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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蓋的,不然在戰地自己也不會一個人拿著那麽多的設備,因此總覺得自己不是打不過女人,是不願意打,等今天真的栽在謝欣手裏,他才突然覺得小時候像葛天那麽混混也挺好的,自己就不至於像現在這麽慘了。

葛思正在哀嘆著自己的命運,謝欣那裏火更大了:“老娘教訓你,你丫的還敢還手了?不知道天高地厚的東西,你爸那麽沈,老娘揪著領帶照樣得乖乖過來,你丫的這麽個花瓶能頂什麽用?要不是你老子用了奸計,老娘至於現在還為品誠打工嗎?玩不過你老子,還玩不過他兒子嗎?難怪你老子讓我教育你們兩兄弟,真是兩副欠揍的的骨架。自己做錯了事,還敢反抗?”

“你把我打傷了,你不也沒什麽好處?”葛思試探的問道。

聽了他這話,謝欣發出“嘖”一聲,接著是一抹奸笑,說道,“你知道當個醫學女博士,中西兼修的好處是什麽嗎?”

“不…不知道。”

謝欣壞笑著說:“我可以告訴你的哦!葛總,就比如說,我知道怎麽才能讓人十分痛苦,但只是輕微傷,還比如說,我知道在什麽情況下用什麽方式可以讓人廢掉,又比如說我知道人體的死穴在哪裏。葛總是喜歡現在這種雜志擊打的清醒方法,還是喜歡讓下屬我用針灸幫你放松放松呢?”

“呵…呵…”葛思一聽她說這話,想想還是雜志打人比較靠譜,最起碼沒有性命之憂,於是閉上眼睛索性倚在墻上,一副“請便”的造型,他想謝欣也打不久了。

於是謝欣又開始了新一輪的攻擊:“你丫的以為自己是個破記者就可以拽起來了?戰地死去的人民為這個世界做得最錯的事情就是沒有把你留在戰地,你丫的留在戰地這個世界就多了個英雄,少了個狗熊,你老子算計了老娘多少年品誠才能有今天的成績,好歹也是老娘嘔過心吐過血的產物,怎麽就給了你這個敗家子兒?我就不指望你光耀門楣了,你也別真的怎麽名譽掃地怎麽來啊?能幹就幹,不能幹把股份賣了,是個人都比你強!”

葛思聽她說到這兒,猜到謝欣差不多罵完了,稍稍松的口氣,接著聽到謝欣說:“我累了,也熱了,林希,你上。”說完謝欣把手套摘下來扔進垃圾桶裏,咦~這碰過男人的東西還真的不幹凈。

葛思根本沒想到謝欣這裏還帶換人接著打的!他猛地睜眼看看林希,想著林希才不過十四歲,應該也沒什麽力氣,自己當成撓癢癢也就罷了,林希把他轉過來,背靠著墻,他也沒反抗,沒想到林希一拳打在他後背上,他立刻感到整個骨頭散架了,立刻轉過身,蹲下來,想著好好緩一緩自己的身體,就聽見林希的聲音從上面傳來:“葛先生,給你轉身的時候,我捏了一下你的骨頭,心裏已經有數了,我是我姐盡心培養起來的人才,所以不會讓她失望的,我姐嫌你臟,不肯親自教你,沒事,這不有我呢?還有哦,我已經滿了十四周歲,給你打成重傷是要判刑的,即使不是重傷,輕傷的話,根據間接正犯理論,也會拖累我姐的。你放心,我出手我有數,只會是輕微傷的,我早就練出來了!你要是沒事就站起來唄?咱們繼續怎麽樣?”

一聽到林希這麽說,葛思出了一身的冷汗,憑這兩姐妹的能力,真的有可能讓自己疼死,卻只是輕微傷,於是趕緊求謝欣說:“不要,不要,謝律師,我錯了,我真的錯了,對經營公司我實在沒什麽經驗,當時只想著做一個單子好給自己立威,真的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真的,求你了,別打了,我以後一定努力,多聽聽你的意見。”他聽林希那麽說,知道謝欣帶了手套打他是因為嫌他臟,雖然不知道自己哪裏臟了,但是不碰謝欣總是對的。

“那麽”,謝欣抿了抿嘴,“現在把你和那個公司簽的合同給我看看吧。Y市到LA,航程不超過20天吧,這麽說我還沒離開公司,你就背著我簽了這份合同?公司的股東那裏,你吃了不少的虧,挨了不少的罵吧?那些個餅子,沒了老娘震著,一個個都敢爬上來。”

“那個…是…那個…還有,謝律師,我這次來得匆忙,沒帶合同…真的對不起。”

“你——在——耍——我——玩——嗎?葛總,我勸你真的不要挑戰我!”

