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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1 章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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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護送幾位大人回京,可我們兄弟來時剛好一人一司馬,再無多得馬匹了。男男授受不親,我等不好與幾位大人共乘一馬,所以只有麻煩諸位大人隨我們走回京城了。”

“這……”走回京城?!幾個老頭面露難色。這安臨,地處邊境,離京城有好些距離,他們幾個侍衛皆是武功高強之人,走回京城是無礙。可他們幾個禦醫都已年邁,跋山涉水走回京城身體一定會吃不消的……想他們來安臨時都有軍士護送,可被賢王遣散了,現在還要和賢王的人一起受折磨,不,受折磨的是他們……不妥,萬分不妥。

“現下王爺獨行,各位好漢應當前去保護王爺,我與其他大人能自行回京……自行回京……”禦醫中的代表說話,像談判,像商量,也像乞求。他說得並不是沒有道理,但其氣焰明顯低於侍衛們。

“王爺的事王爺自有主張,我們這些做屬下的都不敢過問,各位大人想要插上一腳嗎?”領頭侍衛語言鋒利,眼神冰冷,他拔出半截劍,寒光閃現,殺氣迸出。

那幾個老頭嚇得連連搖頭,口口說是“不敢”“誤會”之雲。領頭侍衛見禦醫們認錯態度良好,面色稍稍緩和,他將劍收回劍鞘,語氣依然冰冷:“我們兄弟只授命於王爺,王爺讓我們護送幾位大人回京,就算是拉著幾位大人的遺體,我們也要拉回京都。我不強人所難,幾位大人自己說,是否與我們兄弟走?”

“走走走……王爺英明,想得如此周到,我們豈有不走之理……”幾個老頭都附和著說。敢不走嗎?!

中原分兩國,千境和戍榮。千境國物產豐富,氣候宜人,風調雨順,國民安定。如今是千境年號迎朝三十四年,玉老皇帝在位三十四年。千境國的玉老皇帝膝下四子,而今唯有太子玉君武和賢王玉君賢存活於世。玉老皇帝年邁,身體每況愈下,有意傳位於賢王。太子不服,遂與賢王明爭暗鬥。

戍榮之國,位於海岸,多是水產,其國力較千境弱,戍榮是依附著千境存活的小國。近年來,戍榮逐漸強大,慢慢脫離了千境的資助。

十三.只需一眼,便是終身 [本章字數:2847 最新更新時間:2014-05-04 23:51:25.0]

???玉君賢所說的小道,是繞過迷幻山的一條偏僻小路,他們行至迷幻山時,白若躍下馬,駐足不前。

迷幻山外和往昔一樣,有一層雲霧遮體,虛虛幻幻,真真實實。白若伸手,去觸摸山前的那層厚厚雲霧。

涼,很涼,從指尖涼到了心裏。它不是冰雪般的涼到了骨子裏的涼,而是從皮膚透到血脈,凝固血流的涼。這樣的涼,讓人醒目清醒,又讓人迷糊。

梨清,對不起,我想你,可我不想回來。你能懂我的,是嗎?你能懂我嗎?能懂嗎?

若是早知道救我會換來無情的離開,再回到百年前,你是救我?還是讓我死在天規下?

梨清,你能聽到我的心嗎?對不起,我喜歡你……

梨清……

“喜歡這裏也不用這樣吧。”玉君賢拉回白若的手,再用自己的手指摸了摸雲霧,誇張的一哆嗦,收回手,道“還真是冷啊。這個山詭異得很,再喜歡你也別輕易碰它,萬一進去了,出來可能就不是件容易的事了。”

白若看玉君賢一眼,又盯著迷幻山看。似能透過那層渾厚的雲霧,看到很多東西。白若似有若無的笑:“那裏面很漂亮。”裏面有水,有草,有飛禽,有走獸……還有他,真的很漂亮。

“你在裏面住過?”玉君賢好奇的問。沒有吧,看她那個樣子,分明是想進去又不敢進去,怎麽會在裏面住過。

是啊,住了一百年。

白若搖頭,終不再看迷幻山,她撫了撫身邊馬兒的馬頭,道:“我能感覺到裏面很漂亮。”

玉君賢的手按在白若馬兒的馬頭上,扯了一下馬兒的鬃毛。馬兒吃痛,揚踢要踢玉君賢,玉君賢敏捷躲開,大笑著翻上自己的坐騎,對白若道:“再漂亮你也看不到。走了!”

