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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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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44

仲湛靜看著阮煙那雙有神且對焦的眸子, 腦中掀起驚濤駭浪——

阮煙她竟然覆明了?!!

仲湛靜面色如同凝固一般,她甚至來不及控制自己的面部管理, “阮煙, 你眼睛好了?你、你什麽時候好的啊?”

阮煙把她震驚的表情盡收眼底, 笑容如初:“其實幾個星期前就好了, 只是當時你在外地, 我想著當面告訴你這個好消息,你這麽驚訝嗎?”

仲湛靜感覺渾身僵硬, 腦中空白了好幾秒。

阮煙已經覆明了, 她突然感覺原本在阮煙面前高高在上的姿態,再一次被壓低了。

她幹笑兩聲:“剛才看你朝我們走來……我都被嚇到了。你怎麽知道是我?”

“前幾天在朋友圈看過你的照片, 剛才你們走到這, 我看到你們似乎在討論我, 我就認出來了。”

“……”

仲湛靜回憶起剛才和朋友指指點點、面色帶著譏諷的模樣, 竟然是在阮煙的眼皮子底下。

他們說了那麽久, 她就無聲看了她們那麽久。

像是在看一場地下的陰暗演出般。

她覺得自己在阮煙面前的面具被一點點扯下來, 如同莫大的羞辱,偏偏阮煙還笑得如此雲淡風輕,似乎是一點都沒有放在心上。

仲湛靜頭頂灌下滅頂的羞辱, 發覺自己這麽多年來被外界所誇的溫婉端莊, 在覆了明的阮煙面前卻顯得格外虛偽。

就像她是裝出來一般, 而阮煙,特別是在覆明之後,唯一有的那些自卑已經全然褪去, 真正從裏頭散發出那種優雅的氣質。

仲湛靜手心出汗,保持臉上的笑意,“剛才我也看到你了,所以才和朋友說了聲,正想著帶著她過來找你,介紹一下,這個是我同學,左珍。”

左珍看著阮煙,從驚楞中回味過來,心裏很虛:“你、你好……”

她剛才也呆住了。不單是因為發現阮煙覆明,還有看到全臉之後的阮煙,發現對方竟然長得這麽漂亮。

想起剛才諷刺的話,她感覺臉頰發燒,全身都難受起來。

阮煙打完招呼後,仲湛靜默了默,開口試探阮煙的態度:“阮煙,那你現在眼睛好了,生活就方便多了,真替你開心。”

“嗯,還要謝謝你前段時間給我帶的草藥。”

“沒事……小忙而已。”

阮煙收到周孟言的信息,對方說提前忙好了,可以過來找她。阮煙對面前兩人道:“孟言要過來找我了,我就先走了。”

“你、你去吧。”

阮煙視線看向前方,從她身旁擦肩而過,直到感覺軟煙走遠了,她緊繃著的身子才松弛下來。

身旁的左珍慌了神:“她竟然覆明了?那我們剛才那樣說話是不是都被她看到了?”

仲湛靜額頭冒出汗來:“她應該沒多想吧……”

畢竟剛才,阮煙似乎一點生氣都沒有。

而走回室內的阮煙,回想起今天在按摩房門前聽到的那些話,笑意漸收。

原來趙月改劇本的事是對方真的有意為之,仲湛靜早就知曉。

而且仲湛靜一開始就看不起她,卻把她當成好朋友,各種關心詢問,演了一出好戲,甚至還打算繼續在她面前演下去。

阮煙忽而覺得可笑。

阮煙走到洗手間,拿出包裏的口紅,而後在唇瓣抹上一抹覆古棕紅,抿了抿唇,看向鏡子裏的自己。

既然仲湛靜想演。

她就陪她演下去。

她拿起包,走出洗手間,往前走了幾步,就看到站在那等待她的周孟言。

心中被攪擾的情緒,漸漸安定下來。

她走了過去,對方似乎聞聲,轉頭看她,眼底而後鍍上柔意。

阮煙走到周孟言面前,他低沈的嗓音落下:

“感覺兩個小時沒見,煙兒又漂亮了。”

阮煙臉頰透了點紅,“哪裏呀,你忙好了?”

