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搶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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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誰先搶到椅子，誰就贏】
池爾想起幼兒園的時候，備受娃娃們歡迎的游戲裏就有這一款，五個人搶四把椅子，六個人搶五把椅子，椅子永遠比人少一把，搶不到的孩子會有懲罰，通常是唱首歌之類。
那時候是開心的，可小孩子並不懂那麽多，勝負心很強，搶不到之後會很失落很不高興。
而這次，恐怕不是不高興或者失落那麽簡單。
他看了看四周，一間屋子，四個角落各自站著玩家，有兩個一組，也有像他一樣單獨作戰的。
房間中間地上放著九把椅子，圍成圓形。
【游戲規則為 搶到椅子者進入下一輪，最後有兩名玩家能留下】
【請就位】
大家互相對視打量，池爾和另一個男性玩家同時邁步走向中央，多次的經驗告訴他，游戲裏，拖延是沒有用的，既然讓你參與，躲不掉。
十個玩家，九把椅子。
其他玩家陸續上前，站在椅子旁邊，每個人都想靠椅子更近一點，但其實沒什麽作用，搶之前還有指示要求活動，在活動中搶椅子。
【請各位玩家圍成一圈，繞著椅子外圍走動】
眾玩家面面相覷幾秒，乖乖行動。
池爾覺得，他們這會跟待宰的羔羊也沒多大區別了。
圈圍好，指示聲卻沒響起，十個玩家傻子似的圍著椅子勻速走動，兩圈下來池爾有點眩暈，他極度不耐暈，稍微旋轉一下能暈好久，所以雖然他膽子不小，從來不去挑戰游樂場的過山車等刺激性項目，估計會沒命下來。
繞到第四圈的時候，忽然有個人喊：“椅子上有字！”
池爾楞了一下，條件反射低頭去看距離最近的椅子。
【鬼故事一個】
餘光飛到另一張椅子的時候，刷刷兩聲，兩名玩家搶坐下來，其他人也有些躁動。
池爾一咬牙，兩個大步鉆過椅子中間縫隙，一屁股坐在顯示“鬼故事一個”的椅子上。
鬼故事鬼故事，是什麽意思，讓他準備一個鬼故事，還是他坐到椅子上會發生鬼故事？後者的話只能到時候再應對，前者的話……
池爾即刻開始在心裏編故事。
秘密空間裏的每個人奔著同一個目的而去，極其容易形成多米諾骨牌效應，池爾看到，在他搶到椅子的同時或一兩秒後，玩家們紛紛反應過來，各顯神通的搶占位置。
這種事靠反應力和靈活度，也需要技巧。
池爾就目睹一個玩家用力推開差不多半個屁股挨到椅子上的另一個玩家，自己坐了上去，被他推的那個沒空發火，撅著屁股回頭，轉而搶到了兩把椅子之隔的另一個位置。
十個人，只有九把椅子，關系到後續通關，那就不可能平和。
一切差不多塵埃落定，還剩最後一張空的，兩個玩家相對而站，你看我我盯你，不坐，也不說話，就這麽對看。
池爾記得這一男一女兩個玩家，站在一個角落手挽手，之後轉圈也排在一塊，可能是一對戀人。
現在只剩一張椅子，註定他們兩個其中之一要淘汰，問題是誰來放棄？
房間裏鴉雀無聲，玩家們或偷偷或明目張膽觀察他們，默默猜測著誰會先投降，好一會過去沒動靜，一個年輕男玩家不耐開口：“我說你們……”
幾乎在他話出口的同時，情侶中的男方晃動身形，重重坐在椅子上，重重喘了幾口氣，擡頭看女孩。
女孩臉色鐵青，冷著臉要說什麽，可她的身形逐漸透明，很快消失在房間裏。
池爾猜測，這對戀人起初也許在觀察對方，因為離的太近，對方一有行動企圖就會被發現，年輕玩家的開口短暫打破女孩註意力，男方順利得手。
當然，這是比較黑暗的想法，也有可能兩人之前在猶豫該給誰坐。
在場親眼見證全過程的眾玩家不約而同給最後一個幸運兒遞過眼神，各不相同，有的鄙視，有的了然，有的則和池爾一樣，純粹的看一眼，沒太多個人情緒。
剛才的情況下，誰都不敢保證能做的多高尚，一路游戲玩下來，為了利益、為了生機反目乃至互相殘殺的例子不是沒有，身為當事人的時候，大多覺得自己理直氣壯。
作為旁觀者，似乎多了可以指責的立場。
不管各人情緒如何，好歹是各有各座了。
【椅子上的提示，請每一位玩家遵照實行】
【根據落座順序】
池爾記得自己是第三個落座的，他起身看了眼自己的椅子，字體不見了。
在他之前落座的兩個玩家，一個很年輕，看著比孫飛還要小上幾歲，一頭刺猬似的極短發，身高腿長四肢發達，運動力應該很不錯。
另一個則是跟他父親年紀相近的中年男，略微有些胖，扔在人堆裏找不出的款。