“真的對不起,我只帶了簽約的合同來…”葛思心裏想著老板做到自己這個份兒上的,真悲哀。

其實高新產業都是這樣,想打開市場就要走出去,想走出去,就要先把內部的東西理幹凈的了,所有的抄襲借用,一點點的吐出來,中國的很多企業轉型難就在於這個問題,不知道什麽時候就被弄了個抄襲,然後莫名其妙成了重點監控對象,接著就是禁止進口措施。品誠最艱難的時期因為有謝欣,所以過得沒有那麽慘,謝欣雖然不懂機械的制造,但是法律上面幾乎所有的風險,都能很好的被她規避,一早就和國外的零件廠商簽了協議,避免了很多沒必要的糾紛,挑選國內的合作企業,謝欣慎之又慎,挑的都是雖然小但是品質好的企業,出口價格也訂的不是很低,這樣也防止歐美說他們傾銷,也有助於打出品牌,公司內部也有了很多改革,這些都是拜謝欣所賜,公司裏一個個人對她敬若神明的,也就是葛家兩兄弟敢這麽對她了。

謝欣雖然明著只在品誠呆了三年,實際上從她讀博開始就一直幫著品誠了,自己過了司考之後,其他的法律英語證書什麽LEC,TOLES,ILEC,哪個不是為了品誠考的?暗地裏為了品誠做了多少事,她自己都數不清了,讀博的時候她還只是偶爾接個案子,和養父一起走個流程,熟悉一下工作而已,畢了業之後,真是被死死的綁在品誠,用她自己的話說:“老娘在品誠一年,就得折壽兩年!”

【10】 醫院

在葛思的胡攪蠻纏下,林希終於松了口,答應提前回Y市,讓謝欣幫葛思處理案子。

公司裏的人看見謝欣出現,一個個畢恭畢敬的,對這個法律顧問,他們是真的心悅誠服。謝欣看了看合同,用的是對賣家風險最大的DDP術語,這個葛思真他爺爺的瘋了!現在做他們這行的用的都是FOB,最多用CIF,誰會用DDP這麽坑的術語?謝欣狠狠地剜了葛思一眼,把門一關,說道:“給你一巴掌我都嫌臟了手,DDP術語,就是完稅後交貨,這是實際交貨的術語,對我們賣家是最不利的,這樣的合同你也敢簽!你看看現在哪個做設備的會接受DDP術語,人家不過是欺負你是頭豬罷了!呸,算了,別說你是豬了,豬都覺得是侮辱,豬都丟不起這個面子!你不懂,我可以忍,但是你不能問都不問就簽了這麽個合同,還是那麽多錢,你長腦子了麽?這腦子是人的腦子嗎?你丫的真心確定自己是個人?”

葛思被這麽罵,也覺得自己下不來臺,雖說幹了記者這麽多年,臉皮早就練出來了,但是這畢竟是在公司,自己大小也是個總兒,難免要顧及一下影響,於是心虛往門口瞄了瞄。

謝欣一看更生氣了,把手裏的文件往茶幾上一摔,指著葛思的鼻子就怒道:“你丫的看什麽看?有什麽好看的?我告訴你這個總裁辦公室隔音效果是整個Y市最好的,你不用擔心丟人。事兒辦成這樣,臉不要都行了,還怕什麽?”

葛思一聽來了精神,Y市最好的隔音辦公室?老爸是用來幹嘛的?心裏設想了好些個可能。

他臉上的表情一個不差的落在謝欣眼裏,謝欣想著,還真是猥瑣呢,自己不過提了句隔音好,他就有那麽些個不幹凈的思想,於是瞇著眼睛,冷冷地說道:“你在想什麽呢?你老爹把辦公室的隔音做的那麽好,就是用來給我罵的。不過到了兒子這裏,好像隔音做成這樣還不夠,因為兒子比老子混蛋多了。”

葛思一句話都不敢說,看著謝欣熟練地操作電腦,用筆圈出各種數據,然後挑出一些材料,支使他說:“去把這些材料給我印三遍,在告訴顧秘書,找人翻譯成英語。”

覆印?翻譯?葛思蒙圈了,謝欣這是要幹嘛?翻譯的話要找誰?權威的?還是通俗的?