“嗯,現在餓了嗎?”

她點頭,“好餓了。”

他揉揉她的後頸,笑,“帶你去吃飯。”

午餐結束後,兩人回到套房。

外頭的陽光正午最為燦爛,阮煙站在陽臺上看海,忽而間手腕就被握住,他牽著她走到椅子上坐下,而後把她拉到腿上。

“你幹嘛……”

她紅著臉,被他圈住,他就拿起叉子,給她餵了口西瓜。

“甜麽?”

阮煙點點頭,晃著小腿,“甜。”

兩人聊了一會兒天,周孟言看著外頭的陽光越來越大,就把她帶了進去。

阮煙趴在床上看書,周孟言就坐在床邊,看著筆記本電腦。

安靜而閑適。

阮煙翻著書本,想起早晨的事,又有點出神,過了會兒出聲:“孟言,我有的時候覺得自己好傻噢……”

他看向她,笑笑,而後把電腦放到床櫃,坐到她旁邊:“怎麽就傻了?”

阮煙垂眸:“就是有的時候,我分不清楚人家是不是真心待我。”

男人聞言,抽走她手中的書,而後把她抱了起來,半靠在他懷中,問:“有人欺負你了?”

阮煙搖搖頭。

她暫時沒打算和周孟言說。

“我就是覺得我自己有的時候沒有辦法分辨。”

周孟言揉揉她的腦袋,“這個和你的性格有關,有些人戒備心很重,交朋友不輕易交心,有些人就比較容易付出真心,各有各的好處,不過很多事情時間會檢驗的,俗話不是說日久見人心麽?”

阮煙點點頭,就聽到他道:“如果煙兒受了什麽委屈,一定要和我說,嗯?”

“嗯。”她揚唇。

下午的時間,周孟言陪阮煙在套房裏待了會兒,又去忙工作的事。

阮煙窩在床上和室友打了會兒游戲,不打算出去,傍晚的時候,周孟言回來接她去吃晚餐。

夜幕降臨後,游輪在黑暗的海面上,點上一層亮光,阮煙手裏拿著杯哈根達斯,想去甲板上走走,卻被周孟言攔住:“我帶你更美的地方。”

“什麽?”

“這個游輪頂端有個觀光艙,那裏視野最好,帶你去那。”

“好呀。”

周孟言牽著她往電梯口走,走到那,剛好身後走來一個人。

仲湛靜低頭看著手機,聽到阮煙和周孟言說話的聲音,飛快擡頭,兩人也同時轉頭看到了她。

仲湛靜楞了下,笑道:“嗨。”

“湛靜姐。”

阮煙開口打招呼。

仲湛靜看著周孟言微冷的神色,心頭被刺了下。

周孟言看向阮煙,拿走她手裏的雪糕,“最後一口吃完了。”

“唔……”阮煙皺眉,“就最後一口口。”

他彈了彈她腦門,“一口都不行,吃了等會兒不舒服怎麽辦?”

“噢……”

他揉了揉她的頭,“等會兒帶你吃其他的蛋糕。”

“嘿嘿好呀。”

仲湛靜看著他們倆親昵的舉動,感覺自己站在後面如同空氣一般,她忍著尷尬,主動開口:“對了,你們這是去哪?”

阮煙轉頭看她:“我們打算去頂層的觀光艙看看。湛靜姐要一起去嗎?”

