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杯水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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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怎麽上，只是想著今天她遞了辭呈，或許有人會在裏邊有些不（ba)舍（gua)的言論。
果然現在正是大家陸續下班回了家，扒著皮皮蝦嘴癢的時刻，氣氛很活躍。許之有想過今天她會成為攻擊對象，可對畫風卻是完全懵圈的。
由於馬甲可以隨意改動，誰也不知道誰是誰，結果一堆人自取名，全部都是高層名字，調侃意味非常明顯。
正牌池總【自抱自泣，我的之郎不能時刻陪著我了】
要不是看到群名單裏還有一堆叫許之郎，青之郎，池之郎，史之郎的馬甲，許之差點就以為這個是池青本尊。
話說，她這個打死不肯外傳的名字怎麽會流入這樣一股汙濁之地裏呢。
魔青青【之郎的任務本來就是在家暖被窩，諸位不用為她的將來擔心。】
池之郎【哼，人家看著也是一派老幹部做風，怎麽可能單純地暖被窩。】
郎之青【你們這些戲精退散吧，要知道池總和許秘書此刻還在辦公室裏看著你們呢。】
我真的是池青【我們沒有。 】
許之趕緊在自己還默認為游客的馬甲更換了名字：我真的是許之。
聊天框裏很快就出現了一條我真的是許之的發言：【我們沒有。】
郎之青【一角分飾二人，不錯不錯，這麽一本正經地扮相我很喜歡。】
窺屏狂魔：【你們沒有在一起，那是在哪裏？】
一堆答案跳了出來。
秘之青：【我在之郎懷裏。】
天池第一青：【當然是在之郎心裏。】
魔青青：【發車途中。】
……
我真的是池青：【不許開之郎的玩笑。我現在一個人在辦公室加班。】
這下一群之郎跳了出來。
史之郎：【好怕怕，裝得這麽嚴肅呢。】
池青這些天的作息時間一直都在聊天室裏透明化了，誰都知道這個的點她還在公司裏邊忙碌著。
第一許之郎：【不許置疑我的青青，我在辦公室裏為她加班。】
我真的是之郎：【不開玩笑，我現在洗手間看你們發消息，你們最好小心池總的底線。】
【呀，池總的底線？不就是之郎嗎？瑟瑟發抖。】
【郎郎應該不會生氣吧？】
【有沒有技術部的？這個軟件真的是全隱形的嗎？好害怕馬甲會被扒掉。】
【……表示技術部小弱一枚，我們部門聚會，老大突然出去接電話了。你們或許要小心一下。】
【！！！！！】
【天】
【好害怕，哦。】
【不不不，我是幸福的，池總居然每天都可以看見我的表白。我就要達成第一千零一句表白點了，池總池總我愛你，甩了之郎我更愛。】
【樓上過份了啊。】
【技術部那個，你們老大回來了沒有啊。】
【透露一下唄，這種軟件聽說挺簡單的，扒馬甲這種技術存在嗎？】
許之被這群沈迷於YY的團體徹底驚到了，尤其想到她現在居然還在加班背名單便一臉地生無可戀。
忽地背後便是一暖。
許之嚇一跳的同時又被池青咬耳朵的動作撩撥得全身一熱：“池、池總。”
辦公室裏因為高助理的存在，她們兩個最親密的動作也不過是暗中捏捏對方的手掌，每天上下班車上又有老劉的存在，加上下班每次也是身心疲憊。
女朋友和女朋友之間的大動作都基本沒有進行過呢。
“躲到這裏幹什麽？”池青輕嗅著許之耳後的發根，瞄了眼許之的手機屏幕。一群叫之郎和池青的人仍舊像發抽的戲精樂此不疲地刷著屏。
池青環著許之，腦袋擱在她肩膀上，接過手機。
我真的是許之：排好隊，準備脫馬甲吧。
【1】
【2】
【3——挺直了小胸脯等之郎你來扒。】
【4，哎喲，好喜歡脫了再開的車。】
這麽一報數，看起來人還挺多，都排到四十幾個去了。
【技術部小弟，你們老大還要接電話嗎？】
我真的是許之：【排到六六的時候統一扒。】
【我們老大……不見了，我覺得要有事，我還是匿了吧，各位自求多福。】
【那不行，大家都等著被扒光光呢，換個馬甲幫忙排隊啊。】
【59我換了三回馬甲啦，好激動，就要66了。】
許之也跟著有些激動，她臉頰貼著池青地腮邊蹭了蹭：“你不會真的搞鬼了吧？”
說好的解壓群呢，自己一手健立起來，又這樣失言總有些任性了。
“有些事非之人總是需要教訓一下的。”池青抱緊了許之，退出界面，手機拿起來了張自拍：“她們平時在公司裏編了那麽多謠言，總得有些什麽教訓吧。”
敢情你就是因為在哪裏聽了什麽不滿意的謠言，然後叫人弄了這麽個軟件？
兩人臉貼臉，都沒什麽笑意，或者說因著池青那經冷臉，這張照片看起來還有些兇。
【激動，我是65】
池青把自拍照發了上去，附言一句【不好意思，那我們就權當收個尾。】
【66。】
屏幕悠地暗了下來，剛才報數的馬甲號都一並亮了起來，而且變得有名有姓……
這就尷尬了——了。
作者有話要說： 嗯，好喜歡一群光溜溜的……
☆、這個椅子不錯
掉馬事件後, 洗手間裏的八卦聲音果然小了許多。
不過池青多少還是給大家留了面子, 那天掉馬也只是掉了小會, 很多人都沒來得及細看誰都說過些什麽。
這種令人感到窒息的操作也讓所謂的內部解壓群煞時冷了下來, 池青為了有所表示，讓技 術部對軟件進行了收回不再啟用。而池青和許之則成了集團總辦樓的黃金牌狗糧, 到哪都是成雙成對，理所當然。
許之自是喜歡池青可以多在她身邊呆著的, 可一個總裁走到哪裏都和下屬手拉手影響多少有些不好。
尤其集團年會在即會邀請很多大腕級別的人物, 外界對於天池新任總栽的關註度本身就高, 她和池青這麽手拉手都見了好幾次小道版報了。
但也就走在一起的時候兩個人有這樣的機會，一進了辦公室, 池青就雷打不動地坐到了她那張椅子上從早到晚的眼裏只有工作。
“明天上午還有一個會議, 時間大概一個半小時，下午沒有會議，處理一些項目合同的簽審就好。”許之將周六的行程報給池青聽：“所以下午我們可以挑選下禮服。”
年會近在眼前, 許之現下的任務除了把手上名單冊裏的人臉和人名對上，還得負責幫池青挑選禮服。
原以為可以專門定做, 池青卻以麻煩為由推卻了, 最後只好去選現成的。
池青在選擇東西的時候從來都不帶猶豫的, 進了店門就翻宣傳本，最終指定了上面一款黑色收腰的晚禮服：“拿來我試一下。”
禮服是後背倒V領，前一字領形，對於許之來說款式有些過於簡單了，最主要是她不太喜歡池青打扮得這麽清冷。
一點都不可愛啊。
考慮到池青的身份, 讓她穿公主裙確實也不太搭。許之只好放棄了自己的方案，這時店裏邊原本還很安靜的店員們突然都往門口湧去。
“是艾薇小姐啊。” 負責接待許之的兩個店員小聲嘀咕著，面上多少有些為自己不能前去看熱鬧感到遺憾。
很快，門口的人群往裏邊退來，許之看見中間那個女人後才反應過來。
李艾薇！這就叫做冤家路窄吧，晚不來早不來，偏偏這個時候撞一塊了。店長對李艾薇表現出了極大的熱情，把她往裏邊的高級接待室裏帶去。
“我上個月定的那件禮服大了些，還要改改，正好路過你們這裏就幹脆過來看看還有沒有其它款的。 ”李艾薇顯得很隨和，沒有半點大牌的樣子。