“還楞著幹嘛?把東西給顧秘書,他知道怎麽辦!你還趕不上一個秘書,就敢在老娘面前裝相。”葛思立刻屁顛屁顛的去了。回來的時候手裏拿著五杯咖啡,葛思自己也沒想明白,顧思遠讓他拿著這五杯咖啡進來的意思是什麽,他只是把咖啡放在茶幾的另一邊,謝欣看到了,伸手自己拿了一杯,喝了一口:恩,日本炭燒咖啡,溫度也正好,是對面的咖啡店的,顧思遠辦事還是挺靠譜的,於是也有了笑面。

葛思沒想到一杯咖啡的作用這麽大,難道裏面有什麽刺激的東西?想著自己也可以嘗嘗看,反正有五杯呢!於是他慢慢慢慢地把手移到咖啡那裏,剛準備拿起來,一個聲音傳過來:“放下你的臟手,這五杯咖啡都是我的。”

“一個人喝五杯,不太好吧?我很樂意與你分擔的。”

“一個人賠十億也不太好吧?要不這事兒你自己來?”

“嘿嘿,我什麽都沒說,可是冷咖啡對身體不好,要不我一會兒再給你買杯熱的?”

謝欣停下手裏的筆,挑了挑右面的眉毛,說道:“如果你閉嘴,我會很感激的。”

就這樣忙到半夜,又給了林蘇傑打了電話,溝通的差不多的時候,已經是淩晨3點,謝欣看了看已經趴在桌子上睡著的葛思,這小子雖然武斷專行了些,也是個能屈能伸的人,葛興,你的兒子還是真得我來教。

突然,胃好痛,謝欣趕忙翻自己的包,但是沒帶藥,她一下飛機就來公司了,藥在行李箱裏,被林希拿回家了,該死!怎麽辦?

葛思趴在桌子上睡得並不好,聽到了聲音,雖然困倦,也還是堅持爬起來了,然後就看到謝欣跪在地上,他不知道這是什麽情況,只好立刻背著謝欣去停車場,開著車就奔去了醫院,謝欣堅持要去遠一點的中心醫院,葛思拗不過他,於是闖了一路的紅燈奔去了中心醫院。到了中心醫院,謝欣按了個電話,就把手機給了葛思。

“餵,欣,怎麽了?”電話裏的男人聲音有些慵懶,一聽就是被人攪了好夢。

“那個,我也不知道你是誰,但是謝欣現在在中心醫院急診內科,她堅持要給你打電話,所以你…”

“我馬上下去。”

不到兩分鐘,一個穿著白大褂的秀氣男子就下來了,他輕輕地摟住謝欣,謝欣也沒有反抗,他輕輕地說:“欣,我是肖蕪,沒事了,有我在。”他一說完,謝欣就點了點頭,就聽這個肖蕪說道:“B超室有人嗎?我有急用。”

“沒人,肖主任。”

然後肖蕪就帶著謝欣進了B超室,葛思被擋在外面。

夜實在深了,葛思不得不抽根煙提神,醫院裏是不能抽煙的,他只好在門口抽上幾口,等他回到急診區,肖蕪已經帶著謝欣出來了,肖蕪上下打量了葛思,然後問道:“你抽煙了?”

葛思下意識的點點頭,不過這個人難道不該先問一下自己是誰,和謝欣什麽關系嗎?

“她對煙過敏,你站得遠點吧。我先給她做點處理,然後我們再談談。”葛思再次點了點頭,對於這麽一個長相清秀,氣質儒雅,說話聲音冷靜平穩而好聽的人來說,任何人都無法拒絕的。

肖蕪給謝欣開了點滴,又弄了點藥,他扶著謝欣的身體,耐心地餵她吃藥,謝欣雖然臉色慘白,但是一點反抗也沒有,反而很順從。這是葛思第一次看到謝欣在一個男人面前這麽順從,謝欣是沒談過戀愛的,那麽這個人到底是誰?和謝欣又是什麽關系?

