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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吧。”

換了誰,整日被這麽強勢對待,都會不舒服,許之覺得真有些過份了。

“池總。”

“說。”

“你對我太好了。”之所以這麽直接,許之是害怕她話說太多又被池青打斷。

可是下場完全就不是她預料的,池青鎮定自若,一點也不問原由,目視前方:“你喜歡就好。”

“我不……。”

“還有什麽地方做得不好嗎?”

“ 不是……。”

“你回去想好再跟我說。”

許之噎了半天,話還是沒有說清楚,這才突然想起有加池青微信的,等回去後文字發消息給她好了。

又悶了半晌,池青突然問:“喜歡我畫的畫嗎?”

那張畫許之還裝包裏呢,本來想找個地方丟掉,又總覺得或而會有什麽用途,就收了起來。

聽見池青問到,她背脊發涼,誰會喜歡那種詭異的畫,不過她還是禮貌地回應:“我藝術細胞不好,不太會欣賞。”

大概是心有不甘,池青這才直接切入真正的主題:“你之前說的男朋友?”

“不是。”

齊樂是個很優秀的男人,正是因為優秀,所以經過各種分析後,得出結論,認為許之與他三觀不合,只能做朋友。

池青得到這個答案後,就再沒後續了,仍像往常那般將許之送到了小區門口。

回到家許之緊趕慢趕地洗好澡,然後打開微信,她交際圈本身就窄,平時難得用社交軟件,好多天沒打開,居然一下子湧進來好多消信。

其中大多數都來自母上,母上自退休後,一直致力於為國家旅游發展做貢獻,成日地東奔西跑,給許之發來好多風景圖+加各種自拍姿勢。

許之回覆了一竄美美美,然後問了句【什麽時候回來給公主我煮飯?】

看來是不在線,沒回覆。

許之退出上一欄,看到‘鄉下之青’有給自己發過消息,有些意外,點開來,第一條消息是初次加上時的,發了一句【你好,許之。】

再往後,都是深夜裏的一句【晚安。】

似乎是每天睡前發的。

真是暧昧啊……

許之可不是這麽容易就被憾動的,她仍然把自己想說的話,吧啦巴拉地發轉化成文字【您對我好得有些超標了,這樣對我的身心健康影響很大,希望我們只是普通的上下級關系。】

【好的,我上你下。】

許之剛要回答嗯,手指卻在點發送的時候停了下來,哪裏不對嗎?

【就是不要說一些讓我有誤解的話,那樣我不太舒服。】

【比如說?】

許之快速將池青的各種劣跡想了一遍,拆解開來好像確實也沒有太過份的地方啊。

許之:【就是以後不要再接送我上下班了。】

池青:【那我以後讓老劉去接送你吧。】

許之:【我可以自己坐公車的。】

池青:【你好歹也是我下面的人,怎麽可以坐公車,這樣會有損我的身份。】

許之盯著聊天記錄看了會,總覺得哪裏不對呢,是想多了嗎?她晃了晃腦袋,擡手拍額頭,可能是太困了,她道了聲【晚安。】

池青:【如果你覺得會很困擾的話,提出異議,我會註意自己的言行,以免你對我有什麽不好的誤會。】

許之……

明明都是事實,哪裏有什麽誤會,怎麽突然變成了我自作多情的意思???

作者有話要說: 我回到了鄉下,過起了小村姑的生活,嗯,家裏斷水,所以我就在門前的小渠裏用我纖蔥玉白的手洗衣服,一邊洗衣服一邊和坑裏的小田螺們聊天,順便想著什麽時候把它們撿起來加特辣爆炒,這個時候來了個大媽從我家門前過。

大媽盯著我,我出於禮貌回瞪著她,雙方沈默了一會,我認輸先開口:“我是誰誰誰女兒。”

“噢。”大媽遲疑了下:“你是第幾個?”

“第二個。”

“你姐嫁人了嗎?”

“嫁了。”

“你今年多大啦?”

“27.”

大媽一臉震驚,難以置信,居然不是因為我長得年輕可人,反倒蹦出來一句:“你是有多挑啊?”

