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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征服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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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許煙雨到家後,莫立仁頂著夜色繼續開車。

他沒回家去,而是去了酒吧喝酒。當酒勁上頭的時候,他腦子裏一直盤旋著一個疑問。許煙雨從前和霍子彥到底發生過什麽?

這不是他第一次想起這個問題。從前他總想壓下去不去思考,可這問題時不時的就會跳出來騷擾他,以至於他覺得必須得搞得清楚才是。

待到第二日酒醒之後,他就叫了信任的人過來,去調查這兩人的過去。

許煙雨完全不知道這世上有兩個男人同時在調查她的過去,依舊將所有的心思都放在品牌的創立上。網店已經開張了,許煙雨先期投入了好幾萬,直接在商城開店,並投入了一些廣告經費。

創立初期她雇不起更多的人,只能是辦公室裏的這幾個人臨時充當客服接生意。產品數量不算多,統共也就二十來種款式,每一樣都少量訂做了一批,以免積壓更多。她想先探探市場的口風,看哪幾款賣得好再大批量生產。

廣告是請了專業的攝影師拍的,模特兒也不錯,加上請專人做了店鋪設計,整個店一開始就給人一種挺高檔的感覺。而她在價格的定位上也沒有一味壓低價格,而是定了一個配得上店鋪整體格調的價,再在這個基礎上打了八五折,稍微壓低了一點利潤。

範萱跟著她一起忙活,每做出一個決定都要拍兩句馬屁:“煙雨姐,我覺得你真的挺會做生意的,想得也很全面。”

她會嗎?許煙雨苦笑,不過是摸著石頭過河罷了。和弘逸那樣捧場比起來的,這個網店真是寒酸到了極點。

想到弘逸就會讓她想起那天的發布會,那種直擊心頭的感覺一直縈繞在她腦海裏,怎麽也揮之不去。

莫立仁其實猜得很對,那天她確實看中了最後那幾套衣服,尤其是白色和深紅的那兩套。那種簡潔幹凈的設計很對她的胃口,和她的設計風格也有點相近。

她會在電腦前將那兩件衣服回味了一番,然後重新投入到工作中去。

結果吃完午飯後有人來送快遞,點名要她簽售。她以為是廠商送來的樣衣,簽收了之後直接就在辦公室裏打開了。

結果一拆外面的包裝她就覺得不對。這是很大的一個包裹,裏面露出的禮盒相當精致,並且看起來不止一個。廠商怎麽可能用這麽高級的東西送樣衣。許煙雨心頭一怔。

她一下子想到了莫立仁,難道那天沒送成衣服,他隔天又去別處買了?

許煙雨想把盒子藏起來回家再看,可範萱已經湊過來了,並且好心地替她拆包裝:“這什麽樣煙雨姐,看起來好高級哦,光這盒子就不少錢吧。裏面裝的什麽,衣服嗎?”

範萱邊說邊開盒子,突然聲音一頓,然後“啊”地大叫一聲。

辦公室裏其他人聽到後都湊過來看,只見範萱拿出盒子裏裝的一件深紅色禮服,整個人目瞪口呆。

“天哪,太漂亮了。”

許煙雨也是心頭一窒,有種無法呼吸的感覺。不僅僅是這衣服太耀眼,關鍵是這衣服太眼熟,就是那天莫立仁想要給她買的那件。

範萱不住尖叫,拿衣服在身上比劃來比劃去。顧棟也是個唯恐天下不亂的,忙不疊打開另一盒子。

然後範萱發出了更高分貝的尖叫。那盒子裏是一件純白釘珠片和水鉆的禮服,那天在臺上看還不覺得,今天細看才發現這衣服有多費手工,那些珠片和水鉆都是手工縫制的,用料考究制作精細,價格絕對不菲。

怎麽回事兒,莫立仁竟是這麽執著,他上哪兒找來了這兩套衣服?

許煙雨心砰砰直跳,就像收了個燙手山芋不知該往何處扔。偏偏範萱還在那裏火上澆油:“煙雨姐,這誰送的,你男朋友嗎?”

顧棟眼明手快,拿起第二個盒子裏的一張卡片,不客氣地翻開來:“什麽,這是什麽東西?怎麽一個字也沒有,畫了這麽個奇怪的圖案。”

許煙雨一楞,從他手裏搶過卡片。一看到上面的圖案,她立馬呆住。

這不是莫立仁送來的衣服,而是霍子彥送來的。光憑這個圖案她就能知道。

這其實是她設計的東西,小的時候看明星簽名龍飛鳳舞十分漂亮,她有一次玩興大起,就拿霍子彥的名字來設計。

因為年紀小不懂,以為越覆雜越好,最後就設計了這麽一個圖案。把霍子彥三個字放進一個圓裏,又做了很多細節的調整,到最後根本看不出裏面是三個漢字,整體看上去就像一個圓形的圖案印張。