許之開始還想著，她反正都是去裏邊，一會池青出來應該碰不著面。偏是這個時候，李艾薇在她面前站定了腳。
方才還一臉可惜的兩個店員受寵若驚地站了起來：“艾薇小姐好。”
見她們那麽正式，許之也只好站了起來。
“你看著有些眼熟。”李艾薇想了想，拿著手機劃了幾下，最終指尖點在一張照片上 ：“你就是池青的秘書啊。 ”
“是的。”
看來這個後媽真不簡單。要知道池青發出照片的當天，交流群就被解散了，這個照片會有人保存也並不奇怪。
奇怪的是原本可以說完全相幹的李艾薇卻有這張照片，只能說明一點，李艾薇應該有讓人特地註意池青。
“看著跟池青倒挺像一對的。 ”李艾薇往周邊看了看：“她人不在這裏嗎？”
池青穿著禮裙一走出來就和李艾薇對了個正臉，原本冰冷的面孔繃得更緊了些，薄唇緊抿。
李艾薇先開的口：“好巧，這會見了你。”
池青和李艾薇統共也沒見過幾回，本來就是池振寧新找不久的女人，池青不過就是從各方不得不看的資料信息裏了解的她。
“我試著剛好，就這身吧。”池青忽略掉李艾薇，直接和許之說道，話語裏分明就是心情被破壞的不滿。
李艾薇碰了個冷臉也不生氣，笑笑地看了一眼許之，這便走開了。
許之跟著池青一起進了試衣間，幫她脫衣服：“她看著也不像壞人。你不要老是對誰都兇巴巴的。”
作為一個身在高位的人，基本的表面交際還是要做啊。許之把襯衫幫池青穿上，從下往上給她扣扣子。
除了擔憂，別的什麽也沒想：“再怎麽說，她也是你爸……。”
——的枕邊人。許之的話沒說完，下巴就被池青挑了起來，嘴給嚴嚴實實地封住。
“我發現你越來越啰嗦了。”池青放開許之的唇，向著她脖子上吻去的時候輕聲說了句。
許之半喘息著想要說明：“我……嗯……。”
她一開口說話，池青的摸揉的力道就刻意重一些：“你怎麽了？說啊。”
你根本就是不想聽我說完。許之覺得還是有必要拒絕一下這種場合的暖昧：“這樣不……太……嗯……。”
池青的手然抓緊了她的腰，在鎖骨處輕咬了下。
真是的，難道我幫她省出這麽多時間來選衣服，結果重點是在這裏嗎？早知道就把時間分一分啊，選個房間多好。
這試衣間……其實也挺大的，有個休息軟榻，三面墻都是鏡子，許之只要睜眼就可以從鏡子裏看到她和池青的每個姿勢以及動作。
可是眼睛總是不由自主地閉上。好羞恥：“池、總。”
“說啊，我想聽你說報告。”池青根本就沒有打算停下的意思，將許之放倒在了軟榻上。
不是……這次你來真的？
池青平時在洗手間裏對她上下其手的親親摸摸也就算了。畢竟看她那麽辛苦，給點甜頭也是應該的。
可現在，許之看到池青性感分明的線條就這麽在她面前展露的時候意識到，自己的人生大事就要交待在這裏了。
扣子一個一個應聲被扯開，許之有些頭大：“這樣、好像不、太好。”
“不好嗎？”池青手支在許之身子兩側，從上看著許之：“我剛才換衣服的時候發現這個躺椅弧度不錯，我很喜歡。”
——突然想睡我的原因是因為一把躺椅，呵呵，許之不知道今天要在日記裏寫點什麽了。
說歸說，池青手裏的動作始終沒有停下來，扣子下邊的一對小白兔此時還處於一種茫然無措的狀態，直到被咬了才反應過來要發生的事情，一下子就變得異乎地圓潤和精神。
許之縮了縮已經半光的身子：“好像……嗯……太……隨便了。”
好煩，每次她一開口說完，池青就總給她一些幹擾，弄得許之覺得自己像個窯子裏出來的職業戶。
“我還喜歡這些鏡子。”池青將小白兔的盔甲取了下來：“別的地方可沒有。”
果然是作了許多觀察了啊。
作為女朋友直接這樣拒絕也不太好，就是心裏還是有些怕怕的：“門關了嗎？”
“我已經和店員說過了，給我一個小時。”池青軟乎乎地把臉埋進了許之身子裏邊：“陪我說話。”
一個小時……能做什麽？
為什麽全都由你擺布啊，許之欲哭無淚的同時順應著池青調整著身子，羞恥感讓她混身發熱。
池青每一個動作都極盡溫柔，正是這種溫柔之下，她每次稍一加點力度許之就會忍不住地抖一下。
“嗯？怎麽不說話了，把日程表背給我聽吧。”池青的呼吸重新游走到許之耳邊：“我喜歡聽你的聲音。”
又想做事，又想做、|愛……
“嗯？”池青語帶威脅：“明天我要做什麽？”
“明天周……嗯……末。”許之掙紮著想把一句話說完整，可池青根本就不放過她。
每次她只想閉著眼睛靜靜感受的時候，池青就偏要找各種理由讓她開口說話，又偏要做些小動作打斷她。
話說，她沒有發現池青有這種愛好……是誰教的？許之忽就又抿了唇，到不是因為不想配合池青，而是她現在身子完全繃了起來，不知道怎麽辦了。
“害怕？”池青這個時候還在那裏有一搭沒一搭地用言語挑逗她，許之感受著自身的濕度，腦袋已經處於半罷工狀態。
“不、不怕。”怕什麽，正正經經的女朋友，要來的，遲早要來。她努力給自己做著心理建設。
池青的手就像一尾魚，於水間上下游走，唇畔的呼吸就像風似地在許之身邊暖昧不清地說著話：“不進去，我就想和它提前熟悉下關系。”
“先做好朋友。”池青自個都跟著一起微微喘息起來，她的眼神始終停留在許之精巧的五官上。
對於這種事情，許之並非完全空白，可是她看的那些套路總和池青的對不上啊，只能順著池青的意思來了。
就是……她之前以為這種事情應該是她來□□池青的。現實總讓人又驚又喜——
和池青相反，許之連睜眼的力氣都沒有，完全任由池青主場著她身體的律動。她微微擰起的眉頭，還有往後仰的脖頸，汗濕的樣子一點一滴地落入池青眼中。
還有因為愉悅而壓抑不住的聲音。
在情緒的高處，許之感覺到池青於萬前煙花前親吻了她的臉頰，與她說話，她說：“睜眼看著我。”
在身體顫粟的那一刻，許之睜開迷離的雙眼，看見池青額際滿是汗意，眼裏卻全是情意，她說：“許之，我愛你。”
所有幸福與喜悅都像在一瞬間完全盛開。
“池青，我愛你。”
多年前便已然有感，而今之年，此時此刻，倍覺更愛。
☆、誰沒個小情人
天池集團的年會本身就是媒體的一個關註點, 集合了各界精英不說, 旗下各種子品牌代言人也應邀而來。
換在以前, 許之也就是遠遠地在看臺上仰望這些人物而已, 可如今，每個大腕都會對她禮貌一笑, 甚至點點頭。雖然這些客套都是餘光……
池青作為天池集團的交椅總裁，這種時候自然成了會場裏的交際中心, 不停地和往來人群問好。
許之在池青身邊不斷小聲地介紹那些向她們致酒, 或微笑, 或側目，或走過來的人的身份以及姓名。
一位身穿蓬蓬裙, 化著濃妝, 個子偏矮小圓潤的女生向她們走來。
“這位是自媒體界一家獨大，以反大流為熱點的第十三支彩色筆傳媒有限公司的首席執行官。”許之對於這個拗口的公司名字記憶深刻：“沒想到是這種可愛型的女生，她寫的東西批判性很強, 有點黑暗，可是說得又總是很有道理的樣子。”
“她的名字倒跟她創造風格很像, 叫林迷。”
許之剛說完, 林迷就走了過來與池青打招呼：“都說本市高精尖, 無一不是年過半百的沒油膩人物，唯獨池總另外，今天一見，傳言倒沒有半分差池。”
池青對於這種文縐縐的搭話一點也不喜歡，板著臉點了點頭。