我:“????????就沒、沒挑啊”

然後她就開始了各種介紹詞,還有女孩子不能怎麽怎麽樣總總雲雲。

我抱著小田螺哀傷不已,小田螺,借你家房子我躲一下啊。

☆、你聽見我的話了嗎

難得的周末,許之睡得昏天暗地,完全清醒看時間時已經十點多了。

昨晚和池青聊天的印象猶在眼前,她再次點開了微信,首先看到的仍是母上的回覆。

【回公主大人,本太後將於下周三左右攜愛妃歸來。】

【收到。】

關於自己職位上的變動,許之不打算和母上匯報,正好高出來的那部份工資可以藏著掖著,以籌後路。

畢竟在母上眼裏,愛妃才是第一位啊。

母上的愛妃,姓林,名詩華。

大概是在許之八九歲左右揣著孩童的好奇奔向陽光燦爛的世界當口,母上就開始和這麽一個女人暖昧不明,親親我我,你儂我儂,枉然當時才少年,許之倒是開開心心地管林詩華叫媽咪。

等到她開始區分兩性的時候,母上就極其嚴肅地向她出櫃了,還頗為正式地召集好些圈內的朋友舉行了婚禮,強迫性地讓許之當了回戒童。

現在想起來,許之每回都有種生活在黑暗性質家庭的感覺,尤其是每天看著母上和林詩華忘我相愛的狀態。

母上的意思是,你這不是對同性的排斥,根本就是吃不起狗糧的嫉恨。

一起相處了這麽多年,許之倒不是對林詩華有什麽意見,不過有時候確實會覺得有那麽些小小的嫉妒,因此在稱呼這件事上,她就變得隨便起來,通常都稱呼林詩華的名字,或者叫一聲林媽媽,或者戲稱母上大妃,或者大妃媽媽。

除了母上的消息,清靜的消息欄裏就只躺著鄉村之青了,有一條未讀。

是七點鐘發來的,沒想到她周末也起這麽早。

【?】

池青有撥過她的語音,沒聽到,然後又發了一個問號,許之同樣回覆了一個問號。

不知道她什麽意思,許之下意識地點開池青的朋友圈,一片空白,不過簽名處有一行小字:別想看透我。

好吧,我什麽也沒有想,許之退回來,找到自己的簽名欄,在原來的空白處填上:我已經看透。

丟下手機,許之就把長發撩到腦勺後紮起來,踢沓著拖鞋跑到洗手間洗漱去了。

剛把牙刷塞進嘴巴裏左右幾下,手機就嗚嗚地震動起來,聽見聲音許之出來打開手機,是池青彈的語音通話。

真是,要不要接呢,今天是周末,不過上午好像也沒有安排,接起來看她說什麽。

許之接起來後把牙刷拿出來,吐掉一口泡沫,才開口說:“我現在在刷牙。”

不和池青面對面的時候,感覺說話底氣都多了些。

“那你先刷好,我等你,不用掛。”

“有事嗎?池總?”

“刷好了?”

許之沒辦法,只好把手機放在旁邊,然後速度地刷好牙,胡亂地用水沖了把臉,毛巾擦幹水跡,拎著手機從洗手間跑出來,盤腿坐在床上:“我好了。”

“刷牙,洗臉,一共用時九十秒,不合格。”

???

不是,老大你突然彈過來一條語音,我好好的周末洗漱能有這麽草率,許之有些淩亂:“我想池總可能有事找我,所以不好意思耽誤太久。”

“刷牙要保持到三分鐘的頻率。”

池青電話裏的聲音一本正經,絲毫沒有日常聊天的氛圍,許之直翻白眼,我刷個牙關你什麽事啊,兩邊都突然沈默下來。

沈默,還是沈默……

許之尷尬得不行,不過還是在心裏堅持,一定要等池青開口,一定,一定,總之誰先開口就表明誰最先認輸。

僵持了的大概有十分鐘,許之甚至還確認了一下手機通迅是否正常。

嘀!

掛斷了?

許之看了一下手機界面,有些郁悶池青就語音過來聽她刷個牙,即使是總裁的變態招,也顯得太無聊了。

還沒等她丟開手機,就又聽到了語音通知的消息,她再次接了起來。

“剛才我說的那些話你有在聽嗎?”

