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擴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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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時間2014-12-1 23:00:19 字數：2271
（二更奉上！小蔓真的要滾去覆習毒理學了，不然非掛不可……）
昨天還是作為槍戰的主角，今天晚上就坐在簡陋的農家樂餐館裏吃大碗飯。周圍吵雜紛嚷的人群，黑椒牛柳飯、香汁排骨飯以及各種招牌飯的味道在空氣中混合，每一種飯香唯之遙幾乎都能聞得出來。
她拿著筷子夾起碗裏的生菜，慢慢的，準確的，送到嘴裏。
軍隊的保密工作做得很好，和學校僅有兩站公交之隔的商業街依舊是人來人往，熙熙攘攘——地球少了我照樣轉動——大概就是現在的感覺。
旁邊一對夫妻是帶著兩個孩子一起來吃飯的，妻子說：“這幾天都很少見到M大的學生在這裏閑逛了，學校那邊是出了什麽事嗎？”
丈夫給孩子倒了杯甜豆漿：“據說是學校那邊要修路吧，連軍隊都介入疏散學生去新校區了……”
小女兒叫道：“媽媽，我想吃肉！”
“好好。”刀叉響動，媽媽給女兒切好肉排。
弟弟也來湊熱鬧：“爸爸，我要吃姐姐的那份！”
爸爸為難道：“那是你姐姐的，你的也很好吃呀？”
“不！我就要姐姐的那份！姐姐的好吃！”
小姐姐抗議道：“才不要，不給你！”
“嗚哇！嗚嗚……”
“哎呀，你們兩個怎麽還吵起來了，別哭啦。”媽媽趕快把兩個孩子拉開，“明明是一樣的飯……”
唯之遙嘴角一彎：好好玩。
有了孩子，就是這樣的嗎？
千裏的手指拂過唯之遙的臉：“都吃到臉上了。”
她停住筷子，伸手摸摸臉：“還有麽？”
“有。”
“哪裏？”
千裏拉住她的手指點：“這裏，這裏，還有這裏……”
唯之遙縮回手：“千裏，你在笑吧？”
“……”
這人忒不厚道。不過看在他請自己吃飯的份兒上，就原諒他好了。
千裏給唯之遙倒了杯豆漿，遞到她手邊：“吃完飯後，還想去哪裏？”
唯之遙手一僵，低頭端起杯子：“也沒什麽地方特別想去……”
“在你的眼睛好之前，我想借你的時間跟我一起回研究所，可以嗎？畢竟你的眼睛我也是有責任的。”
“不會有生命威脅？”
“起碼不會落入軍隊手裏。”
“食宿全包？”
“……是。”
“好。”唯之遙點頭，把杯子遞過去，“再來一杯。”
甜豆漿喝在嘴裏又苦又酸。唯之遙拉低帽檐皺皺鼻子。
你該負責任的，豈止是我的眼睛，整個學校都因為你……
這邊達成協議間，薛其憐他們那邊正坐在黑燈瞎火的大橋下啃方便面。
高大壯的班長唐遒從大橋上跑下來，朝他們招手：“上面沒情況，可以在這裏多休息一會兒！”
韓漣也坐下來，撕開方便面的袋子，眼前突然一陣昏花，然後就倒地不省人事了。
“韓漣！”薛其憐丟下食物，搖著昏迷不醒的韓漣，“你別嚇我……們，到底怎麽了……”
“唔……”
韓漣雙眼緊閉，痛苦的抽搐著，莫櫻幻驚慌的拉著章明源退後一步：“難道他……他被感染了？”
“你胡說什麽！”薛其憐回過頭吼道，眼睛瞪得通紅，“不可能！不會的！他沒有！”
裴多芬趕快走過去把她從韓漣身邊拉開：“其憐你冷靜一點！萬一是真的，你也被感染了該怎麽辦？還是先看情況……”
“那我就和他一起感染好了，你們自己逃命去吧。”薛其憐甩開裴多芬，決絕的抱住韓漣，“你們快走啊！被感染了怎麽辦？”
“其憐！我知道你喜歡韓漣，但現在不是任性的時候！”一向內斂的唐遒走過去，“櫻幻說的不無道理。但韓漣若只是一般的生病，你這樣豈不是會耽誤他的病情！快讓開，給我看看！”
裴多芬也連忙點頭：“其憐，先讓開給唐遒看看，他是受過急救培訓的。韓漣也不想連累你的吧……”
薛其憐呆呆的被裴多芬和章明源拉開，坐在一旁看著唐遒查看韓漣的身體狀況。
韓漣抽搐的越來越厲害，唐遒臉上漸漸冒出了汗。