林迷的優勢本來就是與各種高大上人物打交道, 最後寫文章的時候就美其名曰，我有一個總裁朋友雲雲之類。
總裁朋友不感冒她，她也能依然面不改色上前挖料：“我有個朋友在貴集團樓裏上班，偶爾會講一些趣事給我聽。”
池青不作理，端著杯酒往前走，許之亦步亦趨地跟著，林迷也資|源|整|理|未|知|數如此這般，邊走邊說：“好像兩位就是集團樓裏最熱CP呢，很羨慕，可以了解一下兩位相愛的細節嗎？”
許之穩了穩杯子，才忍住往林迷公主裙上倒紅酒的沖動：“這種私人問題，我們池總謝絕回答。”
林迷歪了歪頭，一副似懂非懂地樣子打量著許之：“是嗎？”
池青也轉過來盯著許之看了片刻，她想了想，最後微是笑道與林迷說：“如果你有興趣，可以約個時間，我們談談。”
“那就一言為定了？”林迷高興壞了，伸手就從胸脯裏摸出一張名片，然後不知道從哪裏弄出來一支筆：“您定個時間，我一定上門拜訪。”
“明天中午我有時間。”
沒想到你是這麽好約的池總。許之對於池青的輕浮有些不滿：“隨便一個媒體人都約，池總就不嫌忙嗎？”
“有時候呢，忙也是一種樂趣。”池青搖了搖酒杯，目光往閃光燈聚焦的地方看去：“反倒像這種無所事事的年會，才讓人感覺疲乏。”
光圈中央正是她們的最終目的地。許之順著池青目光望去，頭一眼註意到的就是昨天有碰過面的李艾薇。
李艾薇手挽著的正是天池創始人兼董事長的池振寧。
“池董，對於這次股權的突然分配，外界疑惑都很大，畢竟您的股權直接下降到了百分之五十以下，這是在其他創始人裏基本是沒有先例的。”有記者於前頭作訪問。
池青刻意站在人群後邊，並不急著往前。
池振寧面對人群的時候倒和謁可親：“天池是我畢生的精力，也是我的驕傲和自豪 ，是我過往的輝煌，不過我成立它的目的，並非是為了讓自己永遠為它服務，它是我過去的全部，現在它只是我的過去，我目前更註重個人生活，無意於商場浮沈了。”
不得不說，許之雖然沒能把池振寧的話都聽懂，不過能一下子說出這麽多話來，也算是個口才不錯的人。
或許池青喜愛說話繞彎彎的毛病就是從池振寧這裏繼承的。
轉又有記者問了：“可是據說，這次股權變動後，董事局有意將目前天池集團的總裁也就是您女兒替換掉，您不覺得這對於剛上任的她是個打擊嗎？”
“這算什麽打擊。”池振寧聲音忽就變得嚴肅起來，站在高臺上的他顯然已經註意到了池青也在一旁聽著。
“當年我二十幾歲下海打拼的時候，經歷過多少次失敗，都是從負數開始的，她現在能坐享其成，只需聽從安排扶持就什麽都有，一切順順利利的。”池振寧擺了擺手：“我覺得這樣就是最好的安排了。”
好像也沒有什麽錯啊，誰說父母的事業非得給兒女呢？
許之聽得都想點頭了，不過看到池青神色嚴肅，她只好作罷。策劃現場的員工看到池青後，趕緊擠過來：“池總，您上去說兩句吧，還要和董事們合影呢。”
池青轉手將杯子遞許之，挺直脊背往臺上走去。倒V字的背領使得她此刻看直起來更為孤寂。
許之低頭瞧著手裏的杯子，看準了淡紅的唇印輕印了上去。
池青在臺上雖然不怎麽說話，不過基本的會見禮儀，和入鏡笑臉都是有的。這一場完了後，接下來的看點就是集團名下衣妝類目品牌的代言人亮相。
大牌們都是掐著點來拍照的，時間一到就忽地來了一片熒幕人物，許之眼睛亮了亮，問池青：“這些就不用介紹了吧？都是些一線人物。”
許之也不怎麽追星，可是平時廣告總是聽的，偶爾也有一些熱點新聞推薦，多少還是會了解一下。
再說，以往雖然不怎麽接觸女生，多看看總是可以的。
池青板著的臉和許之的興奮形成了鮮明的反差，語氣明顯很不開心，就差沒跺腳的那種不滿：“不，我不認識，一個也不認識。”
“……這個就是演了那個很搞笑的那個劇裏的女主角。”許之把臉上的興奮按回了肚子裏，一個一個地與池青作起了介紹。
這些人都一一前來與池青握手，然後沖著鏡頭微笑，也說上那麽一兩句話。
“啊，那位，你可能不知道，是一個比較小眾的歌手，是我的偶像。”許之背名單的時候就知道這位歌手會來，為此而作了萬全的準備。
“高助理，高助理。”許之踮著腳尖把扛包的高助理叫了過來。
平時池青少得出門的，本來像拎東西這些工作從分配原則上講，應該是許之做的。
可許之現在身兼總裁夫人名義出席年會，高助理就是有十個膽也不敢甩包給她拎啊。
“許秘書，您叫我？”高助理一頭的汗，他不僅要時刻滿足池青這邊的需求，還要接待那些預約而來，特地要求與池青會面的合作方。
許之一回頭看到高助理可憐巴巴的樣子嚇了跳：“就、就……我的包給我一下。”
“吶，這裏。”
許之從包裏搜了張濕巾給高助理：“辛苦了，辛苦了。”
“不辛苦，不辛苦。” 高助理眼睛瞟著池青，連連擺手，不敢去接許之手裏的紙巾：“我過敏，不能用這種濕巾。”
沒有點智商怎麽混得進總辦室。
池青默不作聲地從許之手裏接過濕巾，再放落到高助理面前：“去忙吧。”
高助理這才如獲至寶地接下了那張輾轉的紙巾。
許之則從包裏翻出了她藏著專輯：“我要請她給簽個名，我最大的夢想就是可以每天在店裏唱她的歌。”
這個時候的許之大概和一個高中生沒什麽區別，捧著一張CD忐忑不安地等待著那位叫JA的女歌手過來。
池青也註意到了這位歌手，在人群裏並不顯眼，甚至周邊很少有人主動上去搭話。
“不怎麽漂亮啊。”
“她是屬於實力派歌手，自己寫歌，編曲，自彈自唱，是我人生的導師。”許之越說越激動，根本就無心給池青介紹其它星光閃耀的大腕。
池青再次盯著那個JA歌手瞅了瞅，最後把目光轉向旁邊人氣更旺的女生：“那兩個看著比她漂亮多了。”
“姜度和小王子。”許之擡了一眼皮簡單的介紹道：“小王子真名就是叫王子，人比較低調，姜度是她名下的藝人，就最近剛上映的繁華之海的女主就是她，人長得好看，戲演得也不錯。”
“啊，JA跑去那邊了。”許之沒想到偶像會突然被人拐走，一時有些著急，腦袋一熱也沒顧上池青，便跑向了JA。
“您好。”專輯盒都要給許之捏扁了，她滿手心的汗，竭力壓制著內心的激動：“我很喜歡您的歌，七年前開始就喜歡上了。”
JA被突如其來的粉絲驚了下：“噢，謝謝，我現在都沒怎麽唱歌了。”
這次JA並非以歌手身份前來，她只是作為客戶方被邀請，不過看到許之手裏的專輯，她便偏頭四下看了看：“是要簽名嗎？可惜我沒帶筆。”
“這裏，我帶帶了。 ”許之拿出筆給JA，她沒想到JA會這麽好說話，於是得寸進尺：“能不能，在我鎖骨這裏簽個名，我真的太喜歡你了。”
“你確定嗎？”JA笑了起來，我可是剛剛還聽說你和池總關系不一般，真怕她一會來找我算賬。
JA嘴上這樣說，卻還是走上前拿著筆在許之鎖骨上畫了起來。
還要合照，許之把手機掏出來的時候，感覺混身涼嗖嗖的，池青就在不遠處鐵著張臉，以某種和善並且始終如一的眼神盯著她。
那個……瑟瑟發抖的許之仍舊冒險移步挨近了JA：“拍，拍一張吧。”
要知道這個也是夢中情人——。
拍完照許之才匆匆和JA道了別，頂著池青冷嗖嗖的目光往回跑。
然而池青和善的眼神已然切換成了一滿臉地不屑，並慢慢蕩漾起絲絲微笑與旁邊的小王子熱絡地聊起了天。
