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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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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狼鬥場的看客們激動無比, 收徒令啊!他們竟然親眼看到了收徒令!

那麽他們是不是也能親眼看到收徒令的歸屬?

可偏偏那收徒令直接沒入北城坊市的房屋中,而靈種學院的所有適齡學子也都被外來遺民抓入北城坊市。

到底是北城坊市的遺民子弟得到收徒令,還是靈種學院中的一人?

看客們抓心撓肺地想要知道結果,偏偏他們看不到!

好多看客紛紛叫喊,讓天狼門趕緊把地底和房子裏的影像也設法放出來。

天狼門根本無法做到這點,只能苦笑。

天狼門掌門再次召集高層, 用比之前還要嚴肅許多的口吻命令劉長老:“再傳消息,讓我們的人務必查出是誰得到了收徒令, 查到後就把人‘保護’起來,並第一時間送他離開秘境送到內門來。”

劉長老為難,“秘境消息非常難以傳遞, 與其再次耗費大量材料打開一個小縫隙傳遞消息, 還不如等這次入口打開, 我們直接進去尋找。”

門主用力揮手:“不要舍不得材料, 現在別說一兩個時辰, 就是一兩個字的時間我們也要搶先!那可是那位仙尊大人的收徒令!”

劉長老咬牙:“遵命。”隨後迅速離開。

“那真是收徒令?”一名高層問。

李堂主肯定地道:“這個時間,還有那位鳳王陛下的舉動,十有八九就是。”

天狼門主目光掃過眾高層,心中難免有些後悔。如果他知道收徒令會降落到永夜城秘境,他一定會讓學院的修者把那些孩子全部保護好,並且暫不開放拍賣,直到他們中有幸運兒誕生。

可是世上難買早知道,事情已經做下,現在後悔也無用, 不過他們還可以亡羊補牢。

“趁著永夜城那些修者還不知道那是什麽,我們務必要先找到那枚收徒令,或者是收徒令看中的人。等會兒秘境入口打開我也會進去,到時我們哪怕把永夜城的好處全部給鳳王也行,只要我們把收徒令看中的人帶出。”天狼門主說道。

“不是說收徒令不能搶奪嗎?”李堂主疑惑。

“是不能搶奪,但可以轉移,只要收徒令和得令者同意。到時我們可以許以重利並曉以利害,機會還是很大。”作為父母,誰不希望自己的兒女有更好的前程?天狼門主之前知道收徒令一事後,雖然也會做做夢,但並不敢真的以為這個天大的餡餅會落到自家頭上。

但是!他竟然親眼看到了收徒令,而且收徒令降下的世界還是他天狼門控制的秘境,而那秘境裏的修者目前已知的最高修為不過築基大圓滿。

在這種情況下,有十數位元嬰壓陣的天狼門主怎麽可能會眼睜睜地看著兒女飛黃騰達的機會從自己面前流過?

修真者本來就是與天抗爭,他都看到機緣了,如果不爭一爭,他怕自己會就此留下心魔。

天狼門主急著想進去永夜城。

如他一般想法的修者也不少,現在不止是鳳王,其他自認為有一定地位的修者紛紛找上天狼門高層,比如四海境其他三個門派,他們要求(逼迫)天狼門立刻打開秘境入口,好讓他們進入永夜城。

進去幹嘛?大家心知肚明。

天狼門怎麽可能同意這樣的要求?索性把事情都推到鳳王身上,說他們已經答應為鳳王引道,如果誰還想進入秘境,就必須獲得鳳王同意。

那些人哪敢找鳳王,只能和天狼門發狠。

天狼門應付得焦頭爛額,漸漸承受不住壓力。

天空上,鳳王目光落到對面的天機老人和羅剎海丘浩身上,兩人主動先對鳳王施禮,鳳王頭微點算是回禮。

三方沒有交談,就這麽又從天空消失。

等回到鑾駕,大祭司忍不住道:“吾王,剛才那是?”