“我……”仲湛靜剛要開口婉拒,男人攬住阮煙,淡淡出聲:

“觀光艙不大,三個人進去很擠。”

仲湛靜:“……”

她怎麽會不知道,男人這話是明擺著不讓她當電燈泡,仲湛靜壓住臉色的僵硬,“我、是打算去找朋友的,你們去吧,”

電梯門開後,周孟帶著阮煙走了進去。

門關上後,站在外面的仲湛靜氣得臉色烏青,緊緊握拳。

到了頂層後,周孟言牽著阮煙走去觀光艙,周孟言已經提前預約好了,接下來的半個小時,觀光艙裏只會有他們,工作人員領著他們進去。

走到裏頭,阮煙看著整個觀光艙類似於摩天輪一樣,豪華游輪如同塔吊一般,把觀光艙吊在游輪最高的空中,往外探到海面,在裏頭,既能看到游輪的宏大輪廓,而腳踩的正底下,就是海面。

工作人員離開後,太空艙只剩下兩人。

阮煙看著裏頭舒適寬敞的空間,這才發現剛才周孟言和仲湛靜講的話根本就是故意的,這裏面待個十個人都沒問題……

周孟言牽著阮煙,走到透明的玻璃旁邊,“煙兒看。”

阮煙被眼前的美景所驚嘆到:“這裏的風景也太漂亮了,比在下面看得視野開闊多了。”

“等到白天的時候又是不一樣的景色。”

阮煙莞爾,“我們明天再來看一次,怎麽樣?”

“好。”他應著她。

看完了風景,兩人坐在圓桌前,周孟言看著明眸皓齒的姑娘,準備了會兒,把一早就安排的一個項目拿了出來,“煙兒,想不想聽一首歌?”

阮煙心下一動,猜到了什麽,卻還是保持驚訝:“什麽歌?”

“給你唱一首陳奕迅的《無條件》。”

阮煙不禁揚唇,“你會唱粵語歌?”

周孟言輕咳兩聲:“我學了點。”

其實他是學習了很長一段時間。

雖然已經提前預知到這個驚喜,但是阮煙聽到的那一刻,還是感覺心中湧起一股暖意。

“那你唱,我聽。”

隨著伴奏響起,周孟言很認真地開始唱這首歌,開口的那一刻,阮煙還是被驚艷了一瞬,他似乎是花了很久的功夫,粵語唱的很流利好聽,加上男人本身就低沈的聲線,繾綣的聲音敲在了她心上,讓她的心怦怦直跳。

當潮流愛新鮮 當旁人愛標簽

幸得伴著你我是窩心的自然

當閑言再尖酸給他妒忌多點

因世上的至愛是不計較條件

誰又可清楚看見

……

阮煙看著他,心中所有的情緒都被他牽引,為之悸動。

待男人唱完,她感覺眼眶熱熱的,彎唇一笑:“孟言,我怎麽沒發現你竟然這麽會唱歌。”

男人見她喜歡,勾起唇角,“以後你想聽什麽歌告訴我,我都唱給你聽。”

“你這麽喜歡唱歌呀?”

他扣住她的後腦勺,眸光含著深情:“我是喜歡為你做一切事情。”

他想給她全部的明目張膽的偏愛。

可以很高調,也可以很簡單。

“我想讓你每天都對我多一點心動,這樣有一天,你就會喜歡上我了。”

幾天的豪華游輪之旅結束後,阮煙和周孟言也回到正常的生活軌道上。

周二一大早,黑色勞斯萊斯停在歐拉公司的地下停車場,江承拉開後車的門,身形頎長的男人踏下了車。

周孟言往前走去,身旁跟著江承,說著今天的事:“周總,剛才接到歐拉總裁辦的通知,阮烏程讓您去他辦公室一趟,應該是為了昨天股票下跌的事。”

上周末,歐拉上個季度的季報公布,周一剛開盤的時候,歐拉的股票就直接跌了6.9%,中間雖然有些波動,最後下午三點收盤時,顯示跌了4.8%.