1號起身，池爾和其他玩家一起遙望過去。
紅色皮質椅面上，一行字清晰入眼。
【請以‘搶椅子’為開頭，講一個鬼故事，思考時間不得超過十秒，講述時間不得超過半分鐘】
【10，9，，8……】
搶椅子對大部分玩家來說是個下意識的行為動作，他們坐下的時候壓根沒有時間也沒功夫看椅子上的字，這會都楞住了，趕忙起身看。
什麽都沒有。
1號已經開始講述：“某天，有十個人進到一個房間，玩一個‘搶椅子’的游戲，十個人，只有九把椅子，誰搶不到椅子，就會被惡魔拖入深淵，永世不得翻身。”
“……”
池爾嘴角微動，就算利用現有素材，倒也不必用的這麽靈活真實吧，難免有心理暗示，他看到有幾個玩家臉色都不太好了。
【1號停下，2號請繼續】
2號眉頭緊皺思考了幾秒，快速接下去：“第一輪淘汰了一個女孩，她被惡魔拖走，剩下的九個人，需要用講故事的形式來決定去留。”
池爾眉毛直跳，這是在覆述他們的經歷嗎？
【2號停下，3號請繼續】
吐槽歸吐槽，多年小說寫作經歷還是讓他最快速度反應過來：“他們決定講醜小鴨的故事，有一天，有一只鴨子出生，它長的很醜很醜，所有兄弟姐妹都不喜歡它，它很自卑的長大。”
池爾的本意是，找一個眾所周知的故事來切入，這樣大家好接，再次輪到他的時候也好繼續，不然誰知道接下去別人會講些什麽？
【3號停下，4號繼續】
沒聲，沒動靜，沒反應。
暫時度過一關的1、2、3號玩家坐在自己的椅子上沈默的看著其他玩家，倒數計時的聲音沈沈壓在每個人心裏。
其他玩家你看我我看你，沒人接下去。
因為他們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幾號。
搶椅子的時候太過混亂，滿眼滿心只有椅子這個東西，哪裏還去註意別人的落座順序，當時誰能想到會有這麽個障礙等著他們？
即使有人清楚自己的序號，比如最後一個落座的男孩，可前面的故事沒人接，他沒有開口的機會。
這似乎成了一個死局，誰都動不了。
十秒過去，沒人起身，二十秒過去，依然沒人起身。
氣氛越來越凝重，誰都不知道下一秒會有什麽事情出現。
【4-9號，請重新搶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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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爾想起幼兒園的時候，備受娃娃們歡迎的游戲裏就有這一款，五個人搶四把椅子，六個人搶五把椅子，椅子永遠比人少一把，搶不到的孩子會有懲罰，通常是唱首歌之類。
那時候是開心的，可小孩子並不懂那麽多，勝負心很強，搶不到之後會很失落很不高興。
而這次，恐怕不是不高興或者失落那麽簡單。
他看了看四周，一間屋子，四個角落各自站著玩家，有兩個一組，也有像他一樣單獨作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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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玩家陸續上前，站在椅子旁邊，每個人都想靠椅子更近一點，但其實沒什麽作用，搶之前還有指示要求活動，在活動中搶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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繞到第四圈的時候，忽然有個人喊：“椅子上有字！”
池爾楞了一下，條件反射低頭去看距離最近的椅子。
【鬼故事一個】
餘光飛到另一張椅子的時候，刷刷兩聲，兩名玩家搶坐下來，其他人也有些躁動。
池爾一咬牙，兩個大步鉆過椅子中間縫隙，一屁股坐在顯示“鬼故事一個”的椅子上。
鬼故事鬼故事，是什麽意思，讓他準備一個鬼故事，還是他坐到椅子上會發生鬼故事？後者的話只能到時候再應對，前者的話……
池爾即刻開始在心裏編故事。
秘密空間裏的每個人奔著同一個目的而去，極其容易形成多米諾骨牌效應，池爾看到，在他搶到椅子的同時或一兩秒後，玩家們紛紛反應過來，各顯神通的搶占位置。
這種事靠反應力和靈活度，也需要技巧。
