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慧最後看看已經裝扮好的小小，小小的膚色開始透光，慢慢有些玉雪可愛的樣子。不過，想完全恢覆，還得慢慢調養。於是現在她的衣服都近乎中間色，湖藍、粉紅、玉色之類的，不會顯得她黑，卻能透著秀氣的。

穆慧點點頭，放下梳子，順便看看自己鏡中的形象，點點頭，丫頭的手勢比自己好。不過沒關系，等著自己過些日子，也就能把頭發梳得很好的。

“小寶不錯，你二哥寫成這樣，你還能念出來，還能念得這麽好。”穆慧捧著小寶的小臉重重的親了一下，小寶笑得花技亂顫，只可惜沒有肥肉了，不然，全身肉顫的樣子，更可愛。

“媽媽，還沒念完。”小寶還舉著信，表示自己的敬業，穆慧抽回了信紙，然後一目十行的把那沒頭沒尾的信看完了，順手還給了小寶，讓他讀給小小聽，順便當幫她學認字了。

兩個小的開心的玩去了，穆慧則讓人準備擺飯，自己更了衣，回來時，兩個小的已經在炕上笑得跟傻子一樣了，不過小小怕弄亂了頭發，於是笑歸笑，矜持還有，很小心的註意自己的衣服和頭發。

想想二寶那信，有點無語，二寶從來就沒去過山寨，只是平日沒事，跟著學裏的先生們鬥智鬥勇時，聽他們講講山寨的舊事。小孩子，誰沒一點英雄夢。真到了山寨，然後跟著打了狼，那小屁孩子的英雄夢就被點燃了。他深深的覺得自己就該在這兒，那裏才是他該呆的地方……

穆慧其實真不介意讓二寶來繼承山寨，估計花鎮也不介意，至於說。二寶那勞什子的郡王帽子，估計等宏陽帝死了，也就沒人介意了。

只不過，二寶才多大？她小時候的理想可多了，曾經還有個理想是開個烤串店呢！不過，現在讓她吃烤串，她都懶得吃了。不過開個烤串店不錯。

“媽媽。二哥準備去當土匪嗎？”小小的事非關目前還不錯。暫時沒長歪，所以有點糾結的問道。

“花花就是土匪王，西南的土匪都歸他管呢。”小寶說得於有榮焉。問題是，他長大了，也會這麽想嗎？穆慧有點懷疑。

“太太，請大姑娘和逸哥兒用膳了。”福嫂進來了。

“好了。別鬧騰了，行吃飯。”

小寶和小小忙下炕。去外頭準備吃飯。小小性格上還是有點軸的，還是糾結的不停的回頭看穆慧。

穆慧知道，她還惦記著剛剛的問題，她其實不願跟孩子說謊。所以大多數時候，就是跟小孩轉換話題，但一般來說。熊孩子就是熊孩子，他們也許現在被轉了。回頭一定能再想起來。

但是這個問題，她真的不想答，總不能跟他們說，當土匪有理，當土匪無罪吧？她也是受著正統的教育長大的，真的讓她這麽答了，她還真過不了自己這關。可是，不這麽說，她又該怎麽說呢？

“你花叔是好人，當初做土匪是迫不得已。而這回的邊寨，更多是為了禦敵。”穆慧給了小小一個燒麥，再給她倒了一碗杏仁羊奶，輕笑著。

“哦，太好了。”小小果然松了一大口氣，果然是禦史家的親閨女，觀念還不是一般二般的正了。

“當土匪不好嗎？我很喜歡花花，強子叔，胖子叔他們呢！我連方塊叔都好喜歡。”小寶喝了一大口奶，嘴巴上面一層白沫的說道。

月白，櫻子也在坐，竟然還有一種幸福來得太突然的感受，雖說他們也知道小寶喜歡這些叔叔們的，但是，他親口這麽說出來，倒是第一次的。

當然，他們一看小寶，小寶立馬嚴肅的說道，“不許問我最喜歡誰，媽媽說了，我啥時候都只能說，最喜歡父皇。”