當時霍子彥非常嫌棄,說什麽也不肯學著寫。許煙雨卻十分滿意,這算是她早期的設計作品之一,自然要留個紀念。於是她難得動用了一點零花錢,去學校附近的小店找人制作印章。

做好後她拿給霍子彥,好心解釋:“以後不用寫,有人找你簽名你摁一下就好。”

霍子彥卻依舊嫌棄:“鬼才看得出來這裏面是什麽字。”

為了用不用這個印章的問題,兩個人少見得鬧了一次矛盾。許煙雨氣得不行,覺得自己的心血遭到了踐踏。霍子彥也很胸悶,這麽醜的東西誰要用啊,一點品味都沒有。

兩人冷戰了三四天,最後還是霍子彥好男不跟女鬥,主動去找許煙雨,當著她的面在自己的作業本上印了一個章,才把女朋友哄得開心不已。

這事情都過去這麽多年了,如果不是今天再次看到這個章,她幾乎已經想不起來。沒想到霍子彥還保留著,並且拿出來用了。

他什麽意思,拿兩件衣服做誘餌,企圖拿這個印章害她露出馬腳?

許煙雨滿心忐忑,有點騎虎難下。那天發布會上霍子彥從頭到尾沒說一句話,離開的時候連個招呼都沒打。他是什麽時候訂下的這衣服,又為什麽偏偏送給自己?

許煙雨心亂如麻,把衣服裝進盒子裏拿上樓,一個人坐樣衣間裏發呆。哪怕不記得從前的事情,霍子彥依舊對她很了解。他知道她看中了這兩件衣服,所以特意買了下來。

或許他連錢都不用花,整個弘逸都是他的,發布會上的衣服可以任他挑。

許煙雨想不好該怎麽處理這兩件衣服,穿是肯定不行的,還給他嗎?似乎也不可以。包裹裏從頭到尾沒有留下只言片語,如果不是她認得那個印章,根本不知道是誰送的。而如果還給他,就等於不打自招。

除了假裝從沒收到過,她沒有別的選擇。

那兩件衣服她沒帶回家,就放在樣衣間的櫃子裏,連包裝盒都沒拿掉。範萱整天念叨那兩件仙女樣的衣服,某一天還指著雜志上的圖片沖她嚷嚷:“煙雨姐你看,這是暮非今年的新款哎,據說每套只做了一件。你男朋友太大方了吧,居然送這麽貴重的。”

許煙雨沖她苦笑,卻也不好說不是男朋友送的。只能一直瞞著這個事情。

莫立仁對此一無所知,某次和霍子彥喝酒的時候還抱怨了兩句:“也不知道誰出手那麽快,把我看中的衣服給訂了。要不你讓我再給我做兩件,好容易給煙雨看中了兩套衣服,偏偏讓人捷足先登。”

聽到這話霍子彥微微一笑,卻勸他打消這個念頭:“只此一件的東西,要再給你做一套,回頭兩個人穿一樣的出席場合,撞見了怎麽辦?就算不同臺,總會被記者拍到。到時候怎麽說得清楚,萬一讓人誤會許煙雨穿的是山寨的,你豈不是害她丟臉?漂亮衣服休止千千萬,你再給她買別的就是。”

莫立仁覺得有道理,只能作罷,完全沒留意到霍子彥微微揚起的嘴角。那表情一閃而逝,很快又隱了下去。

但他的目的已然達到。很顯然許煙雨認出了那個印章,並且知道是自己的。否則她不會不打電話給莫立仁。畢竟那晚他們兩人一起去看秀,莫立仁又說了要給她買衣服。在收到衣服後,如果不確定是誰送的,第一個該打給的人就是莫立仁。

可是她沒有,解釋就只有一個。

可她也不打給自己,證明她依舊想瞞著。這個女人到底想幹什麽,是真的不願意和他有任何牽扯,還是就這麽一步兩步吊著他。

要知道她和莫立仁戀愛非但不能趕跑他,反倒讓他更湧起一股征服的欲望。

自古以來對男人來說,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

他拿起酒杯,透過透明的杯體看了眼對面的莫立仁,隨即一口飲盡杯中的酒。

送禮服事件發生之後,他有一段時間沒有見著許煙雨。整個悶熱的夏季他都撲在工作上忙得不分白天黑夜。一時間也沒空閑去“招惹”許煙雨。

大概九月初的某一天,他突然接到了電話,是他常年資助的天使康覆中心院長打來的電話。院長在電話裏說他出資建造的新大樓已經落成,請他去參觀並參加剪彩儀式。

霍子彥不願在剪彩上出現,但還是另約了一個日子去中心走一趟,看看新建成的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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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子彥小的時候有過很長一段時間的自閉狀態,所以跟康覆中心的院長其實有點緣分。