“是那位的手筆,這裏也有收徒令降下,不過地方很遠,又是白日,看到的人不會很多。”鳳王不知想到了什麽,眼神寒冷至極。

“七七七七枚收徒令,就是一個世界一個也不夠分,我們能親眼看到兩枚收徒令降下也算幸事。”大祭司感嘆。

鳳王沒說話。

大祭司忍不住又道:“那枚降入永夜城秘境的收徒令,您覺得誰會得到?”

鳳王卻答非所問地突然道:“讓鳳四使用我的鑾車,用最快速度辦妥下聘一事,去!”

大祭司把鳳王的話在腦中過濾一遍,臉色猛地一變,立刻起身:“喏!”

他剛才問那個問題就是想和鳳王討論賀椿那孩子有多大可能得到收徒令,如果得到了,將來又能成為那位的弟子,他們鳳家也算是有了一支最強有力的姻親。

可是鳳王的話讓大祭司意識到了另外一個問題,如果那孩子得到收徒令,那麽他勢必要前往接受機緣,到時還怎麽給他們鳳王解除詛咒?更進一步,如果那孩子有幸成為那位的弟子,只要那孩子不願意幫助他們,到時恐怕誰也不能強迫他。

總而言之,鳳家在修者界的地位已經不需要王妃來錦上添花,加上他們家的特殊情況,比起背景過於強大的王妃帶來的麻煩,鳳家寧願他們未來的王妃出身小世界。

永夜城秘境。

賀椿和賈千金騎著金線蟒沖出大廳後,來到了一個很大的花園裏。

花園有三個門洞,分別通往左右前三個方向。

賀椿詢問小蜘蛛:“那些被抓來的學子被關在哪裏?”

小藍點指路:“兩邊都有。”

賀椿分別看向左右手門洞,去哪邊?內視基臺,卻發現莊、孔、金三人竟然被分開了。

“最前面是什麽地方?”

小蜘蛛們有點形容不出來,用不太確定地口氣說:“這裏人類賣東西的地方?”

賀椿把情況跟賈千金說了,賈千金也猶豫,“你想去哪邊?”

賀椿看到左邊有兩個夥伴,右邊只有一個,選擇了左邊。

賈千金哪邊都可以,他也沒問左右兩邊分別關了誰,直接讓金線蟒帶他們進入了左邊門洞。

進入後,兩人就從金線蟒身上下來了。

這個院落裏植物非常多,以金線蟒現在的體型不小心就會壓到那些植物。

賈千金讓金線蟒變小盤到腰上,和賀椿手牽手走在花園小道上。

賀椿根據小蜘蛛們的指點,指向一座假山,小蜘蛛們說一部分學子就被關在假山下面的地牢裏。

兩人正要靠近假山,就聽有人一邊說話一邊向他們這邊走來。

兩人連忙走上旁邊池塘上的小橋。

賈千金忽然用力扯了下賀椿。

賀椿捏了捏他的手表示自己也看到。

來者兩人,其中一人,兩小都很熟悉,正是學院那位明風道長。

“抱歉,前面是我坊市重地。”陪同明風道長的修者在快要走到門洞前時,攔住了明風。

明風笑笑,沒有繼續前行,在池塘邊站住。

賀椿和賈千金的目光與明風面對面地撞到一起。

兩小身體瞬間僵直。

直到看到明風垂眸看向池塘裏的游魚,兩小才大大喘出一口氣,之後慢慢退到旁邊的假山堆中,位置約在明風兩人的側前方。

“林兄,關於貧道的提議,不知貴坊主是何想法?”明風開口。

被稱為林兄的修者看外表就像是一個生意人,一開口也果然就是一個生意人:“明風道長的提議自然是好的,否則我們坊主也不會讓我帶您來此。”

明風道長耐心地等待下文。

林修士笑道:“只不過我們坊主很好奇,雖然人數多了點,但也不過千多名的凡俗人,就是全部死了又怎樣?為什麽貴門派會如此重視這些孩子?”