“放心，他們又不傻，會問你這傻子問題。”穆慧拍了兒子一下，讓他也快吃。心情甚是傷感，這熊孩子，能不能別給自己添亂呢？正想著，小寶的問題要怎麽回答時，小小開口了。

“我爹說，土匪無惡不作，若匪大於兵，將國之不國。”小小撐著臉，很糾結的說道。

“你爹……”小寶有點怒了，他可是一群土匪教出來的，他當西南匪王是爹的，這讓他怎麽忍，脾氣不能對小小發，但是，對那個窮酸爹，小寶可沒有那種愛屋及烏的好脾氣。

“小寶！”穆慧忙按住了，不管什麽時候，吵架時，不能辱及對方的父母，先人，這是大不敬，就算此時，小寶是打算罵柳禦史的，但這決不可以。

小寶想想也是，自己罵小小的爹，回頭，小小再罵自己爹，是不好，還傷感情，但是，他還是覺得，自己受到了侮辱，把小嘴抿著，“我花花是好人。”

小小有點害怕了，自己說土匪無惡不作做什麽？眼圈都嚇紅了，一時間，餐桌的氣氛一下子都尷尬起來了。

“其實土匪自古有之，我們在《莊子雜篇盜跖第二十九》裏，就可以看到，孔子去勸盜跖改邪歸正，結果被盜跖駁斥得逃出山寨的故事。就能知道，孔子對土匪都沒有辦法的。而孔子死成灰了，土匪這個行業卻還在，而且，會一直存在下去。我不是說存在即合理，但是，存在必然有其存在的意義。上千年了，難道有人天生就想做土匪？”

穆慧看著兩個小人兒，說得很慢，心裏面條淚，自己這是什麽命啊。好在這時期，他們剛到這府裏來時，大寶和二寶也都經歷過，於是，她翻看了不少古籍，憑著自己一知半解的記憶，總算把大寶和二寶糊弄過去，當然，她也不知道，為什麽明明自己想說，是官逼民反，為什麽二寶會覺得做土匪很好玩呢？

“嗯嗯，孔子知道不，聽說是至聖先師，是天下讀書人的祖師，他都沒有辦法，一定是我花花很厲害。”小寶點頭，一臉得意。

“啊，花叔見過孔子？”小小瞪大了眼睛，一臉不可思議，然後，穆慧不說話了，讓他們兩個小的自己扯去，她表示，跟這些熊孩子們說話，果然能死細胞。為什麽之前覺得這些孩子們很可愛呢？

不過她沒安靜多久，很快，她剛吃了一塊點心後，小寶又開聲了，“媽媽，我跟小姐姐說不清楚。”

“是沒法說，小小，回頭媽媽給你把那篇文章給你看看。”穆慧頭也不擡，她覺得要不要跟孩子們講講‘食不言，寢不語’的老規矩？

“媽媽！”

“你花叔現在威武侯，他帶著山寨的兄弟報效國家，從前幾年開始，咱們再沒受過蠻夷之禍，花叔第一次帶兵出征，就生擒了蠻王與蠻王叔，一雪前恥。所以你花叔，還有那些山寨的叔叔們，是國之棟梁。”穆慧不能傷著小小那幼小的心靈，也不給小小問的啥話，直接無力的給了一個洗腦的詞。

“對哦，對哦，可是媽媽，威武侯沒有西南王好聽呢！”小寶又插嘴了。

“吃飯！”穆慧對兩人終於吼了出來。

“媽媽就是這麽粗魯，所以二哥就像她。放心，放心，她就是嚇人，不會真的生氣的。其實二哥也是，你看他寫的信，就知道，他其實笨得很。”小寶忙安慰小小。

穆慧有點想揍小寶了，這熊孩子，有時真的好想揍啊。有說自己二哥笨嗎？

小小看穆慧的臉，‘噗’的笑了。她也知道，媽媽就算是追著哥哥們打，其實也看得出，她是真心的疼愛著他們。於是笑盈盈的給穆慧夾了一只小奶黃包，穆慧是南方人，喜歡甜食，這個點心，家裏就她一個人愛吃。連帶著小小都不喜歡，但是此時，她