“呃——唔唔……”壓抑的咆哮從韓漣的喉嚨裏傳出來，薛其憐的臉色也越發蒼白。
突然，唐遒驚呼一聲：“啊！明源！快過來幫忙按住他！快！”
章明源不明所以，只是片刻的呆楞，就傳來唐遒撕心裂肺的慘叫：“啊！啊——放開！韓漣啊！啊啊……”
莫櫻幻和裴多芬尖叫著往後退。
只見韓漣兩眼翻白，眼球向外凸出，沒有焦點，青色的嘴唇，尖利的牙齒，正死死地咬著唐遒的手腕，濺上去的血使他的整張臉顯得極為猙獰恐怖，抓著唐遒肩膀的那雙手指甲變得黑紫，紫紅色血管凸出，遍布全手全臉，再也找不到曾經溫婉和善的班草的一絲影子。
章明源回過神，拉起莫櫻幻和裴多芬就把她們往橋上推，一邊推一邊回頭大喊：“薛其憐，還楞著幹什麽！快跑啊！”
唐遒被咬住手腕掙脫不開，睜大眼看著他們跑掉，滿臉驚恐的朝他們伸出另一只手：“救……救救我……救命……別走……”
薛其憐慢慢的爬起來，低頭搬起身邊的一塊石頭，朝著韓漣的腦袋利落的砸下去。
“噗嗤！”
散發著臭味的血從韓漣頭上噴湧出來，但是他咬著唐遒的牙齒卻沒有松開半分。唐遒的慘叫聲隨著手腕離開手臂而再次淒厲的響起，他抱著手臂滿地哀嚎打滾。
韓漣抱著那只手啃了一會兒，轉身，看著身後抱著石頭呆站著的薛其憐，眼球微轉，嘶吼一聲，毫不猶豫的就撲了上去。
帶著血跡的石頭落地，一串眼淚順著薛其憐倒下去的弧線滑落。
韓漣終於給了她一個真心的擁抱。
他們分手那天，韓漣很是認真的向她道歉。
有那麽一瞬間，她是恨著唯之遙的：“你到底喜歡唯之遙哪一點？”
韓漣低頭，有些害羞卻清晰道：“都喜歡。”
她苦笑：“你不肯以男朋友的身份牽我的手，也是因為她嗎？”
“對不起。”
“……都結束了……抱抱我，好嗎？”
“……對不起。”
薛其憐轉過身，擡腿就走。
韓漣在她身後喊：“其憐！”
定住腳步。
“我們……還是朋友。”
“……哦。”
“明天見！”
“哦。”
現在，他正咬著自己的脖子，溫熱的血液在兩人之間流淌著。
薛其憐忍著劇痛，慢慢的撫摸韓漣的短發，含淚的眼裏滿是疼惜。
“剛才是不是很疼……對不起……”
這樣的結局，其實也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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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還是作為槍戰的主角，今天晚上就坐在簡陋的農家樂餐館裏吃大碗飯。周圍吵雜紛嚷的人群，黑椒牛柳飯、香汁排骨飯以及各種招牌飯的味道在空氣中混合，每一種飯香唯之遙幾乎都能聞得出來。
她拿著筷子夾起碗裏的生菜，慢慢的，準確的，送到嘴裏。
軍隊的保密工作做得很好，和學校僅有兩站公交之隔的商業街依舊是人來人往，熙熙攘攘——地球少了我照樣轉動——大概就是現在的感覺。
旁邊一對夫妻是帶著兩個孩子一起來吃飯的，妻子說：“這幾天都很少見到M大的學生在這裏閑逛了，學校那邊是出了什麽事嗎？”
丈夫給孩子倒了杯甜豆漿：“據說是學校那邊要修路吧，連軍隊都介入疏散學生去新校區了……”
小女兒叫道：“媽媽，我想吃肉！”
“好好。”刀叉響動，媽媽給女兒切好肉排。
弟弟也來湊熱鬧：“爸爸，我要吃姐姐的那份！”
爸爸為難道：“那是你姐姐的，你的也很好吃呀？”
“不！我就要姐姐的那份！姐姐的好吃！”
小姐姐抗議道：“才不要，不給你！”
“嗚哇！嗚嗚……”
“哎呀，你們兩個怎麽還吵起來了，別哭啦。”媽媽趕快把兩個孩子拉開，“明明是一樣的飯……”
唯之遙嘴角一彎：好好玩。
有了孩子，就是這樣的嗎？
千裏的手指拂過唯之遙的臉：“都吃到臉上了。”
她停住筷子，伸手摸摸臉：“還有麽？”
“有。”
“哪裏？”
千裏拉住她的手指點：“這裏，這裏，還有這裏……”
唯之遙縮回手：“千裏，你在笑吧？”
“……”
這人忒不厚道。不過看在他請自己吃飯的份兒上，就原諒他好了。
千裏給唯之遙倒了杯豆漿，遞到她手邊：“吃完飯後，還想去哪裏？”