------題外話------

DDP:(delivered)(duty)(paid)…

我就不相信我用了括號還分不開你們三個詞兒了~

【11】 二等男

過了一會兒,疼痛緩解的謝欣終於睡過去了,肖蕪給葛思打了一個手勢,示意他出去再說,然後又向護士指了指謝欣,意思是幫忙照看一下謝欣,護士小姐點了點頭。

肖蕪走在前面,葛思低著頭跟著,等到前面的人突然停下了的時候,葛思差點沒剎住腳,肖蕪轉過身來,一臉的壞笑的模樣。葛思微微楞神,實在找不出來眼前的這個人和剛剛急救室裏那個正直純潔到不食人間煙火的醫生的相同點,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悶騷?剛剛他明明覺得這個肖蕪是那麽適合這身白大褂的,可是現在...葛思真的遲疑了。

“我是肖蕪,在這兒是個內科大夫。你是...?你和那個戰地記者是一個人?”

葛思苦笑著點點頭,說道:“我確實是葛思,我剛剛聽到那個護士說了肖主任,你也不必過謙。”

“肖主任?在謝欣面前我哪敢稱主任啊?我和謝欣很熟,從她被她養父領養開始,她轉到我們學校,我是她同學。”葛思又看了看這個肖蕪,明明口氣是玩世不恭的,表情是痞子的,可是沒有人會否認這個人是好看的,好看的令人嫉妒。

“小學、初中、高中還是大學?恩...或者是博士?”葛思猶豫的問道。

“唉,可別提了,明明前幾個都是,可是後來呢,這個謝欣楞是四年就畢業了,還推了直博,你說我就是一個凡人,那裏追的上大神的腳步呢?”肖蕪用的是調侃的語氣,可葛思莫名其妙有一些不舒服,什麽叫追上大神的腳步?這個人是喜歡謝欣的?沒有理會葛思的遲疑,肖蕪接著說道:“你一定不知道,醫學院裏的資源都是有限的,只有成績和表現都是最好的學生才可以最先解剖青蛙、小白鼠、兔子,到最後是屍體,這一切都是循序漸進的,可是她謝欣大二下的時候就解剖到了屍體,接著就到醫院實習,等我們大五實習的時候,人家直博都讀了一年了!她的博導還真的沒幫她什麽。”說到這兒,肖蕪突然停了一下,葛思不由得緊張起來,都說現在碩導博導中有些人的人品不是那麽好,謝欣的樣子似乎對男人有些心理障礙,難道是她的博導怎麽著她了?

過了一會兒,肖蕪又接著說:“她的博導,那個偉大的醫學女教授,”葛思聽了“女教授”三個字的時候瞬間放松下來,就聽得肖蕪說道:“她為謝欣做的最好的一件事,就是在謝欣大一的時候就成了謝欣研究的課題吧?說來也實在好玩,一個臨床醫學的女教授,居然因為一場車禍,成了自己學生研究的一個案例,謝欣憑這個案例還得了獎。謝欣在醫學方面的是個天才,可惜這個天才轉行了。”

“謝欣她似乎需要心理醫生。”葛思轉了話題,慢慢地說道。

“哦?你這麽想?”肖蕪揚起嘴角,眼睛裏閃著忽明忽暗的光。

“難道你不這麽想?”葛思反問。

“她需要的不是一個心理醫生的問題,是怎麽樣的心理醫生的問題。在大學期間,她旁聽了很久的心理學課程,讀過的心理學著作比那個專業的人還多,謝欣一直再給自己尋找解決的方法,又一直失敗。對於這種人,實在太難治療了,因為很少有心理醫生是謝欣的對手,謝欣她一眼就可以看出你用的所有手段。唉,也許在中國,只有席老一個人可以吧?”

“席老?他很老嗎?”

“他才50歲,但是看起來很老了,做這一行都是這樣的,心理醫生聽著別人的故事,開解別人,自己的苦惱又需要向更高層的心理醫生傾訴,一層一層,越往上的人越是容易未老先衰。席老已經不再看任何案例了,求也求不到。”肖蕪沈重的嘆了口氣,又堅定的看著葛思,說道:“謝欣的事,只怕真的只有席老可以。”

葛思不知道這種眼神是什麽意思,只好說了個“哦”字。

這時一個女醫生從旁邊經過,肖蕪瞬間又恢覆成了一個謙謙君子,葛思眼看著面前這個人的變臉,心裏嘆了一口氣,說肖蕪精神不分裂,誰信啊?