……那個，聊天你就聊天，看人家的手指幹什麽，許之風風火火地沖上前就聽見池青捏著小王子手說：“姜小姐的財運線不錯。”
“要論財運線，肯定是不如池總您的。”王子似笑非笑，饒是有趣地看著池青。
池青仍舊曲意討好：“您演的繁華似海，我看了，您演得很出色。”
“……感謝捧場。”王子意味深長地看了眼旁邊的許之，將手抽了出來。
許之這個時候總算得空湊近了池青：“是繁華之海。”
“還有，她是王子，王小姐，旁邊那位才是姜小姐。”許之無奈地挑眉嘆了口氣：“除了我，你還能撩得動誰呢。”
☆、換個肩膀好嗎
整個年會持續的時間很長, 從下午到晚上。
晚宴的時候, 池青得和董事會那些元老們坐在一起, 就是有再多的理由, 許之也沒資格往那桌上擠，只能和高助理在下邊的員工區域共同用餐。
“新紋身挺個性的。”高助理忙了一下午, 總算是偷著空摸了把發蠟，現在看起來也挺人模狗樣的一精英小夥, 池青不在旁邊, 更是找足了機會來諷刺下許之。
人家那麽辛苦, 想要報覆也是理所當然，何況許之現在心情可是好得不得了呢, 聽到紋身, 趕緊就又拿紙巾在鎖骨邊沾了沾，生怕弄濕了：“JA的字好看，簽的是她的真名。”
“不過我看到池總已經一個多小時沒和你說話了, 你真不洗洗？”作為總辦處專業狗糧接盤人，高助理對池青和許之的關系早就看得透透的。
許之抿了抿唇, 最後還是搖頭：“我這輩子就崇拜過這麽一個人, 也就叫人家簽這麽次名, 怎麽可以說洗就洗掉。”
留個三五天應該也是沒有問題的。
不過池青這副冷臉真是叫人受不了，早知道就不拆穿她，還能讓她得意一下。
從許之這個角度看去，只能看見池青一張側臉，她旁邊坐著的是池振寧, 父女倆都冷著張臉，氣氛有些不大好。
一個眼神都沒有丟過來，小氣成這樣。
“誒，好像吵起來了。”高助理捅了捅許之：“池董說話的樣子好兇。”
周邊推杯舉盞的聲音慢慢變小，最後只聽得到董事會那桌的聲音，許之這一桌子都是些高層助理，離得本身不遠，池振寧和池青爭執的聲音一點不漏地往這邊傳了過來。
池振寧的聲音明顯要高出一截：“就你自個能折騰出什麽。”
“那你就當我折騰好了，反正那本身也是屬於我應得的一份。”池青冷冷地，顯得要比池震寧鎮定。
池振寧當下就拍了桌子：“我給你最後一次機會，你要還是執迷不悟，我現在就叫大家簽字，你去當你的小老板吧，沒出息的東西。”
“那就謝謝池董了。”池青雙眼漠然地對上池振寧。
周邊有幾個董事你一言我一言地來勸解，對池振寧卻起不到作用，他立即叫了聲，便有助理跑上去，遞過去一份合同。
“即然她自個覺得任天池的總裁委屈了她，那大家就不要客氣了，簽字吧。”
許之怔了下，有些楞地問高助理：“最近公司傳的是真的？”
“池總沒和你說啊？”高助理苦淒淒的，不過也是，反正不好的消息她是一個也不想讓你知道。
“嗯？”
“池總要用屬於她個人的那份分紅股將集團名下的一家小公司獨立出來。”高助理搖了搖頭：“禾火你應該有印象吧，化妝品公司。”
“我不知道啊。”許之真想上去給池青來兩拳，完全在她眼皮子底下瞞著她。
“現在你知道了，她不是總裁了，怎麽樣？有沒有改邪歸正，懸崖勒馬的打算，我可以幫你介紹一幫哥們。”
許之將手裏的紙巾扔到高助理臉上，匆匆起身向池青走去。
池青從池振寧手上接過簽了字的紙巾就離了席，大步向著大門口走去，一路上許多員工都忍不住站起來向她問候。
有心生警畏的，對於池青的要強和這大半年來的拼搏表示認同，眼裏滿是遺憾和稍許不舍：“池總，慢走。”
“池總，再見。”
也有一些幸災樂禍的嘻笑著交頭接耳。
此時穿著一身黑色禮裙的池青甩著她那頭曳然及腰的長發似走在千軍萬馬中般，倨傲而孤獨。
許之跑上去拉過了她的手。
池青下意識本來想要甩開，轉過來看到是許之，眼眶便是一濕，步子也輕緩了些。許之沖她作了一個無奈地表情：“知道難受了？走吧。”
她們向著出口走去。
走出這道門，從此池青身價便一落萬丈，她的身後是曾經囑目，是星光熠熠。
她們去到旁邊的休息室，高助理已經跑了出來，將包包那些東西一並交到了池青和許之手裏：“池總，您現在要去哪裏？”
“你去吃你的吧，這裏交給我就好了。”收拾了東西，許之拉著池青出了酒店。
酒店門前花園靜靜，有些暗。
許之拉著池青找了個角落坐下來：“好了，你要不要難過一下？”
池青這才擡著濕潤的眼皮看了下許之，再低下頭去就開始抽抽地哭了起來，一下子窩進了許之肩膀裏。
……就不能換一個肩膀嗎？這裏有簽名，許之正襟危坐，心裏實則有些火急火撩，不過也只能等池青哭到累。
“我以後不是總裁了。” 池青聲音有些小啞，還帶著鼻音，接了許之手裏的紙巾把眼淚擦掉，順便在許之鎖骨上抹了遍。
紙巾一下子就黑了，許之鎖骨倒是又變回了白凈的樣子。
許之深呼吸了下，重新給了池青一張紙巾：“你何必同你老爸置氣呢？”
雖然善解人意，對於池青的決定，許之還是認為有些過於沖動了，畢竟一個集團的總裁和一家名不見經傳的小公司，權蘅之下，相差可不是一般的大。
“這不是置氣，和情緒沒關系。”池青拿紙巾將合同封面上的油漬擦幹凈：“這家公司主營品牌是為了紀念我母親。”
由於不是集團主營，這些年一直沒有什麽大起色，只是靠著起家早，有些底蘊在，這些年勉力維持經營。
“你說感情怎麽這麽容易變質呢？”池青將頭發順直，看著酒店方向的燈火，眼中光影斑駁：“我不是說他和別人在一起了，至少他應該在這件事情上表示重視。”
池青說的這件事情，應該就是將這個品牌扶持起來吧。許之按著從高助理那裏得到的迅息，大致了解到這個分裂的過程就是池青將品牌打造計劃提交到董事局，結果被駁回，其中他父親也站在了反對一方。
加上董事局，有意在天池加入執行總監，對池青的決定起左右權，雙重壓力之下，池青才作出了現在這個退出的決定。
“有什麽事情不能好好談談呢。”許之嘆了口氣：“至少你們是父女啊。”
池青老媽不在了，池振寧就可以說是她最親的人了吧，這樣鬧下去，雙方都難受。
“這樣的父親我寧願不要。”池青仿想起了什麽，聲音森冷得可怕。
“我連父親都沒有。”許之伸出手捧著池青的臉，幫她把頭發捋到耳朵後邊：“不要有這種想法，一點都不可愛，漂亮的女人心裏應該住著一個善良的小仙女，而不是一個怨婦。”
池青眨了下眼睛，眉峰拱了拱：“你覺得我現在像怨婦。”
“……。”真是心累，許之小心翼翼的想了想：“你現在像個女王。”
“你見過女王嗎？”池青抿了抿唇，對於許之的敷衍表示不滿。
“沒……有。”許之突然覺得土味情話根本就不能在池青面前說啊，完全不按套路來。
“真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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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現在正是大家陸續下班回了家，扒著皮皮蝦嘴癢的時刻，氣氛很活躍。許之有想過今天她會成為攻擊對象，可對畫風卻是完全懵圈的。
