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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章 風頭浪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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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墨上下審視自己,她騎著赤焰造型的黃金,而離淵和黯夜在虛空之中,因為她破開壁障的同時,虛空中的壁障也隨之消失,因此二人並未現出身形。至少,從目前的情形來看,她是沒有弄破身份的。只是,又如何解釋她在這裏,而白墨呢?琴緋兒可是親眼看見白墨飛進了谷中,那麽,她在哪裏?

對了,她的衣服!白墨緊張地低頭一看的瞬間,心中像有朵朵勝利之花在開放。她剛剛運用化火之術,因此外面的普通衣服已經化作飛灰,而身上穿的,乃是前些年在坊市買的一身靈器級的法衣,琴緋兒等人都未看過。

在一瞬間的怔忪之後,白墨已經徹底進入了冽綃的角色。目光掃視了一圈琴緋兒等人後,便落在了“唯一”的熟人,冥衍身上。

此時,前方眾人似乎正在共同布置一個大陣,也不知道是什麽力量,竟讓這些不同門派的人聯合了起來,白墨掃了掃,發現其中元嬰修士有七名,金丹修士有十五名。

白墨的出現,很快打破了平衡,眾修士還未攻破空間壁障,卻有人從裏面出來了!於是,白墨直接便被推向了風頭浪尖。若她現在還是原本的身份也就罷了,至少還有宗門同伴替自己撐腰。可她現在是冽綃,沒人會替她說話也就罷了,以她冥王宗的身份,出現在這裏,首先動機便惹人懷疑啊!

果然,很快便有一名金丹修士飛到了白墨的面前,道:“這位道友,我們太長老請你過去一下。”

白墨無奈只得照辦。

“你叫什麽名字?是何門派?”一位元嬰中期的中年男修道。

“晚輩冽綃,來自冥王宗。”白墨心中將冥衍罵了千百遍,明明認識,卻一副事不關己的陌生人樣,好像擺明是不會幫她的。

男修又問:“我們眾人都攻不破此結界,你為何能從裏面出來?”

怪不得琴緋兒他們沒去救她,原來是攻不破!白墨成竹在胸道:“前輩,這個結界比較特殊,從外面難以攻破,從裏面卻可以比較容易出來。”

“你為何在裏面,如今內裏又是什麽場景?”另一名元嬰初期的男修道。

“晚輩因為結丹花費太多,丹藥已經吃完,又無以為繼,聽說這裏妖獸眾多,便打算在這裏獵一些妖丹和材料來換取丹藥。前些日子晚輩便潛伏在這裏了,前輩不信,晚輩可以給前輩看看這些日子的收獲!”白墨說著,便取出一個裝滿妖獸材料的儲物袋。

元嬰初期男修擺手道:“不用看了,你說重點,裏面到底是何情形?”

白墨道:“裏面大地開始龜裂,不斷滲出血來,妖獸都現出身形,雙眼血紅,互相撕咬。晚輩看情形不對,便馬上破開空間壁障飛了出來。此時,想必妖獸還在繼續自相殘殺中。”

“胡說!”先前那名元嬰中期男修怒道:“這魔魘業火陣一旦發動,裏面所有的生命神智都會受到影響,你為何能夠保持清明,還能從裏面出來?!”

此話一出,所有人的目光都緊緊鎖在她的身上,白墨只覺得渾身好似被重重的山巒壓著一般,必須將自己的心跳、血流速度和呼吸控制得分毫不亂。因為,她的秘密不能因為這樣的壓力而被揭開,否則,等待她的不僅僅是被欺騙者的憤怒,還會因為隱瞞,而失去琴緋兒這樣好友的信任……

“可能還多虧了我的靈獸,它發現我有入魔之征,在靈獸袋中不斷地喚我,我恢覆清明的那一刻,立即運用宗門的秘術火焰之身,從而破出了空間壁障。”

“就是你騎的這只鸞鳥?”還好在場之人並不識得烈焰天翼鸞這樣的古妖獸品種。

“是的。”幸虧黃金機智,在飛出壁障的瞬間,便給胖妞一個眼神的暗示,否則,沖著胖妞在星辰海見過赤焰的造型,也會讓白墨洩露了身份。

而此時,琴緋兒突然道:“請問冽道友,你在裏面是否見過另外一名和你看起來年齡相仿的金丹女修?她是我天門負責駐守魔鳳嶺的。”

這個問題,白墨很難回答,只得搖頭道:“我其實當時只是在空間壁障的邊緣處,並未深入谷內,因此並沒有看到別的修士。”怕琴緋兒難過,白墨只得安慰道:“不過道友不要擔心,或許貴宗道友有辦法暫時護住自己也說不定。”