“你喜歡謝欣。”肖蕪用了肯定句,然後他拍拍葛思的肩,說道:“照顧好她。再大神的女人到了家裏,也不過是個女人。我們早點回去吧,你睡一會兒,明早林希肯定會打電話的。”說完就拉著葛思回到病房了。

就像肖蕪預料的一樣,早上林希打了電話,葛思送了謝欣回家,這是葛思第一次到謝欣家裏,昨天的那次,自己是派了人送林希回來,自己和謝欣直奔了公司。

門口的兩條哈士奇也許是聞到了主人的味道,立刻往門前鋪,雖說葛思知道謝欣有兩條狗,但是也不知道是哈士奇啊,就算知道了是哈士奇,也不會知道它們一歲多,更不可能知道這狗一歲多就這麽大了。兩條狗一臉諂媚的往謝欣身上撲,葛思差點扶不住謝欣。謝欣掃了他一眼,回頭沖著兩條狗喊了一聲:“回去!”

瞬間,兩條狗垂頭喪氣的回去了,葛思一臉驚奇,謝欣一句話,這麽好用?在公司人聽她的話就罷了,現在什麽情況,連狗都這麽聽話?

聽到車的聲音,林希開了門:“姐你回來啦?還好嗎?我做好了飯,你吃點吧?你吃完去屋子裏面好好睡睡,桌子上放了一小把花生,你吃點吧,花生養胃的。”說完好像才發現葛思似的,一改殷勤的口氣:“你來啦?蓬蓽生輝啊!”然後就立刻狗腿的服侍謝欣去了。

葛思第一次看到謝欣吃飯,之前雖然同在雲南呆了一天,自己也有心想請謝欣吃飯,無奈人家不領情,自己也不舒服,想著不要傳染給她,也就罷了。謝欣掃視了桌上所有的菜,然後說道:“辛苦了,希希。”葛思也在感慨,真是“辛苦了!”桌上放了四種粥,四種面包,四杯飲料和四種奶酪,還放了熱狗、三明治、油條、小菜和罐頭,可是謝欣一點都不驚奇,平常她們就是這麽吃的?這也太折騰了。謝欣家吃飯的桌子放在小廳裏,只有兩張椅子,明顯是從不招待別人,葛思只好坐在大廳裏沙發上。

謝欣吃飯的動作很優雅,就像是一場表演,她先喝了八寶粥,好像是溫度剛好,因為她並不吹,喝了半碗粥之後,取了一塊百吉福小三角奶酪,吃過之後又拿過一個三明治,小口的吃,全程碗碟勺子筷子沒發出一點聲音,連咀嚼的聲音都很小。然後她放下筷子,說自己吃飽了,就回屋裏躺著。

林希很快收拾了謝欣的碗筷,又拿了一雙木筷子出來,喊了葛思過去吃飯。葛思看了看桌上,又看見葛思正在把兩種粥從銀碗裏面倒到瓷碗裏,心想著還是讓林希先選吧,林希也沒客氣,直接選了自己愛吃的愛喝的東西,就開始大快朵頤,林希吃飯還真是不想謝欣那麽淑女,很是隨意。

“你家做飯都這麽覆雜?”

林希白了他一眼,“食不言寢不語,有什麽吃完飯再說。”就不理葛思,接著吃飯了,葛思到底是個男的,有他在桌上的東西也真的沒剩什麽。吃完了飯,葛思說:“要不我來洗碗吧?”這本來是句客套話,誰家會讓客人刷碗呢?沒想到林希淡定的帶他去了水池,真的讓他洗碗。他看了看林希,問了洗潔精在哪裏,林希回答說:“我家不用洗潔精,這種洗碗機弄出來的水直接就可以刷碗,不需要那種東西,沖一下碗就幹凈了。”

“你家鍋很特別啊。”

“這種鍋一次可以熬四種粥,可惜不是雙立人的。”

“你們都喜歡吃奶酪?”

“我姐只吃百吉福小三角原味的。”

“這倒是挺大眾的牌子。”

“她開的車也很大眾啊!”