“聽說阮烏程……氣炸了。”

周孟言慢條斯理轉動著腕表,扯起嘴角:“猜到了。”

上個季度周孟言又大動了歐拉,再次動搖了阮烏程背後的勢力,並且進行新一輪的技術和生產線改革。

江承道:“阮烏程生氣應該不是因為股價跌了,而是想借此對您發洩憤怒。”

周孟言勾唇:“所以他今天叫我來,絕對不是為了‘訓話’這麽簡單。”

電梯上行,最後到達了董事長辦公室所在的樓層。

周孟言走進辦公室的時候,就看到阮烏程坐在辦公桌前,而身旁站著的是則是財務總監甘廬,還有幾個在公司站隊阮烏程的心腹。

看來是要一同問責。

周孟言走上前,“阮董事長——”

阮烏程冷眼看著他氣定神閑的模樣,而後把季報甩到他面前,“周孟言,這就是您作為總經理經營歐拉一個季度下來的情況,你應該看過了吧。”

年後,因為歐拉持續從外引進人才和生產線,耗費了打量的現金,加上新產品還在生產中,無法產生利潤,因此季報上顯示,經營活動現金流為負5億,投資活動現金流也為負數。

加上原先的產品在海外還沒打開市場,利潤率下降導致凈資產收益率同比下降10%,凈現金流量同比下降5%,經營活動現金流同比下降40%。

這些在阮烏程眼裏,都是周孟言改革歐拉後導致的結果。

阮烏程道:“你知道這份季報有多難看嗎?昨天股價跌盤的事不需要我告訴你了吧?”

周孟言十指交疊,隨意搭在身前,看向他:“目前歐拉正在投入階段,這些數據不正常麽?”

甘廬道:“周總經理,當初我們就說過您這樣的改革根本沒有辦法讓歐拉適應,現在公司運轉負荷大,前景可一點都不像您想象的那麽美好。”

在場的每一個人都提了目前公司所處的艱難環境,一字一句將周孟言推到風口浪尖,最後男人淡淡一笑:

“公司現在既然是我在管理,盈虧都在我的考慮範圍之內。你們目光短淺只看現在,也就只能讓歐拉原地踏步。”

阮烏程看著周孟言,想起上次股東大會以來到現在,周孟言的勢力一步步滲透進歐拉,威脅著他,他手下好幾個得力的人全部跑到周孟言的陣營裏,現在他在公司的地位,仿佛就要被架空了。

阮烏程絕對不允許有這樣的事情發生。

他冷聲一笑:“數據是最真實的,你別在我面前打什麽空頭支票,我現在很懷疑你的管理能力。”

“哦?所以阮董事長打算怎麽做。”

“看著這份季報,我決定下一周召開董事會,商討是否要暫停你的總經理職位。周孟言,如果你的改革對歐拉無效,請你就安心拿著分紅。”

周孟言眼眸裏的情緒深不見底,半晌站起身,勾起嘴角,笑意不達眼底:

“我等你通知時間。”

周孟言離開辦公室後,甘廬道:“阮總,周孟言囂張不了多日了,這次的季報拿給各位董事一看,大家自然知道選擇。”

阮烏程拿起桌上的茶杯,打開蓋子,慢慢吹了吹,“今天下午請財務顧問來公司一趟。”

從歐拉離開後,在車上,江承轉頭問後座的男人:“阮烏程難道真的看不出來,現在歐拉正在朝好的方面發展嗎?”

周孟言推了推細框眼鏡,看著電腦,“你覺得他有那麽傻嗎。”

“他到現在還打算弄走您……”

“他想撤掉我的權利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只是之前一直沒有找到合適的理由,現在股票跌了,他當然會握住這次機會。”

“不過以您現在在歐拉的勢力,阮烏程想要通過董事會弄走您,恐怕在癡人說夢。”

“不一定。”

“什麽?”

細框眼鏡的鏡片下,男人目光冷淡:“他最後的目的,可能還不是這個。”

周孟言回到梵慕尼後,給阮煙打了個電話,聽到那頭慵懶迷糊的聲音,就知道她才剛睡醒。

聊了一會兒,他把她逗得意識清醒了,女孩坐起身,“你今天去歐拉了嗎?”

“嗯。”

“我聽說了一些公司的情況。”阮煙輕聲道,“就是股價下跌的事。”

他笑了下,“那煙兒要聽我的解釋嗎?”