“我覺得大姑娘快長歪了。”月白輕輕的對櫻子說道。

“快點吃，吃完了，好出去走路了，你又胖了。”櫻子看到太太的臉又黑了一點，忙給她一個眼色，卻還是給她弄了一點菜吃。月白快生了，再不能胖了。

月白看看穆慧的臉，再笑出聲，但不敢說話，低頭喝米湯。

穆慧想哭了，女兒真的會長歪嗎？那時，會不會說自己其實不會教孩子？

“媽媽，放心了，我不會長歪的。”小小也知道媽媽不願聽這個，於是忙安慰了。

“其實，我也不覺得大寶，二寶長歪了，你們覺得他們歪了嗎？”穆慧決定換個角度，看著月白。我就說他們沒歪，你們能怎麽著？

“沒……，真沒。”月白都嗑巴了，看穆慧那樣子，都被嚇著了。

一下子就被問到了，大寶，二寶哪不對，還真說不上來，大寶不過比一般孩子能幹點，性子穩點，有什麽啊。

至於說二寶，呵呵，皇帝親封的成郡王，這是有正經封號的郡王，‘成’字在所有封號字中，是非常尊貴的一個字，看看侯爺，都是威武侯。威武在武將封號裏，是比較低的，所以從這些用字上，就能看到身份問題。二寶現在是家裏地位第二高的主子，敢說他不靠譜？誰敢啊？

好吧，就算不要這些亂七八糟的外部因素，就看二寶做的事，說他哪兒不對，還真說不上來。除了好吃一點，好像也真沒有啥，但他吃的又不是別人家的，所以想想看，二寶哪有問題？好像真沒有。L

☆、第二七O章 好人

穆慧小時總愛問父母，電影裏誰是好人，誰是壞人。看小人書時，也會這麽問。以後長大了，其實說這人是好人，還真不是誇人，說這人‘好壞’，還得看看人笑沒笑，一笑，一準是撒嬌的，那不是死黨，就是愛人。

以穆慧來說，她一向認為，沒有純粹的好人，也沒有純粹的壞人。說不定，一人二三十年，持之以恒的做好事、幫人，跟活雷鋒似的。但是，問題是，人只看到了他對別人的好，有看到他家人怎麽著了嗎？如果他是光棍，沒親沒故的，這麽做一輩子，就真是好人；

還有就是，若他有一百億，拿一半出來做慈善的，穆慧也覺得他們是好人，至少比自己強，自己做慈善，還得問問，能不能免稅。

所以好人，是不是真好人，穆慧心裏是有標準的。你想做好人之前，麻煩，先做好兒子、做好丈夫、做好妻子、做好父母。把這些責任盡到了，父母妻兒都安頓好了，您想怎麽做好人，絕沒人攔您。但若是為了什麽大家，舍了小家！呵呵，那您就是踩著家人的血淚，成就自己的名聲，就是天下最最無情與自私的人。

穆慧收到了關於柳家為什麽那麽窮的報告，然後，她想掀桌了。真的，這樣的事，她真聽過，但因為跟他們的生活挺遠的，她自然也就聽聽了，可是現在看看，竟然還真有這樣的人時，她就想曝粗口了。

“真沒想到，這世上還有這樣的好人，之前倒是看錯他了。”影子倒是感慨起來了。

穆慧看向了方塊，“你也覺得他是好人？”

“算不錯了。”方塊沈吟了一下。板著臉說道。

“你們也想當好人？”

“那怎麽可能，我們可是土匪呢！”影子一梗脖子，簡直覺得穆慧在開玩笑了，不過話鋒一轉，“這個，我們雖然做不到，但是。這樣的。我一定不搶。”