池爾就目睹一個玩家用力推開差不多半個屁股挨到椅子上的另一個玩家，自己坐了上去，被他推的那個沒空發火，撅著屁股回頭，轉而搶到了兩把椅子之隔的另一個位置。
十個人，只有九把椅子，關系到後續通關，那就不可能平和。
一切差不多塵埃落定，還剩最後一張空的，兩個玩家相對而站，你看我我盯你，不坐，也不說話，就這麽對看。
池爾記得這一男一女兩個玩家，站在一個角落手挽手，之後轉圈也排在一塊，可能是一對戀人。
現在只剩一張椅子，註定他們兩個其中之一要淘汰，問題是誰來放棄？
房間裏鴉雀無聲，玩家們或偷偷或明目張膽觀察他們，默默猜測著誰會先投降，好一會過去沒動靜，一個年輕男玩家不耐開口：“我說你們……”
幾乎在他話出口的同時，情侶中的男方晃動身形，重重坐在椅子上，重重喘了幾口氣，擡頭看女孩。
女孩臉色鐵青，冷著臉要說什麽，可她的身形逐漸透明，很快消失在房間裏。
池爾猜測，這對戀人起初也許在觀察對方，因為離的太近，對方一有行動企圖就會被發現，年輕玩家的開口短暫打破女孩註意力，男方順利得手。
當然，這是比較黑暗的想法，也有可能兩人之前在猶豫該給誰坐。
在場親眼見證全過程的眾玩家不約而同給最後一個幸運兒遞過眼神，各不相同，有的鄙視，有的了然，有的則和池爾一樣，純粹的看一眼，沒太多個人情緒。
剛才的情況下，誰都不敢保證能做的多高尚，一路游戲玩下來，為了利益、為了生機反目乃至互相殘殺的例子不是沒有，身為當事人的時候，大多覺得自己理直氣壯。
作為旁觀者，似乎多了可以指責的立場。
不管各人情緒如何，好歹是各有各座了。
【椅子上的提示，請每一位玩家遵照實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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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爾記得自己是第三個落座的，他起身看了眼自己的椅子，字體不見了。
在他之前落座的兩個玩家，一個很年輕，看著比孫飛還要小上幾歲，一頭刺猬似的極短發，身高腿長四肢發達，運動力應該很不錯。
另一個則是跟他父親年紀相近的中年男，略微有些胖，扔在人堆裏找不出的款。
1號起身，池爾和其他玩家一起遙望過去。
紅色皮質椅面上，一行字清晰入眼。
【請以‘搶椅子’為開頭，講一個鬼故事，思考時間不得超過十秒，講述時間不得超過半分鐘】
【10，9，，8……】
搶椅子對大部分玩家來說是個下意識的行為動作，他們坐下的時候壓根沒有時間也沒功夫看椅子上的字，這會都楞住了，趕忙起身看。
什麽都沒有。
1號已經開始講述：“某天，有十個人進到一個房間，玩一個‘搶椅子’的游戲，十個人，只有九把椅子，誰搶不到椅子，就會被惡魔拖入深淵，永世不得翻身。”
“……”
池爾嘴角微動，就算利用現有素材，倒也不必用的這麽靈活真實吧，難免有心理暗示，他看到有幾個玩家臉色都不太好了。
【1號停下，2號請繼續】
2號眉頭緊皺思考了幾秒，快速接下去：“第一輪淘汰了一個女孩，她被惡魔拖走，剩下的九個人，需要用講故事的形式來決定去留。”
池爾眉毛直跳，這是在覆述他們的經歷嗎？
【2號停下，3號請繼續】
吐槽歸吐槽，多年小說寫作經歷還是讓他最快速度反應過來：“他們決定講醜小鴨的故事，有一天，有一只鴨子出生，它長的很醜很醜，所有兄弟姐妹都不喜歡它，它很自卑的長大。”
池爾的本意是，找一個眾所周知的故事來切入，這樣大家好接，再次輪到他的時候也好繼續，不然誰知道接下去別人會講些什麽？
【3號停下，4號繼續】
沒聲，沒動靜，沒反應。
暫時度過一關的1、2、3號玩家坐在自己的椅子上沈默的看著其他玩家，倒數計時的聲音沈沈壓在每個人心裏。
其他玩家你看我我看你，沒人接下去。
因為他們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幾號。
搶椅子的時候太過混亂，滿眼滿心只有椅子這個東西，哪裏還去註意別人的落座順序，當時誰能想到會有這麽個障礙等著他們？
即使有人清楚自己的序號，比如最後一個落座的男孩，可前面的故事沒人接，他沒有開口的機會。
這似乎成了一個死局，誰都動不了。
十秒過去，沒人起身，二十秒過去，依然沒人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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