白若瞪玉君賢一眼,也翻身上馬,輕撫馬身上被玉君賢扯過的地方:“馬兒被束縛著本就可憐,你還欺負它,好生不要臉。”

玉君賢還是笑:“小若若罵人時也是極美的。”白若不再接話,若她接話,只怕玉君賢會越說越來勁。玉君賢策馬先行,白若再深深看迷幻山一眼,夾緊馬腹,馬兒帶著白若遠去。

此去經年,不知何日再見。但,今日不回,是為了換日後能安心回來。

山間樹木繁多,以山頂的巨梨樹最為醒目,舉目望去,它璀璨奪目,高高在上,似山中一切生靈皆是為那樹而生。

巨梨樹上,一樹白花。巨梨樹下,一襲白衣。青草鋪地,藍天為飾,他白衣白發,席地而坐。他一頭白發隨意束起一些,餘下的則在肩後胸前披散著,眉如柳葉劍,膚如羊脂玉,偏橘紅色的唇緊緊閉著,唇角被他抿得有些泛白,一雙丹鳳眼中掛上點點點點的憂與愁,僅是這樣,再無多的表情渲染,也足以讓人感嘆憐惜大半天。風一吹過,白發在他的額前散亂,撫過他的眉,他的眼,竟有一番嫵媚的韻味,可惜他是個男兒之身。

他身前擺著一個棋桌,兩個棋盒,棋桌上還有幾顆白子黑子未收完,他正在一顆一顆的收著。

自己與自己對弈,不過是自艾自憐罷了,有什麽意思呢。無趣啊……

一道金光閃過,一只手按住梨清收棋的手:“梨清,我們來下一局吧。”

“陛下。”梨清頭也不擡,依舊將棋桌上的棋子收入棋盒中,黑白兩盒,無一錯亂。收完棋子,梨清起身,欲要行跪拜之禮,來人止住他,拉他坐下:“怎麽梨清對這些規矩也在意起來了。”

玉帝金冠束發,每一縷發絲都是整整齊齊的,他暗紅色的衣袍上沒有一點褶皺,玉帝五官清明,眉目有神,也是一個俊朗的人。但比起梨清的飄逸自在,玉帝多了幾分拘謹。是了,玉帝並非老頭模樣,是一個年輕小夥子的面容。

“白若走了。”玉帝看著他頭頂的梨花說,似是在賞花時不經意的一提。

梨清的眼中有了小小的波動,一瞬間又恢覆了平靜:“是我放她走的,一切與她無關。”

“朕也未說與你有關。”

玉帝這話說得讓人看不透他的心思,若與白若無關,若與他無關,那與誰有關?梨清不說話,等玉帝再說。

“梨清,你這麽幫她,值嗎?”玉帝問。眾仙中動了凡心者不在少數,每每看到仙為所愛之人放棄千百年的道行,千萬人的尊重,甚至是一切,他就不能理解。他覺得,那是傻。明明許多惡果可以避免,卻還是像傻子一樣去食那惡果。

“不值。”救她不值,幫她不值,梨清一直知道,可是……梨清撫上自己的心口,說:“不幫她,不救她,我的心會疼。她走了,把我的心也帶走了,可見她開心,我的心,要好受一些。”梨清眼中有三分無奈,七分滿足。為她做一點什麽,就算不值,那也滿足了。

“即便是不值,即便是她對你無情無義,你也要助她?只是為了讓她快樂?”玉帝更加不解,這多傻呀,為了別人的情緒,而拼自己的命。

“是。”

白若剛成仙時,梨清第一眼見她就已經淪陷,淪陷於她的喜、她的憂、她的樂、她的愁、她的好、她的壞……為什麽會淪陷呢?梨清不知。世上有的事便是如此,只需一眼,便是終生。梨清性子清冷,不會表達自己的喜歡,只是默默的關註她,保護她,直到百年前,白若與妖魔勾結,害死一仙,犯下大錯,那時梨清現身,光明正大的保護她一回。他們相伴百年,梨清淪陷更深。

“愛就是傻。”玉帝嘆息。沒有愛的人覺得愛的人傻,愛的人覺得沒有愛的人傻,大家都傻,傻得清醒或糊塗。

“是。”梨清點頭,表示認可:“愛是瘋,愛是傻。”

“呵,你徹底傻了。”玉帝從棋盒中撚一粒黑子出來,放於棋桌上,道:“傻子,我們不是君臣,我們是故友,對弈一局?”

梨清幾不可見的皺眉,將棋桌上的黑子又收回棋盒中。沒有下棋的心情就算是主,就算是友,他也不陪他下棋。

玉帝並不生氣,他的胳膊擱在棋桌上撐著腮道:“本來白若的逃離是犯了天規的。”

梨清擡眉,示意玉帝繼續說下去。玉帝無奈的嘆了口氣,看吧,看吧,這就是故友,他驚不著嚇不著的故友。

“朕不追究你們的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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