由於馬甲可以隨意改動，誰也不知道誰是誰，結果一堆人自取名，全部都是高層名字，調侃意味非常明顯。
正牌池總【自抱自泣，我的之郎不能時刻陪著我了】
要不是看到群名單裏還有一堆叫許之郎，青之郎，池之郎，史之郎的馬甲，許之差點就以為這個是池青本尊。
話說，她這個打死不肯外傳的名字怎麽會流入這樣一股汙濁之地裏呢。
魔青青【之郎的任務本來就是在家暖被窩，諸位不用為她的將來擔心。】
池之郎【哼，人家看著也是一派老幹部做風，怎麽可能單純地暖被窩。】
郎之青【你們這些戲精退散吧，要知道池總和許秘書此刻還在辦公室裏看著你們呢。】
我真的是池青【我們沒有。 】
許之趕緊在自己還默認為游客的馬甲更換了名字：我真的是許之。
聊天框裏很快就出現了一條我真的是許之的發言：【我們沒有。】
郎之青【一角分飾二人，不錯不錯，這麽一本正經地扮相我很喜歡。】
窺屏狂魔：【你們沒有在一起，那是在哪裏？】
一堆答案跳了出來。
秘之青：【我在之郎懷裏。】
天池第一青：【當然是在之郎心裏。】
魔青青：【發車途中。】
……
我真的是池青：【不許開之郎的玩笑。我現在一個人在辦公室加班。】
這下一群之郎跳了出來。
史之郎：【好怕怕，裝得這麽嚴肅呢。】
池青這些天的作息時間一直都在聊天室裏透明化了，誰都知道這個的點她還在公司裏邊忙碌著。
第一許之郎：【不許置疑我的青青，我在辦公室裏為她加班。】
我真的是之郎：【不開玩笑，我現在洗手間看你們發消息，你們最好小心池總的底線。】
【呀，池總的底線？不就是之郎嗎？瑟瑟發抖。】
【郎郎應該不會生氣吧？】
【有沒有技術部的？這個軟件真的是全隱形的嗎？好害怕馬甲會被扒掉。】
【……表示技術部小弱一枚，我們部門聚會，老大突然出去接電話了。你們或許要小心一下。】
【！！！！！】
【天】
【好害怕，哦。】
【不不不，我是幸福的，池總居然每天都可以看見我的表白。我就要達成第一千零一句表白點了，池總池總我愛你，甩了之郎我更愛。】
【樓上過份了啊。】
【技術部那個，你們老大回來了沒有啊。】
【透露一下唄，這種軟件聽說挺簡單的，扒馬甲這種技術存在嗎？】
許之被這群沈迷於YY的團體徹底驚到了，尤其想到她現在居然還在加班背名單便一臉地生無可戀。
忽地背後便是一暖。
許之嚇一跳的同時又被池青咬耳朵的動作撩撥得全身一熱：“池、池總。”
辦公室裏因為高助理的存在，她們兩個最親密的動作也不過是暗中捏捏對方的手掌，每天上下班車上又有老劉的存在，加上下班每次也是身心疲憊。
女朋友和女朋友之間的大動作都基本沒有進行過呢。
“躲到這裏幹什麽？”池青輕嗅著許之耳後的發根，瞄了眼許之的手機屏幕。一群叫之郎和池青的人仍舊像發抽的戲精樂此不疲地刷著屏。
池青環著許之，腦袋擱在她肩膀上，接過手機。
我真的是許之：排好隊，準備脫馬甲吧。
【1】
【2】
【3——挺直了小胸脯等之郎你來扒。】
【4，哎喲，好喜歡脫了再開的車。】
這麽一報數，看起來人還挺多，都排到四十幾個去了。
【技術部小弟，你們老大還要接電話嗎？】
我真的是許之：【排到六六的時候統一扒。】
【我們老大……不見了，我覺得要有事，我還是匿了吧，各位自求多福。】
【那不行，大家都等著被扒光光呢，換個馬甲幫忙排隊啊。】
【59我換了三回馬甲啦，好激動，就要66了。】
許之也跟著有些激動，她臉頰貼著池青地腮邊蹭了蹭：“你不會真的搞鬼了吧？”
說好的解壓群呢，自己一手健立起來，又這樣失言總有些任性了。
“有些事非之人總是需要教訓一下的。”池青抱緊了許之，退出界面，手機拿起來了張自拍：“她們平時在公司裏編了那麽多謠言，總得有些什麽教訓吧。”
敢情你就是因為在哪裏聽了什麽不滿意的謠言，然後叫人弄了這麽個軟件？
兩人臉貼臉，都沒什麽笑意，或者說因著池青那經冷臉，這張照片看起來還有些兇。
【激動，我是65】
池青把自拍照發了上去，附言一句【不好意思，那我們就權當收個尾。】
【66。】
屏幕悠地暗了下來，剛才報數的馬甲號都一並亮了起來，而且變得有名有姓……
這就尷尬了——了。
作者有話要說： 嗯，好喜歡一群光溜溜的……
☆、這個椅子不錯
掉馬事件後, 洗手間裏的八卦聲音果然小了許多。
不過池青多少還是給大家留了面子, 那天掉馬也只是掉了小會, 很多人都沒來得及細看誰都說過些什麽。
這種令人感到窒息的操作也讓所謂的內部解壓群煞時冷了下來, 池青為了有所表示，讓技 術部對軟件進行了收回不再啟用。而池青和許之則成了集團總辦樓的黃金牌狗糧, 到哪都是成雙成對，理所當然。
許之自是喜歡池青可以多在她身邊呆著的, 可一個總裁走到哪裏都和下屬手拉手影響多少有些不好。
尤其集團年會在即會邀請很多大腕級別的人物, 外界對於天池新任總栽的關註度本身就高, 她和池青這麽手拉手都見了好幾次小道版報了。
但也就走在一起的時候兩個人有這樣的機會，一進了辦公室, 池青就雷打不動地坐到了她那張椅子上從早到晚的眼裏只有工作。
“明天上午還有一個會議, 時間大概一個半小時，下午沒有會議，處理一些項目合同的簽審就好。”許之將周六的行程報給池青聽：“所以下午我們可以挑選下禮服。”
年會近在眼前, 許之現下的任務除了把手上名單冊裏的人臉和人名對上，還得負責幫池青挑選禮服。
原以為可以專門定做, 池青卻以麻煩為由推卻了, 最後只好去選現成的。
池青在選擇東西的時候從來都不帶猶豫的, 進了店門就翻宣傳本，最終指定了上面一款黑色收腰的晚禮服：“拿來我試一下。”
禮服是後背倒V領，前一字領形，對於許之來說款式有些過於簡單了，最主要是她不太喜歡池青打扮得這麽清冷。
一點都不可愛啊。
考慮到池青的身份, 讓她穿公主裙確實也不太搭。許之只好放棄了自己的方案，這時店裏邊原本還很安靜的店員們突然都往門口湧去。
“是艾薇小姐啊。” 負責接待許之的兩個店員小聲嘀咕著，面上多少有些為自己不能前去看熱鬧感到遺憾。
很快，門口的人群往裏邊退來，許之看見中間那個女人後才反應過來。
李艾薇！這就叫做冤家路窄吧，晚不來早不來，偏偏這個時候撞一塊了。店長對李艾薇表現出了極大的熱情，把她往裏邊的高級接待室裏帶去。
“我上個月定的那件禮服大了些，還要改改，正好路過你們這裏就幹脆過來看看還有沒有其它款的。 ”李艾薇顯得很隨和，沒有半點大牌的樣子。
許之開始還想著，她反正都是去裏邊，一會池青出來應該碰不著面。偏是這個時候，李艾薇在她面前站定了腳。
方才還一臉可惜的兩個店員受寵若驚地站了起來：“艾薇小姐好。”
見她們那麽正式，許之也只好站了起來。
“你看著有些眼熟。”李艾薇想了想，拿著手機劃了幾下，最終指尖點在一張照片上 ：“你就是池青的秘書啊。 ”
“是的。”
看來這個後媽真不簡單。要知道池青發出照片的當天，交流群就被解散了，這個照片會有人保存也並不奇怪。
奇怪的是原本可以說完全相幹的李艾薇卻有這張照片，只能說明一點，李艾薇應該有讓人特地註意池青。
“看著跟池青倒挺像一對的。 ”李艾薇往周邊看了看：“她人不在這裏嗎？”
