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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妖王的心寵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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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驚天動地的消息轟轟烈烈地傳開了。

不少地方的伏妖師和妖族互相砍得水深火熱, 全被這個消息驚得楞是停了手。

“什麽?!伏妖師和妖族的人要成親了?!”

“準確的來說是妖族之首和藥王之妹喜結連理。”

自古到今從未有過的事, 妖族這邊反應了下,關註點成功偏移:“也就是說咱們妖族要成為人族的親家?”

山熊妖遲疑道:“這般說好像也不大準確。”

“什麽意思?”

“妖王是入贅的,”那妖說得有些艱難, “按照人族的說法, 咱們應當是......娘家?”

眾妖:“........”

啊, 王上的思維總叫妖跟不上啊。

——

藥靈谷這邊正在緊鑼密鼓地籌備著婚事。

因為姑爺的妖族屬性, 藥靈谷第一次撤掉了所有的法陣和結界, 允許妖族進出藥靈谷。

於是乎出現了歷史上第一次人族與妖族相處異常和諧融洽的大場面。

妖族幫忙建造宅院, 裝修布置,人族負責細心規劃, 處理鎖事, 二者搭配得當,婚事籌備速度堪稱一絕, 不多時藥靈谷已翻新一遍, 紅綢, 紅紙窗花,大紅燈籠, 喜慶的大紅色裝點到每一處。

眾人情緒異常高漲,來的人太多, 反倒有人都尋不到活兒幹,幹脆拉人喝酒。

一只狼妖扯過一個大塊頭,喝了兩壇子酒。

狼妖瞇了瞇眼,打量他兩番, 問道:“你看著有點像陸又離那家夥。”

大塊頭一楞:“你認識我爺爺?”

“原來是你爺爺,我說怎麽看著這般眼熟,”狼妖又拎一壇酒,“當年我和他打得死去活來,沒想到一眨眼孫子都這般大了。”

也許是因為即將到來的喜慶日子,他們身處在紅火的氛圍裏,也許是伏妖師和妖族難得能坐下來說上兩句話,所有來自種族的仇怨似乎都可以稍稍放在腦後。

他們終於能像尋常的鄰裏般,坐在院子外的石凳上,喝上兩口酒,說上幾句話。

“咕嚕咕嚕”狼妖一口氣幹掉半壇子酒,一些酒水漏出,打濕他的下巴和衣襟,他隨手抹了抹嘴,“他人呢,叫出來一起喝酒。”

大塊頭捏緊手中的大碗,裏面映著半輪銀月,他的聲音低了下來:“幾年前......病逝了......”

狼妖一楞,沈默了下來。

好半晌,他抓著壇子口,舉起酒壇對準天邊星月,將壇子傾斜,裏面的半壇酒全部流出,水滴糅合了月光微微發亮。

無聲的祭奠,此刻也無需多加言語。

兩族積若冰山的仇怨,已經開始從看不見的細微之地開始融化。

——

所有人皆是面帶喜色,如此一來,尤景延黑著的臉便十分顯眼,管家不敢湊上前去觸黴頭,便去幫忙張羅婚事。

而尤許作為新娘子忙得也沒空關註她哥的心理健康問題。

尤景延只得像個孤家寡人一樣坐在角落裏,看到紅色都覺得刺眼。

從小妹妹體弱多病,尤景延一直放不下心,他一直認為妹妹的身體不適合婚嫁之事,又怕她嫁到別人家伺候公婆,受盡委屈。

他心裏面一直想的是妹妹不需要嫁給任何人,在藥靈谷被人伺候著開心平安的過一輩子就好。

可如今有食心狐之心的尤許,身體比他還強數倍,人家妖王沒爹沒娘不需要伺候,還答應留在藥靈谷,他好像找不到理由拒絕這門親事。

只是他還沒有心理準備,也不想有心理準備。

唯一讓他寬慰些的便是尤許準備婚事時,那種甜蜜又開心的笑容。

她是真真切切地感到幸福,這種幸福還能感染到其他人。

尤景延便也放下了,他一直希望的,不過是尤許一世幸福。

婚事舉行的前一日晚上,尤景延叫申玦出來喝酒,選了個僻靜的亭子。

尤景延看向石桌上的酒壇,大手一揮:“喝。”