冥衍詫異地看了一眼白墨,不明白一向利字當頭的她為何自身難保還有功夫安慰別人。

“各位,如今已經到了緊要關頭,各位繼續吧!”元嬰中期的男修道。說著,還用眼神示意了下他身旁的金丹弟子,於是,兩名金丹弟子一左一右站在了白墨身邊,道:“冽道友,我們如今大陣上正好缺人,你也貢獻一份力吧!”名為請,實則威脅,並將白墨看管了起來。

白墨無奈,只得站在兩名金丹修士給她分配的位置上,依照二人所說,往陣法中註入靈力。

以白墨如今的陣法修為,能看出來這是一個以陣攻陣的純攻擊陣法,便是希望能夠通過陣法將所有人的力量進行融合集中,攻破前方的空間壁障。只是那個魔魘業火陣到底是誰布置的,而且也不知杜子痕等人去了百獸宗後發現了什麽,竟然引得如此多的高階修士來共同阻止魔魘業火陣的運轉。

白墨無法出口相詢,只得默默地同別的修士一起,將靈力不斷往陣法中註入。由於先前在陣中便受了不小的傷,加上與八階雪皓鳥精血靈氣損耗過大,不到一炷香的功夫,便感覺有些體力不支。可旁邊兩雙眼睛依舊時刻盯著她,使她不得不盡力。

又往琴緋兒等人處掃了一圈,見三人都是分外焦灼,想要破陣救人,卻無能為力。此時,白墨給自己掬了一抹傷心淚,有親人不能認,旁邊也沒人幫她說半句話的,可真是無奈……特別是那個冥衍,關鍵時刻,便和她撇清關系了。

想到此,白墨突然心生疑惑,冥衍並不是個愛管這等閑事之人,而且地玄界對他來說只是故居,他的老窩應該在明空界吧,他為何會來這裏還似乎聽那個中年男修調度?

數以千萬計的天地元氣之網在谷口經過陣法的加持不斷匯聚,肉眼可見的白色元氣旋轉升華,漸漸凝縮為一道頭尖尾圓的刺,紮向剛剛白墨破開的空間壁障處。說也奇怪,當時白墨只是用了化火之術便沖出了空間壁障。而在她離開的瞬間,那道口子也立即閉合。可不管怎樣,那裏倒是有過一道傷口,按理來說應該比較脆弱才對。可是,眾元嬰和金丹修士聯合布陣形成的元氣強大絞殺之力竟然從外面對它無可奈何。

時間慢慢過去,白墨心下明白,若是再拖下去的話,估計便來不及了。她離開之時,裏面的妖獸便已經死傷過半,很快,當裏面的精血和煞氣濃郁到一定程度時,陣法便被完全被開啟,那麽,即使他們再沖破結界,恐怕都於事無補了。

就在前方空間壁障被天地元氣攻擊地開始不斷搖晃之際,谷中突然發出悶悶的一聲震響,接著,便感覺以山谷內為原點,沖天的煞氣如潮水一般拍面而來。只是礙於空間壁障之阻隔,並未直接作用在谷口眾人身上。不過,即使隔著堅實的空間壁障,那瞬間猶如末日般的吞噬感,亦宛如實質。

白墨似有感應般,將目光向琴緋兒等人掃去,琴緋兒和杜子痕剎那間面如死灰。他們定然以為她死了吧?白墨低低地嘆了口氣。

“快,沒有時間了!”一名元嬰中期的男修大吼道,說著,凝如實質的靈氣瘋狂的往陣法中註入。

在他的帶頭下,眾修士亦不再保留,也瘋狂地往陣法中註入靈氣,一臉嚴陣以待的凝重。

白墨不自覺地往冥衍處看去,雖然受到空間法則限制,但是那家夥好歹是化神期,靈氣定然比普通元嬰修士充沛許多。白墨不看還好,一看便來氣。冥衍那樣子,根本是來看熱鬧的,哪裏有半分高階修士該有的樣子?雖然他也往陣法中註入靈氣,但僅僅只是按照剛剛結嬰的修士程度,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已經盡力了呢!

可能發現有人看他,冥衍的目光往白墨處淡淡一掃,白墨耳邊便響起熟悉的聲音:“冽綃,你若是願意對我說實話,我倒是可以考慮保你,但若是你有隱瞞,那麽,等會兒一旦魔魘業火陣完全啟動,我可是想走就能走的,你要考慮清楚了!”

這不是赤/裸/裸的威脅嗎?白墨心下一橫,決定不理這茬,她有什麽好坦白的,她能說的,剛剛在眾人面前已經說得很清楚了,不能說的,說出來便是一個死字!而且她如今有了虛空靈獸和傀儡,想死恐怕也沒那麽容易。何況,她在得知她在明空界已經有了個高大上的家族後,便決定和那家夥撇清關系了,話說處處受制於人的感覺,可真憋屈。

“我剛剛已經都說過了,你若不信,我也無話可說。”白墨知道冥衍會幫她掩飾傳音不被別的元嬰修士聽到,於是直接傳音給冥衍道。

“長膽子了?”冥衍聲音不鹹不淡,可明顯有些動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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