只不過那些事情他都不記得了,資助康覆中心也是一時興起,似乎在看到中心的一剎那心頭就是一動,一種熟悉的感覺油然而生。

關於過去的種種,家裏人和他說得不多,他甚至不知道父親是怎麽死的。只知道父親死後他消陳了很長一段時間,不與人說話也不與人交流,和先天性自閉兒童很像。

可他這又不是先天而是後天的,霍子彥請教了很多醫生,最後發現自己或許是得了創傷後應激障礙這個病癥。只是癥狀和自閉兒比較像,才讓人產生了錯覺。

先天自閉兒很難治愈,而他現在卻已徹底康覆。

中心裏的兒童幾乎都是先天性自閉兒童,不同的是有的癥狀輕些有的則重些。

他去的那一天是早上十點左右,院長親自迎接他,把他帶往新建成的康覆大樓。

院長邊走邊介紹:“自從有了你的資助,我們中心規模越來越大,新收的兒童也越來越多。這是個好現象,很多孩子來了之後都有改善,對他們的家人也是一種寬慰。”

兩人走到大樓前,院長就解釋:“這裏主要是給癥狀較輕的兒童使用的場所。很多孩子看起來和正常孩子沒什麽區別,用普通人的話來說只是略固執而已。我們給他們設計了很多社交活動,希望他們從小得到矯正,長大後能完全像個正常孩子一樣生活。”

霍子彥一直安靜地聽著,上樓的時候左右看了看周圍的環境,幹凈、整潔又溫馨,完全沒有一點醫院的影子。而他也不覺得這些孩子是病人。

院長帶他上了二樓,樓廳裏一幫小朋友正從游樂室裏出來。前面有老師帶隊,小孩子兩兩牽手,就像小學放學一樣。他們一見到院長就笑著打招呼,哪裏有一點自閉的樣子。

“這些都是亞斯伯格綜合癥的孩子。他們看起來是不是和普通孩子一樣?”

霍子彥點頭:“確實,都是很可愛的孩子。”

說完這話,他隨意看了看那群孩子,卻不料一眼看到了一張熟面孔。

許哲早在一出門的時候就看到了霍子彥,臉上表情有些許不同。到底是小孩子,看到相熟又有好感的人,心情就很難掩飾。

霍子彥在這裏見到他,不免有些吃驚。他雖讓人打聽了許煙雨的情況,但大部分是從前的事情,許哲的來歷倒一時沒弄清楚。只知道他是許煙雨從法國帶回來的,或許就是在國外的時候和人生的。

但許哲這孩子在這方面的問題,他倒從未看出來。他轉身問院長:“他們這是要去哪裏?”

“去後面花園玩。這些孩子病癥都很輕,每個星期就來一兩次,大部分到了中午就有家長接回去。”

“我和這個孩子相識,能讓我們說會兒話嗎?”他一指小哲,對方已經識趣地走過來了,沖著他就叫了聲:“霍叔叔好。”

“你好。”霍子彥摸摸他腦袋,在院長的同意下帶了小哲一個人去樓下走走。

小哲和他明面上也就見過一回,但感覺卻相當不錯。霍子彥這人話不多,很對他的胃口。如果他像孫月瑩那樣話嘮似的,搞不好今天他會裝作不認識他的。

不過孫月瑩嘛,好像也不是很討厭。

兩個話都不多的人並肩下了樓,霍子彥也不打聽他的病,只和他聊些無關的話題:“最近在幼兒園還好嗎,小瑩有沒有再欺負你?”

“沒有,不過……”小哲頓一頓,“你是小瑩的表舅舅,她好像挺怕你的,你能不能幫我和她說說。”

“說什麽?”

“讓她別再對我這麽好了。她總給我送吃的,我書包裏裝不下,別的同學看了也不高興。這樣不太好。”

如果不是當面看到,霍子彥真不相信這是個才四歲多的孩子說出來的話。

少年老成。他在心裏對小哲的這個印象又加深了幾分。

想想又覺得好笑,不由逗他道:“小瑩那麽喜歡你,你不喜歡她嗎?”

“不討厭。”

“那就是喜歡了。”

“可我不喜歡她對我太好,我會有負擔。”

“什麽負擔?”

“班裏很多男生喜歡她,她對我太好,那些人總吃醋,喜歡找我麻煩。”

“那你自己怎麽不跟小瑩去說?”

