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5

“是誰？”楚元瀟有點好奇。

關茗打開隨身攜帶的筆記本電腦，一打開頁面就是發那篇長文的博主——“月月曉得圈中事”的主頁。

她指向博主的頭像：“這姑娘叫江月，十九歲，電影學院大三在讀，年前來我們公司實習，因偷拍藝人照片並流傳出去被辭退，後來去了萬通影院實習，和萬通總裁萬大發的外甥女是好朋友。”

楚元瀟聽的一楞一楞的，盯著頭像上模糊的圖片驚訝：“你怎麽看出來的？”

他自認眼力不錯，但從這張圖上，真的沒法辨認出五官。

“臉是看不出來，不過她穿的衣服我記得，是去年冬季出的新款——楚哥你忘了，當時她穿這身來公司時，在你和季總面前晃了好幾次？”

楚元瀟：“……沒印象。”

關茗一臉“我就知道”的表情：“後來我依次查了她微博的ip地址，有大半微博ip地址都顯示電影學院，奇特的是還有的ip地址顯示是我們公司。有了這麽多明顯的信息，我再不知道她是誰那就是傻了。”

楚元瀟朝她豎大拇指：“厲害。”

關茗笑得開心，又問：“楚哥，我聽說胡曉曉想演《成仙》的女二號，是不是真的？”

楚元瀟明白她這麽問的意思，給她說了遇到萬總的事：“我和齊翔見面那天，剛好碰到了萬總，萬總提起胡曉曉很喜歡《成仙》的小說，並且表示她很適合女二的角色。”

關茗胸有成竹地離開。

不到一個小時，她就寫好一篇打臉江月的長文，幹脆直接地揭開了江月的真實身份，並將她在四季娛樂實習期間做的事、和胡曉曉的關系，及胡曉曉和楚元瀟的恩怨說的一清二楚，不退不避，字字珠璣。

“楚哥，這篇文章我晚點發，讓網上的評論再發酵發酵，等到大家都下班，上網的人多了，那時候發效果好。”

楚元瀟沒有意見，在公關和宣傳上，他相信關茗的判斷。

結果，還沒到下班時間，就已經有不少吃瓜群眾爆出了“月月曉得圈中事”的真實身份——正如關茗查出的那樣，電影學院大三學生，江月。

有知情人說這個大V號其實是江月和胡曉曉兩人合建的，之前江月爆料的圈中八卦，很多都是從胡曉曉那裏知道的，自然，胡曉曉的背景也被人挖出來了。

有和楚元瀟合作的人暗示楚元瀟是“高嶺之花，可遠觀不可褻玩”，為人正派，從不搞些烏七八糟的事。

有影視學院的學生說江月曾在四季娛樂實習過，因違紀被開除，江月不止一次在背後說過四季娛樂的壞話，還對楚元瀟有很大意見。

還有學生匿名爆料，說胡曉曉前不久曾信誓旦旦的說自己會在《成仙》中扮演重要角色，疑似說的就是女二，看今天《成仙》原作者兼主編劇的齊翔力挺楚元瀟的微博，顯然人家主編劇更屬意楚元瀟手下藝人。

……

這一個接一個的爆料，吃瓜群眾看得很滿足，表示今天的戲很精彩，真是一波三折，讓人過足了癮。

準備大幹一場的關茗一口氣堵在胸口出不來。

“楚哥，季總要是幫你請了外援，倒是給提個醒啊！我在這磨刀霍霍，正提著勁呢，豬樣就被人宰了，我這勁往哪兒使？”

別說關茗，就是楚元瀟自己都覺得意外。

“他沒和我聯系。”

其實楚元瀟隱隱覺得這不是季權期的手筆，季權期要是要做什麽，多半會提前和他說一聲，而且沒道理不用公司的人，直接請外援。

果然，他給季權期打電話，只得到一句茫然的反問：“出什麽事了？我才剛睡飽起床。”

楚元瀟下意識看了眼時間，下午五點一刻，季權期這是幾乎睡了一整個白天。

“……我看你像有點虛，抽個空去做個體檢吧。”

季權期：“什麽？”

“沒事。”

等楚元瀟回到龍庭別苑，一出電梯，就見季權期一臉不高興地站在門口。

“網上有人往你身上潑臟水，你之前給我打電話的時候怎麽不說？”

“一點小事，而且事情已經平息，沒什麽好說的。”

在路上的時候楚元瀟從關茗那知道，爆料出來後，江月連半個小時都沒抗住，就刪除了原微博。

這事到了這裏，就再不可能翻起什麽浪花了。

季權期卻覺得氣不順，這事從頭到尾都被他睡過去了，他完全沒參與就落幕，這怎麽行？

他做老板的面子往哪擱？

他跟著楚元瀟進屋，重重哼了一聲：“哼，這算什麽平息？她還沒道歉呢？她要是不給你道歉，我親自上陣，懟死她！”

楚元瀟無語，完全不懷疑年近三十卻依然偶爾犯中二的季權期說得出做得到。

“你一個大老爺們去懟一個小姑娘？做得出來？”

“過了十八就是成年人，算什麽小姑娘？反正她必須得道歉，不然我不光懟她，我還給她發律師函，告她侵犯你及公司的名譽。”

楚元瀟給他倒杯水，在離他最遠的沙發坐下：“你還真是越說越來勁了。”

