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就只有馨馨一個女兒……沒有其他孩子了。”

趙慧文有些驚訝為什麽左大師會問這個問題, 不過既然她問, 也就如實回答了, “左大師，這和我家裏鬧鬼有什麽關系嗎？”

“沒事, 我就是看馨馨可愛隨口問問。”

左詩陽臉色微變，把原本想說的話咽了回去，然後低頭看向轉而跑到自己腳邊蹲著的小鬼。

“姐姐不要趕我走, 我想和媽媽在一起。”

那小鬼身上的能量很純凈, 沒有什麽怨氣, 同樣也沒有什麽攻擊人的能力, 只是可憐巴巴地蹲在她的腳邊，用小手拉著她的校服褲腳, 小聲地哭著請求道。

“你跟我過來。”左詩陽看了一眼重新回去炒菜的趙慧文, 對著小鬼招了招手。

“不要, 外面有怪物，我不要出去！”小鬼害怕地往後退去, 直往趙慧文身後躲。

“趙老師，我抓到鬼了, 我把它帶出去，帶出去後我就不回來了。”

左詩陽皺著眉頭, 看著小鬼和外面吳佩馨一樣的臉，直覺事情不簡單，於是一把拎起了小鬼，直接往外面走。

“鬼？哪裏？！哪裏有鬼？！”趙慧文嚇得直接把鍋鏟給扔了, 尖叫了一聲退到窗戶邊上

“已經被我抓住了。”

左詩陽拎著小鬼晃了晃，小鬼沒有重量，和棉花一樣輕飄飄的，被這麽一晃，也是在人前顯出了一點點的形狀來。

“左，左大師，這……”看到少女手中拎著的人性，趙慧文嚇得雙腳都在打顫，整個人靠在了窗戶上。

“沒事的，你回去繼續給你女兒做飯吧，我先走了。”

左詩陽聽到房間裏的動靜，也是立刻拿了書包換鞋出了門，順帶將大門給帶上。

……

“媽媽，姐姐呢？”吳佩馨從房間裏出來，在客廳裏沒看到人，於是跑到廚房問道。

“媽媽你怎麽了？不舒服嗎？”見媽媽靠在墻上，鍋鏟都扔了，吳佩馨也是有些驚訝地上前，扶住了她。

“沒事，媽媽剛剛滑了一跤，”趙慧文搖了搖頭，直起身子，“姐姐家裏有事先回去了，明天再給她講題目。”

“媽媽，那個姐姐不好，以後不要再帶她回家行不行？”吳佩馨聞言神情一黯，跑到媽媽身前，拉著她的手搖晃。

“馨馨，姐姐怎麽不好了？”趙慧文腿還有些軟，被女兒搖得差點又摔倒，趕緊用手撐住身子，而後輕聲問道。

“姐姐說我討厭，她說媽媽如果和爸爸生了個弟弟妹妹，肯定就不喜歡我了！”吳佩馨哼哼著道，眼裏一閃而過的恨意。

“你肯定是誤會了，左大……左詩陽她不是這樣的人。”趙慧文差點順口將‘左大師’的稱呼說了出來，還好及時打住。

她還記得上個星期自己從安靈寺求了一張符回來，結果馨馨看到後直接又哭又鬧，生氣地把最喜歡的小兔杯子都砸了，所以不敢再提這方面的事。

……

“我不管，反正媽媽以後不能帶她進來了！不然我就離家出走！”女孩忽然就發了脾氣，轉身對著趙慧文吼道。

“好，馨馨別生氣了，媽媽聽你的。”趙慧文趕緊安撫女兒的情緒，感覺頭也越來越疼了。

這兩個星期，女兒的脾氣忽然就變得易怒暴躁了起來，雖然不生氣的時候還是和平常一樣可愛，但她還是覺得有些不對勁。

“我就知道媽媽最好了~”吳佩馨聞言頓時變了一張臉，笑嘻嘻地跑了出去。

“我的馨馨……是不是生病了？”

趙慧文有些楞神地看著女兒蹦蹦跳跳的背影，看她活潑可愛的樣子，仿佛剛剛她生氣對自己吼只是錯覺一般。

而這邊，左詩陽卻是拎著小鬼，坐電梯到了樓下，然後直接打車帶它回了學校宿舍。

“說吧，你到底是誰？怎麽和趙老師的女兒長得一模一樣？”

一路上小鬼不斷地鬧騰，哭著喊著要回去找媽媽，被左詩陽關進書包還一直鬧，現在到了宿舍被放出來，也是縮在角落不說話了，只是默默地掉眼淚。

“為什麽不回答我？”左詩陽皺了皺眉，走到小鬼面前蹲了下來。

這小鬼穿著一件粉色的背帶裙，配著白色襯衫，打扮地很可愛，比吳佩馨穿校服的樣子更萌一些，此時光著腳蹲在地上哭，十分惹人憐惜。

“姐姐是壞人，姐姐把我帶走，我就再也見不到媽媽了，嗚嗚嗚……”小鬼哭得很傷心。

“你難道不知道自己天天跟著她會讓她生病嗎？”左詩陽無奈道。

“為什麽媽媽被我跟著會生病？”小鬼聞言止住了哭聲，伸手抹了抹眼淚，哽咽地道。

“你是鬼啊，你身上的陰氣太重，和活人呆久了肯定會讓她生病的，而且也是你媽媽來找我，讓我幫她趕走家裏的鬼。”左詩陽實話告訴它。

“媽媽要趕我走？！我不要走！”小鬼聽了這話又是傷心又是著急，直接飄到了半空，想要從陽臺門沖出去。

“我走了家裏的怪物一定會傷害媽媽的！我以後可以離她遠遠的，不會讓媽媽生病！”