“我說過了,她不聽我的。”

“嗯,她確實挺難搞的,很少聽別人的話。連她爸媽都鎮不住他。”

“可她聽你的。”小哲擡頭去看霍子彥,露出渴求的眼神。他那神情一點兒也不像個孩子,更像個成人,正在向自己的好朋友求助似的。

霍子彥一看他這樣就想笑,拿拳頭掩了掩嘴,故作成熟道:“好吧,我試一試,成不成不保證。”

“謝謝你出手。”

“不客氣。”

兩人說話間已經走出新大樓,來到了樓下的草坪前。剛才那一班小孩子正在那兒玩,歡樂的笑聲聽起來格外動聽。

霍子彥領著小哲在樹下的長椅上坐下,問道:“你多久來一次?”

“周二和周四早上,各來半天。我有向幼兒園請假。”

這後面一句似乎是故意解釋,這麽嚴謹更顯得他人小鬼大。

“中午誰來接你?”

“外婆,有時候是媽媽。”

“那今天呢?”

“今天是媽媽。霍叔叔,你要不要多留一會兒,還有一個多小時我媽媽就來了,我們一起吃頓飯吧。”

“你要請客嗎?”

“我沒有錢。”小哲回答得很誠實,看他的表情有點為難,“不過媽媽有,你也有。”

那意思仿佛在說,你們兩個成年人怎麽好意思讓我一個四歲的孩子請客吃飯。

霍子彥少見得大笑起來,真心覺得這孩子實在可愛得不得了。

小哲依舊一本正經,待他笑過後才悠悠道:“你那天送我媽媽回家,謝謝你。”

這話出乎意料,霍子彥一挑眉:“你怎麽知道?”

“我在門縫裏看到的,媽媽喝醉了,多虧有你。她這樣不好,喝酒對身體不好,你讓她以後不要再喝了。”

霍子彥忍著笑意,一本正經道:“好。”

結果那天他真的留到了中午,等許煙雨來接孩子的時候,才帶著小哲一起走上前去。

許煙雨遠遠看到他們兩個嚇得心臟驟停,比那天收到那兩件禮服更為震驚。她第一個反應就是,霍子彥在調查她,並且準備從小哲入手。

這個想法令她十分不悅,上前的時候臉色就有些不好看。結果一上前還沒開口,小哲倒搶先來了一句:“媽媽,霍叔叔和院長是朋友,他給我們建了一棟樓。”

說著他指指後面的建築。

許煙雨去看霍子彥,對方沖她扯扯嘴角:“錢太多,花不掉。”

不知為什麽,霍子彥故意裝土大款的樣子有點意思,許煙雨繃了繃沒繃住,還是笑了出來。這一笑就破功了,也不好再說什麽。

小哲難得話挺多,再次插嘴道:“媽媽,我餓了,去吃午飯好嗎?”

許煙雨擡手看看表。她是中午時間溜出來的。如今她也算是個小領導了,出來一兩個小時沒人說,可久了就不行了。

“媽媽先送你去幼兒園好嗎?幼兒園有飯菜提供的。”

雖然請了假出來,但園費是照交不誤的,飯菜也依舊供應。倒不是她舍不得給孩子買好吃的,只是霍子彥杵在那裏,她就不想在這兒多待。

可小哲並不買賬:“我不愛吃幼兒園的飯,吃飯的時候孫月瑩好吵,我都吃不好。我吃完了再去。媽媽,你和霍叔叔誰請客?”

這話一出,好像就直接做主把霍子彥也叫上了一樣。許煙雨就去看他,偏偏霍子彥一副我什麽都不知道不關我事的表情,既不拒絕也不答應,把主動權全都遞到了許煙雨手上。

面對兒子的熱切期盼,當媽的怎麽也說不出個“不”字來。

她突然有種讓這一大一小算計了的錯覺。

心裏有點不爽,哪裏還願意掏錢。於是她笑瞇瞇沖兒子道:“當然是你霍叔叔掏錢啦。”

“為什麽?”小朋友挺較真。

“因為他是男人啊,男人請客是天經地義的。”

“哦,那我以後得賺很多錢,不然沒錢請女人吃飯。”

霍子彥一直看著這母子倆鬥嘴,眼見得小哲這話一出來,許煙雨臉上的表情十分好看,陰的晴的青的白的,一陣陣兒變換著,讓人忍不住想笑。

但為免失去這個請客的機會,他還是忍住了。

於是那天中午,他們三人在離幼兒園不遠的地方吃了午飯。吃過飯後許煙雨送孩子進去,出來的時候霍子彥竟還站在那裏等著,一副有話要說的樣子。

許煙雨心虛極了,低頭假裝看不見他,快走幾步就想去取車。結果霍子彥修長的雙腿一邁,直接攔在了她面前:“許小姐,去哪兒?”

“上班。”

“能不能借一步說話?”

“你想說什麽?我很忙,我必須得回去了。”

“好吧,那就在這裏說,我就問一句。”

許煙雨擡頭,認真看著對方。

結果霍子彥漂亮的雙唇一開一合,問出了一句嚇死人的話來:“禮服,喜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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