申玦沒說什麽,拎了個酒壇起來。

兩個大男人拎著酒壇相碰,無言對視一眼,然後開始喝。

申玦正喝著,動作忽然一停,頭往一邊側開。

尤景延一拳過去落了個空,拳頭又跟了上去,申玦表情不變,直接用壇子一擋。

“咚”尤景延沒用法力加持,純粹地打算肉.搏,於是乎拳頭嚴嚴實實地砸在壇壁上。

“......”尤景延直接拔劍,萬清劍在銀輝下發著寒光,他提劍刺去,申玦側身一躲,腳點欄桿飛離了亭子。

尤景延跟了出去,在空中施展空間更大,他捏緊劍左刺右砍,申玦看似動作懶散,每次又都能完美躲過。

尤景延一咬牙,將萬清劍往上空一拋,劍身化作萬道劍光,齊齊向申玦刺去。

申玦神情寡淡,擡手間劃出一道血刃,血刃回旋砍碎劍光,頃刻間,像有萬塊銀鏡齊碎,落下了細碎閃耀的光。

“你!”尤景延眉頭一蹙,“還想不想娶我妹妹?”

申玦挑眉,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尤景延非常直接:“站著別動,給我揍兩下。”娶走他寶貝妹妹,還不讓他打兩下出個氣兒?

申玦非常冷漠:“別想。”

狐貍睚眥必報,極為記仇。

尤景延:“.......”

他忽然有點後悔自己為何沒有小人一把,直接在酒裏下藥。

月亮當空照,星星布漫天,兩個大男人在空中沈默對視。

沈默,是今晚的藥靈谷。

申玦:“還喝嗎?”

“繼續喝。”尤景延有些心累的想,幹脆饒了他算了,等下誤傷他,妹妹又得心疼這臭小子。

二人又回到亭子,面對面坐了下來。

尤景延看申玦喝酒跟灌水似的,他心想我打不過你,還喝不過你一只妖嗎?

他也接著一壇又一壇的喝。

申玦其實不太想喝,他實在搞不懂人族整這怪滋怪味兒的水有什麽好喝的,但他見尤景延喝得好似快樂得停不下來,他也不好就此打住。

不讓人打,還掃人酒性,明日還需尤景延坐高堂,申玦心說,算了,喝罷。

八壇酒被他們平分解決,還剩下十多壇。

申玦:見他這麽盡興,算了,繼續喝罷。

尤景延:有點頂不住了,這崽子還不停?早知道先喝點解酒藥,也罷,他不停我不停,喝酒不能輸。

一夜之間,藥靈谷一處酒窖被掏空,幾十壇酒不知所蹤,也無人問起。

——

第二日,外頭劈裏啪啦的鞭炮聲點燃熱鬧,人群擁在一塊兒帶笑說話。

翠枝給尤許蓋上紅蓋頭,話中帶著歡喜:“小姐,吉時已到,咱們出去罷。”

尤許點點頭,翠枝便扶著她出去。

尤許坐上門口停著的花轎,又興奮又喜悅,差點沒忍住扯下蓋頭掀開車簾,往外看看的沖動。

鑼鼓喧囂的聲音伴隨著花轎,轎子從她的梨花院出發,在正院停下。

轎子的簾子被人掀開,一只冷白的手伸了進來。

尤許彎起唇,將自己的手放上去。

新娘子出來那一刻,周圍擁著的人更是喧鬧了,有人說:“姑爺該拿紅綢牽新娘子呀。”

尤許只感覺到身側之人那微涼的手更是緊緊地握著她。

另一個妖打趣了:“王上是牽了新娘子的手舍不得放啊。”

申玦握緊尤許的手,平穩相行在紅毯之上,緩步走進了正院的大屋內。

尤景延面目嚴肅,坐於高位之上,註視著面前二人。

一邊的老管家笑容止不住,清了清嗓子,喊道:“那便開始罷,一拜——”

“且慢。”尤景延倏然出聲打斷。

屋內嘈雜之聲瞬間止住,眾人不明所以地望向尤景延,申玦也擡眼看去。

“申玦,”尤景延說,“我要你在此對著天地,對著高堂眾人和我妹妹的面前,回應我兩件事。”

“且說。”

尤景延:“申玦,日後留在藥靈谷之約定,可悔?”