“你先告訴我你到底是誰？為什麽會和吳佩馨長一樣，不然我不會讓你出去的。”小鬼沒什麽力量，左詩陽伸手很輕易地就將它抓了回來。

“我就是吳佩馨啊，家裏那個我是假的，是怪物，就是她殺了我！”小鬼哭喊道。

“你是吳佩馨？不是她的姐姐或者妹妹？”左詩陽有些不相信。

吳佩馨她之前在趙老師家也正面接觸過，不是鬼也不是精怪，除了說出來的話奇怪一點，其他的一點問題都沒有，就是正常人，不可能小鬼說的怪物。

“不是！我就是吳佩馨，我沒有姐妹，她也不是我的姐妹！”小鬼信誓旦旦地道。

左詩陽聞言陷入了沈思，眼前這小鬼能量這麽弱，也不可能變換得了容貌……

但如果她是真的吳佩馨的話，趙慧文家裏的那個女孩又是誰？

左詩陽有些頭痛，第一次遇到這麽難理清的事情，這小鬼口口聲聲說家裏那個是怪物，可又拿不出證據，到底她是不是在說謊，現在自己也分辨不出來。

“行了，你這兩天先在我宿舍呆著不許出去，我明天找你媽媽問清楚！”

見小鬼還在旁邊吵鬧，左詩陽也是瞪了它一眼，從抽屜裏拿出一張符紙威脅道。

小鬼看到黃符，立刻嚇得跑到了對面的床位角落縮了起來，不敢再發出一點聲音了。

……

左詩陽也不管小鬼，自己洗漱上床睡覺，第二天早上一大早就爬起來，早飯也沒來得及吃就趕去了化學辦公室。

“趙老師。”

趙慧文果然已經到了學校，在辦公室裏備課，見到左詩陽來立刻放下了手裏的筆，“左大師怎麽這麽早來找我？”

“昨天在你家抓的小鬼好像和馨馨長得有點像，趙老師確定馨馨沒有姐姐或妹妹嗎？”

左詩陽見辦公室裏沒其他人，也是上前開門見山地問道，不過她沒把話說全，這小鬼長得可不止是像，簡直是和吳佩馨一模一樣！

“沒有，我當初就打算要一個孩子，生馨馨的時候在醫院孩子她爸也是全程陪同，看著女兒生下來。”趙慧文道。

“這麽說，也沒有漏一個孩子的可能性了？”

昨天左詩陽睡覺前想了很久，覺得這事最大的可能就是趙老師當初生的是雙胞胎，自己不知道，被人抱走了一個，這才會出現一人一鬼兩個女兒的可能。

“不可能漏一個的，我當時從進產房到生產，頭腦一直都很清醒，我只生了馨馨一個。”

趙慧文見少女臉色沈重，也是猶豫著開口，“左大師，那鬼真的和我女兒很像嗎？那你能不能不要傷害她？畢竟她也從來沒害過我和馨馨。”

女人心善，覺得那小鬼和自己女兒差不多大，這麽小死了也挺可憐的。

“我不會傷害她的，”左詩陽聞言點了點頭，目光看向趙慧文，“趙老師，我今天還能去你家一趟嗎？”

“左大師，你要去我家我肯定是沒意見的，但昨天你走後馨馨和我說她討厭你，如果下次再帶你回去就離家出走。”

女人的臉色憔悴，嘴唇泛白，眼下也是一片青黑，用手撐著額頭，一臉頭痛的模樣。

“馨馨以前不會這樣的，可她最近老是胡亂發脾氣，我打電話給我老公，他說女兒是叛逆期到了，可這馨馨這才十歲，按理說還沒到叛逆的時候……”

“趙老師，我知道馨馨為什麽討厭我。”

左詩陽見趙慧文這樣，也是不打算隱瞞昨天的事了，把之前自己和小女孩的對話一字不漏地和她說了一遍。

“馨馨她真的這樣說？！”

趙慧文聽完之後整個人都不好了，雖然她沒打算再要一個孩子，但女兒也不應該有這樣殘忍的想法！

她還記得就是前不久的中秋節，孩子她爸放假回家，一家人還開過玩笑說給馨馨再生個妹妹，女兒聽後特別高興，直抱著她喊著要妹妹，怎麽一轉眼就成了這樣？？

“馨馨是這樣說的，我想勸她，她馬上就生氣地跑開了。”

左詩陽想了想趙慧文說的這些情況，又結合小鬼的哭訴仔細思考了一番，最終下了決定。

“趙老師，我覺得我有必要再去你家裏一趟，看馨馨是不是被什麽不好的東西影響了，或者說……看看她到底是不是你的女兒。”

作者有話要說：  何副隊：我已經兩章沒出場了…Or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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