明風不緊不慢地回答:“我們在那小世界地盤上做生意,自然也要給那小世界的當地修者一些面子。那些孩子雖說都是凡俗人,但他們家裏多多少少都有一些修者,上千人如果死上部分,我們還能和那小世界的修者們做解釋,可如果一個不拉的全部消失,以後我門派想在那小世界做生意收些那小世界特有的資源可就難了。”

“原來如此。那小世界有什麽特殊資源?”林修士眼珠一轉問道。

明風笑而不語。

林修士:“好吧,如果貴門派答應交換那些孩子的靈石等資源翻倍,這放出的數目也不是不可以談。”

“翻倍不可能,如是這樣,我們還不如直接賠償小世界那些相關修者。”

“五百靈幣一人,最多可以換給你們一百人。”

“五十靈幣一人,我們要一半。附加以後秘境再開,我們會帶外面的修煉資源進來和你們做交易,包括人。”

“五十靈幣太少,而且誰知道你們以後還來不來?以後的事莫談,我們只談現在,五百靈幣一人,給你們換兩百人。”

明風搖頭,“那些孩子只是最普通的凡俗子弟,一個人五十靈幣都是高價。我頂多答應你們,不求換回的人一定是完璧之身,只要他們四肢健全、沒有嚴重內外傷就行。”

“人在我們手上,你們還求什麽完璧?”林修士感到好笑。

明風淡淡道:“你們難道只想采補一次?如果貴坊主同意合作,我們以後可以源源不斷地送更鮮嫩的凡俗子弟進來。雖說不是修者,但他們年輕、健康,我們還能保證大多都是童男童女。”

賈千金如果能用目光殺人,此時早已把明風和那林修士殺死。

賀椿眼色冰寒。他最恨就是販賣人口和糟蹋未成年,以前他以為學院再可惡也不過是給學子們找個類似雇主的買家,頂多一些長相漂亮的會有比較淒慘的下場,可當親耳聽到那明風與林修士的商議,他才發現這個學院的下線到底有多低。

枉那明風長了一張道貌岸然的臉!

賀椿起了殺心。前輩子他手上就因為各種原因沾過血,但不管心中再怎麽憤怒,只要不是不到逼不得已,就算再窮兇極惡的犯罪者,他都會想法送入法庭,讓法律來裁判他。

可在這裏,法律的作用降到了最低,賀椿已經開始感覺到拴在身上的韁繩正在慢慢松懈。

明風忽然轉頭看向門洞方向,“林兄,你有沒有聽到,那邊好像傳來很大的喧嘩聲。”

林修士往門洞那邊看了眼,不在意地道:“沒事,可能有人鬧事吧,會有人處理。”

喧嘩聲漸漸遠去,似乎去了右邊。

賀椿和賈千金互視,兩人都想到了喧嘩聲的根由,那金球拍可能從通道裏面跑出來了。

等等!賀椿目光凝固,那從墻頭冒出半張圓臉的是不是就是金球拍?

那金球拍大概知道自己金光閃閃太打眼,竟收斂了身上的金光。沒了金光繞體,金球拍頓時降了檔次,怎麽看怎麽賊兮兮。

大約是看到這個園中的人比較少?那金球拍飄過墻頭順著墻角慢慢溜啊溜,從兩名修者的背後慢慢溜了過來。

賀椿目光被金球拍吸引,都沒註意到明風和那林修士又說了些什麽。

壞了!那金球拍怎麽向他們這邊溜過來了?

“啪!”

賀椿差點跳起來。那該死的混蛋金球拍竟然打他屁屁!

它怎麽會看到自己?明明之前在通道裏還看不見!

難道這金球拍竟然有金丹期以上修為?這到底是什麽鬼東西?