“什麽?話……。”

“心裏話。”

到底——是個什麽意思啊,許之努力回顧著之前那十分鐘的靜靜無聲,池青到底是用嘴說的心裏話,還是用心說的話。

大清早有總被玩弄的感覺,許之保持著一貫的穩而不倒:“聽見了。”

池青:“我說了什麽?”

許之:“我講給你聽。”

池青:“好。”

沈默中……沈默……

許之惡意地閉口不言,反正一會我也掛掉,再給你撥過去問你聽到沒有。

只是她沒料到池青還是快了她一步:“好的,我懂你的心意。”

後續的聊天總算是進入了同頻道的狀態。

池青:“你今天有什麽計劃?”

考慮到池青可能會問一句約嗎,許之掐指算了算時間,把自己的行程計劃誇大了些:“馬上就要出門了,今天得去清吧替班。”

池青:“昨天那個?”

許之:“是的。”

池青:“幾點?”

許之看下現在的時間快十一點了,她就幹脆說十二點,實際上是兩點。

池青:“挺忙。”

許之:“有些。”

聊著聊著,話題突然拐到了清吧上,池青問:“為什麽要開清吧,現在清吧的行情並不是很好,賺不了多少錢,說不定還沒有你的工資高。”

開清吧這種事情,大概是每個向往慵懶生活的人都樂於接受的事情。

打理一家寂靜的店鋪,放上一些沈郁,慢拍子的歌曲。

在深夜裏,兌幾種顏色的烈酒,醉眼朦朧,指節蒼白,聽著陌生人悠然生嘆的故事。

多麽美好的構想,許之的執著就是他日做一個你有故事說,我有好酒賣的老板娘。

而在現實向,許之認為自己的工作又不是鐵飯碗,甚至有些偏青春化,當然要另謀生路。

“沒有特別的理由,至少那樣也是個老板,是件有興趣可以長久堅持下來的事情,畢竟不可能做一輩子的秘書。”

“除了開清吧,還有什麽堅持?”

“堅持做好自己,過安份的一生,嫁個本份的男人,生個可愛的孩子,理想生活。”

這種話許之經常掛在嘴邊,受母上的影響其實她還蠻偏向於大眾化生活的。

在許之眼裏的大眾生活,無非就是生活沒有什麽大風大浪,感情沒有什麽糾糾纏纏,美滿的方式就是相夫教子。

她覺得母上太愛折騰了,一生都過得很顛簸,也很瘋狂,她並不喜歡那種瘋狂,長久的看透,讓她更期待常見的生活模式。

“本份?”池青特別加重了疑問的口氣。

“嗯啊,就是比較實在的男人。”

“不懂。”

“比如他可能不擅長於談情說愛,可是會考慮很實際的問題,比如更關註於照顧好你的一日三餐,送禮物的時候會送實用的東西,而不是玫瑰花這種。”許之也講不好,只是她想像中要個體貼,又不愛折騰花哨的那種男人。

說起來許之倒是交過好些男朋友,可是要麽就是木資w源w整w理w未w知w數訥得不可方物,要麽就是油嘴滑舌,總之一旦涉及到可進入親吻階段後,她就不可避免地進入敗北單身的宿命輪回中。

所以她實際也不知道自己的理想型戀人究竟是什麽樣的。

她突然聽見了車載導航的聲音,忍不住問池青:“池總現在是出門嗎?”

“是的。”

“那你專心開車,就不打擾了。”

“好。”

不是,不對,許之突然意識到,作為一個上司,大清早地彈員工語音,只是聊天嗎,而她還這麽理所當然地陪聊了這麽久。

知道池青在開車,她還是忍不住問了句:“池總,您原本找我,是不是有什麽事情需要交待呢?”

