儀之人。”

一言即落,不僅朱蘭,就連旁邊的李堯和傅舜,甚是憐香都驚得目瞪口呆。

反倒是雲若向後瞥了一眼,似乎對那句話不驚不喜,甚至半點感覺都沒有。

馬鈺挑了挑眉,雖然覺得與預想的不同,可還是饒有興趣。

朱蘭實在接受不了,狠狠跺了跺腳,道:“鈺哥,你瘋了嗎!!”

馬鈺,馬鈺可是她除了秦大人之外,第二個心儀的男子,怎,怎麽可以委身喜歡一個外來賤民!

“鈺哥,你可不要被她這狐媚樣子迷住了,她,她一定是蛇蠍心腸!”朱蘭狠狠言道,聲音越來越高。

突然間,一個嚴厲的聲音傳來:“如此重地,你們在吵什麽!”

眾人聞言一驚,即刻轉身看去,原是擰著眉的秦玉書。

朱蘭一見了秦玉書,即刻收了聲,露出了一抹紅霞笑意。

“年少氣盛,卻也是元氣十足,偶爾吵吵,並非壞事。”

就在這時,一個低沈而富有磁性的聲音即刻繞出,其他幾人有些不解,覺得是來了陌生人,然唯獨雲若的身子冷不丁一僵。

馬鈺似是感受到,於是低下頭看了看雲若,在見到了她那不知要說些什麽的小臉後,他眉心一動,仿佛猜到幾許,於是再是向前看去,果然見到了那正穩步走來的一身明黃之人。

霎時間所有人都驚住,即刻跪下,雲若也抿抿唇,隨著這些人一同伏身那人腳邊,然後同聲喊道:“恭迎皇上!”

這四個字,平時聽起來已然不痛不癢,可今日能從慕雲若的口裏說出,來人確實感到心情再度愉悅不少。

雲若或是感覺到了那種落井下石的氣氛,於是輕輕擡了眸,望了眼那邊的他。

對上那瞇住的清眸,夏侯靖這才勾了勾唇角,道:“免禮。”

“謝皇上!”又是一陣齊聲大喝,幾人紛紛站起。

先前還怒意滿滿的朱蘭,此刻已然驚的說不出話,似是第一次見到皇上,那小心翼翼的樣子,當真是與方才有千差萬別。

然,馬鈺卻與那三人有些不同,眼中或是透了些玩味,左看看夏侯靖,又看看雲若。

俊眸一動,倏而湊近了雲若。

那靠近的距離,明顯令夏侯靖的臉色一正,即刻用眼神向己方動了下,示意雲若“過來”。

不過雲若是礙於此時身份不能暴露人前,於是側了個眸,避過了。

見狀,夏侯靖的深眸,不由的又是一沈。

旁邊朱蘭實在不知這邊究竟在沈默什麽,於是小心上前,一笑,道:“皇上,您不要與那宮外之人一般見識,莫要因著她而生氣。”

她似是會錯意了,以為夏侯靖也不想與賤民同路。

夏侯靖哼笑一聲,挑眉看了看雲若,冷聲道:“朕,又豈會與此人一般見識。”

聞言,朱蘭心中竊笑。

雲若則稍稍擰眉回望夏侯靖,似是根本懶得回嘴。

然,就在這時,秦玉書卻上了前,道:“你們方才究竟在吵什

麽,這地上為甚都是菜汁?”

秦玉書瞥了眼地上,明顯不滿。

而聽了他的問題,幾人面面相覷,似都不知如何回答。

最終,還是馬鈺半步上了前,道:“回皇上,回大人,只是些小事,已然處理好了。”他說著,稍稍轉頭看了眼雲若,眸間盡顯了些輕柔。

話,夏侯靖是當真左耳進了右耳出,關鍵是最後那一眼,讓夏侯靖深瞳即刻深了不少。

於是他稍稍看了眼旁邊的馬鈺,一瞬間周圍氣氛頓時壓低了不少。

突然他開了口,無聲對著慕雲若用口型道:“你這紅杏出墻的女人。”

雲若皺眉,亦回道:“罪妾冤枉。”

夏侯靖即刻瞇了眼睛,向著她房內悄然動了動下頜,示意待會兒要進去。

雲若冷哼一聲,看向了他處。

這一來一回,站在很好位置的秦玉書自是看了個一清二楚,不自覺的輕咳兩聲,只道了句:“你們都先回,我要去皇上去上面看看。”

朱蘭等人聞言,一半失落一半松氣,於是緊忙溜溜離開了此處,離開前還不忘回頭悄然看看,仿佛能見到皇上,簡直就是天大的喜事。

馬鈺亦是要離開,與他們不同,走去確是看的雲若。

隨後他倏而一笑,文雅離開。

見那幾個小的都走了,秦玉書也找了個借口先離開。

不久後,這裏就只剩下夏侯靖與慕雲若兩人。

夏侯靖眸子一緊,突然如迫不及待般一把捏住雲若的腕子,而後二話不說就將她拖入了屋中。

只聽“砰”的一聲,便將大門緊緊的關上了!

***********月下的神兔分割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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