穆慧想想也是，柳禦史家一定沒人搶，自己還給他們送了不少吃的呢！不然。他們用掃帚掃，都掃不出多少米糧。所以，讓影子去搶他們，影子還不得氣得扔下幾兩銀子。當自己是劫富濟貧的俠盜？

“太太，怎麽啦？”櫻子抱著娃娃在邊上看。看太太從接到那幾張紙就一直嘆息，到底出啥事了，太太這表情。

穆慧直接把紙扔給她，抱過小娃娃。感覺現在她就覺得只有這個小娃娃最可愛了。其它人，都太討厭了。

親親才不到半歲的小娃娃，小娃娃已經長得又白又嫩了。穆慧親親，小娃娃就咯咯的笑。眉眼之間像櫻子，不過整個一看，還是像小強，所以遺傳這東西真是神奇啊。

“太太，這個，這個……”櫻子看完了，也是一臉菜色，看看沒心沒肺的兒子，心情都沒好轉。

“切，我要是柳太太，先把那老頭子踹了，然後把孩子好好的教，可不能再教一個這樣的出來。”月白就坐在邊上，一目十行的瞟進了眼裏，直接一拍桌子，氣憤的說道。

小小強被嚇了一跳，小嘴一抿，幾顆眼睛就擠了出來，他哭跟小寶不同，小寶當初一哭就全身炸毛，這娃也不知道像誰了，一哭跟貓叫一樣。

穆慧輕笑了一下，再親親他，他安慰了，對著穆慧‘哦哦’了兩下，也就算了。

“好了，把娃娃帶下去跟小寶他們玩去。”櫻子把孩子交給了在外面等著的奶娘。穆慧要談柳家的事，於是故意支開他們，現在小小和小寶在後頭玩，現在櫻子對於穆慧的教育還是不太放心，就算小娃娃這麽小，她談事時，還是不喜歡讓小娃娃就在邊上。

“太太，能不打啞謎嗎？”在後頭的采雪忍不住了，就差沒跳起來去搶信了，她可以偷看小寶的信，但是就算站在太太的身後，她也不敢伸頭偷看。

穆慧懶得說，指了影子一下。影子馬上說道，“柳禦史家的錢都被柳禦史接濟別人了。家裏其實也就是靠著柳太太平時織布換些家用，不然，一家人早就餓死了。”

“我去啊，這男人是不是男人啊？”采雪也要掀桌了。

“你怎麽看？”穆慧看向了春慕，現在也看出來了，男人一般都站在男人那邊，然後一般女人都會覺得柳禦史不對。而最近春慕是越來越沈默了，這讓穆慧表示很不開心，於是有時會特意問問春慕的意思。

春慕沒說話，看著方塊，方塊剛剛可是說了，柳禦史人算不錯了。這算不錯是啥意思？

“放心。”方塊果然是他們中間最聰明的，沒表決心，直接給了兩字，不過依著穆慧，‘放心’這兩字頂個屁用，你不說清楚了，我才不放過你呢。

不過春慕比較單純善良，才不是穆慧這樣的。她還是想了一下，上前一步，拿過了那幾張紙，細細看看細節。這姑娘越發的小心了，真是一步也不敢錯。

幾張紙裏記錄的決不像影子說得那麽簡單，細細的看了一下，奉養寡母這是必須的，但照顧鄉裏的孤寡的鄉親父老，這是啥意思？還要交宗族，還是按年增長。

柳禦史才賺幾個錢？真的連人情世故都是靠著老婆辛苦織布，克勤克儉才辦到的。他腦子被門夾了？這也算了，竟然還敢接濟一些貧困的書生！如果把這些年他花出的錢，積累起來，買上土地，現在他們家也能過上小康的日子。萬不至於兒子念不成書，女兒餓得只剩下眼睛了。