“主要是了解一下下屬的日常周末,還有未來的身心發展,有副業的員工是重點考察對象。”

掛斷語音,許之仰面攤在床上,又輸了一局,真是挫敗,不過一會吃什麽呢,她糾結著自己做,還是叫個外賣。

對了,還得洗頭發,萬惡的長發,遲早栽掉,許之慢悠悠地洗了個頭發出來,又慢悠悠地吹完了頭發。

時間指向了十二半點。

看手機的時候才發現好幾個未接,池青打了三個,有一個是店裏打來的。

還有一條短信【有家餐廳看起來不錯,我打包了一份,放在保安室,你幫我試吃下,好吃回頭我再去。】

這時店裏打來電話,許之接了起來,是負責提前到店開門和打掃的員工的聲音:“許老板,昨晚那個來過的說是你老總的人,今天又來了,我說你兩點上班,她就走了。”

考慮到池青可能是用短信詐她下樓,許之換下了睡衣,打扮了一下才下的樓,沒有看到池青的車,保安室放著好大一個餐盒。

保安還笑著說:“放了老半天,那香味可能我饞死了。”

許之尷尬地笑了笑,心裏莫名愧疚,哪裏有想到池青會突然給她送餐,還專門去了一趟店裏。

她在樓下回了短信【味道還不錯,不過對送餐員服務有所不滿,沒有親自交到本人手中,還忘記收費,差評。】

愧疚歸愧疚。

菜是真的好吃,超級感人的味道,許之吃得淚連滿面,泣涕連連,真的是太辣了,池青是知道她不怎麽吃辣嗎?

池青適時地回覆了短信

【已讓送餐員檢討,同時餐廳方面說這是特別制作的加辣版本,不知是否有做到?】

【應該是原始版,沒什麽感覺。】

回完短信,許之往嘴裏塞了半碗白米飯來堵住那種唇舌發麻的感覺。

作者有話要說: 這個文是在聲音之前寫的——發的時候會看一遍,簡直要笑死我了,好賤啊她兩。

☆、我喜歡公交車

許之下午到的店裏,清吧地段還可以,周邊都是高檔小區,許多白領周末的時候來這裏休閑辦公,也有專門借地打盹的。

進店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換工作服,雖然清吧通常不要求著裝,不過為了讓員著裝與店鋪裝修同步,許之和齊樂還是定了一些小要求,比如她的服裝就是偏女仆風格的文藝清新裝,頭上頂一款小窄邊的帽子。

換了衣服剛出來,就有員工盯著她的嘴唇看:“今天口紅顏色不錯呢。”

“嗯——辣椒紅。”

她替班主要也是作收銀,人多的時候收收杯酒盤子,擦擦桌子。

齊樂替班的時候對店裏的貢獻大些,一方向是他交際寬廣,能拉來好些不同圈子的人。

還有一個就是齊樂長著一長老成的臉,來清吧的人比較中意與長相滄桑的人灑酒長侃。

兩相一比較,自認長相鮮嫩的許之有種自卑感。

於是只要她在店裏,就一定會生出一種要怎麽辦,怎麽經營,我還能貢獻點什麽的奮發感。

賣笑的事情她向來都做不好,畢竟每天在公司裏就賣光了,陪酒勸酒她又不夠有料,把酒言歡,她又不夠豪情。

哎,哎,嗚呼。

這天許之閑著沒事,就又裏裏外外地圍著自己有一半本金的店面裏外轉了三圈。

這麽一轉,她註意到了好大一塊空閑置的空間。

吧裏進門正面有個小臺子,原本是打算偶爾請幾個歌手來彈唱,吸引一些老客的,齊樂有組織過幾次小型的民謠聚,效果還不錯。

可是通常人家業餘唱民謠都是圖個樂子,花錢請他來唱,他總覺得是賣情懷,不花錢,也不好天天叫人家來駐唱。

專業唱的又太貴……

思前想後,許之一激動就自個坐到了唱臺上,摸過吉他調起了音。歌手都是自己背吉他來,放在這裏的這把對於專業彈吉他的人來說就是個擺設。

不過卻是許之的啟蒙琴,為了把店鋪襯托得文藝些,她把幾年前的吉他拖出來擺在那裏。

許之一邊調音,腦袋裏一邊想著,或許真的——可以自己上?