“嗯。”

周孟言講了下最近他改革歐拉的目的和手段,包括一些他原本就預料到的情況,總而言之,就是歐拉現在還在上升階段,大量投入,爬坡速度較緩,所以前期通過財報去看,會覺得收效甚微。

但其實不是這樣,阮烏程所想要的一口氣吃成一個胖子,是不存在的,畢竟當初歐拉遭遇了那麽大的危機。

他說完,含笑問:“擔心我會又一次讓歐拉陷入危機?”

阮煙搖頭,聲音軟軟的:“不,我相信你。”

不單單是相信周孟言的能力和他的分析,也是相信他之前對她說的,會讓歐拉好起來。

“不管是曾經,我作為商人,肯定會讓自己投的錢賺回來,更何況我現在這麽喜歡煙兒,肯定不會讓你擔心。”

阮煙無聲莞爾,“嗯。”

聊完了公司的事,阮煙就說過兩天他們劇組要開始去外地演出話劇,具體安排的時間都出來了,周孟言讓她發給他一份。

應下後,阮煙聽到那頭江承的聲音,於是就讓周孟言去忙,結束了通話。

早晨阮煙在書房的時候,翻著手機就看到了宣發人員展示在群裏的這次巡回演出的精美海報,阮煙順手轉發了朋友圈,也算是個小小的宣傳。

過了會兒,阮煙正看著臺詞,手機鈴聲響起,她一看,是莘明哲的電話。

她接起,那頭問阮煙現在會不會忙,“我今早剛好沒什麽事,所以就隨便給你打打電話,不打擾你吧?”

“不會,我沒什麽事。”

莘明哲又問了她眼睛最近的情況,確認她已經完全好了。他前段時間就已經知道阮煙覆明了,當時祝星枝在朋友圈曬了張她和阮煙的照片,得知她覆明,他第一時間就給她打了個電話。

莘明哲道:“我過年後被我爸派到R市的分公司磨練去了,我剛好看到,你們那部《靜湖》這周末第一場演出就在R市,還挺巧的,到時候我去看你演出。”

“不用,其實我就是演個特別小的角色……”

“你有臺詞吧?”

“有。”

“沒臺詞也沒關系,”莘明哲笑笑,心裏想著能看到她就行,“你就當我放松一下心情,陶冶一下情操。”

演出的時間是在周六晚上,所以周五早晨,劇組的人就要出發去往R市。

莘明哲還給阮煙發信息,說要不要他來高鐵站接她,阮煙婉拒了,說他們劇組定了大巴,對方又說晚上邀請阮煙吃飯,但是她今天要彩排還要走場,肯定沒有時間,莘明哲也沒強求,讓她先安心準備。

晚上忙完,回到酒店後,她剛好洗完澡,周孟言就給她來了電話。

“開個視頻?”

他問。

“啊?”

“想看看你。”

阮煙羞赧得想拒絕來著,然而周孟言很執著:“就看一會兒,嗯?”

最後她溫吞吞應了聲,飛快坐直身子,照了照鏡子,理了下頭發,而後開了攝像頭,那頭也開了,阮煙就看到男人清雋的面容,他似乎還在書房裏。

這是他們第一次開視頻,阮煙心跳快了點,面頰不禁泛了紅,周孟言無聲看了她幾秒,末了笑了:“至於這麽害羞?”

“……沒有。”她小聲狡辯。

“今天肚子會不會不舒服?”

昨天阮煙來了例假。自從前段時間阮煙來例假痛經那次後,周孟言會開始去記她的經期,管著她不要吃太多冰的東西。

“不會,我都沒喝冰飲。”

兩人聊著,阮煙漸漸也沒那麽緊張了,不再坐如鐘,而是倒在了床上。

男人看著鏡頭裏,女孩吊帶不經意從肩帶微微滑落,露出漂亮白皙的鎖.骨,偏偏還一副不自知的模樣,專心致志和他分享著各種事情。

他眼底暗了幾分,突然好想此刻就到她身邊。

本來打算簡單聊個十來分鐘,誰知最後聊了將近一個小時,阮煙面露困意,周孟言柔聲道:“去睡覺,早點休息。”