池青穿著禮裙一走出來就和李艾薇對了個正臉，原本冰冷的面孔繃得更緊了些，薄唇緊抿。
李艾薇先開的口：“好巧，這會見了你。”
池青和李艾薇統共也沒見過幾回，本來就是池振寧新找不久的女人，池青不過就是從各方不得不看的資料信息裏了解的她。
“我試著剛好，就這身吧。”池青忽略掉李艾薇，直接和許之說道，話語裏分明就是心情被破壞的不滿。
李艾薇碰了個冷臉也不生氣，笑笑地看了一眼許之，這便走開了。
許之跟著池青一起進了試衣間，幫她脫衣服：“她看著也不像壞人。你不要老是對誰都兇巴巴的。”
作為一個身在高位的人，基本的表面交際還是要做啊。許之把襯衫幫池青穿上，從下往上給她扣扣子。
除了擔憂，別的什麽也沒想：“再怎麽說，她也是你爸……。”
——的枕邊人。許之的話沒說完，下巴就被池青挑了起來，嘴給嚴嚴實實地封住。
“我發現你越來越啰嗦了。”池青放開許之的唇，向著她脖子上吻去的時候輕聲說了句。
許之半喘息著想要說明：“我……嗯……。”
她一開口說話，池青的摸揉的力道就刻意重一些：“你怎麽了？說啊。”
你根本就是不想聽我說完。許之覺得還是有必要拒絕一下這種場合的暖昧：“這樣不……太……嗯……。”
池青的手然抓緊了她的腰，在鎖骨處輕咬了下。
真是的，難道我幫她省出這麽多時間來選衣服，結果重點是在這裏嗎？早知道就把時間分一分啊，選個房間多好。
這試衣間……其實也挺大的，有個休息軟榻，三面墻都是鏡子，許之只要睜眼就可以從鏡子裏看到她和池青的每個姿勢以及動作。
可是眼睛總是不由自主地閉上。好羞恥：“池、總。”
“說啊，我想聽你說報告。”池青根本就沒有打算停下的意思，將許之放倒在了軟榻上。
不是……這次你來真的？
池青平時在洗手間裏對她上下其手的親親摸摸也就算了。畢竟看她那麽辛苦，給點甜頭也是應該的。
可現在，許之看到池青性感分明的線條就這麽在她面前展露的時候意識到，自己的人生大事就要交待在這裏了。
扣子一個一個應聲被扯開，許之有些頭大：“這樣、好像不、太好。”
“不好嗎？”池青手支在許之身子兩側，從上看著許之：“我剛才換衣服的時候發現這個躺椅弧度不錯，我很喜歡。”
——突然想睡我的原因是因為一把躺椅，呵呵，許之不知道今天要在日記裏寫點什麽了。
說歸說，池青手裏的動作始終沒有停下來，扣子下邊的一對小白兔此時還處於一種茫然無措的狀態，直到被咬了才反應過來要發生的事情，一下子就變得異乎地圓潤和精神。
許之縮了縮已經半光的身子：“好像……嗯……太……隨便了。”
好煩，每次她一開口說完，池青就總給她一些幹擾，弄得許之覺得自己像個窯子裏出來的職業戶。
“我還喜歡這些鏡子。”池青將小白兔的盔甲取了下來：“別的地方可沒有。”
果然是作了許多觀察了啊。
作為女朋友直接這樣拒絕也不太好，就是心裏還是有些怕怕的：“門關了嗎？”
“我已經和店員說過了，給我一個小時。”池青軟乎乎地把臉埋進了許之身子裏邊：“陪我說話。”
一個小時……能做什麽？
為什麽全都由你擺布啊，許之欲哭無淚的同時順應著池青調整著身子，羞恥感讓她混身發熱。
池青每一個動作都極盡溫柔，正是這種溫柔之下，她每次稍一加點力度許之就會忍不住地抖一下。
“嗯？怎麽不說話了，把日程表背給我聽吧。”池青的呼吸重新游走到許之耳邊：“我喜歡聽你的聲音。”
又想做事，又想做、|愛……
“嗯？”池青語帶威脅：“明天我要做什麽？”
“明天周……嗯……末。”許之掙紮著想把一句話說完整，可池青根本就不放過她。
每次她只想閉著眼睛靜靜感受的時候，池青就偏要找各種理由讓她開口說話，又偏要做些小動作打斷她。
話說，她沒有發現池青有這種愛好……是誰教的？許之忽就又抿了唇，到不是因為不想配合池青，而是她現在身子完全繃了起來，不知道怎麽辦了。
“害怕？”池青這個時候還在那裏有一搭沒一搭地用言語挑逗她，許之感受著自身的濕度，腦袋已經處於半罷工狀態。
“不、不怕。”怕什麽，正正經經的女朋友，要來的，遲早要來。她努力給自己做著心理建設。
池青的手就像一尾魚，於水間上下游走，唇畔的呼吸就像風似地在許之身邊暖昧不清地說著話：“不進去，我就想和它提前熟悉下關系。”
“先做好朋友。”池青自個都跟著一起微微喘息起來，她的眼神始終停留在許之精巧的五官上。
對於這種事情，許之並非完全空白，可是她看的那些套路總和池青的對不上啊，只能順著池青的意思來了。
就是……她之前以為這種事情應該是她來□□池青的。現實總讓人又驚又喜——
和池青相反，許之連睜眼的力氣都沒有，完全任由池青主場著她身體的律動。她微微擰起的眉頭，還有往後仰的脖頸，汗濕的樣子一點一滴地落入池青眼中。
還有因為愉悅而壓抑不住的聲音。
在情緒的高處，許之感覺到池青於萬前煙花前親吻了她的臉頰，與她說話，她說：“睜眼看著我。”
在身體顫粟的那一刻，許之睜開迷離的雙眼，看見池青額際滿是汗意，眼裏卻全是情意，她說：“許之，我愛你。”
所有幸福與喜悅都像在一瞬間完全盛開。
“池青，我愛你。”
多年前便已然有感，而今之年，此時此刻，倍覺更愛。
☆、誰沒個小情人
天池集團的年會本身就是媒體的一個關註點, 集合了各界精英不說, 旗下各種子品牌代言人也應邀而來。
換在以前, 許之也就是遠遠地在看臺上仰望這些人物而已, 可如今，每個大腕都會對她禮貌一笑, 甚至點點頭。雖然這些客套都是餘光……
池青作為天池集團的交椅總裁，這種時候自然成了會場裏的交際中心, 不停地和往來人群問好。
許之在池青身邊不斷小聲地介紹那些向她們致酒, 或微笑, 或側目，或走過來的人的身份以及姓名。
一位身穿蓬蓬裙, 化著濃妝, 個子偏矮小圓潤的女生向她們走來。
“這位是自媒體界一家獨大，以反大流為熱點的第十三支彩色筆傳媒有限公司的首席執行官。”許之對於這個拗口的公司名字記憶深刻：“沒想到是這種可愛型的女生，她寫的東西批判性很強, 有點黑暗，可是說得又總是很有道理的樣子。”
“她的名字倒跟她創造風格很像, 叫林迷。”
許之剛說完, 林迷就走了過來與池青打招呼：“都說本市高精尖, 無一不是年過半百的沒油膩人物，唯獨池總另外，今天一見，傳言倒沒有半分差池。”
池青對於這種文縐縐的搭話一點也不喜歡，板著臉點了點頭。
林迷的優勢本來就是與各種高大上人物打交道, 最後寫文章的時候就美其名曰，我有一個總裁朋友雲雲之類。
總裁朋友不感冒她，她也能依然面不改色上前挖料：“我有個朋友在貴集團樓裏上班，偶爾會講一些趣事給我聽。”
池青不作理，端著杯酒往前走，許之亦步亦趨地跟著，林迷也資|源|整|理|未|知|數如此這般，邊走邊說：“好像兩位就是集團樓裏最熱CP呢，很羨慕，可以了解一下兩位相愛的細節嗎？”
許之穩了穩杯子，才忍住往林迷公主裙上倒紅酒的沖動：“這種私人問題，我們池總謝絕回答。”
林迷歪了歪頭，一副似懂非懂地樣子打量著許之：“是嗎？”
池青也轉過來盯著許之看了片刻，她想了想，最後微是笑道與林迷說：“如果你有興趣，可以約個時間，我們談談。”