唯之遙手一僵，低頭端起杯子：“也沒什麽地方特別想去……”
“在你的眼睛好之前，我想借你的時間跟我一起回研究所，可以嗎？畢竟你的眼睛我也是有責任的。”
“不會有生命威脅？”
“起碼不會落入軍隊手裏。”
“食宿全包？”
“……是。”
“好。”唯之遙點頭，把杯子遞過去，“再來一杯。”
甜豆漿喝在嘴裏又苦又酸。唯之遙拉低帽檐皺皺鼻子。
你該負責任的，豈止是我的眼睛，整個學校都因為你……
這邊達成協議間，薛其憐他們那邊正坐在黑燈瞎火的大橋下啃方便面。
高大壯的班長唐遒從大橋上跑下來，朝他們招手：“上面沒情況，可以在這裏多休息一會兒！”
韓漣也坐下來，撕開方便面的袋子，眼前突然一陣昏花，然後就倒地不省人事了。
“韓漣！”薛其憐丟下食物，搖著昏迷不醒的韓漣，“你別嚇我……們，到底怎麽了……”
“唔……”
韓漣雙眼緊閉，痛苦的抽搐著，莫櫻幻驚慌的拉著章明源退後一步：“難道他……他被感染了？”
“你胡說什麽！”薛其憐回過頭吼道，眼睛瞪得通紅，“不可能！不會的！他沒有！”
裴多芬趕快走過去把她從韓漣身邊拉開：“其憐你冷靜一點！萬一是真的，你也被感染了該怎麽辦？還是先看情況……”
“那我就和他一起感染好了，你們自己逃命去吧。”薛其憐甩開裴多芬，決絕的抱住韓漣，“你們快走啊！被感染了怎麽辦？”
“其憐！我知道你喜歡韓漣，但現在不是任性的時候！”一向內斂的唐遒走過去，“櫻幻說的不無道理。但韓漣若只是一般的生病，你這樣豈不是會耽誤他的病情！快讓開，給我看看！”
裴多芬也連忙點頭：“其憐，先讓開給唐遒看看，他是受過急救培訓的。韓漣也不想連累你的吧……”
薛其憐呆呆的被裴多芬和章明源拉開，坐在一旁看著唐遒查看韓漣的身體狀況。
韓漣抽搐的越來越厲害，唐遒臉上漸漸冒出了汗。
“呃——唔唔……”壓抑的咆哮從韓漣的喉嚨裏傳出來，薛其憐的臉色也越發蒼白。
突然，唐遒驚呼一聲：“啊！明源！快過來幫忙按住他！快！”
章明源不明所以，只是片刻的呆楞，就傳來唐遒撕心裂肺的慘叫：“啊！啊——放開！韓漣啊！啊啊……”
莫櫻幻和裴多芬尖叫著往後退。
只見韓漣兩眼翻白，眼球向外凸出，沒有焦點，青色的嘴唇，尖利的牙齒，正死死地咬著唐遒的手腕，濺上去的血使他的整張臉顯得極為猙獰恐怖，抓著唐遒肩膀的那雙手指甲變得黑紫，紫紅色血管凸出，遍布全手全臉，再也找不到曾經溫婉和善的班草的一絲影子。
章明源回過神，拉起莫櫻幻和裴多芬就把她們往橋上推，一邊推一邊回頭大喊：“薛其憐，還楞著幹什麽！快跑啊！”
唐遒被咬住手腕掙脫不開，睜大眼看著他們跑掉，滿臉驚恐的朝他們伸出另一只手：“救……救救我……救命……別走……”
薛其憐慢慢的爬起來，低頭搬起身邊的一塊石頭，朝著韓漣的腦袋利落的砸下去。
“噗嗤！”
散發著臭味的血從韓漣頭上噴湧出來，但是他咬著唐遒的牙齒卻沒有松開半分。唐遒的慘叫聲隨著手腕離開手臂而再次淒厲的響起，他抱著手臂滿地哀嚎打滾。
韓漣抱著那只手啃了一會兒，轉身，看著身後抱著石頭呆站著的薛其憐，眼球微轉，嘶吼一聲，毫不猶豫的就撲了上去。
帶著血跡的石頭落地，一串眼淚順著薛其憐倒下去的弧線滑落。
韓漣終於給了她一個真心的擁抱。
他們分手那天，韓漣很是認真的向她道歉。
有那麽一瞬間，她是恨著唯之遙的：“你到底喜歡唯之遙哪一點？”
韓漣低頭，有些害羞卻清晰道：“都喜歡。”
她苦笑：“你不肯以男朋友的身份牽我的手，也是因為她嗎？”
“對不起。”
“……都結束了……抱抱我，好嗎？”
“……對不起。”
薛其憐轉過身，擡腿就走。
韓漣在她身後喊：“其憐！”
定住腳步。
“我們……還是朋友。”
“……哦。”
“明天見！”
“哦。”
現在，他正咬著自己的脖子，溫熱的血液在兩人之間流淌著。
薛其憐忍著劇痛，慢慢的撫摸韓漣的短發，含淚的眼裏滿是疼惜。
“剛才是不是很疼……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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