邊上本身就坐著幾個人,看到許之拿起吉他,頓時來了興趣,都端著杯子坐近了些。

“美女,不錯嘛,好看又會吉他。”

這大概是許之一直追求的表揚了,就沖著這樣的誇讚,她也不好意思把吉他放下。

“來一首。”

她更不好意思放下了。

面前放著張譜子,許之咬著牙翻開來瞅了瞅,扒啦了幾下弦,有點掉汗的感覺,怎麽現在的歌都這麽難。

還是彈以前的老歌吧,畢竟也是經典……

一曲終了。

原本坐前來的幾個大喝了幾聲好,然後就相互背過身子去,一片花枝亂顫的景象。通常去清吧的人,對於音樂多少都會有些造詣,肯定聽出了她SOLO彈錯的一個音。

真的是太不尊重人了,許之放下吉他,燒著臉回到了小吧臺後邊,屈辱。

“有位客人給你的小費。”

揣著張百元大鈔走上來的店員明顯還在剛剛才的哄笑中沒有回過狀態來,憋得臉上肌肉成團,放下鈔票一背過身就勾著脖子抖了起來,店員倒沒聽出來許之彈錯了音,只是從客人說笑聲裏得知了許之臉紅的原因。

看著面前的小費,許之喜憂各半,有小費自然是好的,不過她總覺得誰也不會輕易給這麽大的小費,尤其在她彈也沒彈好,唱也沒唱好的情況下。

許之把小費收起來,走出吧臺,各個角落搜了遍,沒看到異常人士,只好找來剛剛那個店員:“哪個客人給的小費?”

“她走了,是個長頭發,個子高高的女人。”

手機有短信提醒。

許之拿出來,看到是池青發的【唱得不錯,很適合你。】

神出鬼沒,許之咬牙切齒,偏偏在她出醜的時候出現,池青這是在玩貓捉老鼠的游戲嗎?

她選擇了無視池青的信息。

七點多的時候,齊樂到店裏邊,看見許之的第一表情就是笑:“你無不無聊,唱童年也就罷了,能不能把琴彈好點,斷斷續續,虧你還堅持彈完了。”

“當初學吉他的時候,老師就教了,不能半途而廢,再難聽也要一曲到底。

齊樂拿出手機,擺出張圖片給許之看,坑出唇邊兩個酒窩,眼露精光:“別人拍了發給我的,這張照片看起來感覺還不錯,值得做大文章。”

手機屏幕上是一張背景虛黃的照片。

照片裏許之抱著吉他,微微傾身,一雙眼睛迷離地看著前方,紅唇微張。

“做什麽文章。”許之慶幸那位朋友拍的不是視頻,只是一張照片,她在齊樂的手機上操作著,把照片傳到了自己手機上。

齊樂招呼著許之坐到旁邊桌子上,滿臉正經:“把你作為店鋪的亮點來宣傳,給你包裝些故事,或者特色。”

“可以只靠臉嗎?”

許之這點自知之明還是有,她就是個內外中空的偽文藝,空有滿腹對遠望和詩的想望,哪裏有什麽可以包裝的地方。

“你不是會彈吉他嗎?”

齊樂又忍不住呵呵笑了幾聲:“唱得不好沒事,做個搞笑的女漢子也可以,人家來清吧聽民謠,聽的不是歌,是情懷,懂不懂?”

“合著你這意思是讓我繼續唱童年?”

“別呀,你看能不能在才藝上再提升提升。”齊樂到底還是個正經嚴肅的人,玩笑的尺度適可而止,很快就托盤了自己的想法:“這樣,從我們的經費裏,支一筆錢出來,作為學費,你再進修進修彈唱,學幾首歌,能偶爾上臺唱唱就可以了,我主打宣傳方向,給你編些情懷故事。”

許之承認齊樂的想法很不錯,她再提了一個想法:“還得支一筆經費,換把高大上的吉他。”

“反對提議。”

在經濟問題上,齊樂永遠奉承利益至上的準則:“吉他以後會變成你的私有物品,所以要求自備。”

於是作為一名合格的策劃,齊樂答應出動他的交際資源,給許之找家比較好的機構。

許之揉著池青留下的那經小費,腦袋擱在吧臺上,斜看著那把在小燈下靜靜豎著的吉他,默默在心中發誓,一定要讓那些嘲笑她的人刮目相看。

晚上九點過後,作為一個周六的夜,店裏人流理所當然地多了起來,許之跑前跑後地瞎幫著忙,以至於看到池青後,也下意識地說了句歡迎光臨,然後就跑開去招待了。

等她回過神來時,池青已然自己找了位置坐下。

這樣算起來,好像沒有哪天是沒有池青存在的,許之把池青點的酒放在桌子上,手裏拿著端盤,往四周看了看,今天帶老劉了嗎?