路虎,2014款攬勝巔峰創世版,報價將近四百萬的車算大眾?坑爹啊!葛思雖然算是個富二代,但是當記者的時候除了買設備,剩下的生活費都是用自己的工資,這種車就算夠不上豪車,但怎麽可能算大眾。又打量了一下這個超大的廚房,白色的瓷磚上面有很淡的花紋,除了自己手裏的這口鍋以外,所有的廚具都是雙立人的,三個烤箱、一個微波爐,一個雙開門的大冰箱都是些他不熟悉的外國牌子,筷子筒裏只有兩雙銀筷子,其他的筷子都放在一個櫃子裏,今天葛思用的這雙看來是新打開的。碗櫃裏有幾個銀碗,剩下的都是碗盤都是各種材質的,似乎是從國外帶回來的紀念品。

這就是謝欣的廚房。

葛思想著自己是不是該告辭了,畢竟人也送到了,飯也吃了,自己一個男的待在兩個女孩兒家裏不太好,何況謝欣又去睡了,自己和林希也沒什麽可說的。葛思剛想開口,林希發話了:“我姐過些日子要搬去你家住?”

“好像是的,她讓王阿姨收拾了兩個房間,後來又說再加一個。”

“不用了,兩個夠了。”

“恩?”

“我姐看起來很強,其實沒那麽恐怖的,只是這個世界的男的沒幾個人制得住她的,她從不和人說她不善長的領域,可是在她擅長領域她自己就是權威。葛老大,真希望你和我姐能是對兒歡喜冤家。”

葛思聽了這話,覺得很好笑,這個林希年紀不大,想的倒是不少。“為什麽是我?”

林希笑了,笑的很恣意,拍了拍葛思的肩,說道:“葛老大,我說實話你別生氣啊,我姐身邊的男的都太優秀了,肖哥雖然痞了點,也是個正人君子,楊檢察官吧,比肖哥更加君子,剩下的都一樣,只有你特別,你吧要是想追一個人,不只是窮追猛打,還是死纏爛打,只有你這樣的人,才能追到我姐。”

“他們都是君子,就我是小人?”

“你別說,還真是這麽回事兒。不過好在君子都鬥不過小人,所以你的機會最大。葛老大,我和你說,我姐就是一等女人,但是一等女人只能和二等男人在一起,你知道不?”

“你是說那些人都是一等男人,就我是個二等的?”葛思挑著眉問道,這林希,還真是一點面子都不給自己留了。

“你覺得你不是?從你這次來求我姐我就看出來了,你啊是個沒下限的人,只要能達目的,你能不擇手段,說好聽的就是能屈能伸,說不好聽的,你骨子裏就是個極品受虐狂,要不誰沒事老想著往戰場上去啊?你和我姐一弱一強,正好!”

【12】 拜托你了

“我這是該謝謝林希小姐的擡愛?”葛思不知道該生氣還是該笑,只好無奈的問道,以為林希可以聽出他話中的諷刺,讓他自認自己是個二等男,想都別想!

“不必不必,我也是說個事實而已。唉,你要照顧好我姐,聽見沒?”

“林小姐這是在留什麽話?總不見得是離別之語吧?”葛思本來想的是說遺言,但是自己到底是見識過林希的武功的,還是不要逞口舌之快了。

“我好歹也是個ABC啊!總不能一天學都不在老美上吧?從六歲我媽死了開始,我就在中國跟著我姐了,漢語說得比英語還地道,現在收拾收拾我也該回去了。”

“林律師好像沒什麽時間照顧你,你一個人在美國不太方便吧?”

“我不會上寄宿學校啊?不用給我爸省錢,他也用不著省,奢侈品什麽的我都不買,總不至於連學費也給他省吧?”

葛思看了看林希,他雖然只見過林希穿三件衣服,三雙鞋子,可是她身上的東西只怕每一件都快上萬了吧?這不算奢侈品?收到葛思一臉挑釁的表情,林希不客氣的白了白他,說道:“這些都是我姐給我買的。”

“你姐也不見得有你這麽講究。”

“我姐總是把最好的給我。所以我把我姐托給你照顧覺得有些對不起她的。”

“什麽意思?”葛思有點聽不懂。

“姐給我的都是最好的,我卻讓一個爛貨去照顧我姐。”

“你損人也不帶這樣的吧?”

“唉,你說你真是悲哀,你是說得過我,還是打得過我?所以我說什麽你就認了吧?看見我家門口的狗了沒?”

“哈士奇,就是網上流傳的二貨狗,怎麽了?”

“我說我想養狗,我姐托人從俄羅斯帶過來的,看到它們的眼睛沒?多少條哈士奇裏面才能找到這麽一只!你啊,還不一定有我家狗值錢!”

“好歹我也算是個富二代吧。怎麽就比不過你家狗了?再說你家狗吃喝拉撒那樣不要用錢?”