“什麽聲音?”明風擡頭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

賀椿害怕暴露,在明風擡頭的一瞬間,伸手一把抓住金球拍拖進了隱匿符的範圍。

明風沒有看到任何不對勁的東西,卻仍舊跟旁邊的林某人求證。

林修也聽到聲響,還走到橋上和假山邊檢查。

賀椿抓著賈千金的手,硬梆梆地站著。

賈千金看著被賀椿抓在另一只手裏的金球拍,滿眼好奇。

“啪!”一只游魚在水中甩起尾巴,發出很響的打水聲。

林修和明風一起看向池面,又一起笑了。

兩人嘴上在動,但心不在焉的表情明顯說明他們在施展神識查看周圍。

賀椿緊緊抓住金球拍,防止它脫手而出。

可金球拍並沒有掙脫。

手心變得越來越燙,賀椿齜牙咧嘴用最快速度打開儲物袋,想要把金球拍塞進去。

可是金球拍竟然黏在了他手上,無論他怎麽甩,金球拍楞是不肯離開他的手心。

賀椿:“……”他的頭也開始疼了。

那邊,明風和林修士兩人經過一番討價還價,最終定下了交換條件和數目。

林修士答應以一人六十靈幣的價格交換四百個孩子給明風,但需要等兩天才能交貨,因為他們要把利益最大化。而作為對明風讓步的感謝和為了以後的資源輸送,林某人同意讓明風可以指名二十人帶回。

明風明知這裏的修者想要對那些學子做什麽,仍舊同意了。

賀椿按住額頭,頭疼不是假象,是真實感覺,就好像有什麽東西正在往他腦袋裏鉆。

賈千金擔心地看向他。

賀椿拼命甩手,想要把金球拍給甩掉,這時他甚至不再顧忌會不會暴露。

林修士談完生意,神態越發輕松,“如果之前來的那些修者能如明風道長一樣善解人意,也不至於全部消失,畢竟我們坊市還是很歡迎新人修者。”

明風只推說前面進來的修者和他們不是同一門派,並重點說明這個秘境的入口掌握在四個門派手中,而他們這一門派則屬於鴿派。

“林兄,空口無憑,貧道需要帶一些人回去表明貴坊想和我們合作的誠意,不如就先把那指名的二十人交給貧道帶走?”明風話題一轉,問道。

林修狡猾地笑,“當然,那就請明風道友把那二十個孩子的名字給我,我這就去找人問問他們是不是都在。”

明風從儲物袋中取出一張對折的紙。

林修士接過紙張打開看了看,很隨意地揣進懷中,手一伸:“明風道友,請!”

兩人剛動,賀椿忽然丟開賈千金沖向了那兩人。

賈千金大驚失色,失聲喊道:“蠢蠢!”

他想抓住小孩,但終究慢了一步。

沖出去的賀蠢蠢在賈千金眼中也隱形了。

他想幹什麽?賈千金驚疑不定。

很快,他就知道了答案。

明風道長似有所感,側臉看向賀椿沖過來的方向。

旁邊的林修還在跟他說笑,然後笑著笑著,脖頸突然出現了一道血口。

明風道長反應不可謂不快,他在看到林某人脖子出現血口的剎那就在往旁邊飛掠。

但他忽然感到心口一痛。

明風低頭,他先什麽都沒有看見,可隨著某物從他心臟中抽出,一個鮮紅的血點慢慢在他胸口暈開。

這怎麽可能?他明明穿了防禦力極強的法衣,至少可以抵擋金丹期以下修者的襲擊。

明風倒到地上時眼睛仍舊圓睜,臉上還有些不可置信。

他怎麽會就這樣死了呢?明明他已經把生意做成了不是嗎?