“何處有她,何處為家,”申玦說,“有何可悔。”

尤景延繼續道:“若你日後讓她受丁點委屈,我定叫你加倍奉還。”

“任何人不得讓她受委屈,包括我。”申玦低斂眼瞼,看著她的目光專註從容。

他低沈的聲音,清清楚楚地讓在座的每個人聽見。

尤景延滿意了,微微頷首道:“好,繼續。”

管家楞了下,反應過來,高聲喊道:“一拜天地——”

尤許和申玦對著屋外天地緩緩彎下腰,蓋頭稍稍揚了點,她看到了申玦的大紅色喜服,心頭微微發熱。

她努力咬緊下唇,在面向高堂行第二拜之禮時,強忍住了發酸的眼眶,沒有落淚。

尤景延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她,讓她身邊的男人當著天地神靈,當著所有人的面,承諾要對她好。

哥哥只想護她一世平安無憂。

——

尤許坐在通紅的喜床邊上,腳邊擺放了兩個大腦袋的瓷娃娃。

視線被蓋頭遮住,她只能看到自己寬袖窄腰的紅色喜服,裙擺處繡了喜鵲。

尤許不自覺地捏緊自己的衣袂,講真的之前都沒覺得緊張,那種緊張感被要籌備的事情和方才的熱鬧暫時掩蓋了,現在她一個人坐在這屋內,覺得自己整顆心都要跳得蹦跶出來。

但她也沒來得及緊張多久,門便被人打開了。

屋裏鋪滿厚重的地毯,沒聽到腳步聲,尤許視線所能看到的地方出現了一雙紅靴。

尤許緊了緊手:“你為何這般快,不用應付賓客嗎?”

聽說這種時候新娘子等到暈厥都不一定能等回應付賓客,喝得大醉的相公。

“應了,”申玦說,“喝了一杯。”他就對尤景延敬了一杯酒便回來了。

主要是其他人也不敢讓妖王來應付。

靜了一會兒,尤許又說:“你是不是要掀蓋頭了?”

“嗯。”

“等等,”尤許語速飛快地說,“你渴不渴,不對,方才你喝了一點酒,那你餓不餓,估計這會兒你快餓瘋了吧,趕緊去吃麻辣小雞心,煙熏豬肉鋪,或者你覺得牛肉幹怎麽樣,你去忙你的,別管我,讓我安靜地當一會兒背景。”

說完之後,好像更安靜了。

尤許覺得有點垮,於是她面不改色地問:“老實說大狐貍,你是不是太緊張了。”

接著,她便聽到幾聲低笑,輕輕淺淺地摻和著氣息,低磁好聽,太過磨人耳朵。

“是,”申玦眼尾輕揚,“我太緊張了。”

他擡手取下尤許的紅蓋頭,露出那張絕美的臉,金色的鳳凰和發飾盤著她的烏絲,白嫩的皮膚稍施粉黛,眉眼媚人,明眸顧盼,唇點嫣紅,一看便叫人挪不開眼。

尤許也看著他,一身大紅色實在襯他張揚桀驁的氣質,他那雙狐貍眼眼尾上挑,勾勒著多情,薄唇總勾起若有似無的笑,又透露幾分寡冷。

但在這樣的氛圍下,燭光微亮的光落在他漆黑的眼底,他只靜靜地看著眼前的她,唇瓣彎起了好看的弧度。

尤許一下控制不住自己的腎上腺素,瘋狂大喊腦中的七八:“怎麽辦,要開始了嗎,我沒有經驗,他會不會發現我是個二十多年的單身雛兒。”

七八正在跳老年迪斯科,並不想理她:“你會發現他是個百年的雛兒。”

尤許:“......”有道理。

尤許:“可是我還是好緊張哦,第一次上陣,我是要躺平享受,還是直接主動?”