“那就一言為定了？”林迷高興壞了，伸手就從胸脯裏摸出一張名片，然後不知道從哪裏弄出來一支筆：“您定個時間，我一定上門拜訪。”
“明天中午我有時間。”
沒想到你是這麽好約的池總。許之對於池青的輕浮有些不滿：“隨便一個媒體人都約，池總就不嫌忙嗎？”
“有時候呢，忙也是一種樂趣。”池青搖了搖酒杯，目光往閃光燈聚焦的地方看去：“反倒像這種無所事事的年會，才讓人感覺疲乏。”
光圈中央正是她們的最終目的地。許之順著池青目光望去，頭一眼註意到的就是昨天有碰過面的李艾薇。
李艾薇手挽著的正是天池創始人兼董事長的池振寧。
“池董，對於這次股權的突然分配，外界疑惑都很大，畢竟您的股權直接下降到了百分之五十以下，這是在其他創始人裏基本是沒有先例的。”有記者於前頭作訪問。
池青刻意站在人群後邊，並不急著往前。
池振寧面對人群的時候倒和謁可親：“天池是我畢生的精力，也是我的驕傲和自豪 ，是我過往的輝煌，不過我成立它的目的，並非是為了讓自己永遠為它服務，它是我過去的全部，現在它只是我的過去，我目前更註重個人生活，無意於商場浮沈了。”
不得不說，許之雖然沒能把池振寧的話都聽懂，不過能一下子說出這麽多話來，也算是個口才不錯的人。
或許池青喜愛說話繞彎彎的毛病就是從池振寧這裏繼承的。
轉又有記者問了：“可是據說，這次股權變動後，董事局有意將目前天池集團的總裁也就是您女兒替換掉，您不覺得這對於剛上任的她是個打擊嗎？”
“這算什麽打擊。”池振寧聲音忽就變得嚴肅起來，站在高臺上的他顯然已經註意到了池青也在一旁聽著。
“當年我二十幾歲下海打拼的時候，經歷過多少次失敗，都是從負數開始的，她現在能坐享其成，只需聽從安排扶持就什麽都有，一切順順利利的。”池振寧擺了擺手：“我覺得這樣就是最好的安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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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之聽得都想點頭了，不過看到池青神色嚴肅，她只好作罷。策劃現場的員工看到池青後，趕緊擠過來：“池總，您上去說兩句吧，還要和董事們合影呢。”
池青轉手將杯子遞許之，挺直脊背往臺上走去。倒V字的背領使得她此刻看直起來更為孤寂。
許之低頭瞧著手裏的杯子，看準了淡紅的唇印輕印了上去。
池青在臺上雖然不怎麽說話，不過基本的會見禮儀，和入鏡笑臉都是有的。這一場完了後，接下來的看點就是集團名下衣妝類目品牌的代言人亮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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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說，以往雖然不怎麽接觸女生，多看看總是可以的。
池青板著的臉和許之的興奮形成了鮮明的反差，語氣明顯很不開心，就差沒跺腳的那種不滿：“不，我不認識，一個也不認識。”
“……這個就是演了那個很搞笑的那個劇裏的女主角。”許之把臉上的興奮按回了肚子裏，一個一個地與池青作起了介紹。
這些人都一一前來與池青握手，然後沖著鏡頭微笑，也說上那麽一兩句話。
“啊，那位，你可能不知道，是一個比較小眾的歌手，是我的偶像。”許之背名單的時候就知道這位歌手會來，為此而作了萬全的準備。
“高助理，高助理。”許之踮著腳尖把扛包的高助理叫了過來。
平時池青少得出門的，本來像拎東西這些工作從分配原則上講，應該是許之做的。
可許之現在身兼總裁夫人名義出席年會，高助理就是有十個膽也不敢甩包給她拎啊。
“許秘書，您叫我？”高助理一頭的汗，他不僅要時刻滿足池青這邊的需求，還要接待那些預約而來，特地要求與池青會面的合作方。
許之一回頭看到高助理可憐巴巴的樣子嚇了跳：“就、就……我的包給我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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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之從包裏搜了張濕巾給高助理：“辛苦了，辛苦了。”
“不辛苦，不辛苦。” 高助理眼睛瞟著池青，連連擺手，不敢去接許之手裏的紙巾：“我過敏，不能用這種濕巾。”
沒有點智商怎麽混得進總辦室。
池青默不作聲地從許之手裏接過濕巾，再放落到高助理面前：“去忙吧。”
高助理這才如獲至寶地接下了那張輾轉的紙巾。
許之則從包裏翻出了她藏著專輯：“我要請她給簽個名，我最大的夢想就是可以每天在店裏唱她的歌。”
這個時候的許之大概和一個高中生沒什麽區別，捧著一張CD忐忑不安地等待著那位叫JA的女歌手過來。
池青也註意到了這位歌手，在人群裏並不顯眼，甚至周邊很少有人主動上去搭話。
“不怎麽漂亮啊。”
“她是屬於實力派歌手，自己寫歌，編曲，自彈自唱，是我人生的導師。”許之越說越激動，根本就無心給池青介紹其它星光閃耀的大腕。
池青再次盯著那個JA歌手瞅了瞅，最後把目光轉向旁邊人氣更旺的女生：“那兩個看著比她漂亮多了。”
“姜度和小王子。”許之擡了一眼皮簡單的介紹道：“小王子真名就是叫王子，人比較低調，姜度是她名下的藝人，就最近剛上映的繁華之海的女主就是她，人長得好看，戲演得也不錯。”
“啊，JA跑去那邊了。”許之沒想到偶像會突然被人拐走，一時有些著急，腦袋一熱也沒顧上池青，便跑向了JA。
“您好。”專輯盒都要給許之捏扁了，她滿手心的汗，竭力壓制著內心的激動：“我很喜歡您的歌，七年前開始就喜歡上了。”
JA被突如其來的粉絲驚了下：“噢，謝謝，我現在都沒怎麽唱歌了。”
這次JA並非以歌手身份前來，她只是作為客戶方被邀請，不過看到許之手裏的專輯，她便偏頭四下看了看：“是要簽名嗎？可惜我沒帶筆。”
“這裏，我帶帶了。 ”許之拿出筆給JA，她沒想到JA會這麽好說話，於是得寸進尺：“能不能，在我鎖骨這裏簽個名，我真的太喜歡你了。”
“你確定嗎？”JA笑了起來，我可是剛剛還聽說你和池總關系不一般，真怕她一會來找我算賬。
JA嘴上這樣說，卻還是走上前拿著筆在許之鎖骨上畫了起來。
還要合照，許之把手機掏出來的時候，感覺混身涼嗖嗖的，池青就在不遠處鐵著張臉，以某種和善並且始終如一的眼神盯著她。
那個……瑟瑟發抖的許之仍舊冒險移步挨近了JA：“拍，拍一張吧。”
要知道這個也是夢中情人——。
拍完照許之才匆匆和JA道了別，頂著池青冷嗖嗖的目光往回跑。
然而池青和善的眼神已然切換成了一滿臉地不屑，並慢慢蕩漾起絲絲微笑與旁邊的小王子熱絡地聊起了天。
……那個，聊天你就聊天，看人家的手指幹什麽，許之風風火火地沖上前就聽見池青捏著小王子手說：“姜小姐的財運線不錯。”