“我不光說，我還要做。”季權期睡得太飽，精力充沛，說著就拿出手機，擺出一副要懟人的模樣。

楚元瀟也不管他發瘋，喝水潤喉，也把手機拿出來，想看看他怎麽懟人。

結果一進微博就看到了江月的道歉信，於是立刻看向季權期。

季權期盯了手機幾秒，半晌終於不甘心地承認英雄無用武之地，恨恨道：“算她實相！”

又誇道：“關茗處理危機的手段越發雷厲風行了，這件事辦得不錯，很有效率，這個月我給她發獎金。”

楚元瀟：“……獎金可以發。不過事實上，這件事她還沒出手就已經反轉了。”

季權期訝然挑眉，一時也沒多想，只道：“算那些家夥還有點良心。”

那些家夥指的是站出來為楚元瀟說話的人。

季權期沒有見證整個過程，只看現在網上留下來的信息，不知道反轉過程其實是一環扣一環，明顯有人在帶節奏，不然不可能一下子猛地爆出那麽多“真材實料”。

不過既然他沒看出來，楚元瀟也沒刻意解釋。

第二天，楚元瀟親自開車帶單水靈參加《成仙》女二試鏡。

一起去的，除了他、單水靈，就只有單水靈的助理何荷，一個剛畢業一年的年輕姑娘。

一上車單水靈就道歉：“楚哥，我昨天在家閉關，手機都沒開機，晚上睡覺前才看到網上的消息，沒有立刻支援你，對不起啊。”

“你的習慣我知道，不用道歉，也不是什麽大事。”

單水靈閉關期間會徹底斷開與外界聯系，這習慣楚元瀟知道。

一般單水靈只要說閉關，他有事都會去聯系她的助理或者直接去找她，像昨天那事，根本就沒通知單水靈的必要。

單水靈見他不在意也不一個勁的說，開始感嘆昨天錯過了精彩大戲，又讚關茗能力絕佳，罵江月和胡曉曉心黑、口嘴裏吐不出象牙。

活潑天真又充滿正氣，還有點話嘮屬性——正是《成仙》女二的性格特點。

顯然，單水靈這是已經入戲了。

看來閉關效果不錯。

試鏡地點定在導演和編劇團入住的嚴氏旗下的一家五星級酒店，酒店特意空出了一層樓用來試鏡，非常有嚴皓的風格——一如既往的壕氣。

楚元瀟到了後先和付導、齊翔等人打招呼，然後留下單水靈在試鏡主要角色的包廳等待，自己和何荷去了一邊特意給助理和經紀人安排的一號休息廳。

休息廳裏有茶水和水果供應。

何荷小聲感嘆：“我陪水靈姐試鏡那麽多次，這次待遇最好。”

楚元瀟點點頭，見她眼睛直盯著水果又一副不好意思吃的樣子，笑道：“想吃就吃吧，這裏水果都很新鮮。”

何荷不好意思地笑笑，拿了顆聖女果吃，立刻彎起眼睛。

“楚哥，很好吃，你也吃。”

不知是不是因為他們來的比較早，一號休息廳目前只有他們兩人，何荷見楚元瀟沒意見，就放開了些。

正吃得歡，一擡頭見一對俊男美女走進來，驚訝之下她差點被嗆著。

“咳、咳……”好不容易咽下水果，何荷羞得滿臉通紅，都不敢擡頭看人。

俊男美女徑直走到楚元瀟面前，禮貌地叫人：“楚哥。”

楚元瀟有一剎那的楞神，不過很快就反應過來，面色絲毫不變。

他沒起身，只微擡下巴，淺笑道：“賀霆、姚詩藝，好久不見，昨天多謝。”

賀霆和姚詩藝，都曾是他手下的藝人，現在是湯圓影業的一哥一姐，也是《成仙》內定的男女主角。

自從他們到了湯圓影業後，楚元瀟幾乎和他們沒有任何聯系。

不過昨天他們倆都有站出來為他說話，所以這聲謝是必須的。

“楚哥太客氣了，說什麽謝？”姚詩藝笑得嫵媚動人，聲音也是柔軟粘人，“我們只是說實話而已。”

賀霆也道：“楚哥太客氣。”

兩人沒多待，說了幾句話就告辭了。

楚元瀟微斂笑意，何荷小心翼翼地覷他臉色，把自己縮在椅子裏，不敢再伸手拿吃的。

楚元瀟見此，起身道：“我出去透透氣，你在這等水靈試鏡結束，結束後要是我沒回來就打電話給我。”

何荷忙點頭。

楚元瀟出了休息廳，四處若有似無的視線落在身上讓他覺得不舒服，幹脆離開這層，直接下樓。

一樓，酒店監控室，嚴皓從監控屏上收回視線。

對一邊戰戰兢兢的工作人員道：“這兩天來的明星比較多，註意形跡可疑的人，不要放瘋狂粉絲和狗仔進來。”

“是是是。”

嚴皓輕輕恩了一聲，轉身出去。

出了監控室，見四周沒人，立刻飛快地朝電梯跑去。

站在電梯門前，看著電梯上不斷變小的數字，他心臟咚咚咚地跳個不停，表情卻來越顯得嚴肅了。

作者有話要說：

嚴總：哎呀好緊張，又要見面了，怎樣才能表現的很淡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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