“沒有。”

“池總說了,喝酒不開車。”

“到時候我叫老劉過來。”

“你這樣對老劉不公平。”

許之是打從心底裏為老劉抱不平,完全被壓榨了時間,老板讓什麽時候上工就什麽時候上工。

說來說去,許之覺得自己和老劉是同樣的命運啊……

池青還是端起杯子喝了口,考慮了一下許之的話:“那就不叫老劉。”

“那你怎麽回去?”

“你怎麽回去?”

“公車。”

“我也是。”

“要不你還是叫老劉吧。”

“你剛剛說不公平。”

“……。”

許之適當地閉上了嘴,不想自打耳光,反正池青愛怎樣是她個人自由,她禮貌地欠了欠身:“請慢用。”

有好事的店員就湊上來了說話了:“許老板,你和那個老總是不是有什麽過節?”

“怎麽?”

許之低頭清算著營業額,看了一眼不時往這邊轉頭的池青。

“通常一個女人會暗中盯著另一個女人看,往往都是不懷好意,尤其她還是你的上司。”

“嗯,她懷疑我和她老公有染。”現在人都喜歡腦補八卦,許之一樂於做些混淆視聽的爆料。

“怎麽可能,許老板不是那樣的人,現在的有錢人就是多疑,她還給你小費,明擺著用錢羞辱你,下次我幫你拒絕。”

許之:“沒事,我喜歡這種羞辱。”

店員:“……。”

許之猜到池青不會輕易離開,就懶得勸她回家,到了兩點鐘的時候,兩人才同步出了店。

秋寒露重,許之已換回了原來的便裝,將外套披在身上。

池青一共點了三杯酒,此時身上除了本身的香味,還隱約地往外漂出些酒澀清香:“你上班的時候穿的那套女仆裝挺好看。”

“謝謝。”

許之看得出來,池青酒量也不錯,沒有醉,不過開車也算酒駕,再次問她要不要聯系老劉。

池青搖了搖頭,執著於那套女仆裝:“以後,你上班就不要穿白襯衫了,沒點特色,讓人事部給你定制一套性感時尚點的女仆裝。”

“……。”

你明明沒有喝多啊。

許之兩眼望天,已然有秋葉在空中漫天輕舞。

“你騙我。”池青突然蹦出來三個字。

許之嚇了跳,腦袋裏翻書似的,把她和池青間的各種對話翻了遍,難道還在計較中午上班時間的事情?

那也已經被麻辣懲罰過了……

“現在哪裏有公交。”

好吧,想太多了,許之恍然發現,池青應該有些酒意上腦,說話使起了小性子。

“這麽晚肯定沒有公車,我幫你打車。”

“不行,我要坐公車,我喜歡坐公車。”

???

有錢人腦子多深坑。

作者有話要說: 來,公交車,發現評論越來載少,傷心……

☆、小三角們的……

某夜公交車上。

許之心裏多少還是有些害怕池青突然發起酒瘋來就不好了,出乎意料的是,上車以後,池青一直都很端正地坐在她旁邊,眼睛直視著前方。

車上除了她們兩個,後邊零零散散,三三兩兩地還坐著些人,不過都沒有人說話,大家都安靜地望著車窗外的城市 。

彩色的霓虹燈,暗黃色的路燈,偶爾經停的紅綠燈,穿過車窗玻璃灑落在空空的藍色座椅上,車風各色影子交錯。

無論是光,還是影子,都沒能影響到池青的神態,許之註意到她這樣發了好久的呆。

公車在站臺處停下來的時候,池青一雙眼睛才從前方收回,落到了開合的車門處,然後再回來看了許之一眼,露出放松的表情,淺淺笑了下,輕聲說:“感覺真好。”

即使微笑的痕跡很快就被抹了下去,對許之的創傷就非常之大。

楞了好一會,她感覺腦袋還是有種被打了頓的恍惚,就好像生生地,被大錘和刻刀鑿過,在她有限的腦容量裏藏下方才一幕。

許之搖了搖頭,把自己拉回到正常狀態:“你是說坐公車的感覺很好?”