“要論財運線，肯定是不如池總您的。”王子似笑非笑，饒是有趣地看著池青。
池青仍舊曲意討好：“您演的繁華似海，我看了，您演得很出色。”
“……感謝捧場。”王子意味深長地看了眼旁邊的許之，將手抽了出來。
許之這個時候總算得空湊近了池青：“是繁華之海。”
“還有，她是王子，王小姐，旁邊那位才是姜小姐。”許之無奈地挑眉嘆了口氣：“除了我，你還能撩得動誰呢。”
☆、換個肩膀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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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宴的時候, 池青得和董事會那些元老們坐在一起, 就是有再多的理由, 許之也沒資格往那桌上擠，只能和高助理在下邊的員工區域共同用餐。
“新紋身挺個性的。”高助理忙了一下午, 總算是偷著空摸了把發蠟，現在看起來也挺人模狗樣的一精英小夥, 池青不在旁邊, 更是找足了機會來諷刺下許之。
人家那麽辛苦, 想要報覆也是理所當然，何況許之現在心情可是好得不得了呢, 聽到紋身, 趕緊就又拿紙巾在鎖骨邊沾了沾，生怕弄濕了：“JA的字好看，簽的是她的真名。”
“不過我看到池總已經一個多小時沒和你說話了, 你真不洗洗？”作為總辦處專業狗糧接盤人，高助理對池青和許之的關系早就看得透透的。
許之抿了抿唇, 最後還是搖頭：“我這輩子就崇拜過這麽一個人, 也就叫人家簽這麽次名, 怎麽可以說洗就洗掉。”
留個三五天應該也是沒有問題的。
不過池青這副冷臉真是叫人受不了，早知道就不拆穿她，還能讓她得意一下。
從許之這個角度看去，只能看見池青一張側臉，她旁邊坐著的是池振寧, 父女倆都冷著張臉，氣氛有些不大好。
一個眼神都沒有丟過來，小氣成這樣。
“誒，好像吵起來了。”高助理捅了捅許之：“池董說話的樣子好兇。”
周邊推杯舉盞的聲音慢慢變小，最後只聽得到董事會那桌的聲音，許之這一桌子都是些高層助理，離得本身不遠，池振寧和池青爭執的聲音一點不漏地往這邊傳了過來。
池振寧的聲音明顯要高出一截：“就你自個能折騰出什麽。”
“那你就當我折騰好了，反正那本身也是屬於我應得的一份。”池青冷冷地，顯得要比池震寧鎮定。
池振寧當下就拍了桌子：“我給你最後一次機會，你要還是執迷不悟，我現在就叫大家簽字，你去當你的小老板吧，沒出息的東西。”
“那就謝謝池董了。”池青雙眼漠然地對上池振寧。
周邊有幾個董事你一言我一言地來勸解，對池振寧卻起不到作用，他立即叫了聲，便有助理跑上去，遞過去一份合同。
“即然她自個覺得任天池的總裁委屈了她，那大家就不要客氣了，簽字吧。”
許之怔了下，有些楞地問高助理：“最近公司傳的是真的？”
“池總沒和你說啊？”高助理苦淒淒的，不過也是，反正不好的消息她是一個也不想讓你知道。
“嗯？”
“池總要用屬於她個人的那份分紅股將集團名下的一家小公司獨立出來。”高助理搖了搖頭：“禾火你應該有印象吧，化妝品公司。”
“我不知道啊。”許之真想上去給池青來兩拳，完全在她眼皮子底下瞞著她。
“現在你知道了，她不是總裁了，怎麽樣？有沒有改邪歸正，懸崖勒馬的打算，我可以幫你介紹一幫哥們。”
許之將手裏的紙巾扔到高助理臉上，匆匆起身向池青走去。
池青從池振寧手上接過簽了字的紙巾就離了席，大步向著大門口走去，一路上許多員工都忍不住站起來向她問候。
有心生警畏的，對於池青的要強和這大半年來的拼搏表示認同，眼裏滿是遺憾和稍許不舍：“池總，慢走。”
“池總，再見。”
也有一些幸災樂禍的嘻笑著交頭接耳。
此時穿著一身黑色禮裙的池青甩著她那頭曳然及腰的長發似走在千軍萬馬中般，倨傲而孤獨。
許之跑上去拉過了她的手。
池青下意識本來想要甩開，轉過來看到是許之，眼眶便是一濕，步子也輕緩了些。許之沖她作了一個無奈地表情：“知道難受了？走吧。”
她們向著出口走去。
走出這道門，從此池青身價便一落萬丈，她的身後是曾經囑目，是星光熠熠。
她們去到旁邊的休息室，高助理已經跑了出來，將包包那些東西一並交到了池青和許之手裏：“池總，您現在要去哪裏？”
“你去吃你的吧，這裏交給我就好了。”收拾了東西，許之拉著池青出了酒店。
酒店門前花園靜靜，有些暗。
許之拉著池青找了個角落坐下來：“好了，你要不要難過一下？”
池青這才擡著濕潤的眼皮看了下許之，再低下頭去就開始抽抽地哭了起來，一下子窩進了許之肩膀裏。
……就不能換一個肩膀嗎？這裏有簽名，許之正襟危坐，心裏實則有些火急火撩，不過也只能等池青哭到累。
“我以後不是總裁了。” 池青聲音有些小啞，還帶著鼻音，接了許之手裏的紙巾把眼淚擦掉，順便在許之鎖骨上抹了遍。
紙巾一下子就黑了，許之鎖骨倒是又變回了白凈的樣子。
許之深呼吸了下，重新給了池青一張紙巾：“你何必同你老爸置氣呢？”
雖然善解人意，對於池青的決定，許之還是認為有些過於沖動了，畢竟一個集團的總裁和一家名不見經傳的小公司，權蘅之下，相差可不是一般的大。
“這不是置氣，和情緒沒關系。”池青拿紙巾將合同封面上的油漬擦幹凈：“這家公司主營品牌是為了紀念我母親。”
由於不是集團主營，這些年一直沒有什麽大起色，只是靠著起家早，有些底蘊在，這些年勉力維持經營。
“你說感情怎麽這麽容易變質呢？”池青將頭發順直，看著酒店方向的燈火，眼中光影斑駁：“我不是說他和別人在一起了，至少他應該在這件事情上表示重視。”
池青說的這件事情，應該就是將這個品牌扶持起來吧。許之按著從高助理那裏得到的迅息，大致了解到這個分裂的過程就是池青將品牌打造計劃提交到董事局，結果被駁回，其中他父親也站在了反對一方。
加上董事局，有意在天池加入執行總監，對池青的決定起左右權，雙重壓力之下，池青才作出了現在這個退出的決定。
“有什麽事情不能好好談談呢。”許之嘆了口氣：“至少你們是父女啊。”
池青老媽不在了，池振寧就可以說是她最親的人了吧，這樣鬧下去，雙方都難受。
“這樣的父親我寧願不要。”池青仿想起了什麽，聲音森冷得可怕。
“我連父親都沒有。”許之伸出手捧著池青的臉，幫她把頭發捋到耳朵後邊：“不要有這種想法，一點都不可愛，漂亮的女人心裏應該住著一個善良的小仙女，而不是一個怨婦。”
池青眨了下眼睛，眉峰拱了拱：“你覺得我現在像怨婦。”
“……。”真是心累，許之小心翼翼的想了想：“你現在像個女王。”
“你見過女王嗎？”池青抿了抿唇，對於許之的敷衍表示不滿。
“沒……有。”許之突然覺得土味情話根本就不能在池青面前說啊，完全不按套路來。
“真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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