“柳大人果是個好人。”春慕輕輕的放下了那幾張紙，輕飄飄的說道。

“好人這話，我不認同。她對旁人是不錯，但是對妻兒何嘗不是殘酷？這樣的，說實話，我倒真覺得，他……”穆慧搖搖頭，正想說，這樣的，還不如真的踢出家門，但突然發現，沒用。

這家柳禦史是敗家，可是問題是，他敗的是他自己賺的，他是沒養老婆孩子，對這個家沒什麽作用。可是他離開了這個家，對這個家也沒什麽影響啊。

柳太太現在好歹還是禦史夫人，就算那禦史屁用沒有，她也是官太太，一般二般人不敢欺侮他們娘幾個。好賴，禦史也能當個門神使使。

“太太，怎麽了？”大家看看太太那糾結的樣子。

“月白說的不行，不能把柳禦史給趕出去，他是門神，再沒用，也得貼在門口，除非你再給柳太太找個能賺錢的，再把柳禦史趕出去，可是問題是，真這樣，柳太太也得罵死你。”穆慧手一攤。

“門神！”采雪哈哈大笑起來，這娃真的越來越傻。

“你確定要這大傻子？”穆慧對著影子指指采雪。

“挺好的，多開心啊。”影子倒是挺開心，覺得采雪這傻子樣，不操心。

春慕也低頭微笑起來，她覺得這倆挺可愛的，相互欣賞著。想想又看著穆慧，“太太是想幫柳太太嗎？”

“還真不是，我之前就想知道柳太太怎麽能把日子過成這樣。之前我一個人養三個孩子，日子過得也沒變成這樣。三寶都胖乎乎的。看看柳太太，把孩子養得。結果看了，柳禦史除了有個門神的作用，其實不但沒用，還是個大大的拖累。就算我現在想幫柳太太，賺錢是容易的，但賺得再多也沒用。有柳禦史這毛病，給他們一個金山，柳禦史能把金山都給捐了，也不會給妻子兒女留一點點。”

穆慧開始真沒想過幫人，她又不聖母，幫了對自己有什麽好處，真的他們有錢了，問自己要女兒怎麽辦？所以這絕對的是岡本的買賣，但是看了調查報告，她還是忍不住吐槽，甚至有一種，世上有這種好人，其實比十個壞人還糟。

因為有這種爛好人，只會把一些人養懶，比如禦史的家鄉，還有宗族，為什麽年年加碼，因為胃口越來越大，他們習慣了有人養的日子，於是，他們視一切為理所當然。

不信回去問問，有沒人感謝柳禦史，他們只會說柳禦史太小氣，自己在京裏當著大官，對家族，鄉親好生小氣。想他們說一聲好，再得給他們一人多少地，多少房子。其實真的給了，人家還是不會開心，覺得自己開口要少了。

“太太於是不管了？”采雪叉起腰來。

“怎麽管。”

“小的就看柳禦史不順眼，覺得太可氣了。”采雪憤憤的說道。

“幫柳太太和罰柳禦史是兩碼事，你只是想罰柳禦史？”春慕進了一步。

穆慧笑了，是啊，自己是想幫人，還是因為看不慣柳禦史的行為，氣不過？幫人這事，她還真沒那好心，她是那種死了都要問問，哪家棺材便宜的主，於是想想看，怎麽會憑白的去幫人，她收養孩子，一是因為，她是真的喜歡孩子，更重要的是，這些孩子沒一個是憑白得來的，幾乎都是被迫的。

小小就算是很特別了，只是出於一片不忍心，但說好心，還真說不算。所以現在讓她幫柳太太，想想都覺得沒好處，怎麽肯出手，但是罰人就不同了。我不是好人，但是我喜歡當上帝。‘代表月亮懲罰你！’這調調，穆慧想想都覺得很興奮呢！L

ps：有時真的覺得一個爛好人，比十個壞人對社會的破壞力還大，因為他們破壞了公平的原則，他們的無原則，遷就了一些人的惰性，讓努力付出的人變得可笑，於是大家都不努力了，這是我一直想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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