虧得現在是午夜時分,還是周六,放在之前一段時間,許之天天早晚擠公車,沒把她累死,當然不敢把坐公車當成一種享受。

“這種跟你一起坐公車的感覺真好。”池青長長地籲了口氣。

就為這嗎?許之不相信,池青的表情明明就不單純地只是為了調戲她而已。

池青果然很快地說了句比較正經的話:“很小的時候和姐姐坐過公車,很懷念那樣的日子。”

原來她還有姐姐,許之倒有些好奇池青的姐姐是什麽樣子,連公司八卦見聞裏都沒人說過青青BOSS有姐姐。

再說了,通常不應該都會回來分擔集團內務的嗎,畢竟這麽大個集團,沒有道理全部丟給池青一個人打理——或者說繼承。

許之湊近池青,等著她繼續像個憂郁小青年那樣,來一段公車故事。

可除了帶點灑意的溫香,許之什麽也沒有聽到。

同時許之心裏突然有了種不好的預感,考慮再三,她囁懦著開了口:“那個,池總。”

“嗯?”

“我長得像你姐姐嗎?”

不然池青憑什麽對她許之不依不撓,枉她貌美如花,也知道世上沈魚落雁的女子多了去了。

池青的兩條眉毛立時擰出好幾個結,神情覆雜地盯著許之看了會:“你想跟我認親?”

“……。”

許之發現,池青的腦回路一點也不比她直,想的什麽呢。

眼看著公車已然走了大半的路程,許之看著窗外越來越陌生的路徑,提議說:“我們回去吧。”

不然再往下就是公交車站終點,打車很麻煩。

池青沒有反對,車一停就先邁著大長腿下了車。

這一段路已經算是比較偏的了,池青也不分東南西北,下了車就徑直空闊的行人道上的慢悠悠地走,長發在秋飛中揚揚灑灑。

許之越來越後悔自己腦子抽筋的行為,就因為池青一句喜歡,拉著她上了公車,現在還要絞著腦汁想辦法回去。

看見有出租車過來,許之連忙擡手要招,卻被旁邊的池青把手摁了下來,揣在自己臂彎裏挽著:“陪我醒醒酒。”

於是淩晨三點鐘一個女人挽著另一個女人胳膊在街上散步。

要不是看在明天周日的份上,我真的會跳起來把臭罵一頓池青,不過她身上好香,身上好暖和。

這麽一想,許之就老實了很多,默默地走在池青身邊,任秋風肆虐著歷經盛夏過後的枝葉。

老劉的出現打斷了她們漫無目的的風中淩亂,大概是因為隔著衣服也算肢體觸碰,所以許之上車後,仍然是各種的不大自在。

尤其是一把手從池青手臂裏抽出來,她就自我譴責了半天,許之啊許之,你的直女夢想就這樣被中斷了嗎?

池青倒是很快就歪著腦袋睡著了,還越歪越過來,許之不自然地坐直了身子,頂住池青歪下來的腦袋。

一直沒怎麽吱聲的老劉突然開口說:“池總今天可累壞了,見了幾個合作的大客戶,下午還簽了個合同,跑好些地方。”

因為怕自己說話會把池青嚇醒,許之只是輕聲嗯了下。

老劉沒有想要停下來的意思:“她對你倒是挺上心,忙裏偷閑每回在路上都讓我繞過彎到你店門口,她進去幾分鐘就出來。”

許之開始有些懷疑池青是不是給了老劉額外福利,讓她這麽幫著說話。

到了小區門口時,許之不得不輕輕地把有些麻地肩膀往下挪了挪,為了避免池青腦袋一下子滑落,她不自覺地伸出手輕輕扶著池青的側邊臉頰。

軟軟的,嫩嫩的,暖暖的——然後池青就醒了,有些迷糊地看擡手摸了摸臉上的冰冰涼涼的東西。

“我……我到了。”許之尷尬地把手從池青的手掌和臉頰的空當間抽出來,轉身往小區大門口跑。

直到進了小區,她才躲在邊角上,看見池青的車門帶上走了。

啊啊啊啊,你剛剛在幹什麽?