“嗯,那晚安啦。”

看著她掛了電話後,周孟言點開微信的旅游出行,立馬訂票。

第二天,全部劇組人員集中劇場,進行彩排。

這次他們演出的地點,是在R市最大的話劇廳,票也賣的很好,不用猜也知道今晚是高朋滿座。

晚上,阮煙在後臺準備,就收到莘明哲的信息:【我到了。】他還配了張現場的圖片。

阮煙驚訝了瞬,沒想到他真來看了。

阮煙說快要上臺了,可能沒有時間出去見他,莘明哲讓她安心忙,等會兒演出完再說。

演出開始後,坐在臺下的莘明哲,看著臺上的阮煙,感覺到眼睛覆明後的她,還是一如既往的耀眼,即使是個小角色,都不能掩蓋她在話劇上的光芒。

其實阮煙演過的每一場話劇,他都會看過,只是有的時候是默默到場,默默離開。

演出順利結束,圓滿落幕。

阮煙在後臺收拾完後,和幾個演員往外走,到了外頭的大廳,阮煙就看到莘明哲海報旁邊,手裏捧著一束粉色的洋桔梗。

他轉頭看到她,旋即揚唇:“阮煙。”

阮煙和身邊的朋友都楞了下,阮煙和朋友說了聲,而後走上前,莘明哲就把花遞到她手中,“恭喜你煙煙,演出成功。”

阮煙淡笑:“謝謝。”

莘明哲笑看著她,“怎麽樣,最近會不會很辛苦?”

“還好,其實我任務也不是很重。”

“那今晚帶你出去吃個宵夜?你說這幾天我約你,你都不給我面子,現在演出完了,可以吧?我也算是半個東道主了。”

莘明哲看著她,目光帶著柔意。

阮煙面露難色:“我今晚——”

她話音未落,前方傳來一道冷沈的男聲:

“她今晚沒時間。”

阮煙聽到熟悉的聲音,忽而呆住,轉頭就看到周孟言的身影出現在視野裏。

男人一身深灰色風衣,身形挺拔修長,臉的輪廓精致分明,深邃的眉眼如同藏著冰雪,臉色冷至冰點,手裏拿著一大捧紅玫瑰。

莘明哲的臉色頓時呆住。

阮煙震驚間,就看到周孟言走到身旁,攬住她的腰|肢。

阮煙被他驚喜到了,“孟言,你……你怎麽來了?”

“過來看你演出。”男人聲音溫柔。

周孟言擡起眼看向對面的莘明哲,眼底漸冷,“莘先生,這麽晚了,就不勞煩你陪我太太去吃宵夜了,也不合適。”

莘明哲看著周孟言宣誓主權的樣子,想起前段時間男人冰冷的模樣,震驚詫異。

“周孟言,你這是什麽意思?”

“讓你離煙兒遠一點的意思。”周孟言扯起嘴角,“這樣說,你聽懂了嗎?”

莘明哲震驚皺眉:“你們之間不是商業聯姻嗎?你不是一點都不在意阮煙的嗎?”

周孟言之前不是對阮煙一點都不在意嗎?!上次阮煙崴腳了,他在醫院裏給周孟言打電話,對方冷漠而且絲毫不不關心,怎麽現在……

男人聞言,薄唇吐出冷冷的幾字:

“是或不是,你又打算做什麽?”

莘明哲瞳孔一震。

周孟言耐心用盡,看向他:

“莘先生,我和阮煙已經結婚了,現在感情很好。”

“我奉勸你不要再打什麽挖墻腳的主意,覬覦永遠都不可能屬於你的人。”

周孟言攬著阮煙,直接帶她離開。

莘明哲站在原地,斂著睫,眼底猩紅。

阮煙被周孟言帶著往外走,回憶著他剛才宣誓主權的話,和之前她在他面前主動解釋時他冷淡說無所謂的態度,簡直是天差地別……

阮煙仰頭看著他緊繃的下顎線以及極度不悅的面色,壓下嘴角,“我們要不要換一換花?”