“......”七八忍無可忍,“請不要向我傳播這種不良思想,我是五好系統,我們這邊也掃這種的。”

說完,為了維護它純潔的內心和高尚的思想,七八開了系統自身屏蔽功能,消了音。

尤許:火柴人更沒經驗,我自己搞。

尤許脫了鞋,摘了鳳冠首飾,自個兒往床裏面一滾,縮進被窩裏躺平,然後佯作嬌羞道:“熄燈哦,我一點都不緊張。”

申玦沒忍住,又笑了。

尤許有點搞不懂,申玦這朵高嶺之花,怎麽到她這兒笑點就這麽低。

熄了燈,簾紗落下,尤許手速之快,三兩下把申玦給剝個幹凈,申玦很是配合。

尤許扒著他的肩膀,陷入短暫的迷茫,不知道先從哪裏下手比較好。

申玦沒再給她思考的時間,翻身在她上面,解開她的衣裙。

他動作很慢,溫柔又繾綣,從眉心一點點地往下吻,經過她的眉眼和紅唇,指尖摩挲游過她細膩的皮膚,他還故意用狐貍尾巴圈住她的腰身,掃過她敏感之地。

尤許抖了兩下,心想,這真他媽的是個百年雛兒?

她正沈浸在溫泉似帶著溫度和愛撫的極致溫柔裏,忽然感覺到申玦動作停了,他微微直起上身。

“嗯?”尤許不明所以,“怎麽了?”

話音未落,申玦手中燃起小火苗,照亮了床裏這片小角落。

尤許微微揚起腦袋,看到暖橘色光線下,他冷白的皮膚染上一層暖黃色,從兩側肩膀處分別有兩道大紅色的妖紋劃過鎖骨,鎖骨凹凸線條流暢。

視線往下,他的肌理分明,極為好看,唯獨破壞了美感的是他心口還未痊愈的傷。

尤許一楞,瞬間明白了什麽。

“這是為何?”因為喉間收緊,他的聲線也拉得有些發緊,甚至有些發顫。

她的心口也有傷,長長一道傷口結了痂,還有些發紅發腫,可見當初刺入的傷口有多深。

申玦忽然明白她為何這一個月來總用刺鼻濃重的熏香,是為了掩蓋她身上的血腥味,不讓他知曉,方才熄燈之意也在於此。

尤許輕嘆了口氣,她知道瞞不了多久,就算不是因為婚事,申玦那麽敏感,遲早也會知道。

她擡手指了指申玦脖子上戴著的星形水晶。

水晶裏的紅色液體如此鮮艷,配合著水晶在光線下微微發亮。

“你的......心頭血?”

他眼睫輕顫,緩緩看起眼看她。

尤許笑得明媚,眼裏有光也有他,她低下頭,在他的心口落下一吻,而後,她擡起頭,對上他漆黑如夜的眼眸,輕柔著聲音說——

“大狐貍。”

“你的心給了我,心裏也是我。”

“我的血想給你,裏面也有你。”

這一刻,申玦呼吸止住了,心口那裏被她輕輕一吻,像燃起了一把火,要把他的血液燒幹,把他的白骨燒化。

他緊緊擁住她,渾身叫囂著一股沖動幾近摧毀他的理智,讓他恨不得與她一同化成一灘骨血,再也分不出個你我。

摧枯拉朽之勢硬生生地懷中之人的體溫中不覆存在,化作與她纏綿,低啞地一聲聲輕喚——

“尤許。”

“尤許。”

......

“叮——任務目標信任值100,黑化值為0,恭喜宿主完成任務!”

作者有話要說:  大婚之日——

翠枝:小姐好美!

管家:兩人好幸福喃!!

眾人:早生貴子,百年好合!!!

尤景延:呵,這該死的愛情,現在看個像狐貍的都不順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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