許之郁悶的回到家裏,把身上的東西包包都甩到床上,順便把自己脫|光也扔到床上,準備躺幾分鐘再去洗澡。

順便插了耳線聽會歌。

手機有信息通知,許之擡手點開

【我睡著的時候,你對我做了什麽?】

明明是您一直想往我肩上靠好嗎,許之啪啪地打上這句話,又很快點了清除。

一定要謹慎。

她深吸口氣顧不得沒穿衣服,坐起來認真想了想,回覆【當時情況是您靠在我肩上睡著了,我下車的時候怕弄醒您,所以才扶了一下你的臉,我真的沒有別的意思。】

【你最好有別的意思!】

抓耳撓腮也不知道再回點什麽好,許之只好打了一個哦字過去。

準備起身去洗澡。

還沒翻身轉起來就聽見手機有振動聲,又是池青彈的語音,她按了接聽,仗著耳機線夠長,一邊晃來晃去在床上收拾衣服,一邊把自己的忙碌表現得淋漓盡致:“池總,現在很晚了,我準備洗澡。”

“這……樣。”

池青的聲音聽起來似乎少了點淡定,許之倒有些不習慣了:“嗯,池總也早點休息。”

許之抓過包包,探手放到旁邊的櫃子上,準備隨時掐線:“那我就去洗澡了。”

“你洗澡歸洗澡,不用專門給我看。”

正納悶池青這話是什麽意思,許之低頭抓起手機,第一入眼的是那張迅速由疑惑轉成被雷劈了般的臉。

手慌腳忙地掛斷了語音,許之再次低頭確認了一下自己的狀態。

號稱B級的兩個家夥淡定如初,下邊的小三角也是絲毫沒有羞恥的知覺,它們知道剛才發生了什麽嗎?

這三個家夥剛剛可是在手機攝像頭面前可勁地表演了一番啊,哭,許之盤算著自己還要不要去上班,太丟臉了。

不可思議,許之按奈著各種驚慌去洗了個澡。

洗澡過程中從鏡子看著自己的身子,越想越哭,這會丟人的事情居然會出現在她身上,要不要活了。

出來後還是沒有看到來自池青的只言片語的道歉,即使是嘲笑也好啊,至少知道她的態度。

只收到了【晚安】兩個字。

許之壓根就沒想到池青會突然把語音改成視頻,她當時又接著耳機,只想著接起來聽聲音,結果就是左右交叉在床上換著姿勢給對方看了去。

那畫面,光是想想就很邪惡啊,像那種付費視頻表演般……

算了,不想了,睡覺睡覺。

不過第二天睜上的時候,許之依然還在惡夢中的感覺,只要一想想那種畫面就很可怕,直赤|裸了。

所以她第一時間抓過手機,看鄉村之青有沒有給她發消息。

池青似乎每天都很早起床啊,消息來自早七點。

【今天晚上陪我去參加周無憂的PA。】

算起來,今天是周日,那個記事本上許之還記著PA的地點與時間呢。

不過她還是回覆了一句【不好意思,池總,這是您私人聚會,我不想參與。】

【這,樣,對了,我這裏有幾張關於你的照片,不介意我到時候分享在朋友圈吧。】

明目張膽地威脅,想到自己三點全齊地淩架在一部手機上的照片模樣,許之妥協了【我正好晚上沒什麽事,難得池總邀請,我一定去。】

【穿好看些,要我幫你準備衣服嗎?】

【不用……。】

許之丟掉手機,倒不是因為衣服的事,而是有種陷身□□面的巨大壓力向她壓來。

明明她還不紅啊,不出名啊,還沒錢,居然也被要挾了。

最主要這事還只能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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