他垂眸看她,阮煙看向前方,眨了眨眸子,聲音很軟:“我喜歡你手裏的紅玫瑰……”

周孟言這才反應過來,原來阮煙手裏現在拿著的是莘明哲送的花。

阮煙手裏的洋桔梗立刻被抽走,紅玫瑰塞了進來,他冷聲道:

“當然是我的花好看。”

阮煙發現這人吃起醋來怎麽這麽可愛?

走到門口,周孟言的車已經在門口等候了,阮煙卻拉住他袖子:“我想逛逛這條街,買點東西,你陪我走走?”

“嗯。”

於是兩人把花放進車裏,而後往前走去。

昏黃的街道上,一盞盞燈光向前撲去,周圍過路的人很少。

阮煙的手腕被他握住,她看著他還是黑沈沈的面色,問他:“你今天是想來這,給我個驚喜?”

他淡聲道:“我來遲了一步,差點老婆就跟別人走了。”

他剛才也在門口等來著,誰知臨時接了個電話,回來的時候,就發現莘明哲站在阮煙面前。

阮煙極力忍著勾起的唇角,“你怎麽就知道我要跟別人走?”

他垂眸看她:“我不來你會跟他走嗎?”

“我剛才正想婉拒來著……”

“他為了你追到R市的?”

“怎麽可能,他只是剛好在這工作而已。”

只有周孟言會為她而來。

阮煙見他但還是不說話,忽而拉著他停下,笑看著他:

“孟言,你吃醋了?”

“你覺得呢。”他心裏不爽,“又是送花,又是帶你吃宵夜,他到現在還喜歡著你。”

他話音剛落,女孩踮起腳尖,指尖輕揪著他的衣服,在他唇上落下輕輕一吻。

她註視向他:

“可是……我只喜歡你呀。”

作者有話要說:  啊啊啊!煙煙終於要被狗男人拐跑了QAQ

25字200個紅包呀,最近是不是忘記強調字數你們都忘了呀,大家記得25字呀嘿嘿

推一個朋友的文~讀起來不錯哦,我看過了!

文名:《偏偏貪戀》

作者:柳下刀

文案:

作為一個十八線女明星,梁涼一直被嘲衰運附體、不紅體質。

就連和朋友去酒吧玩游戲,都要連輸兩局。

第一局,被逼著談起了高中時慘不忍睹的初戀。

梁涼飲了口酒,紅指甲覆上玻璃杯:

“他啊,沒啥可說的,冷臉面癱脾氣臭,幸好分得早……”

第二局,又輸了。

朋友壞笑:“去把你後面那帥哥的聯系方式要來。”

梁涼轉身,瞄了一眼,男人骨節明晰的指間夾著煙,西裝熨得一道褶都沒有,清冷又矜貴。

似乎多少年前,記憶裏,也見過這麽一個斯文敗類。

她,慫了。

朋友們紛紛起哄,推著她上前:“幹!姐妹,直接上去抱著狂啃就是了,用你的絕世吻技征服他!!”

梁涼咽了咽口水,正欲開口。

下一秒,男人掐滅煙,擡眼,慢條斯理道:“好久不見啊,前女友。”

近日,京圈裏都在傳,素來冷情冷性的方家三少,玩起了金屋藏嬌。

好友們不信,約好日子浩浩蕩蕩突襲方家別墅。

開門,卻見一身穿紅裙、雪背半露的女人,正窩在他懷裏嬌嗔:“方卓揚,你這送的什麽鞋啊,好磨腳。”

好友們面面相覷,尷尬道:“方少魅力不減吶,又一女的蹭上來。”

方卓揚脫下西裝,將懷中女人乍洩的春光緊緊裹住,目光掃過眾人:“結婚了,是我求的,看夠了就出去。”

言罷,屈膝為她脫下高跟鞋,動作輕柔又寵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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