“可是葛老大,你上任以來做的決定哪樣不在賠錢?賠的還不少吧?每年多給我姐的五百萬就夠我們家小牧和哈哈活到死了吧?何況今年開始它們就可以繁衍下一代了,它們生下的狗崽,賣多少錢都是不過分的。你只是個賠錢貨,它們還能賺錢,你說說,誰不如誰?”

葛思無語了,這對姐妹還讓不讓人活了?明明沒罵自己一個臟字,語氣也是輕松的很,可偏偏說的比什麽都難聽。

“算了,別郁悶了,葛老大,我帶你參觀一下我們家。走啦。”林希拍了拍葛思的肩,示意他跟自己走。

上了二樓,打開一扇門,林希說道:“我姐的寫字間,你看看吧。”

“這是你姐的寫字間?你確定不是一家覆印店?這兒怎麽什麽都有。”

“這不算多,這些東西都是我姐經常用的。裏面那個角落看見沒?那個門進去是個暗房,我姐洗照片用的。”她家連暗房都自備?葛思搖了搖頭說道:“我算是知道了,為什麽你們就兩個人,卻要花五十萬租一個這麽大的房子。我覺得我家剩下的房間根本不夠你姐用的。”

“你想多了,我姐應該是不打算每天都在那裏,這兒也不會退掉,最多晚上去那邊睡覺而已。”

“那多浪費啊?一年五十萬呢?白扔了?”

“唉,我帶你去看看別的。”又打開了一扇門,林希攔住要往前走的葛思,示意他脫了拖鞋,又指了指他腳邊的鞋套盒子,把自己的左腳和右腳分別踩進去,拿出來的時候兩只腳都裹上了鞋套。葛思今天是打開了眼界了,沒見過哪家的書房這麽講究的。林希指了指木質長椅,讓葛思坐著,然後自己去抽屜裏取了一直小小的熏香,點上,放到專門燃香的小托盤裏,弄完了之後也坐了下來,說道:“我姐的規矩,進了書房想看書,脫了鞋,帶上鞋套之後,凈手、焚香、煮茗,怎麽樣?”林希順手把手裏的東西給了葛思:“你看看,這是我姐藏書的列表,哪本書在哪裏,一目了然。而且這只是和專業有關的一部分。另外一部分在樓下。樓下的書房可好了,可惜,外人不許進。現在還覺得有人配得上我姐嗎?我就和你說了,物極必反,我姐這樣的極端強迫癥人群只能靠你這種沒臉沒皮的人來拯救了。”

“我只是很奇怪,你和你姐生活了這麽多年,怎麽就和她一點都不一樣呢?”

“我又沒有心理陰影…”林希剛說完就後悔了,這話根本不該說啊!

“恩?什麽心理陰影?”葛思突然想到肖蕪,還有謝欣一些奇怪的表現,很明顯林希知道些什麽。大概林希會讓他照顧謝欣,也是因為擔心謝欣的心理問題,可是到底謝欣經歷了什麽?重新打量了一下謝欣的書房,不知道該不該用汗牛充棟這種詞來形容,這裏分明是個小型圖書館啊!誰家的書房會做的跟密集書庫似的,還帶著軲轆可以一個一個滑動?

“你聽錯了,沒有的事。我們去看看別的吧?我們倆的臥室就算了。去看看工作間吧?”

“寫字間不是工作間?”葛思問道。

“驚呆了吧?我就說嘛!兩個屋子怎麽可能夠住呢?我姐如果要搬過去,你們應該被掃地出門差不多。”

剛到了寫字間,葛思就徹底動不了了:“你姐這是要幹嘛?”兩臺蘋果筆記本電腦,一櫃子的移動硬盤和優盤,整整三櫃子的資料。

“哦,沒你想的那麽誇張,三臺電腦,一臺我的,一臺她的,那個臺式的,是專供我倆打游戲的。至於那些存儲設備,都是你們公司的資料啊!我姐做了很多備份的。為了防止意外。有時候我覺得你們公司的對手根本就不需要那麽費勁的和你打官司,直接把我們家偷了就可以了。”

“我還是第一次知道有人希望別人來偷自己家的。”

【13】哈哈與小牧

出了寫字間,葛思看到了一個角落裏的房間,問道:“那是幹嘛的?”

“哪個?哦,你感興趣的話,我領你看看。”

一進門葛思就笑了,“你家洗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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