賈千金嚇蒙了,兩名修者的死亡非常快,等明風倒下,他都沒意識到明風已經死了。

“蠢蠢?”賈千金揭下隱匿符,小聲喊。

沒有回應。

只躺在地上的兩具修者屍體告訴他,他才八歲的小夥伴在幾息間就殺死了兩名修為不低的修者。

院外有聲音傳來。

賈千金速度把隱匿符又貼回身上。

之後,明風和林修的死讓騷亂進一步變大,越來越多的修者開始在院裏院外飛來飛去地搜索。

賈千金找不到賀椿,也無法打開假山下地牢入口,又擔心隱匿符的時效問題,無奈,只得跟隨金線蟒再次回到之前的蛇穴。

賀椿窩在墻角,抱著頭,身體不住發抖。

過去的記憶不停在他腦中翻滾,各種場面變來變去,逐漸的,他已經分不清什麽是現實,什麽是虛幻。

金球拍這時已經從賀椿手上脫離,它飄浮在小孩頭頂前方,以一種十分冷漠的姿態俯視小孩。

這是每個待選者都必須經歷的測試,只有通過者才能真正得到它的認可。

一只小手突然從虛空冒出,一把握住金球拍,手掌微一用勁。

“哢嚓!”

裂成兩半的金球拍被隨手扔在了地上。

——

寒風從窗戶的縫隙裏刺入,把人的皮膚刺出一個個雞皮疙瘩。

轟隆隆的雷聲越來越近。

“哢嚓!”

窗外猛地閃起一道寒光。

躺在鐵床上的削瘦身軀猛然彈起,缺乏血色的臉龐在閃電餘光下宛如厲鬼。單薄的白色棉被從床上滑落。

那是一名男子,頭發一縷縷被油浸過般蓋在臉上,黑絲中參雜著白色,看不出實際年齡,穿著的病服胸前繡著兩個字“賀椿”,下方還有一排小字,似乎是“青山療養院”字樣。

“轟!”

“哢嚓!”

男子慢慢轉頭,看向焊著鐵柵欄的窗戶。

窗外,對面的建築忽然變得一片黑暗。

“嘩”傾盆大雨狂瀉而下。

男子側頭,似乎聽到什麽,如坐起一般突然,又悄無聲息地躺回鐵床上,同時不忘把滑下去的被子重新扯到身上。

嚓,嚓。腳步聲在鐵門門口停下。

門鎖被打開,有人走了進來。

男子背著門弓著背側臥著,彎曲的脊梁骨像極了一把繃緊了的弓背。

一只手落到他突起的脊椎上,順著他的脊椎慢慢滑下。

“賀椿,只要你認罪,我就……”

——

賀椿口中忽然發出不像小孩的嘶啞低吼,“傅逸!”

一只手緊緊抱住了他。

賀椿猛地睜開眼睛,瞪著面前的疤臉,神情扭曲,“姓傅的!老子是怎麽對你的?你他媽的還有心嗎!讓我認罪……”

認罪?我為什麽要認罪?我為什麽會在精神病院?傅逸為什麽會穿著制服?

不對!不對!我、我是誰?我做了什麽?為什麽傅逸讓我認罪?

賀椿頭疼欲裂,抱著腦袋發出痛苦嚎叫,整個身體都縮成一團。

阿蒙緊緊抱著小孩,不讓他傷害自己。

他想幫忙,但小孩已經陷入心魔,只能靠他自己度過。

前面看小孩一直沒有心魔反應,他還以為小孩的心臟強大無比,真可以無視那些負面能量帶來的陰暗積累。

可事實上,小孩也許只是在無意間壓制了前面至少兩次的心魔突襲,興許這和他缺少的那段記憶有關。

壓制從來都不是好事,誰都知道堵不如疏。

但是如果沒有這個破令牌,小孩的心魔也不可能一下就發作得這麽厲害。

“傅逸……”

傅逸是誰?他就是讓你如此痛苦的人嗎?

阿蒙手指動了動,如果那個叫傅逸的人就站在他眼前,他一定會把自己體內的穢氣都灌入他體內,不不不,他會慢慢的一點點灌入,直到那人徹底崩潰消失。

“不……不要這樣對我……”

小孩在哭。

阿蒙身體忽然變大,把小孩嚴嚴實實地全部揣進懷中。

從沒有特意修飾過的粗糙大手慢慢撫摸著小孩的短發茬,一下又一下。

他想哄哄小孩,又不知道該怎麽哄,只能抱著他,給他依靠。

小孩的頭頂住他的胸口,溫熱的淚水很快浸濕了他的衣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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